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题贫了一圈嘴,杨诺诺一日行,又被提上了日程。
“兄弟们,恋爱也是大学生活的组成部分。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此时此刻趁着人家还在枝上,大家可洗好了头,刷好了牙,在外面走路小心着点,可别让他在你身边溜走。”
“对,就以香树姑娘为例,人家在短短的三个月内,已经换了五个发型,一天没见杨诺诺上钩,人家就决定换下去,明天总是新的,说不定哪天人家杨诺诺,就朝着她这头,越吹越高的发型来了。”兄弟们的音,瓢了一会儿,一半的思想,纷纷去会周公,只有奔奔还在坚持发言,语无伦次的咿咿呀呀状,如挤牙膏。又一次不在状态的谢菲,咬紧牙关,不搭她的茬。很快,她睡得呼噜纷飞。
肖汉的影子,晃到了谢菲思想的中央。她的父亲活着,可她确信她的父爱,死得委早。
她的爸爸,是一个幸福家庭的老小,从小,自私狭隘的性情,粘了满身。她想到了他的全部习惯后,早已丢失了对男人的信心,组建家庭,犹如修筑坟墓。
爸爸从来不出去工作。小时候,她以为他的职业,是专职在家吵架。即使,在家里快要揭不开锅时,他还是热衷于为一两个无心的字的所谓含义,在食物外,分出不知何所云的里表。
纯朴的中国式妈妈,勇敢的撑起这个家,还要接受这个男人,挖坟掘墓的痛骂。她记得他的经典惯用语,诅咒母亲断子绝孙。这样她又暗暗庆幸,父亲没有儿子,她从小就认为,道理在唇齿相合间的,苍白无力。她的童年,就这样泡在谩骂声中,蜿蜒长大。只是,她不知道,这男人乐于战争,状如雄狮的原因,是什么,好像是因为吃,吃很多他喜欢吃的东西。上了小学,上中学,上了高中上大学,原因一直,都在沉默。
有时候,她觉得,他就像个两面派,他在外人面前恐惧,抬头微笑的打人前过,行路方式是理让三贤,这也包括猪,鸡、猫、狗。外人都说,他老实,因为他有十年不曾走出家门,只用睡觉来打发易逝的时间,于是,这个家永远的一贫如洗。
经年累月后,这些磨破了,也洗露了所有的倒霉,又一股脑儿的朝着这个家投怀送抱。
爷爷留下的房子的地基,犯上了自由主义泛滥的毛病,每天都会发出嘎嘎声,面对一个缝隙,由0.5寸到1寸的生长过程,老实的男人,依旧勇敢用睡觉来打发。谢菲帮妈妈爬到房子的最高处,向里面塞水泥。这房子唯一的优点,就是高,它真的好高啊。妈妈站在上面,那么瘦弱。这个家,就这么在他的鼾声中,风雨飘摇。
就这样,谢菲对天气的要求,总会多些。她总会盼着,它的明天,会是个晴天。对,他还可以有一个借口,就是照顾孩子,准备十年磨一剑。
可是,她记得,她一日三餐吃的,都是母亲拖着疲惫身子,做的饭菜,她白天放学时,也学着别的孩子,高高兴兴回家,可她知道,她是回去看冷灶台的,听着父亲的鼾声,她就蹲在小墙外,盼母亲下班回家。她那么盼望着母亲的身影出现在转弯处。
后来,她的一日三餐,得到了保障,但是母亲失业了,而且是彻底失业了。也许,她真应该感谢,他执著懒惰,为她营造的千金难买少年穷的崇高自然环境。
家里唯一的经济来源断了,亲戚们也就走散了,掰一分钱的滋味,又苦又涩。在溺爱胜行的今天,多亏有她用苦大仇深来点缀世界。她习惯于看父亲的脸色,因为他不开心时,可以在十平方米大的空间里,破口大骂整整一夜,并以真真假假的自杀,相要挟。只是没有哪一块馅饼,可以自觉的砸向他。他的人生大概可以概括为遇饼不淑。为了二个字,一个眼神他可以与母亲前街后街的街头论剑。这时候的大家闺男,甘愿抛头露面。母亲总在劝谢菲要爱他的父亲,这个陷在自视过高漩涡里的男人,终是遭过点劫难的,他丢了原本很好的工作,卷入了下岗的洪流。偏偏又缺乏胆气。他如果离开这个家,就只能被饿死。善良的母亲,用另一种方式收留着他。于是,这里永远有一个看似完整的家。
他经常打她,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制成品。时间长了,她止不住的恨他。
最后这种恨也变冷了。她不懂对他的想念,原来爱的培养,终究也需历时漫漫。而他与她之间一直没有基础,她有时会想她这辈子最恨的人会是自己的父亲,有些事,很抱歉拿不出道理。
思想的最后,苦涩不胜悲伤,她抹了一把泪水,最近,她已经很少叫它来了。
“喝凉水都抽风,这世界真紊乱!”
“是谁又惹了我们的大奔?”
“还有谁呀,香树家的老葡萄,不过,要说起这颗葡萄,也是够辛苦的,千辛万苦的要跟香树离婚,不,不是离婚是离手,关键是人家实在是找不到香树的影子,打电话也不接,这恐怖女人又要换饭票了也不怕撑着,唉,朱门男友臭,路有美女哭,哎棒打鸳鸯的事,怎么就看上了我?”
“因为,你可能和法海有亲戚。”
奔奔眼睛放大。
“干亲,干亲!”
奔奔努力夹起上下眼皮:“是他鼠鼠的,二姨父的,女婿的,嫂子的,侄女的,嫂子。”
“五百年前,没准小菲家的血缘和许仙家最近,要不然,怎么比我法海他二十杆子打不到头的嫂子,更熟悉我们老法家的族谱。”
“哎呀,对了人家法海姓法呀,他呀,准和我们荷法是一家子。”
荷法不负责任的半睁眼皮,她正在泡,她的独家道听途说秘方,稻草茶。
据她说,此方专治青年发肥型身材,能调整有机缘人,身体的水脂平衡问题。她饮用此水的深刻态度,可谓可圈可点型。
“怪不得人言,马无夜草不肥。”
自从,品尝了人家,马先生的稻草水,荷法必须猛看三场电影和十集没完没了的连续剧至天明才有可能睡得着。从此,黑天白日,因为稻草的不明影响,混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