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份至美的甜,那一份醉人的甘冽,就能把漫漫的寂寞,化为一片芳香的天地。那份甜,是纯粹的坦荡。检视自己的生命,爱过、恨过、疯狂过,无论怎样,都保持着赤子的洁白,连梦境也明亮得像一片平静的湖水。那份甜,是纯粹的安然,燃烧自己,究竟能照亮几尺天地?不必关心;燃烧自己,究竟能有多大的热力?不必关心。生命曾经在世间过往,也曾热情的燃烧过,这就足够了。那份甜,是纯粹的性灵盛宴。让迷信掌声的人去制造观众的掌声吧!当掌声响杂乱的雀群,轰然飞起,究竟有几只能抵达天国的大门?不管雀群聒噪,只寻求在寂寞世界中,那一双透视着心灵的眼睛,当一双透视心灵的眼睛,煦煦相照,甜美的沉醉就浸透整个一生。谁都苦过,谁都笑过,如果不能触及寂寞的枯涩与甜美,总是哭笑一生,也只漂浮在哭笑的表层,哪能懂得深入骨髓的痛苦和幸福?哪能懂得什么是刹那?什么是永恒?亲爱的张琳达,让我们学会啜饮,饮一杯寂寞,微笑着,迎接这奇幻而多难的人生。
张琳达放下手中的笔,感觉心里的寂寞被那些文字净化了,现在自己的心又重归了宁静的湖泊。而在张琳达写日记的时候,夏冰衍在自己的房间了,全然没有把孟哲森的那一声玩笑的话语放在心上,今天在车上涌出来的思绪又一次把自己浸染了,无处可躲的安静和深秋的氛围把夏冰衍深藏在内心的慌乱轻而易举的唤醒了。她想:或许自己和孟哲森好好聊一聊了,现在这件合作的事情进入和瓶颈阶段,谁输谁赢还没有见分晓的之前的风平浪静,是让作战双方最百无聊赖的时候,也是最测验谁才是正真笑到最后的赢家的时候。是的,从晚宴回来之后的张紫琦和孟易鸿也是各自心怀心事,谁也不和谁说话,但是有仿佛有千万句话想和对方说,却一看见对方又什么都说不出口了。张紫琦说的很对,孟易鸿的心里还是有夏冰衍的,虽然他觉得最后是夏冰衍对自己先冷血的,所以自己才做出这样无情的事情,但是,每天晚上梦里的等待,每天在工作的时候,熟悉的身影的出现,在T台上、在手机里、在咖啡厅、在深夜无眠之时,孟易鸿的心都会被夏冰衍的音容笑貌所占据整个心扉,可是,却无人能够诉说。但是,这样的思念终究在对夏冰衍的误会和恨意的时候是没有地方可以容纳、安好的,所以,习惯性的会在想起夏冰衍的时候,把那股很易强加上来,变成最畸形的思念之情。可是,张紫琦却在孟易鸿的身边看的一清二楚,在去探孟易鸿的班时,看到孟易鸿发呆的思索着那个女人;在夜晚因为白天的事情睡不着时,听到孟易鸿在梦里呼喊那个女人的名字;在孟易鸿因为毫无灵感创作而翻看手机里存储的那个女人的照片时,张紫琦都深深的明白,她得到了这个男人的人,却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但是,她不甘心啊,不甘心这么多年的努力,这么多年的喜欢好不容易结了果,却是苦涩不堪的。她在心里暗自想,都是怪那个女人,那个狐狸精般的女人。每这样想一次,张紫琦对夏冰衍的恨就会多一层,那么想要把这个女人除掉的决心就会在这个原本善良的女人身上多生出一层邪恶。
自从和夏冰衍的上一次的见面之后,陈浩然最近就在调查孟哲森的背景,因为在一次偶然的采访中,发现一份多年以前的报纸上面有一篇文章只关于孟易鸿的父亲孟恩轩和她的母亲凌暮雪的婚事的一些花边新闻,竟然有这样一段话:孟恩轩移情别恋攀高枝,弃怀孕女友许美静于不顾。在当时这份报纸并没有刊登出去,陈浩然不用想也知道是凌暮雪家里的关系,足以把这件事情封口。陈浩然似乎凭着记者的特殊的嗅觉,嗅出了孟家背后的大新闻,其实单单把这篇报道捅出去就可以在娱乐界掀起惊涛骇浪,但是,这样贸然行事自己无凭无据到最后被反咬一口也不符合作为一名记者的职业规范。所以凡是有孟易鸿一家和孟哲森有接触的场所,陈浩然必然会出现在哪里,在某一个不经意的角落细心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上次在经验分享晚会上,夏冰衍、孟哲森和孟易鸿、张紫琦夫妇的交锋就明显表明了孟哲森和孟易鸿之间的关系的不同寻常,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夏冰衍将处在一个怎样的境地呢?或者她只是孟哲森的一颗棋子。为了解开自己你的迷惑,陈浩然决定根据报道的线索顺藤摸瓜去找孟哲森的妈妈许美静的老家,在那一栋老住宅区已经翻新成为高楼大厦的地方,陈浩然正一脸惆怅的时候,突然这时一个老人家看了一眼陈浩然望洋兴叹的样子,感叹着说:“回来看老房子啊,早就被政府的一道征地令夷为平地咯。”话语里有着无限的无奈和看破世事的沧桑。
陈浩然听到了这番话,仿佛看到了转机:“老人家,你以前也住在这里吗?”老人家又定定的看了陈浩然两眼:“我就是以前这里收破烂的王叔。”“哦哦,原来是王叔啊!记得以前一大早就听到您的吆喝声,比闹钟还准时呢。”陈浩然一脸真诚的样子看着王大叔,大叔信以为真:“你莫非就是许家对门的调皮孩子?”陈浩然顺势,理直气壮的说道:“正是,正是。”陈浩然见老人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故人,便准备把老人家拉下来坐着好好聊聊:“王叔,您不介意的话,晚辈的请您去喝杯茶怎么样?”王大叔见陈浩然是“自家人”于是很轻易的就答应的下来:“嗯,这倒是个好主意!”说着,陈浩然就把王叔往旁边最近的一家“喜来乐茶馆”拉,叫服务员上两杯上好的碧螺春就找到了一个靠近玻璃角落的座位坐了下来,陈浩然把王叔拉下来做好之后,笑着对王叔说:“王叔,这么多年没见,您还是和以前一样硬朗啊!”王叔也不客气:“我捡了一辈子的破烂,什么都没有落下,就是落下了这一副好身板。别看我只是身体好,记忆力那也是相当不错的。”王叔话还没落音,女服务员就端来了两杯热茶:“您请慢用。”陈浩然礼貌的道了一声:“谢谢。”说完就转向王叔说:“您喝。您说您记忆力好,那么就让我来考考你!”王叔刚端到嘴边的热茶吹了一吹,听到这样的话,马上就放下茶杯,说:“尽管放马过来,你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我可记得呢!”说完,王叔生怕我不相信他,匆匆的喝了一口茶之后马上说道:“你小时候可调皮了,那次爬到邻居家里偷摘黄瓜吃,可被我逮了个正着,我正要吆喝许家的时候,你就拿我的破烂要挟我,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可把我乐昏了,也罢,我就当你在玩游戏,没有搞你的状了。”王叔说完,又“呵呵。”的笑了起来,陈浩然趁热打铁,也跟着王叔笑了起来:“哦,这件事我都快忘记了,想不到王叔你还记得啊。对了,那许家可是许美静家?”听到许美静这个名字,王叔的眼神中不禁充满了怜惜的情愫:“是啊,就是许美静家,许美静可是一个好姑娘啊。每次我去她家里收破烂,只有她是把破烂用自己家里的塑料袋分好类,还愿意叫我这个一身破烂衣服的人进去家里喝一杯茶水。”王叔说着又停下来喝了一口热茶,喝完之后仿佛想起了什么一样,右手的食指伸出来向天花板上指了一下,说:“她家的小哲子可没那么好心,每次都会气鼓鼓的赶我出去。唉,可惜了这么貌美如花的姑娘年纪轻轻的就怀了孕有了孩子,名誉在整条街都被毁于一旦,再没有了昔日的灿烂笑容。但是,依然素净典雅。我就偏偏不信其他老女人在背后咬舌根的话,对待许美静还是像以前一样。”
说到这里,王叔像正在回忆以前的事情的一副神往的表情,陈浩然还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头示意王叔继续说下去。过了一会儿,王叔又继续说:“不过,倒可怜了她家的小哲子啊。小的时候看到谁都会热情的喊他们,长大了之后就变得沉默寡言了。唉,都是造孽啊。”说到动情之处,王叔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了,陈浩然隐约察觉到,眼前的王叔是自己最有利的证人了,而他却和许美静有一些私人的瓜葛,只能再尽可能的多套取一些信息了,陈浩然安抚了一下王叔的情绪,然后说:“王叔,你也不要这么担忧,您不知道吗?”陈浩然停顿了一下,这是王叔好奇的看着陈浩然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小哲子现在可是全国当红的大明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