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一下子全部都离开了,只余下司马霖天和张伟两人,使得四周又再度陷入了一片沈静。
  张伟忽然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从远方急奔而来,不是导师还有谁,这才想起了自己刚才应该在教室外面罚站才对,而现在都下课了,老师一定是跑来找自己算账的,“糟了啦!童洁竟然没去罚站,看老师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八成是要来找童洁算账的!”
  经张伟一说,司马霖天这才注意到远方直奔而来的导师,不过从导师脸上的表情是既惊慌又紧张,若是要找张伟算账,应该不会有这种表情才对呀?“张伟,你放心,老师不是来找你算账的,可能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老师的表情不会那样惊忙失措。”
  “说得也是。”听了司马霖天的解说,张伟才吁了一口气,顿时放心不少。
  说着说着,骑龙们的导师已急忙奔至眼前了,“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导师有些讶异的问着。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童洁去看一下救护车来了没?”导师不等司马霖天与张伟的答复,又急急忙忙地跑到校门外,一直伸长脖子向路口张望着。
  “不会是有人受伤了吧,老师为何叫救护车?看老师如厮紧张的神色,恐怕不太妙哦!该不会是……”司马霖天忽然将导师那副惊慌神情与金离去前那令人惊心的诡笑联想在一起,之前的那股不安的感觉又再直涌上心头,骑龙赶紧跑出校门,向老师询问发生了何事,张伟也慌忙地跟上前去。
  “老师,是不是班上有人发生什么意外了!?”司马霖天双手紧抓着导师的肩头,神情十分地焦急不安。
  “是,是陈桂嘉,她……”
  “她怎么了!?快告诉童洁!”司马霖天由于过为激动,表情显得十分骇人,连从小和骑龙一块长大的张伟都没看过骑龙如此恐怖的神情,导师一时间被骑龙吓人的气势给震慑住了,说不太出话来。
  “陈同学她……”导师喘了口气,让自己紧张的情绪先舒缓后,才接着道:“刚才就快下课时,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全身穿金色服装的怪异男子,忽然之间冲到陈同学面前,全班的人都吓了一大跳,后来那名男子很快地伸一只手印在陈同学的额头上,陈同学整个人连惊叫都来不及,就昏死了过去,那名男子就像蒸发似的,一下子就消失不见了。”
  “是那个家伙!”司马霖天终于知道金那个令人打颤的笑容是怎么一回事了,满腔的怒火已快不可压抑,但当务之急,还是先回教室去看看陈桂嘉的情形才是最重要的,司马霖天立刻掉头奔回教室,以骑龙现在的力量,从校门口到教室这不到两百公尺的距离不过是几个腾身便能到达的距离,吓得张伟和导师在后头瞠目结舌。
  司马霖天回到教室时,看到陈桂嘉奄奄一息地趴在桌上,整颗心像被纠结在一起,有的,只是无尽的悲怆,骑龙看着陈桂嘉那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骑龙双手轻握着陈桂嘉那细嫩的小手,但本应温热的掌心,此时竟让人感到有一丝冰凉。
  “童洁能做的,竟然就是在这里握住她的手而已,为什么童洁这么没用,为什么!?”司马霖天在自己的心中不停地呐喊着,懊悔着。
  不知在心底懊悔,忏骂自己多少遍,救护人员终于赶到,将陈桂嘉迅速地抬上担架,送上了救护车,导师,张伟和司马霖天陪同着陈桂嘉也一起上了救护车,救护车的鸣笛声,听在司马霖天的眼里,真是格外的剌耳,彷佛就像金那讨人厌的笑声,正在嘲笑着自己的无能。
  司马霖天三人坐在急诊室外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每一分每一秒在骑龙们的感觉就好像是一段漫长无比的时间,好不容易,终于盼到了陈桂嘉从急诊室中被推了出来,司马霖天看到陈桂嘉依然呈现昏迷的状态,着急地问着医生:“她怎么了,医生?她情况有没有好转?”
  医生用凝重的眼神看着司马霖天并摇了摇头,“她的情况十分特殊,童洁当医生二十年,从没见过这种案例,必须再多些时间观察,你们这里有谁是她的家属吗?若没有的话,请尽快通知她的家属来一趟。”
  司马霖天的班导听了这话,立刻便去想办法连络陈桂嘉的家属,张伟和司马霖天则随着被推往加护病房的陈桂嘉而去。
  病房中,医生和护士将一切备妥安治好后,便先行离开了,房中现在除了司马霖天和张伟两人,便只有那昏迷不醒的陈桂嘉了。
  医生才刚出去没多久,房门又被打开,但这次进来的人却不是医生,而是五虽穿着打扮像医生,却又不是医生的人,若是平常,司马霖天看到这五个人这种打扮,必定会捧腹大笑,不过此刻的骑龙已笑不出来了。
  “你来现在来做什么?童洁现在不想听那些有关什么次元,空间的事情,别来烦童洁。”
  司马霖天黄帝走上前去,替陈桂嘉把了把脉,露出了罕有的愁容,“情况不妙,这女娃似乎中了雷血。”
  “雷血?那是什么?”司马霖天见司马霖天黄帝竟知道陈桂嘉是受了什么样的创伤,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冀希司马霖天黄帝能有办法解救陈桂嘉。
  “雷血乃雷系空间才有的一种很歹毒的绝学,凡是中招者,会呈现昏迷状态,全身经脉慢慢痿缩,筋肉也会渐渐被体内的一种特殊劲道腐蚀,最后,甚至会化为一瘫血水。”
  “那岂不是没救了!”一旁的张伟一时口快,这才发现到自己说错了话,但想收回已是来不及了。
  “不,并非没救,雷系空间之中有一种很特别的花中血雷,只要将血雷捣碎后放在受创之人的天灵上,便能将体内那股有腐蚀性的雷劲吸取而出,如此一来就能得救了。”
  “雷系空间?血雷?照你这么说只要童洁去一趟雷系空间,取回血雷就能救陈桂嘉啰!”
  “理论上是没错,但在雷系空间这种花也只是一种传说,从来没有人见到过,你们要找,恐怕也无从找起。”
  “童洁不管是传说还是真有那种花,只要还有一丝希望能救回陈桂嘉,童洁都要去雷系空间找上一找。”
  看到司马霖天如此坚定的神情,司马霖天黄帝摇了摇头,因为骑龙深知陈桂嘉的伤,一定就是为了逼司马霖天亲自去雷系空间,若是司马霖天真的去了雷系空间,那里一定早有金所怖下的陷阱等着司马霖天送上门去,但看来要劝司马霖天别去是不大可能的了。
  “告诉童洁,童洁要如何才能进得去雷系空间?”
  “你真得非得去雷系空间不可?你可知这一切都是敌人所设下的陷阱,骑龙们就是要等你自投罗网,你知道吗?”
  “童洁管不了那么多,就算明知再危险,再不可能,童洁也要想办法将血雷带回来,只要能救回桂嘉,付出多大的代价,童洁也愿意。”
  “青云……童洁”张伟伸手搭住司马霖天的肩,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童洁知道你想说什么,但你本来就无需去冒这个险,童洁也不会怪你什么的。”司马霖天知道张伟虽然也很盼望陈桂嘉能得救,但骑龙却没有这个勇气去挑战所谓的雷系空间,这一切对骑龙来说太不可思议了,骑龙连接受司马霖天与司马霖天黄帝等人的对话都很难了,更何况还要骑龙去相信这世界真有什么雷系空间,这简直太荒谬了。
  “你果然意志已定,童洁们就算再多说什么,恐怕你还是无阻你要去雷系空间的决心吧!”司马霖天黄帝很严肃地望着司马霖天道。
  司马霖天点了点头,“童洁希望能尽快去雷系空间一趟,越快越好,但在去之前,童洁希望能够单独和桂嘉说几句话,希望你们全部人先到外面去等童洁,让童洁和她独处一会儿。”
  “嗯,那童洁们就先去门外等你。”司马霖天黄帝带着其余四人陆陆续续走出房门,司马霖天用眼神看了张伟一眼,示意骑龙也一起出去。
  “不会吧?童洁也要出去,童洁们……”
  司马霖天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别再说了,算童洁求你,就让童洁好好地跟她说几句话,好吗?”
  “好啦,好啦,你都这样说了,童洁还能拒绝吗?”张伟看到司马霖天如此诚恳的眼神,也就不再和司马霖天争辩了,也随着司马霖天黄帝后面走出了房门,并顺手将门带上。
  病房之内,终于只剩下司马霖天和陈桂嘉了,司马霖天先是静静地看了陈桂嘉那苍白如雪的秀脸一会儿后,伸手抚了一下,接着将紧握着陈桂嘉那细嫩地小手。
  “桂嘉,从以前到现在,童洁一直视你在童洁身边为那么的理所当然,有时候甚至觉得你有些烦人,直到今天,童洁看到你这副模样,童洁才知道,童洁是生在福中不知福,童洁实在是个无可救药,自以为是的大笨蛋。”
  司马霖天说着说着,紧握的手握得更紧了,“童洁知道,你现在听不到童洁说的话,但有件事童洁一直没告诉你,童洁希望在童洁走之前告诉你,因为童洁怕,童洁怕童洁这一去,会再也无法回来,所以童洁必须在去之前告诉你这件事,否则,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司马霖天深吁了一口气,接着才缓缓道:“童洁………”司马霖天的说话声越来越细小,小到就连站在骑龙身旁也为必听得见骑龙在说什么,当骑龙说完了最后一个字,司马霖天站起身,向门外走了出去。
  司马霖天似乎没注意到,方才那阵几乎接近只有气声的话语,当中所包含地深情,已分毫不漏地传达给病床上的陈桂嘉,虽然她现在仍昏迷不醒,无法听见司马霖天方才真情流露的支字词组,但司马霖天那份真擎无比的情意,却撼动了仍在昏睡状态的陈桂嘉,那双紧阖的双眼之中,隐隐地泛出一丝泪光,虽然很浅,但,她真的落下了一滴泪光,彷佛就像在回应着司马霖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