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的同学们感到莫名其妙,她们不知道这个总有些寡言的苏佳宁做事情怎么如此怪异不合常理,但也只是一时的诧异,很快就又笑声不断了。
年纪还小的同学们哪能理解到苏佳宁的内心的伤痛,她不再羡慕同学们的漂亮衣服和诱人美食,她要将这一切都拒之门外,她想拥有的只有一样东西:芭蕾成绩。她要追赶,她要成为最棒的,她要用最好的成绩回报妈妈,她在这里享受着这样好的学习条件,妈妈却在每时每刻受苦受累。自从下了决心后,苏佳宁再不会去和同学们争一些无畏的琐碎事情,但她的心中有榜样,她的榜样就是她的上铺孙卉。
孙卉长得娇小玲珑,皮肤象雪一样白皙透明,端正精致的五官,再加上她灵秀热情的性格,深受同学的喜欢,是学校学生会主席,她对总有些孤傲沉默的苏佳宁总是很热情,尤其当她遇到难堪时总是为她找些台阶。在苏佳宁的心里,孙卉无论是专业课还是为人处事方面都是很完美的,一直是她的榜样。
乔力和王悦是一对好朋友,与乔力瘦高的外型不太一样,王悦稍微有些白胖,二人练完功后,跑到学校后面的小石山上吹风,天快黑时,两人一路悠闲地向公寓走去。虽然还没感觉到秋的临近,但一路上落叶铺满了校园,经过石板桥时,淘气的王悦在背后推了乔力一掌“我是段誉,看掌!”
乔力回身一看,不禁玩心大起,回转身纵身一跳,向王悦踢来,口中说道:“我乃乔峰,秋风扫落叶”,然后回身向前跑去,不料,一下撞了一个人,那人“哎呀”一声,掉进了小溪中,乔力吃了一惊,定睛一看,真是冤家路窄,被撞的竟然是苏佳宁,幸好水不深,只没到她小腿,看到乔力愣在当地,王悦赶紧跑过去,伸手将苏佳宁拉上来,“对不起,对不起,我们没看见,摔疼了没有?”
苏佳宁觉得溪水冰凉,她的鞋和下半截裤子全湿了,本来练功已经很累了,还得洗衣服,看到王悦陪着笑脸道歉,她只好说:“没关系。”她抬眼看了看站在一边一直没说话的乔力,又对王悦说:“撞我的又不是你,你道的哪门子欠?”说完,她悻悻而去。
躺在寝室里,乔力越想越气,他一直弄不明白平时沉默寡言、与世无争的苏佳宁为什么总是和他过不去。只要一遇上和乔力沾边的事儿,她总变得咄咄逼人,气势汹汹。所以乔力对苏佳宁的印象非常坏,总是用“不可理喻,不可教也”来形容他的愤怒。回到寝室,乔力余怒未消,他气愤愤地躺在床上,一言不发。“怎么了,还在生气呀?”
“对于苏佳宁,只能用四个字形容她:不可理喻,和她配合实在太烦人,下次绝不再跟她合作。”乔力恨恨道。
“也怪,苏佳宁平时不声不响,可脾气怎么那么犟?”
“那怎么能叫犟?那叫不讲理,明明是她的不对,偏要赖我,我也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我就那么不入她的法眼,老是跟我过不去,真郁闷。真应了孔子的那句话: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他突然又想起了娇气任性的丁雯,觉得世间难缠的女子怎么会都让他碰到?
“哎,你不要被一个女子欺负了就把全天下所有女子都当成洪水猛兽,我看人家孙卉就很不错么。”
“她怎么能和人家孙卉比,人家孙卉多有教养啊。”乔力边说边用软布擦着他的那只闹钟。
这是一只圆型闹钟,有半块砖头大小,顶上有两只相对而立的公鸡,随着秒针的走动相对点头。这是乔力的心爱之物,是他来舞校上学时,妈妈去上海出差时专门买回送他的,意为要他珍惜时间,刻苦练功,这七年来,他的随身之物换了很多,但这只闹钟始终陪伴着他。
“哎,你和苏佳宁象不象这对斗鸡?”王悦大笑起来。
乔力仔细看这对斗鸡,确实,它们斗志昂扬,怒目相对。不由得也笑起来。
香树的男朋友,不由分说地宴请,寝室的姐妹们吃饭。
在席间,他又一次,着重表扬了,谢菲同学的拾金不昧。
她已经懒得向公众解释,她在拾金不昧事件中的无辜。她向其它五个姐妹一样,不得不,有点郑重其事地盯住他的大衬衫,小眼睛,还有细腻的皮肤。
他说:“他周华畅,会将这份恩德,记到天涯。”这无疑让谢菲有捧腹大笑地冲动,可这个时候她没有,大概是因为水土不服吧。
有人说,屁股不能决定脑袋,可是这一次她的屁股,就是有这个荣幸,为她的脑袋当了家。
从她,沦落到大学的第一天起,她已经拥有了,另一副思想,只是,她变得健忘,事关迷惘与彷徨。她又变得习惯,习惯于失望与悲观。她甚至大度在认为,生活本该如此。
“华畅,听说,你入围了校园十佳篮球手。”香树,伸出半个身子,阻止他继续打算看谢菲,并疑似一直看下去,并时不时的流露出,不明情愫的可能。她的马尾巴辫子,不由分说地,涮进了锅子。
她依旧不动声色。是啊,有谁能对自己的附属物,心心相应呢?
周华畅,举起杯,巧妙地化解美女压境的危机,却恰恰引导了几个女生的尖叫:“头发!”
香树对剽掠帅哥得体的角度,意犹未尽,女孩子的叫声,并没有很好的,打动她的固执,以及她的兴趣。那段头发,依旧被她的主人,面不改色的,煮在水里。
“起来。”发现了玄机的周华畅,本能的提高了音量。
香树一惊,整个辫子,横扫餐桌。杯追随盘子,相继摔得粉碎。香树不得不回去换衣服,洗头发,而周华畅拍着胸脯,威胁大家,要给他面子,留下来,等新的一桌。
“陪我回去,换衣服。”香树嗲声嗲气地晃着周华畅的袖子,一次又一次被他礼貌地剥离了。
“我去不合适。”
“别开玩笑啦,急着呢。”香树拉长了声音娇嗔他的赖皮。
“真的,没准会影响你找男朋友。”周华畅嘻皮笑脸。
那晚,他到底没有陪香树去换衣服。范香树坚持了几次后,主动放弃了,她的不情之请。这样,谢菲这一餐,又吃回了,周华畅的初衷,谢拾机宴。
谢菲,始终找不到感觉,身临其境的感觉。她确实已经身临其境但却依旧是旁观,心临其境的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