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十五分钟就七点了,可是——
“妈,吃饭了。”华皖玉提着饭盒来到店里,这家服装店,是华皖玉妈妈用一部分的积蓄开的。虽然店小,但是事不多,轻闲。
“嗯,先放着吧,等我算完这笔帐来吃。”华皖玉妈妈头也没抬,继续着手中的事。
“哦……我去学校了……”
“好,路上小心点儿。”
“嗯……”华皖玉有些心不在焉地送完饭,离开了店。来到学校,空荡荡的校园,只听得教室里一些玩闹声。此时的学生都进教室了,就快要上晚自习了。华皖玉伸出手,看了看左手的手表,六点四十,离七点还有二十分钟,去还是不去?刚放下,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铃声。华皖玉叹了口气,朝着教室的方向走去,教室在一处转角处,所以当华皖玉转过身想要进教室时,忍不丁地被莫名伸出来的手吓了一跳。
“啊!”
“对不起,吓到你了。”
“你——”
“你——”
两人都愣了一下,还是钟云枫先反应过来,他若无其事地说到:“我就知道你不会去,所以就在这里等着。”
“啊?!”华皖玉惊讶地抬起头,瞪圆着大眼亮晶晶地。这表情倒让钟云枫有些害羞了,似乎有些脸,竟然撇过了一边。“我、你……你还会去吗?”最终还是大着胆着问了出来。
“可、可是,我没有请假,可能去不了了吧……”
“这个没关系,我会搞定,你只要跟我走就行。”
“啊?!”华皖玉再一次惊讶地看着眼前高高的身影。
“跟我走吗?”对上这双漆黑而明亮的眼,华皖玉忘记了自己是否点过头,等她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安安稳稳地坐在了华乐咖啡厅。
舒缓的音乐让两个都有些局促的人放松下来,盯着咖啡看个不停的华皖玉此时脑袋一片空白。
“要加点糖吗?”
“呃,好的,谢谢!”
华皖玉从来没想过一个男生的手竟然能比女生还要好看,晶莹剔透,修长的手指,似乎连毫毛也能看见。
“你会弹钢琴?”
“嗯?怎么了?”
“你的手很适合。”
“这样算是夸奖吗?”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华皖玉依旧没有抬头,眼神盯着钟云枫的手看个不停,这让钟云枫怀疑她是否意识到自己说了些什么话。
“怎么了?”华皖玉没有听到回话,好奇地抬起头,视线在空中相碰的感觉,也许和他们此时心里面的激荡是一个样的。暧昧随着缓缓飘荡着的音乐起舞,两人都仿乎忘记自己所处的世界。尽情地享受着这个美好的时刻。
“咚咚咚——”一声敲门声打断包厢内的安静。
“您好,这是您要的牛排。”服生员绅士地放下、出去、关门。又留下两人眼对眼口对口了。
“尝尝?这里的牛排味道比较独特,你试试喜不喜欢。”钟云枫切了一小块放在华皖玉碟子里。
“嗯,谢谢,我自己来就好。”华皖玉拿起小刀和叉子,支起一小块尝了尝。
“怎么样?”
“很不错。”就算不好吃,看着眼前这双深潭般的眼睛,也会忍不住说好吃的……
“那就好。”听到回话,钟云枫两眼一眯,低下头也吃了一块。
后来是怎么回去的,华皖玉已经记不清了。优雅的音乐,甜美的咖啡牛排,安静的晚餐……每每想起,华皖玉一阵恍惚。如此梦境是为了什么?摇摇头,华皖玉伸出手,对着太阳微微笑了笑,自言自语到:“不管为什么,我还是我。”说完低下头继续做着微积分。
“华皖玉,你……那个……”听着陈旭音结结巴巴的话,华皖玉抬起头好奇地问:“怎么了?”
“听说你昨晚和钟云枫约会了?”
华皖玉听后,低下头继续做着手中的事。良久,陈旭音以为她不会再回答自己了,才轻声开口:“只是吃个饭,怎么了?”
“她们!”陈旭音有些气愤地伸出手指指着教室外,“她们又来了!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华皖玉!请问你就是华皖玉吧!”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一个打扮时髦眼神带着不屑的女生进来,她走到华皖玉桌前,问华皖玉。
“有事吗?”华皖玉冷冷地问。
“听说枫约你了?”
华皖玉还没回答,却被陈旭音一抢话题到:“哎,我说这是哪来的小、姐啊!怎么可以随便出入这个尖、子班呢?”陈旭音故意把“小姐”和“尖子班”几个字咬得重重的,一听上去就感觉得出她话里话外的严重鄙视。
“哼,你嘴巴给我干净点!还有,别多管闲事!姐姐我没问你!”
“哎哟,还姐姐,果然是没素质的小、姐,进门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什么多管闲事,不知道什么叫团友爱,不知道什么叫乐于助人啊?华皖玉就是我们班所有人的朋友,你这是想挑恤还是怎么着了?来啊!放马过来啊!我看外面那些姑娘们都是你拉来的吧,叫她们一起上啊!我看是谁有理了!我呸!”
华皖玉仰起脑袋呆呆地看着面前两个漂亮的MM,有些发愣,她从来没见过陈旭音还有这么霸气的一面,如果不是时机不对,她一定鼓掌叫好了!
“还团结友爱,还乐于助人?哈哈哈,高中就谈恋爱,这里是学习的地方,可不是来谈恋爱的地方,还有枫这么高贵的男生怎么可能会看上你这么穷酸的女生?不就是学习好点了吗?切,数一数二,我看,你一定是想争取到枫注意你的目光!老是排在枫的前面,现在倒好了,就要毕业了,就一不小心掉了一名,排在了第二,你的小把戏早就被别人玩烂了!你以为枫真的看上了你?做梦吧!”
华皖玉两条秀气的眉头紧紧皱起,有些不高兴了。“我呸!华皖玉本来就生得比某些人聪明百倍千倍,还用得着跟别人比?哼!我看是某些吃饭不长脑的动物眼红了吧!”
“你——!”那个女生被堵得半句说不出,这时,门外又走进一个人。
“我还有作业没做完,先走了。”华皖玉冷冷撇了眼进来的那个身影,冷冷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教室。
“啊!枫!”那个女生想抓住华皖玉的手不让她离开,却在一转身时,看到了进来的钟云枫,欣喜地叫出了声。然而,钟云枫却冷酷地吐出一句话,顿时让她身如坠冰窖:“你明天开始可以不用来上课了。”说完利落地转身,看方向应该是追随华皖玉去了。
“你生气了?”钟云枫在杨树林里找到了华皖玉,安静地落坐在她身旁,轻轻问到。
“为什么?”华皖玉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钟云枫沉默了许久,似乎极轻地叹了口气,才回答:“三年了,当我踏进这所高中开始,就注意到你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样开口而已。”钟云枫微偏过头看着华皖玉的侧脸,一眨不眨。
“是吗?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开口了呢?”华皖玉心里波涛汹涌着,可是脸上却丝毫不露痕迹。
“因为……”钟云枫最终没有说出口,生硬地转移了话题到,“学校已经把那个女生开除出了学校,以后不会再有任何人来烦你了。”
“是吗?权利真好。”华皖玉有些茫茫然地感叹着,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高中生开除,还真是霸道的男生啊!
“怎么了?”钟云枫温柔地看着华皖玉。
华皖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闭上眼,又睁开,对好奇地看着自己的钟云枫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这是在赶我走吗?”钟云枫眼神灼灼地望着她。
“算是吧,我只是懒得动,随你怎么想。”华皖玉无所谓地笑着说。
钟云枫低着头,有些无奈地对着自己笑了笑,才抬起头,回答说:“看来,只能是我走了。”
看着钟云枫消瘦的身影,华皖玉不禁暗想:如此帅气有才的多金男,为什么会和我一样,花了三年,去注意一个陌生人?他对自己是喜欢吗?那自己应该开心才对啊,为什么总感觉心里空空的呢?如果不是那声阵铃声,自己又怎么会去注意这个校草极的男生?戏剧的是,这个男生还是一直跟在自己后面的钟云枫,这个全校第二名……不,现在应该是第一名了。这些名次并不重要,现在对自己重要的是什么?看看手中的资料书,华皖玉心里感到一阵无奈。陈旭音曾说,钟云枫和南宫都是这个学校某个投资者的儿子。富二代吗?那自己是不是就是小说里那个穷酸的女主?想到这里,华皖玉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华皖玉,你在做什么?”黎玟怀里抱着一大堆的零食走了过来,冷不丁地看到华皖玉一个人坐地那里傻乎乎地发笑,一时没忍住,问了出来。
“只是想到一个冷笑话,到现在才想起是什么意思,就笑出来了。”
“啊?!”黎玟瞪圆了眼看着华皖玉,嘴里的棒棒糖有些危险地挂在她嘴里。“哦……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对了,要吃东西吗?我买了好多吃的呢!饿死我了!”
“你买这么多零食干嘛啊?”
“减肥!”
“啊?可是吃零食是增肥啊!”
“唉,是因为我想减肥,所以晚饭我没吃,现在饿得我只剩一口气了,再不吃点东西进去,一会你就只能拖着我的尸体去教室了!”
“呵呵,原来是这样,你不吃饭是减不了的!”
“减不了我也得试试,我又不像你,怎么吃都这么苗条,唉!”华皖玉看着黎玟,心情不由得好了一些,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