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易鸿尴尬的笑了一下:“嗯,是啊。没想到这次一见面,你就和哲森大帅哥在一起了。”正好夏冰衍想要借题发挥一下:“是啊,哲森是我见到过的最好的男人,我们很快就会订婚了。”夏冰衍故作深情的看了孟哲森一眼,然后又看着眼前的这一对背叛自己的敌人,如此心平气和的外表下是一颗颗躁动不安的心。孟哲森看夏冰衍把话题丢给了自己,于是也收拾好行囊就出发了:“是的,孟易鸿和紫琦,到时候请你们喝喜酒!”这时候张紫琦感觉自己不发话就失去了作为现在的孟易鸿的未婚妻面对她的前女友的尊严,于是笑着说:“嗯,好的。到时候可一定不要忘了给我们送请柬,到时候我们一定会封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你,哦,你们。”张紫琦卖弄着自己的小聪明,然后喝了一口香槟。夏冰衍明显感觉到张紫琦对自己的不满,于是只能往事重提:“哦,说道礼物。紫琦,你还记得你做我助理的时候每天累死累活给我提的那一大袋子我最爱吃的’老台湾’的伴边梅吗?记得哦,我就要那个。”夏冰衍说完也不忘小小的敬张紫琦一杯,孟易鸿听了这话感觉张紫琦在自讨苦吃,只好出来解围:“OK,没问题。我们到时候肯定奉上一火车。”“不用那么夸张啦,什么一火车,刚才就小小的开了个玩笑,紫琦,你可不要介意啊。不过老实说,你是我见过的助理中做的最好最尽责的一个,还连同我的男朋友也被照顾的服服帖帖的,你是第一个。”夏冰衍含沙射影的射出了寒冰的万箭齐发,张紫琦立刻被射的粉身碎骨,自知理亏,也不能要孟易鸿和这个危险的女人待在一起,于是先小小的回击了一下夏冰衍:“哦,你刚才说什么?我在想事情去了。不过也知道你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之后,对孟易鸿故作亲密的说:“亲爱的,我父亲就要过来了,我们先过去吧。”孟易鸿也正好不能适应这样的碰面,正想找托词好脱身,于是抓住张紫琦这根救命稻草脱了身,对她点了点头就和夏冰衍和孟哲森道别之后,离开了。
“夏冰衍,你知道吗?你刚才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凤凰,把张紫琦是伤的体无完肤啊!”孟哲森在孟易鸿和张紫琦走了之后,对夏冰衍大加赞赏。但是,夏冰衍只是微微一笑说:“是嘛?我才使出了我一成的功力呢?”跟我斗,张紫琦你还差太远了!然后,夏冰衍在心里想。“对了,你刚才那么死盯着孟易鸿,就不怕我吃醋啊。”孟哲森一边说着一边跟在夏冰衍的身后,夏冰衍就时不时的回过头来回孟哲森的话:“我盯着他,是想看看他的良心是不是黑的。”夏冰衍突然就停下了脚步:“很显然,他还是有良心的。”“搜噶,我就说吧,他对你还是余情未了的。”孟哲森很满意自己的大胆的猜测,正沉浸于自己棋高一着的自信洋溢中时,夏冰衍狠狠的泼了孟哲森的冷水:“余情?我看未必,只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而已,毕竟我现在不是孤身一人,而是有了你这个大牌男友。”说着两人已经走到了贵宾专座席,于是两人很有默契的找了个座位做了下来,准备听接下来的经验分享环节。夏冰衍坐在座位上,回想起刚才孟易鸿的那一句好久不见,是啊,一句好久不见,发现旧识变了模样。分隔几年,各自挽了新交添了过往。仿佛从未寒夜相慰籍,互觉体温烫,只一脸平淡,暗炫耀如今快乐辉煌。在你眼里多了耳洞的我其实也一样。故事藏在话语里努力掩饰的疤痕上,不复初时纯粹的眼神经不住细端详。那又怎样,你我回不到当初又怎样,谁能阻我们在各自的世界努力成长。就算当初坚持的路有你陪伴在身旁,就算这些年始终不分开一起经风浪,难道你我不会被雪雨风霜变了模样?一切岂会固步原点,迟早要奔前方。平和下来再去看那些不喜欢不舒畅,不过是头发没剪好指甲染得不漂亮。我们都只是对方的过客还得再奔忙,寒暄两句就此别过继续各自的方向。
在等待的无聊之际,夏冰衍不禁拿出手机翻看自己的心情日记,却不料打开了一篇尘封已久的记忆:“每天六点的地铁,拥挤,喧闹,以及冷热交替的煎熬。趴在车门口,进站的列车速度渐渐缓,、望着一路规规矩矩的高楼,道路,莫名的便湿了眼眶。一个计划外的城市,在自我调侃的潇洒中,一个人收拾行囊,告别那些认识的,熟悉的,怀念的,终将远去的人,开始了很文艺的漂泊。还好吗?我自问自答。还好,起码吃穿不怨,起码未曾流泪。三月的上海,一如家乡的冬尽春微寒,楼高林立,车马如流。而且要比武汉好一点,起码没那么破旧。那时候,带着对未来不确定的彷徨和憧憬,离开学习生活了四年的武汉,我对自己说,挺好,毕竟是在传说中的大城市。所以,还好。习惯了集体生活的我,在10个人一间的旅馆,生活的一如往常。当然,除了情感。一个半月,从晚上八点到早上八点,有些人,直到离开都不知道她的名字,而有些人,即使已经可以杯酒相交,却还是离去再不联系。每天要花三个小时的时间在拥挤的地铁里,插着耳机,翻着小说,浑浑噩噩。累吗?怎么可能不累。在本就抵触的心理状态下,每周还有两天要加班到晚上九点,而周六无薪也要加上一天班,尽管,这些时间基本上都用来了上网娱乐。但是,刚刚离开校园,脱离了些许约束,且自制力本就不强的我,还太没把时间当回事,甚至现在,哪怕再忙碌,总要调个情绪,去感知这个世界的节奏。这样真的很不好,我知道,可是,还是如此混过了一个半月的实习。所以该庆幸,那时候转职顺利,从开发到测试,基本报销了那段时间的实习。这是个不属于我的城市,所以,离开的那一个月里,未曾怀念,未曾梦及。当重新归来,风景如是,不曾熟悉。换了一个地方,依旧未能跳脱校园的生活形式,上下铺,来去喧嚣。旅居的半个月,足够重新认识一些人,但最终也是各散东西。只是还好,脾气相投,偶尔还能玩笑。
我一直很感谢,出现在我生命里的每个人,不管认识多久,不管未来怎样,那些彷徨无知的岁月里,他们以自己的姿态存在着,已经足够。六月的上海,已经有些耐不住炎热,只是,依旧没有风扇,没有空调。每天下班后,带着一身的疲惫,在粘腻的空气中穿梭于不熟悉的街道,去寻找一个自己未来一年,或者更长时间的安居之所,却在面对足够小气的空间,足够大胆的价钱的房子时,心中盘算着银行卡里微薄的工资,不无溃败地只能继续奔波。眼看着公司提供的住宿就要到期,却还是不能找到满意的房子的时候,我和同宿的几个同事,有些自暴自弃地想选择随遇而安——大不了,自己花那七百块钱,在这南来北往的旅馆在挤一个月。所以在最后两天,五个人,认识的,终将彼此熟悉的,终于拼拼凑凑找到一个两室一厅的简装房时,很是感慨,大都市小职工的生存是如此艰难。七月,酷暑正当的季节,一纸黑白,终于从一个学生正式转型成上班族,不无兴奋,更多的却是惶惑。重新熟悉一个环境,去融入一个团队,学习未曾涉猎的知识,偶尔偷个闲上个网,准时准点地上下班,让我一时有些困惑,一个新入职的小员工,而且还是试用期,每天下班的比项目经理早,是不是个不太好的表现。所以到后面,经常地被项目经理拉去开会作会议记录,我一度以为,那是对我有了意见,好在后知后觉的醒悟——那是为了让我多熟悉业务。只是,一坐好几个小时的枯燥的会议,还是让我觉得很是悲凉。
九月,该是上海留给我的最美好的风景,但,或者只是因为她是秋的来临。在被直属领导召回公司总部打了两个星期的酱油之后,重新调回分部,跟进新的项目。熟悉的环境,却是刚刚认识的人。不可否认,那时的心态有些忐忑。幸好,测试组的组长人挺好,有要求,有鼓励,有教导,有赞赏。一个半月,从最初对本职工作的茫然到现在的熟稔,工作步入正轨的我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在这个城市的存在,离校时的惶惑还在,但经历了这近半年的反复,我明白:青春,无法编程。一个缠绵文字而忧伤的女孩,便不能随心所欲地与人为善,我是个内向的人,从来不善于与人沟通,不勤于与人交往。入冬,项目老总请项目组的人会餐,而我一个人落了单,不是没有认识的人,只是才认识多久,便不是那么熟悉。所以,半场入席的我,一个人默默搅着自己面前的小火锅,吃得很是凄凉,甚至老总过来敬酒,我连一句好话都没有。这样真的很不好。恭迎不会,拒绝也不会。我划开微博,无处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