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晃神了多久,手机突然传来的响声才将欧子扬的神智拉了回来。
  见是别墅里的一个保镖打来的,他于是便立即将通话接通了,并问:“什么事?”
  保镖只是平白叙事道:“欧先生,苏小姐赌气收拾了一点行李逼我们送了她去投奔陆小姐,明天要将她接回来吗?”
  欧子扬听见这个消息并没有诧怪,因为赌气暴走这事确实像苏夏的作风,既然她要闹,他就让她闹几天,不过孩子的问题他还是不会妥协。
  于是,他当下只是不以为意地回答:“随她,让她冷静几天。”说罢,就挂了线。
  而后望着黑黝黝的海发了一会儿呆,他的手机便又响了起来,不过却不再是电话,而是一条简讯,是上次在她家见过面之后就没再联系的彭雅诗发的。
  ‘想找个人聊天,不过好像都睡觉了,真难过,你也睡了么?雅诗’
  紧接着还不待他反应,第二条信息便又传了过来。
  ‘马爹利的度数好高,红酒,,小意思。诗。”
  见了第二条信息的内容,欧子扬的心便微沉了下来。这妮子深更半夜的难道又在酒吧厮混,上次的教训还没够么?
  思及此,他不由心随意动地按了拨号键,果然那头一接通传来就是闹哄哄的重金属音乐,彭雅诗跟他说话都是用吼的,听着有点疯疯癫癫。
  “哈哈,果然没睡……子扬哥,你为什么不睡觉?很晚很晚了……”
  欧子扬闻言不由恨铁不成钢地朝她叱喝了声:“彭雅诗,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是不是?现在在哪里?”
  欧子扬将彭雅诗从酒吧弄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喝得跟扶不上壁的烂泥的差不多,整个就像变异棉花一样地搭在他的身上,嘴里还一直在嚷嚷:“我还要喝,还不够……”
  满身的酒气别说他,只是恰巧经过的路人都掩鼻回避,可见喝得真不是一般多,不过还好她也就是软皮蛇一样地缠着他和嚷嚷几句,并没有走到哪吐到哪,撒泼撒很厉害给他丢脸。
  好不容易,他才将她丢到后车座里,转到前面的驾驶位坐好启动车子准备随便找家酒店让她投宿。
  彭雅诗却在这时将手伸过来轻捶他的肩膀,带点撒娇意味地嚷嚷:“子扬哥,我想你……好想你……”
  欧子扬听了不由有些不自在,缓了缓才遏制她:“好了,把手拿开别影响我开车。”
  彭雅诗闻声马上就乖巧地将手伸了回去,同时还闭了嘴,只是抬手有些难受地扶着额,将脑袋和身体一起靠在后边的靠垫上。
  欧子扬找到酒店,将她弄下车的时候她都是这种要死不活的状态,进了客房才猛地推开他,奔进洗手间关上门大吐特吐。
  未了,冲了水,洗了手和脸她才一脸醉态晃晃悠悠地走出来冲他傻笑。
  “子扬哥,你怎么一直……一直在晃?不……不晕么?”
  欧子扬见了当下不由萌生一股将她敲晕的冲动。不过最后他还是忍住了这种冲动,转而将她连拖带拽地扔到床上,随便拉了被子把她的身体盖住便准备转身走人。
  彭雅诗却在这时爬到床尾双手并用地扯住他的腿。
  “子扬哥,别走……别走……”
  欧子扬只是无动于衷地将自己的腿用力地拔出来,也不管她这个时候听不听得进去他的话,直接就教训道:“彭雅诗,你下次再喝醉酒找我撒酒疯,我一定不会再管你的死活。”
  说罢,他就大步阔阔朝门口去。
  谁知那妮子却在这时候哭了起来,哭得他脚步没来由地便是一滞,心同时也一软,于是便停了下来。
  他可以理解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的意思,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忍受她动不动就哭,好像眼泪多得数不尽那样。
  缓了缓,他便转回去将掉在床下,干脆就坐在床下哭的彭雅诗扯起来,稍微怜香惜玉点地弄回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才声音稍软地哄道:“好了,别哭,女人要是不自爱就更不会有男人爱你。”
  谁知彭雅诗听了却哭得更起劲,还出言反驳他道:“呜呜,我自爱也没男人爱我……子扬哥,为什么?”
  欧子扬当下不由有些语结。这个问题让他如何作答,他只是男人之一,不能代表所有的男人,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也不讨其他男人喜欢?
  不,应该说她找的目标和方向错了,并不是没有男人爱她。
  不过想想跟一个醉鬼讨论人生哲学这问题实在太滑稽了,所以他还是由着她哭闹,未了才在床头柜上扯了点纸巾给她擦眼泪,并仁至义尽地再次哄道:“好了,别哭,乖乖睡觉吧。”
  说完,他就将擦过眼泪的纸巾丢到一旁的垃圾桶里,并准备起身离去。
  彭雅诗却在这时忽然像只树熊一样地蹦起来在后边将他紧紧抱住,嘴上同时还在醉态横生地喃喃:“不许走……不许你走……子扬哥,我要缠住你……”
  这样的姿势无疑是暧昧,她整个人都缠在他的身上,身体的柔软部位都贴着他,还有有点炽热的体温和鹅毛一样撩人的带着酒味的呼吸……如此活色生香,估计没有多少男人能把持住,尤其她还说了句叫人心神荡漾的话。
  除此外,她还时不时地在他的背上蹭动,引得他不由有些喉咙发干地将头微转回去瞥着她。
  醉酒的人眼神大多都是迷迷蒙蒙的,你看她是雾里看花,她看你也是雾里看花,而就是这种朦胧感反而增添了人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理。
  酒精这时似乎在她的体内翻滚得很厉害,所以她的脸就像一颗犹带着清晨的露珠的桃子,红白相映十分魅惑人心。
  彭雅诗见他定定望着她,于是便也定定望着他,而后还意乱情迷地将唇凑过来闭上眼虔诚地贴住他并没有躲闪的唇。
  她似乎真的没有经验,根本就不懂怎么做,只是胡乱地吸吮他的唇,舌头像害羞的小蛇一样刚伸出来便又缩回去。
  如此反复几次之后,欧子扬便化被动为主动地撬开她的牙关,将这个吻加深和延续了下去。
  不过扭身将她环抱住之后他却突然想到了苏夏,所以当下便退了开,并松开手。
  彭雅诗于是一下子便跌倒在了床上,却不肯放过他地伸手将他扯住,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竟然令得他脚步一个趔趄就摔在了她的身上。
  只是这次她并没有再意乱情迷地亲他,只是抱着他状若梦呓地喃喃:“子扬哥,你不许走……不许走……”
  欧子扬意图挣开的动作不由顿住。
  直到她沉入梦乡,不再喃喃不止,他才将她的手掰开,爬起身给她盖好被子便准备扬长而去。
  这妮子虽然对他有点吸引力,但是绝不是现在的他能碰的,所以他还是决定跟她保持距离,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而他这里刚走出房间并把门关上,彭雅诗那里却迅速脱离了周公的怀抱,将眼睛睁开。
  回味似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她才从身上摸出手机拨打那个男人的号码。
  “为什么我不能一鼓作气拿下他?”
  男人只是在那头轻描淡写地解释道:“你的后台太硬,所以他不想惹你,要是勉强而行的话,一定会将他彻底吓跑。”
  彭雅诗听了心里不由有些不痛快。
  明明自己已经勾得欧子扬意乱情迷主动吻她了,这个死男人却让她到这步就停止,所以她当下不由语气有点犯冲地朝他叱喝:“像你这样的话什么时候才能将子扬哥的心弄到我的身上?”
  男人却只是不以为然地教训她:“丫头,想要钓大鱼就得慢慢放鱼饵。”
  彭雅诗听了只好应了声:“好吧。”
  虽然男人本性都花心,但是想要欧子扬爱上她还是不容易,因为他忌惮她爷爷的势力不会随便跟她发生关系和玩暧昧。
  对比之下,现在正在跟她讲电话的这个男人的胆子可就大多了,不但敢骗她的身,还敢骗她的钱……也不怕她找爷爷对付他,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而男人似乎根本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见她隔了段时间都不说话,于是便径直开口道:“没事那就这样吧。”
  彭雅诗听了连忙就有点着急地唤住他:“等……等一下!”
  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的缘故,她只觉自己空虚得很,所以唤住他之后便不假思索地问:“你能过来陪我一下吗,Eason?”
  没了那层膜的限制后,她其实可以暗地里找很多牛郎满足自己,但她就是希望他满足自己,希望他再带她去领略两性之妙……
  然而,男人却泼了一盆冷水给她:“丫头,我不是牛郎。”
  他不但猜得出她让他过来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还猜得出她正在心里将他跟牛郎作对比。
  若是完全清醒状态下彭雅诗一定会立即挂电话维持住自己的最后一丝骄傲,可惜她为了装醉逼真灌得自己还真有几分醉意,所以当下只是没皮没脸地软语央求:“Eason,陪我好不好?我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