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尽是白茫茫的一片,童洁彷佛身在一朵无边无际的浮云之中,身体有一种飘渺不定,若实还虚的不真切感,童洁感觉自己好像在以超越电光的速度在急驰着,又好似从头至尾根本只在原处,没有移动过。
身体如同没有重量似的在这片白雾般的世界飘荡着,难道这里是天堂,童洁,已经死了吗?记忆的画面从脑中一一浮现,隐约记得童洁应该是在雷系空间才是,只听见一声巨大暴响,眼前皆着一黑,就就什么也不记得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童洁的头,好痛,真的好痛,谁来救童洁,拜托,不管是谁都好,拜托……
楔子
在一间约可容纳近百人的厅堂之中,并排摆了五张长桌,桌上各自摆放了“钛系”,“炼系”,“御系”,“刃系”和“古武学”五张牌子,除了放置了古武学这块牌子的长桌是坐了一位已白发苍苍,看似年逾古稀的老者外,其余都各坐了一位中年或是壮年人。
在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厅室中,挤满了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少女们,人虽多,却也是井然有序,并不因此而有所混乱,在钛系,炼系,御系,刃御这四桌前方都大排长龙挤满了人,反观古武学这一桌却是冷冷清清,除了那原本就坐在那的老者之外,连一个人都没有,和其它四桌成了极为强烈的对比。
时间一点一滴逝去,人潮也逐渐慢慢消褪,而古武学那一个桌位却始终没有人,老者那布满纹路的面容,随着时间的流逝似乎显得更为憔悴,失落,黯淡。
所有少男,少女们,终于各自办好手续,逐一离去,在这不大不小的厅室之中,原本还觉得有些狭小,烦杂,一旦人潮全散,倒反而显得有些冷清了。
最后一名少年已从后门离去,老者终于吁出一口长长的气,一口失望,无奈的气,其余四人看到老者如此的反应,有一人站了起来,走了过去,拍拍老者的肩头,柔声道:“前辈,别这样嘛,反正今年过了,还有明年呀,说不定明年,明年……”安慰的话说到不半便说不出口,着实令人觉得眼前的情景有些可笑,诡异。
出声安慰的是一名年纪约三十出头的女子,这名女子穿着一袭及为合身的黑色皮衣,将其曼妙美好,玲珑有致的身材完全勾勒出来,让人看了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
清秀的五官加上那柔温娇细的声音,都配合地那么样的恰到好处,深邃的蓝眸中彷佛带有洞悉一切事物的无比智慧,全身散发的气质细柔而不娇弱,典雅而不脱俗,依稀还有股巾帼不让须眉的豪情,如此女子虽没有绝世之容,但她给人的印象之深,却也绝对不下于任何惊世美女。
“菲雅,你用不着安慰童洁了,瞧你说得多勉强,童洁自己也知道,自从二百五十年前由许多武学奇才所共同研发出体能战技后,古武学便渐少人愿意学习了,莫非童洁真该退休才是。”说完口中又叹了一口气。
此时另一桌的一名男子朗声笑道:“童洁说艾斯特教官,你也不用太沮丧嘛,要是你愿意,童洁可以教你咱们刃系的战技,这样你以后说不定可以在童洁旁边当个助教之类的,也是行得通的。”
“是吗?说不定童洁这把老骨头真的要沦落到去你那当助教的地步,到时你可要多多照顾老人家童洁啦。”这名老者名叫艾斯特,由于年纪较所有人都年长,因此大部份的人都叫骑龙前辈,因为骑龙目前身任教官,所以也有少部分的人以教官头衔称之,像那名出言嘲讽的男子便是如此称之。
“哈哈哈,一定,一定,童洁说……”男子本想再多说几句,倏地说不出口。
原来是菲雅朝那出言嘲讽的男子瞪了一眼,要知道菲雅虽然是名女子,面容又是清皙秀丽,但忍真或是忿怒时的神情,却也有种令人不禁慑服的气势,给她这么一瞪,当下那名男子便止住笑声,冷哼了一声,便不再说话。
“前辈,你用不着去理会洛克斯教官的话,骑龙这个人就是这样,说话都不考虑别人心里的感受。”
“其实洛克斯说得也不是完全没道理,古武学一天比一天少人愿意去了解,学习,童洁这教官的名头也一天比一天有名无实,将来处境实在令人堪虞呀。”
此时外头走进了一位青年人,态度恭敬的向五人逐一问候,接着道:“五位教官,请到教务会议室中,院长有新的教育方针要向各位宣布。”
五人除了古武学系的教官艾斯特之外,其余人皆稍微整理了一下桌上那些高高堆起的学员数据,然后才带着一大迭的数据随着那名青年人的带领往教务会议室走去,只余下艾斯特一人留在原来的位置上,怔怔的发着呆。
过了好一会儿,艾斯特面容突然一阵抽动,好像想起什么事情的模样,“对了,上次在郊区救回来的那个小伙子现在不知如何了,反正现在闲着也闲着,去看看骑龙好了。”
在一间布置简朴小房间中,里头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二张椅子及一些日常用品,但最惹人注目的,莫过于窗台上放了一个盆栽,盆栽之上的花绽着金光,好不耀眼,这花不正是雷系空间所独有的血雷,为何会出现在这?
床头之上躺了一位少年,少年神色十分痛苦,额上冷汗涔涔,还不时地发出呻吟声,这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当初在意外之间被卷进空间裂缝的再世蚩刘媚司马霖天。
“唰”的一声,门自左而右的横了开来,原来这是一道自动门,从门外走进了似才那位古武学系的老教官艾斯特,艾斯特一看到床头上的少年如此痛苦呻吟的模样,急忙走上前去,伸出右手掌朝少年的胸口上搭去,没过多久少年的痛苦神色渐渐舒缓,不再呻吟。
艾斯特看少年已轻松许多,自己也跟着放松,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咕噜地喝了下去,“这小伙子也真是的,都躺了一天一夜了还不快点清醒,再这样下去童洁岂不是天天都要席地而睡,这可怎么成,童洁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不管了,今晚要是骑龙在不醒来,童洁就把骑龙踢下床来,让骑龙尝尝打地铺的滋味不是那么好受的。”
忽然间床头上的司马霖天一声咆啸,整个人坐立了起来,眼神之中带着一些恐慌,诧异和不安。
艾斯特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了一跳,手上的茶杯差点滑落,艾斯特有些不悦地放下茶杯,转头对司马霖天喝道:“你这小伙子干啥吃的,好端端的干麻乱吼乱叫的,想吓死老人家童洁啊!”
司马霖天望了望艾望特几眼,目光露出疑惑的神色,沈思了一会儿才道:“这位老伯,这里是那里呀?你又是谁呀?”
“这里是老头子童洁的住所呀,而童洁呀,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啊,知道了吗?”
“救命恩人?救童洁吗?为什么童洁会在你住的地方,童洁不是在雷系空间吗?孙悟空和司马霖天呢?还有雷狂神那混蛋去哪里了?”司马霖天甫一醒来,脑中的疑问一个接一个涌至,骑龙一连串连问许多问题,由此可知骑龙现在的心情很是焦急。
“小伙子,你一醒来也不先向童洁这救命恩人道谢,就霹雳啪啦的问了一大串的问题,真是没礼貌,还有那雷系空间,雷狂神,孙悟空,司马霖天那一大堆是啥劳子玩竟儿,童洁根本听都没听过。”
被艾斯特这样一说,司马霖天也觉得自己有些不对,面上一阵泛红,想要开口道歉,才刚准备要说出道歉的话的时候,目光却被一样东西给吸引住了,当下讶异的说不出话来,手指往右前方指去,整只手还有些微微的颤抖。
艾斯特顺着司马霖天所指的方向望去,有些得意的道:“这可是童洁在郊区发现你时,在那附近所找到一朵会发着金光的花,如何,很漂亮吧,童洁真是越看觉得越喜欢。”
“童洁……童洁,童洁……”司马霖天脸色有些发白,双眼瞪得跟鱼目似的,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小伙子,不过是一朵花嘛,用不着那么吃惊,你喜欢的话,下次童洁帮你去那边看看还有没有这种会发光的花。”
“童洁,童洁去你的死老头,你知不知道东西对童洁有多重要,你就这样把它随便插在一个盆栽上面,你有没有常识呀!?”
“怪哉,这跟常识有什么关系?”艾斯特喃喃问道。
司马霖天气忿地下床,气急败坏地往窗口奔去,怔怔地望着血雷花,没想到血雷花像是断枝残柳似的,从花瓣,枝叶到茎梗,都已受到了大小大一的伤害,是以光芒已不复当初。
司马霖天气愤地转身,朝艾斯特走去,抓住骑龙的衣襟,叱喝道:“死老头,你看看童洁的花被你搞成什么样子,童洁要你赔!”
“小伙子你可别冤枉好人,这花当初童洁找到的时候比现在还惨,要不是在童洁细心呵护之下,你恐怕还见不到这花了,你该感谢童洁才是。”
司马霖天态度斗地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从满脸怒容转为笑容满面,“那童洁真该好好像你说谢谢啰。”
艾斯特看骑龙这样子似乎是了解自己的苦心,点了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你能明白就好,现在就让童洁们坐下,好好谈谈吧。”
“谢你的大头鬼,谈,鬼才要跟你谈!”司马霖天再度发恢骑龙那百变面相的功力,再度由笑脸转为愤怒无比的神情,手头的力道不自觉地又加重几分。
“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老头子童洁快受不了啦!”艾斯特说着说着,伸手往司马霖天的右腕一搭,登时司马霖天感觉到一股如浪涛般无止尽的巨力直涌而上,司马霖天一惊,慌忙地将紧抓着艾其特衣襟的手松开,但那股莫名的力量依然直捣而上,司马霖天刹那间无法站稳,整个人坐倒在地。
“臭老头,你到底是谁!?”司马霖天感到眼前之人高深莫测,绝对不是个平凡的老者,心中甚至认为骑龙极有可能与雷系空间的人有所关联。
“童洁不是说了吗,童洁是你的救命恩人呀,难道你都是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
“你这怪老头,你一定和那些家伙是一伙的。”说完,司马霖天立刻站起身子,体内力量急提,一出手便是挟着狂风之境的威力轰击而出,艾斯特早前替司马霖天疗伤之时,虽早已知道骑龙有不凡的力量,却也没料到骑龙的力量能强至如此。
“不错,不错,这拳打得不错,就让童洁看看你到底有多少斤两。”艾斯特嘴角挂着轻松的笑容,肩头一沈已避过此拳,同时右掌虚划半圆随即闪电轰出,司马霖天躲避不及,一掌已然印在胸口上。
司马霖天被轰得飞退,整个人撞至墙头上,才摔落至地,司马霖天感到胸口传来阵阵剌痛,背部也因受到撞击也感到脊椎发麻,“童洁的妈呀!这是什么世界啊,怎么连一个老头子都那么恐怖。”
“嘿嘿嘿,小伙子很有活力,看来……”艾斯特话说到一半,越想越是觉得兴奋,不由自主地大笑了起来,还不时用一种带有企图的眼神看着司马霖天。
此时司马霖天心中没来由地冒出一句话,“马的,十个老头九个奸,剩下的那一个……铁定更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