“公主…公主…开门哪!请您开门哪!”
“怎么回事?大呼小叫的。”
一名挽着长圆髻,头绑红色发带的女子走来,脸上带着不满之意,她高声斥责着眼前一脸着急的女子。
女子连忙低头。“管侍主…”
“玉珀,怎么回事?”被称为管侍主的女子微愠斥问,她可不允许有人在如此高贵的殿堂里头大呼小叫的。
“公主她…她…不肯让奴婢进去…”
微微颤抖的手中端着早膳,玉珀一脸忧色忡忡,方才不知怎么的,公主见着她居然二话不说,一手便将她揣出门外,平常她和公主感情甚好,如同姐妹,从来未曾发生这种事。
“哦?我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走开,笨手笨脚的,让我来。”管侍主清了清喉咙,抬高下巴用力敲了敲白色的木门。
“公主殿下,奴婢是管侍主颜瑶,请您开门…”
“公主殿下…”
两人面面相觑,房内未有动静,一点声响也没有。
颜瑶再度敲门问候了一次,仍然没人应答,无奈何之际,她轻轻地擅自开了门。
迎面扑来一阵冷风,白色布帘随风飘荡,梦幻,白净…窗边卧趴一名清丽女子,浑身缠着綑綑不名丝线,于洁白晰透的饥肤上印上些许血痕。
“公…主…”见了这一幕,玉珀低呼一声无力的跪在地上。
颜瑶退了几步,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冲进房内,她紧紧抱着公主的身体,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一旁的瑟缩不已的玉珀被这一幕吓的不知所措,软着身子提气一声叫喊,雷贯了整座宫殿,顿时纷乱起来。
“快…快来人啊…公主…公主出事了…”
这是新的一天,晨曦初乍之时…
雪姬脚下踏着碎石子,隼尔及伊贝还未完成仪式,她无聊的走至离引凯身旁,嘴上现出昙花一笑,而离引凯则是茫然的瞪着上空,逐渐的化开意识,但嘴边却不断喃喃叨着,他一直陷于那属于幻觉的烟雾中,那抹他追随不到的人影终于在眼前停下。
看清了那人的面貌,他不免大吃一惊,颤颤呀呀的说不出话。
“卡…卡鲁斯…”
“呵…”雪姬轻笑,她玉掌轻轻一挥,落下的冰霜霎时令他脱出幻觉。“卡鲁斯啊…怎么会是他呢?”
离引凯意识还未恢复,一时听到雪姬冷透的声音,顿时又要昏过去。
“你知道幻觉往往是反映自己内心最真实的一面镜吗?”雪姬靠了上去,距他的脸不到一公尺,她狞笑语带讽刺道。“其实…你很恨他吧!你想杀掉他吧?”
“你…”
“我很清楚你在想什么,你忘了我们雪女最拿手的是什么了不?”雪姬点道。
离引凯先是一愣,顿然开窍,脸色瞬间刷白。“媚惑!”
“没错…你方才可是都说了唷!呵呵…”
“你…你怎么能…”
“你想要他所有的财富,对吧!哼,各怀鬼胎,我还以为你们六人多么惺然相许,忠勇心宣呢!”雪姬逼进。
离引凯未答话,他已冒了一身冷汗,的确,在擒抓雪女后,他便打算利用她来骗取卡鲁斯的财富,这是他暗藏于心内好几年不曾显露出的计画。
“你还未忘记当年初遇你们之时,我是怎么说的吧?要不是那女人下了咒缚,封住了我的魔力,我也不必等到现在。”雪姬脸色顿时暗下,眼神中带着浓浓的杀意。
“我…不是我…当初…不是我提议上山的…不是我…是卡鲁斯…是他啊…”
离引凯节节身退,顾不得身上的剧痛仍隐隐存在。
他还记得九年前初遇雪女之时,她含着一双虽稚气,但却充斥无限敌意的眼神瞪着六人,只吃恨简洁的冷语。
“侵扰者,死。”
随后便发动一连串使得六人招架不住的攻击,幸好六人当中有一名魔法师跟着,拚了全力封下咒缚,才让她停下动作,但此咒缚也使那魔法师力量尽失,受了极重的内伤。
雪姬随着晨光的洒落,漓漓亮眼金光如尘埃般落下,她半举右手虚掌,取出了一只如手臂大小,细长尖锐的冰针。
“茵特已经死了,接下来…就用你的鲜血…抚慰我离乡多年受伤的脆弱心灵吧…”
说着,雪姬兴奋地邪媚一笑,松手,冰针闪着白光落下…
“不…”
“住手,雪!”
不知何时,隼尔已站在她身旁,一手接住落下的冰针,另一手紧紧拑住雪姬的手腕,表情看似非常愤怒。
“什么事?”他在气什么呢?雪姬暗笑想着。
“你在做什么!”
“看不出来吗?我!要!杀!他!”
隼尔拉开她的身子。“你疯了吗?怎能如此玩命。”
“哼!谁叫他们当初要带我下山,我现下会沦落成这样,全是他们害的,我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雪姬不高兴了,她揣开隼尔,一指挥去,数支冰针从天而落,刺穿离引凯颤抖的身体,霎时血花四溅。
“你…”
“瞧!这会儿不就成了?”
隼尔气的说不出话来,他冷哼一声撇头离去,留下没有表情的伊贝,这种场面他看多了,也不觉得可怕或可惜,魔族就该如此,就因为这样,他一直怀疑着雪姬的身份,她身上所环绕不属于她的淡微魔气,若她不是魔族,怎会魔气缠身?
“真爱生气,我们也走吧!伊贝。”
“我也要走?为什么!”伊贝莫名的抬起头。
“因为你输了我,就得供我差遣,你要想离开可以,但可会成了和他一样的下场哪!”说着,雪姬指了指离引凯。
伊贝当然不敢反抗,对方实力有多少他并不知道,默语一阵,举步跟上两人。
黑光乍现,遗落于地上的暗光突地凭空浮起,消昵于扭曲的空间中。
雪姬娇笑一声,缓缓现出白光,恢复成妞妞的样子,在妞妞睁开眼之前,她轻轻点了一句,玫瑰色唇瓣无声地轻启着。
“日后…不平静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