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校外的小市场上,谢菲又见到了缺德洋娃娃,这家伙煞有介事的拎着一大群洋葱,累得哼哼的,转身就走。卖菜的大叔被他的行为气得哭笑不得,他拉住洋娃娃:“你还没给钱呢!”
  洋娃娃没吱声,态度依旧临危不惧,可她还是没有给钱的意思。她忽然朝着谢菲的方向,努努嘴:“她是我姐,她付账,你着什么急?”
  卖菜大叔心满意足的向谢菲发难。
  “哎,我说,你们怎么这么不问青红皂白的,我怎么可能是她姐呢,我……”
  “你有证据说你不她姐吗?”
  “那你有证据说我是她姐啊?”
  “那当然了,姐俩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还想抵赖,我这活了大半辈子了,今天真算是见着了,就这个洋葱,值几个钱还,值得你们姐俩动心思,真是小小年纪不学好。”
  “该死的洋娃娃,你给我回来!”
  卖菜大叔紧紧抓住我,丢下狠话:“想跑没门,怎么着,想上派出所吗?”
  哎呀,谢菲觉得这个冤啊,跳进黄河长江,亚马逊也只能越洗越混。
  “你给我等着!”我诅咒着洋娃娃。
  “怎么样啊,你买菜不给钱,拿着就走,这就叫抢,你知道不知道,你还想怎么样,抢菜你还有理了。”健谈的卖菜大叔,以为我对洋娃娃的诅咒是态度不端。
  “多少钱啊?”谢菲服了。
  “五块。”亏了她拿的是洋葱,下一次,谢菲暗暗发狠,下一次,不再靠近这只倒霉的洋娃娃,以及出现在她身边,1元钱以上的东西。
  谢菲向前追了上去,洋娃娃正两手空空的,迈着小猫步。
  “你要干什么,你个小讨厌鬼。”
  洋娃娃一副无辜的表情,仿佛犯错误的是她谢菲。
  “姐,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是谁欺负你了,我去给你出气,我好像没做错什么吧?”
  “洋葱呢?”谢菲急于寻找证据。
  “哎呀忘了,让我想一下,想一下,一开始,我还拿着呐,可是后来,后来不知不觉的,就觉得太沉,我又不爱吃,杨诺诺也不爱吃,又看你一副讨厌人家买洋葱的样子,我就把它那么一扔。”
  谢菲顺着她的手,向桥下望,一大摞壮观的洋葱堆。
  “你个败家子。”
  “怎么?你爱吃洋葱啊,你怎么也不早说,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不可能你说了,我还不知道,也不可能你说了,我还是不知道,你说了我也不一定听清,总之啊,它们还是没丢定,因为,如果你实在是觉得可惜,你还是可以下去,把它们捡下来,这条河应该是干河,不,是干涸才对。”
  她的思维太跳跃了。
  “好吧,好吧,请我吃饭吧!一般吃饱饱的时候,我就不会那么捣乱了”
  “好啊!”谢菲慷慨应允。
  她们大盘小盘的,点了满满一桌子,谢菲借着上洗手间的机会,溜了出来,出来后,还加了两个菜打包带走。这个小败类,那会儿,还美滋滋的大快朵颐着。
  奔奔飞速的揽菜入口后,大赞谢菲已经学到了她的真本领,人说学会了手艺饿死了师父,可是谢菲不一样,她这是要撑死师父啊。
  那天,洋娃娃被丢在饭馆整整一个上午,她身上一毛钱都没有,无数只电话伸到她面前,他们几乎是哭着求她,在饭馆打烊前,叫她爸妈把饭钱送来。小顽固,大瞪一双娃娃眼,一脸无辜的表情。
  “我不知道,我姐的电话号码。”她总能给世界制造无奈。谢菲听得两头汗,她决定,无论如何也不能向这只小败类透露她的真实电话号码。要不然,那天受害的还是她。
  洋娃娃站在谢菲旁边,喷溅着沾了鱼腥的唾液花子,对着她的真本事大吹大擂。真没想到,最后为败类买单的,会是老板娘。
  “她们会记得你的,下次出去最好小心点。”
  “是呀,我今天刚把姐你的照片送过去。”
  真想抽她。
  谢菲把她拎进了卫生间后,给她发了把拖布。
  她居然乖乖的开始拖地。
  谢菲很困惑。
  但她很快发现了原因。
  因为几天来,一直如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肖士忽然现世。
  “喂,你怎么能让娃娃干这个,她可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是啊,她不是还没当上总统吗?而且我看她也长了两只手啊。”
  “快快放下。”
  败家子根本忽视谢菲的良言相劝。
  “可以还钱了吧?”
  “你不能单方面撕毁合同,我们说好的,你应该做到我们满意时。”
  “是,它该由你来撕。”
  “你不会是怕了吧?做了亏心事怕了的那种。”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