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屋内,龙圣泽早已是烂醉如泥。本就不大的小屋被他吐得再也没有一块能让木南菚站脚的地方。木南菚索性第一次和龙圣泽站到了一张床上,给他用长长的手指掐着头部。
  看着龙圣泽终于安静地睡去,木南菚起身把屋内所有的污垢都清洗干净。此时已和一头死猪一样的龙圣泽只顾滚在一个角落里“鼾鼾”地睡着。
  把屋子拾掇干净,木南菚走到用隔断简单分开的只能放下一张单人床的卧室,静静地躺下。这一天的折腾,木南菚也有点累了。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龙圣泽开始发出了声音。他穿上鞋子,“嚓嚓”地向外走去。呵呵,是憋醒了。
  撒玩尿,龙圣泽倒了杯水。见到水太热,龙圣泽把它倒进了一个用来舀水的大铁瓢里。晃几晃,龙圣泽一仰脖子全灌了下去。
  “圣泽哥,你醒了。还难受吗?”听到声音,木南菚披上睡衣,走了过来。还有几分酒劲的龙圣泽看着木南菚性感诱人的胴体,上前就把木南菚搂在了怀中。
  木南菚被龙圣泽霸道地吻了两口,突然一把推开他,“圣泽哥。我们都支持这么久了,还差这点时间吗?很快,我们就又有结婚的资本了。到时,我一定把自己的第一次在我们的新婚之夜给你。
  龙圣泽爱的是木南菚这个人,他根本就不在乎木南菚总是在这种关键时候说的什么第一次,不第一次的。有时,龙圣泽竟然怀疑木南菚是不是在隐瞒着什么。龙圣泽放开了木南菚,摇摇头坐在了凳子上。
  木南菚象小鸟一样依偎了过来,她伸手摸了摸龙圣泽的头,关心道:“圣泽哥,没事了吧。”
  龙圣泽推开她的手,长长出了一口气,道:“唉,今天喝得太多了。可是,我不喝又会让那个胖史总不高兴。我们好不容易有了一份属于自己的工作,失去了多可惜。”
  木南菚给龙圣泽倒了一杯水,微笑着,“你今天的表现太好了。”
  龙圣泽接过水杯,一抬头,问道:“你是说我在酒桌上的表现吗?”
  木南菚点点头,“你在酒桌上和在应聘上的表现都非常出色,我的圣泽哥呀,长大了。”说着,木南菚狠狠在龙圣泽的脸上亲了他一口。
  龙圣泽一捂脸,上前就要抓已跑开的木南菚,“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前是个小孩子?”
  木南菚对着龙圣泽一噘嘴,“以前,你就是个小孩子!”
  龙圣泽伸手就抓木南菚,“你再跑!”这本来就是很小的屋里。在这个酒绿灯红的大都市里,他们住的这个地方可以用“贫民窟”来形容。
  正当龙圣泽把木南菚抓在手中,想要“报复”性地亲她时。隔壁传来阿伯的砸墙声,“你们小两口不睡觉,也不让我这个光棍老头子睡了?”
  木南菚向龙圣泽咧了咧嘴,就要回到自己的屋里。这么一折腾,龙圣泽的酒劲又上来了,他一只手抓着木南菚,另一只手指了指自己的卧室,木南菚吐了吐舌头,看了看隔壁阿伯的墙,悄悄跟着龙圣泽来到了里屋。
  龙圣泽把木南菚用力向自己的床上一墩,木南菚一咧嘴,没敢支声。看着老实坐在自己床上的木南菚,龙圣泽双手一翻就脱了自己的上衣,“南菚,你看这是什么?”
  龙圣泽的脖子上挂着一串珍珠项链。说是珍珠的项链,其实也就是在项链的最下方有那么六颗圆圆的塑料小球球。
  木南菚的眼睛象被钉在了那条“珍珠项链”上一样,半晌她才讷讷地问道:“你,你就是小泽哥哥?”
  十六年前,木家寨河边,两个小孩子就像一对生死离别的恋人一样,哭成了泪人。“小泽哥哥,你为什么不要我了?”
  那个叫做小泽的男孩抹着眼泪,“小菚妹妹。妈妈回来的,她要把爸爸带走。我怕爸爸到了生地方会受委屈,所以我要跟爸爸一起去。等到把爸爸安顿好了,我就回来找你。”
  小菚扎着两个长长的马尾辫,本就细长的单缝眼更是哭成了一条缝,“小泽哥哥,我知道你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伦家看过电视,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两个小朋友本来很好的,可是一个有了钱,一个没了钱,他们就分开了。”
  小泽擦干了水一样小脸蛋上的眼泪,一本正经地道:“小菚妹妹,我对你发誓:我以后无论会遇到什么情况,无论会多糟糕,我都不会花那个坏男人的一分钱!”
  看着信誓旦旦小泽,小菚从兜子里掏出一条用小塑料球穿成的“珍珠项链”,送到小泽的手中,“小泽哥哥,我那天听到奶奶说你妈妈要来接你时,做了这个珍珠项链。我现在把它送给你,希望你在看到它时想起我。”
  “嗯!”小泽用力地点了点头,“我要是忘记你了,就让木家河的阿姆把我变成它。”说着,小泽用手指了指刚刚从河水中爬上来的一只癞蛤蟆。
  小菚“噗嗤”一笑,“小泽哥哥,你要是被阿姆变成了癞蛤蟆,那可要丑死了。”
  小泽一点也没有笑,他光下小膀子,把珍珠项链戴在脖子上,“小菚,你以后就是我的老婆了,我这一辈子除了你谁都不娶。过来,让我亲口。”
  小菚听话地抬起头。小泽在她的额头用力亲了一口,“你抬那么高干什么,我又不亲你的脸。亲脑门的是好人,亲脸蛋的是坏蛋!”说着,小泽重新穿上了衣服。抱了抱小菚,然后向岸边前来接他的妈妈走过去。
  龙圣泽用手轻轻抚着木南菚长长秀发,“南菚,在遇到疯姨之后,我就怀疑你是我的小菚了。后来,通过我多方的验证,终于知道你就是我的小菚。”说着,龙圣泽又要上前搂抱木南菚。
  木南菚嗔怒地把龙圣泽推开,“圣泽哥,这不公平。”
  龙圣泽一愣,“什么不公平?”
  “你早就知道了我就是小菚,可是我不知道你就是小泽哥哥。”
  龙圣泽笑了笑,“我这也不是为了最后证明你就是我的小菚,上次专门回老家拿了趟珍珠项链。”
  木南菚抬手就是一记粉拳向龙圣泽打来,“原来,你没有把我给你的项链天天带在身上?那你看不到项链,你还会想起我吗?”
  龙圣泽一把将木南菚的小拳头纂在了他的大手中,“小菚,你听说我。我怕把项链弄坏了,所以放到了老家奶奶相片的背后。那样,项链不会被弄坏了,我还可以同时想起你和奶奶。”
  木南菚用力扭动着身子。龙圣泽松手吧,怕她用力过猛把自己给摔倒了;不松手吧,看着木南菚着急的样子又心疼。
  “小菚,我可松手了。”龙圣泽说着,用手指了指隔壁的光棍老伯。木南菚一噘嘴,抽回了小拳头,“圣泽哥,我可要睡觉去了,明天咱们俩还得去史总的公司呢。”
  龙圣泽点点头,小声道:“明天起早点,和我温习一下舞姿。”说着,龙圣泽纂起拳头,对着打鼾如雷的光棍老伯的墙壁狠狠比划了几下。
  木南菚很听到了龙圣泽的鼾声,可她在那张单人床上辗转反侧着:以前,圣泽哥对自己可是从未动过手脚的,可自从他那次回老家后,他就总想占有自己。这还是说明了圣泽哥对小时候的自己是一往情深的。可是,他们真的能结合吗?
  遥远的地方,木市长正在大发雷霆:“什么,她不在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木晓超吓得只会把目光瞧向母亲的遗像。木市长在原地转着,忽然电话又想了,是他管辖下的B市赵市长打来的。“报告木市长,我干女儿南菚把三中的股份全退了,现在不知道去了哪里。”
  木市长这个气呀。他本想给自己的女儿木南菚找了个全市最大的市长当干爹,没想到她这个干爹竟然觉得钱到了位,给木南菚在学校的超市中安排了个股份,就竟然几看不闻不问了。现在,他居然说刚知道自己的女儿木南菚找不到了。要不是在B市还有个圣洁养老院的张松院长和其他的几个人物,要他这个赵市长干爹还有什么用?
  电话那头的赵市长此时已是汗流浃背,他的声音几近颤抖,“木,木市长。我最近在处理王区长的事情,这个王区长在B市也算得上是根深蒂固,再加上个熟通世事的木晓玉,我这一分心呀,就,就顾不过来了。”
  木市长毕竟是个高官,他心中再一边让人家照顾自己的女儿,一边又让人爱对付自己曾经的情敌。可是人家毕竟还是个一市之长呀,整个市里面的事情总不能全放下,为了他木保国一个人吧?
  听着电话那头的木市长的气头稍稍小了点,赵市长继续汇报着情况,“木市长。木晓玉骗王区长说她儿子龙圣泽和我干女儿——噢,不。你女儿南菚订了娃娃亲,正要和我攀亲呢,您看我应该怎么做?”
  “怎么做?!对待王守财这种贪官就该一撸到底,严惩法办!当然嘛,在你没有确凿的证据之前,还是不要引起他们的注意为好。好了,这些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说着,木保国“砰”地一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