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某月某日
这天张文琪休班,刚睡了一个懒觉,起床穿着脱鞋朝洗刷间走去。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接听说道:“喂。”
“你是谁?”电话那边的声音问道,是一个中年的妇女。
“找谁?”打一个哈欠张文琪说,挑了挑眉毛。
“文琪是吗。你大姨啊张文琪是,今天你休班吗,到家里来玩……”还没等她说完,张文琪就耐烦地将她打断,事实上如果你不将她打断她就就会没完没了,那样的表现欲望如同王熙凤般随时都会喷薄出来,而且都不理会你的感受,一旦开头就像机关枪似的没完没了,联想力如此这般,叫人完全不能招架,于是张文琪只能适当地打断她了说道:“嗯,今天我休班。你是找我妈是吧,稍等啊,我帮你叫她。”说完就不理会她是否还想继续说下去说道:“砰”将话筒搁到了桌上面,对妈妈的屋子里喊说道:“妈妈,有电话找。”然后就自顾洗张文琪的脸刷张文琪的牙去。
洗刷完了后,张文琪去厨房盛一碗粥,接着拿了点小咸菜放在茶几上面,开了电视机一边吃一边看。妈妈电话还没打完,坐到沙发的那边不时地说几句“嗯,哦。”脸色却便得难看起来。张文琪赶紧收回了视线将电视机的音量调得很低,但愿她可以忽视了张文琪。
每一次妈妈打完电话后都要感叹一番,都是一个母亲生出的亲姐妹为什么两人的境遇会有这样大的去吧。然后就会把眼神投向张文琪凶狠地看半天,似乎这全是张文琪一手弄的,叫张文琪汗毛倒竖,怕有一丝的差错被她抓到。但是还好,挺过这一天去,次日她就会好点。这一次应该也不例外吧,也不知道大姨又在跟妈妈炫耀些什么东西,张文琪用眼角的余光看,她脸上有两种情绪,艳羡和生气。
张文琪赶紧将碗中的粥吃完,关上了电视拿起碗筷准备去厨房。这时候妈妈的电话结束了。怎么这样的快?张文琪惊了一下。从前没有几个小时都不会挂断的,这回是怎么回事?还没溜走的张文琪,不知将会面对些什么。
咳。什么是不知道呢。不过是说大姨家里添了什么新东西,表哥他工资涨了,也不晓得这都跟张文琪的生活是有怎样的关系呢。好多年都不曾联系忽然怎么会想起竟有这样的妹妹呢,可是张文琪看上去不过是将她当成一个炫耀的人而已除此以外不觉得这姐妹俩间有的一声情意。
妈妈偶有几次去登门的时候也被笑话衣服老土,还有质地的粗糙,打击了一向于自己眼光十分自信的妈妈。前几次妈妈还带回表哥小时候的衣服,张文琪问拿这些做什么?妈妈说道,放在她们家里碍事于是就给了张文琪。张文琪蔑视的笑了,放在咱家里就是不碍事的了。妈妈忽然抬高了音量,他们也是一片好心了,给了你就拿着就行了,挑什么拣什么啊,这么些个话。张文琪开始生气了,道,这也是好心。这也是给,这是扔破烂的,还叫人家领他的情。转身张文琪回到张文琪屋子里去,关了门。妈妈的音量又在门外面响起来,就是你想的这样的多,以为都像你想的这样的坏啊。妈妈一边收拾那一堆满是灰尘的破布一边说个没完。之后的几次拜访大概是妈妈清空了大姨家全部的旧物品,时不时的张文琪就会发现张文琪家中晾满了妈妈带回的这些物品,全部被妈妈洗干净了。心情很好的妈妈有时会拉过张文琪显示她的“成绩”。
“文琪,你看,这一件当时最时兴了,咱厂也只是她们厂长的妻子才穿的。”妈妈抖着一件叫张文琪说不上来是什么材料的蓝色的连衣裙装。“嗯”张文琪说这么一句话。“看这个啊,这些全是真丝材质的。当时连想也不敢想一下啊。”张文琪看了一下那个本来或许是红色的但是现在洗的已经让人难以辨认但是据说还是真丝材质的衬衫形的小褂子,说道:“上一周我不是刚买了一件真丝的连衣裙给你吗。就没这间好看吗?这件破衣服都已经多少年前的东西啊?”
“怎么可以跟这件相比呢?”
“如何比不上的?”不服地张文琪上前轻拉了一下那件衣服,这件褂子就顺着张文琪拉的方向悄无声息地扯开了条很的大裂缝。张文琪伸了下舌头。
妈妈心疼地过来看,恶狠狠的看张文琪一下说道:“怎么能这样不明白这些东西。”
“全都破了,还跟个宝贝似的?都是些破东西。”
“你能懂什么。当年这些可都是些个好东西呢。”
“连你也都说当年。到了现在不都是一堆烂东西了吗。那当年的时候她为什么不给你呢。谁现在还穿这些东西。”用手指挑起了那件好像是“珍贵”的面料的衣服,看着指上衣服纤维的空隙不断扩大,几乎快变成一个很大的窟窿了,真是难为妈妈了,破成这种的衣服她是如何给洗的干净。
妈妈大喊说道:“不想看你别看啊。我姐妹的事情不用你管的。你上点进比什么都好。”
张文琪也不高兴,说道:“我哪不上进啊?我赚的钱全都是交给你的,我连乘公交车也是要问你要钱的,一点的私房钱也没有。还让我如何上进去呀。”
妈妈看也没看张文琪仍然摆弄着她那堆破烂东西说道:“要是你有本事赚的钱多,那我都不用你全部给我。就那些钱也不够你又要回去的。以为还能剩下多少啊,指望着你能过上怎样的好生活……”
“好了,好了,好了,知道是我的错。是我赚钱少了,让你没吃好没穿好,没出一口气,这么多年你都委屈。你这些罪全都是白遭的。是我没对的起你,好了吧啊。”连忙张文琪摆手表示让她别再说了。这么多来这样的话张文琪早就耳熟能详了。
“这你知道呀。”妈妈的音量更高了说道:“有理了啊你还,那时候……”
没等她说完话,张文琪就钻回张文琪的屋子,盖好被子,然后带着耳机,将音乐的音量放到了最大。是想逃避她也是想逃避自己的。在张文琪内心中跟她说的这些其实想的是一样的,张文琪真的没能给她想要的也是张文琪想要的日子,这一点,张文琪真的很是惭愧。每当面临这种指责张文琪最明智选择就是——逃避。
一边刷着碗张文琪的大脑快速的转动,也不知道大姨又拿什么炫耀了她的“成功”。还是赶紧闪人好了。轻轻的张文琪关好了水阀,将碗轻轻的放进柜子中,再轻轻的推开了厨房门朝妈妈那边看。妈妈傻傻的坐在那里似乎在想着些什么东西,没有注意张文琪。是个好机会啊。张文琪沿着墙蹭到了张文琪的屋门,快速闪了进去,迅速且又小声地换好了外出的服装。刚走到大门口妈妈的声音忽然在耳旁相亲说道:“这是要上哪儿”
“嗯说道:“吓了张文琪一跳,张文琪有点紧张地说道:“没有去哪,随便逛逛。”
停了一下妈妈没再说什么,张文琪抬起手正想拧们锁。妈妈又说道:“衣服你洗了没?”
“嗯,没有洗。还在泡着。”张文琪在心中想到,这也管张文琪,回来张文琪再洗不行吗。可现在不是要跟她争辩这个的时间,目前为了不去点燃她这易燃的神经最好的选择是立刻按她说的做,别做什么无谓的争斗。所以张文琪放下了包,去洗刷间,拿那个小板凳洗昨天张文琪换下的衣物。
妈妈那边也没再说话,正得意张文琪自己反应的速度时,妈妈的腿悄无声息地出现到张文琪洗衣盆的旁边。张文琪的心普通下,张文琪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怎么用了那么多的洗衣粉啊?”妈妈的声音严厉了些。
“哦?这样洗的不是干净吗。”张文琪也没敢看妈妈,低着头用力的搓着。
“你多用点力气就行,那么多的洗衣粉要用掉多少水冲洗。就你这些衣服连水钱也不值呢。”妈妈说道。
张文琪感觉非常的可笑,于是冷冷地答说道:“值当的吗。不就是用些水吗。我的衣服能不值一盆水的钱?”
“一会多用点这个,一会多用点那个,这不全是钱啊。一天你才能挣多少啊,花的时候这样阔气。有本事多赚些请人来给你洗不更好。”妈妈的语气让人很难接受。
压了压张文琪的怒火,用尽量平静的语气说道:“就是我没几个钱这点水也还用得起。别你心里一不痛快都冲我发火。谁给了你气你就找谁去发去。”
妈妈的声音忽然尖锐说道:“哪有让我受气的,说啊,是谁叫我受气了啊,说啊你。”
“好了,哪次你从大姨家来要不就是接完她的电话都找我茬。”还是没敢抬头,张文琪只是使劲将衣服往盆里摔。
“我,你行啊,长大了啊你,学会犟嘴了都。”妈妈的声音颤抖了,但是在这样小的洗刷间中回荡起来有些震耳。妈妈用手指往张文琪头上面戳了下说道:“要是你有出息我能受气吗。要是你有出息我用得着苦熬了这些年吗。说是我找你茬,干什么什么不会,就洗衣服我还得在你后头跟着看,多早晚也叫我省点心,叫我也享清福。你?”
“我没叫你省心啊,每天我上班赚的下班赚这些钱全都给你的,我一分也没留着零花,现在跟我这个年纪的谁不是跟朋友一起吃吃玩玩的。整天家我连个什么朋友也没有更不要说做什么事了。我还怎么没叫你省心啊。”心里好委屈。张文琪蹭地下站了起来,看着妈妈。
“那你这意思我拖累你了啊。我碍你的事了啊。”
“不,不是这样意思的。”张文琪非常烦,抓了抓头发。“只是说该做到的我都尽力做,能做的事情,我全做了啊。”
“好了,好了说道:“妈妈摆了摆手说道:“知道,你爱跟谁交往就跟谁交往,随你的便。我不能耽误你这么美好的前程了。省了你说是我害你这样的。”
“这,怎么可以说这样的话,我不是那意思的。”张文琪道。
“行了。什么意思也就这样。”妈妈自顾的走回到沙发上坐下说的,”人啊,就是个命,一下生是什么命就是什么命。能和命争什么。有人一出生就是富贵命,有人一下生就是苦命,争什么也没用的。”妈妈口气中这样即痛苦还无奈的感觉叫张文琪非常难受。
走到她面前张文琪说道:“什么命不命啊,你怎么就一准晓得我的将来不好呢。我也才刚毕业没多长时间啊。急什么呀。”
妈妈白张文琪一眼说道:“就是你再争也是争不了命的。别人是什么投胎啊,你是什么投胎啊。能争过人家啊你?”
“别人?是谁?”张文琪说。
“比人就是能成事的,就是注定好了。你大表哥派去国外培训,这瞎子回来后还不重用呀,真给家中争光呀。”
“跟投胎又有啥关系啊。”张文琪扁了扁嘴说道:“就是一飞行员的培训吗。我高中的同学也考上了飞行员也是送去外国参加培训的,多正常啊。有什么了不起啊。”
妈妈斜着两眼上下的看张文琪说道:“你有本事你也去呀。”
“啊,我干嘛去。我感觉现在这样就很好。和他有什么可比的啊。他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
“自己做不到不就这样说啊。你就是干干这个的,他是什么啊。他是龙投的胎。和你比,你比得上吗。”
一听她说这样的话,一下子张文琪就没了气,差点都笑出来张文琪说道:“什么?什么投的胎啊?”
“笑什么笑。你大姨怀着他时有一天就梦到自己坐在草地中,万里的晴空忽然有片云飘来,然后就见着一个好大的龙在云中闪出,当时她都没反应是怎么一回事,就感觉那东西钻进了自己的肚子。那你说,这可不是龙吗。不是龙来投的胎是怎么的。次日你大姨就生下你表哥。”妈妈的话语中透出荣幸感,为可以跟这样一位“真龙”有那点血缘关系。
“那怎么了。她在怀孕时天天想叫自己的小孩成功,白天想的多了晚上自然就梦见了,就感觉好像他家的小孩不得了了。感觉是神仙来投胎了,她满口胡说八道你也真信她的。”
“说的轻巧啊。哪一个当父母的不想自己孩子出息啊,也能过上好的日子了。有那命吗。”
“什么命?真龙的命啊?”
“人家一考就能考上重点的大学,一毕业就去航空,还当上飞行员了多光彩。月工资就有好几万呢,还分了房子,对象也是高干家的。这才算是没白养这个儿子。”
“哦。”张文琪特意淡淡说道:“如果说是龙投的胎,最少也能当上个省长什么的,就一个飞行员啊。也差太多了啊。这么说来投胎的神人还真不少。连个龙都能投成这种的。”
“那怎么了,那你就晓得人家以后不会富贵吗。就算是一直这个样,那也比你好。还好意思笑话比人?”妈妈狠狠的看张文琪一下。本来漂亮的双眼现在已经老了很多可露出的目光却不是慈爱,全是怨恨,叫张文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袭来。
一刹那,张文琪心中也升起了一股的怒气说道:“我怎么比他差啊,我怎么笑话他了啊。”
“别觉得我看不出,你就是不能相信他们是富贵命。他就是强过你,读书强过你,工作强过你,就连对象也强过你。他妈跟着他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一说他哪一个做妈的不羡慕,咱没有他那命就不能说一说了啊。”
“嗯,嗯,嗯,他都强过我,我什么也比不了他。我只有这些能耐了,爱怎样怎样吧。”
“怎么,我这么辛苦地将你养了这么大了,就几句话也不让我说啊。现在你有能耐啊。就是给一群卖东西的当个头吗。一月挣那几个钱,能指望和你过什么好生活啊。”
“嗯,是我没用啊。你跟着我是过不上多好的生活了。我没让你有光啊。你去跟他吧。他可是你血亲的外甥啊。你不是他姨吗。我这破营业员还真没那么好的本事。”
“啊。”妈妈大喊说道:“砰”一巴掌甩到了张文琪的脸上来说道:“放你的屁,我的亲闺女叫我去跟着别人过,真,真是白养了你了我,我都是叫你明白上进的,还不都是为你好啊……”
捂住张文琪的脸,真无法相信她说道:“好了,是为我好啊?你这样做是想为我好啊?那你整天说我比不上这个比不上那个?就是叫我自卑叫我对你有愧疚感。你眼中谁不比我强?谁不如我好?刚考上了高中那会,你说谁谁谁家的考上大学给父母争气了。我也知道那时候你的痛苦,为了让你感觉我也可以成为你的骄傲,就拼了命的学。我考上大学了。你开始说谁谁谁家的尽管技校毕业可很早就赚钱给家里减轻了负担了,我又感觉你为了我念书都付出这么多的辛苦,觉得我那么的自私我对不住你的。还嫌我上的大学名气没那么大,学的专业也不好,但是我当初写志愿时我拿了表来跟你商量了你理过我吗。就给我说,‘你不懂这,你也不管这个。’以前事情都叫我自己做。行,我能理解,我自己做。到了录取时了你说你不够满意了,我也没说什么。什么原因,整个上大学期间我都很少回来,每一次我一回来你就说郑南桐赚钱给他家里买什么,还说调皮猴子爸妈又在调皮猴子国外那些事,还认为连街口那卖油条的也比我好。叫我怎么做?那句话你都说的让我不能回答。你说这些全都对,在你看了他们谁都比我强,我如此对不住你叫我有什么脸回来看你。之后我毕业了我曾想去其他的城市里工作,想离开这座城市,也离开这环境的,早就受够了我。但是一想你一个人留在这我就决心要留下来工作,跟你生活在一起可以好好的生活。也不知道到底我得怎么做才能让你满意啊。到底我得怎么做啊?”最后张文琪说完已经满面泪水了,张文琪说道。
妈妈用手指指着她说道:“这,这你意思是我误了你的前途了啊。我不该管你的。你也不想跟我过了啊,好啊。可以啊,现在你就卷铺盖离开。你现在这样子全是我的不对啊。我拖了你后腿的。”
“没,我没有这样说啊,我不是这意思啊。我就是说,现在我就这样大的本事,我尽力叫你满意,只想叫你感觉我没让你丢脸,但是我怎么让你不满意了啊。你眼中谁也比我好。我做什么都不对,叫我怎么做啊?这么多年一回家就要听你说人家的小孩有多好多好?我要是回到你身边就说我在家窝着,我一直在外头忙就说我不顾你指望不了了。你叫我怎么做?为了叫你满意你都不知道有多累啊我?衣服要是买的贵了就说我是败家子,买的便宜就说我傻穷叫人看不上。我现在干什么也心惊胆颤,就是怕你又说什么了,叫你没有满意。听你抱怨听的我头快炸了啊。”
“我,管你我还管错了是吧。给我记着,那时候离婚要不是我要了你,你觉得你那爸会要你啊,这么些年了他给你一毛钱了吗。是我将你养这么大的,我现在指望着你争口气叫我在人家跟前抬起头还不行啊?我都不能说说你啊,不是我啊,早就饿死你了。你那表哥是比你强了,你可真好,话比我还多呢,你有理啊你。”
“那你让我如何?我就是这样大的本事,我不想争口气啊,但是我现在也没办法啊,就只能先干着,说的这些个榜样们不都是这样的事儿吗?前些天一推车子带着他娘收废旧物品的你都羡慕都觉得人家比我好。对呀,可不是,你感觉他们母子祥和。去哪儿都想着娘。就不明白了我哪里不如他了,我没给你钱啊,还是没干家务,还是没在家陪你。你看人家谁都是好的,就是你一个人过的差。”
“我过的差了,我是什么命呀。这么些年我遭的罪有谁知道啊,辛苦了大半辈子,就是想能过上好日子罢了。”妈妈的声音发抖了。
“是,多少时候你为我想啊。指望我这指望我那的,就你没有的是个并不喜欢你的老公。可你想没想过,我被我的亲生爸爸抛弃。你整天就顾着你有多伤心,一直哭,一直发牢骚个不停,怨气这么大。我得陪着你哭,跟你一起骂,还要安慰着你,你就没想过我是感受吗。那个时候的我有多大啊?你对我说过安慰的话吗?我稍有些耐烦就开始多我大骂,你说我跟那个东西一样的没良心。你叫我怎么做,我就只能忍着假装我全不在意你们的离婚,做你的受气包。你那些话也没错,真的很感谢你可以跟我在一起过日子。你知不知道当时我心中多害怕。我害怕你扔了我。我自己一个人的,谁也不认识谁,直到这我还做那个梦,梦到我裸着站在街上,四周的人全在笑话我。害怕极了,我拼命的躲,就想找个什么将自己掩盖起来,但是我怎么也找不着。有的人还上来抓我,我吓的直哭。哭到醒过来,从前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我长大后,才知道是你将我扔在厂办公大楼门口后我才会做的这样的梦。”
“多少时候我把你扔厂办公大楼门口去的。”妈妈还是厉声说着。
“你是忘了啊,我一辈子也忘不掉的。那个时候爸他已经不常回家,你就去找他去,他还是不回来了,你就找同事人家也管不上,找领导人家也不管你,为了让他有压力就将我一个扔在厂办公大楼的门口,跟大家说你不要我。我当时哭着要跟你走,你就拿脚狠狠的踹我,说要是我回家就把我杀了。你能想象当时的吓成了什么样吗。那么多的人像看猴的似的看着我,还指这点那的。就是没有来帮我的。恐惧极了我,就拼命哭泣。最后哭晕了,啥也不知道了。”
妈妈迟疑了一下,语气缓和了点,说道:“在那年代里你叫我怎么做,一分钱他也不往家拿,回家还又砸又摔,一女人家的我能有办法吗。我又打不了他,厂子里也不管,只能这样了。当时你这么小,记得住什么啊。过两天就不记得了,我养了你这么些年你不说记得点,就这些个破事你还准备一直记着我吗。不愧你俩是爷俩啊,全是没情谊的东西。”
“要是我恨你今天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这个,毕竟你是我的母亲,你做的我都不应埋怨你的,你养活了我,但是你就不能想下我的尊严和我的想法吗,你跟别人比时就不想想我尽力了吗?你想叫我跟别人的小孩似的有房子有车子,月收入还上千上万的,叫你的脸上光彩,感觉比别人好。但是你知道吗,我更想,比你还要想。我想叫你在别人里过的最好了,叫他们都来羡慕你也羡慕我甚至嫉妒我的。但是想是想,总得面对我所处的现实啊。我都想生在富人家里,什么也不干就不愁房子不愁车,沾沾爸妈的光,但是怎么可能啊,你才是我的妈啊,你已经尽力。我没抱怨你给了我这样的环境,只是想我自己能好好干着,她们可以生活的好些就可以。她们都是普通人,没有钱没有权,你觉得现在这社会里什么背景都没有的人混起来有这么容易吗。表哥他不是因为对象家里是高干他才能一路这么顺当吗。就算现在他混出来了,大姨又能沾得着他多少光啊?他的钱不都给他那对象吗。你觉得权贵人家的门就这么好进。你是个平凡的人,为什么就不能接受我的平凡呢。我很努力了,可能我永远也做不到你所要求的,那样你这么痛苦,我也这么痛苦,有意思你这样。”
不停的说着张文琪心里的话。
“够了,够了,知道你是什么个意思,你是嫌我没能耐没给你好的条件,不就是嫌我误了你前程吗。你不用再管我了,我对不住你了,行吧。我作的孽是我对不住你,你就去找你有钱的那个爹去,他可以给你好的前程的。”妈妈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张文琪看。
“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吗。我说这半天了,我是这意思吗?为什么你总是曲解我说的话,我跟你说的话你听也不想听的,我还没说完就说我不对。你看来,你都是对,就你对。你一直都是对的。”张文琪近乎咆哮了。
“是我怎么着你了啊,我给你吃给你穿的还供出罪来啊?我都这么大的岁数了用不着听你教训我,我也跟你说,这么些年我看人脸子也看够的,受那些人的气也是受够的,我要什么也比他们好,我对你教训那是应该的。你以前怎么不这么说,现在有能耐啊,是我老了啊,你就不拿着我当你妈了啊,也敢对我喊了啊你。我,想干什么你。这辈子我已经这么苦了,还摊上了你这俩没心没肺的畜生。”妈妈也怒吼起来,泪水哗哗的流了下来。
张文琪哽咽了。多年以来张文琪都小心的维护张文琪跟她的感情。她的付出和辛苦张文琪也看在眼中也经常为张文琪的没用觉得难过。张文琪能做的就好好学习跟忍受她突然就会爆发的责骂。郑南桐的妈妈说张文琪长的越来越像爸爸,特别是些细小动作,例如笑时候爱轻挑眉毛什么的。可能这些的小事在不经意间就会触动妈妈敏感的大脑,从此后张文琪就很少笑了。就算是在不能控制时也尽量趟自己别有太多的表情,逐渐,张文琪就不爱笑。不想让本来很好的一件事情变成其他痛苦的根源。
尽量张文琪控制着自己的心情,说道:“你以为我愿意象这样吗,以前我不说是因为我觉得我做的不够多,总是叫你操劳,我觉得我只要努力了你就会高兴。但我想不到不管我做什么也不能让你满足。你的眼中别人家的小孩,不管是收废品的或者飞行员什么的只要是人就比我好。你一直这样说,你知不知道我的心中多难过,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这么些年我都对我自己说你这是在鼓励我,想让我可以更进步些。但是我太累。你不知道一直面对着一个永远也不满意的人是怎样的滋味儿。你叫我感觉我活的好失败啊。我生存着的用处是给你惹了很多的麻烦,但是我什么也给不了你。你会相信吗,因为你十几年以来的不满意,多少次我站在楼顶时想,如果我这么跳下去死了,我就不会叫你失望。坐电梯时,坐车时我都会忽然出现个想法,如果出了事故有多好。你就能或得赔偿金,而我还可以死的体面些,不给你丢人。”眼泪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已经看不见面前的妈妈,只是感觉心中的委屈在此刻要全部说出来。所有的顾虑所有的害怕全被我忘掉,讲,讲,讲,一直讲。“难道我不想做一番事出来,叫体面都看看我。我的努力,但是到头来仍然我只是个平凡的人,拿着固定的工资过我的日子,我要怎么办啊?我这一生就这么不值一钱了吗?无论以后如何,我只是想过安安稳稳的日子而已,从前那种日子我是已经过够了的。”
妈妈仍然大喊说道:“我也怕啊。希望你可以过上好日子啊。难道现在你跟我过是委屈你了,我的付出,我的辛苦谁理解我了啊……”妈妈的音量变高了。
张文琪头疼痛起来似乎要从中炸裂开来。妈妈高亢的声音在张文琪的四周旋转着,把张文琪包裹的紧紧的,渐渐更紧了,叫张文琪喘不上气。张文琪扯开一把衣领,让张文琪呼吸能顺畅点,可是不行。妈妈的气息全部围绕着张文琪身边,她嘴巴一张一闭地说些什么,但张文琪听不见,可是可以感觉从中发出的每一个字都象是一把小刀轻盈着划过张文琪的皮肤,伤的不深但是全身都是,渐渐地血顺着伤处渗了出来。似乎看到一片鲜红的颜色在张文琪身下,也不知是哪来的勇气在喉咙中冲了出来大喊说道:“行了,说够了吗。这些年你自己反省过没有。你这样失败的家庭中张强是真的有很大的不对责任主要是他的,我也这样想。但你就从没想过你的身上的问题吗。你从来就不跟对你好的人说满意,你觉得你一直说他的不足就会激励他前进吗。一次行两次也行,久了,谁都会产生挫败感的。就不能满足你了,不管做什么在你看来全是没用的。你夸过他什么吗?你又夸过我吗?你只知道你的感觉,你有想过我是什么感受吗?你又想过他什么样的感受吗?你知道在你说这些抱怨的话时候是多伤人吗。”
“这,我,你真是没白姓了张。这些年他管都没管过你,你现在还向着他说话啊,你还算个人吗?这,……”妈妈的音量因愤怒而变得撕裂了。
“不是我给他说好话,只是说,我就是说婚都离了也就算了吧,还整天的说这对不住你那对不住你的,已经过了这么些年,你提这些个有意思吗。”
“多少时候我提过这个?”
“这些年你只要不顺心了就摁着我出气,动辄就说张家没个好人,或者发狠让我改了姓。我倒是无所谓姓什么,但你可以忘掉曾经重新过日子吗。叫我混出样子来给他瞧再就是回来提他那些个烂事。再不就说他过去如何的对不住你了,你认为这样好吗?你俩离婚都多久了啊,你过去生活的这么痛苦,可是都结束了啊,那你为什么还总是回顾过去?你是想在你的有生的年月中都回顾着那些曾经痛苦的时间里面生活吗。你不累吗?我都听够了你说的,难道你还没有说够吗?他还是我亲爸我都可以不指望着他,现在他认识你吗。你还总是说他,离开这个男的你就不能活了吗?”
歇斯底里的张文琪大喊着。
妈妈颓然倒在了沙发中,声音虚弱,很无力地对张文琪挥手说道:“好,我,你是长大了已经,读的书也比张文琪多了,瞧不起你的妈了啊,我是不如你会说。你这没用的家伙,给我滚出去,快滚,快滚出去。”妈妈说完最后那个字时双眼突兀看张文琪,眼球上全是红血丝似乎燃烧的火要将张文琪烧毁一样。
张文琪的心沉了一下,伤心也害怕。这十几年以来,张文琪都小心的维护着的关系这样碎掉了吗?一下张文琪回过了神,有些后悔刚才说出的话看。太脱直接也太过偏颇。评价妈妈为张文琪所做的事情这样不公平,可又感觉终于可以说出来一直张文琪都想说话感觉舒畅了好多。
“妈妈,不,我不是这意思的。只是我想叫你忘掉从前。她们俩安安稳稳地过咱们的日子,好吗?干嘛什么都得活给他们看呢,他们瞧得起还是瞧不起的有多大关系呢。咱们只要尽了自己的力,自己活的自在就好,为什么要这样的在乎其他人的怎么想。现在你感觉因为没有钱别人看不起你,你觉得有了钱就没有烦恼吗。到了时候还是有比你还有钱的人,什么时候都有强过你的人,还能比的完吗。”
“走,你这没用的家伙,滚出去。”妈妈把头背对这我,手指着门口。
“行,我走,我要看看整天巴结的那个姐会给你怎样的好日子过。”
张文琪朝张文琪的房间走去,拿起张文琪的包,头也没回的走出了门。
“滚出去。”,妈妈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跌撞着张文琪在街上也不知是走了有多远,张文琪本能地顺着江边走。张文琪也不想去跳江,就是觉得哗哗淌过的江水好像个依靠一样。它已经这样流淌了多少年,只有偶尔的汛期的时候发下脾气而已。江风逐渐将张文琪的但闹吹的清醒,刚才发生的事情跟做了一场梦似的。张文琪也记不清刚才张文琪都说了些什么话了,不过那些话真的刺激到了妈妈。从前不管怎样她也不会这样骂张文琪的,就是唠叨而已。咳,张文琪,怎么你就这样的沉不下气啊,她这个样子特不是一时半会的了,就不能假装没听见吗。今天的张文琪怎么了啊,咳。
想找一个人说说,可是找不到可以倾诉的对象。原来一直张文琪都把自己这么深的封闭起来,朋友全都不知张文琪的心里跟遭遇,就是郑南桐也都被张文琪坚强的假象蒙蔽,还觉得张文琪没有困扰。张文琪不是不想说这些,只是这些实在太多。张文琪想跟朋友们一起时逃离掉这些,想跟所有同龄人平等的相处。或许这是张文琪跟妈妈不一样的地方,张文琪所需要的东西是来自于朋友间平等的交往,张文琪想要跟他们相同。要是说关心的话,张文琪只是想那关心是来自朋友体贴的关怀而不是由于知道了张文琪的境遇跟他们不同产生的怜悯之情。就算这怜悯可以带来许多现实的好处,可是又能如何。张文琪只是一个让人同情的可怜虫而已,没人会将张文琪当成跟他们相同的人看待。那样从骨髓里渗出的优越跟自豪只会让张文琪喘不上气或许很多人都把这称之为‘关怀’,可这份看上去的‘热心’张文琪并没感受到它的温暖,就让张文琪感觉离他们好远,不管张文琪做得怎么优秀,那些人也不会忘掉在表扬的时候在句子前添加‘离异小孩’这样的称呼,好像这是于张文琪的肯定,也是对‘坚忍不拔’‘回馈国家’之类最好的诠释了。
靠,张文琪为什么这样做啊。他们两人的婚姻跟张文琪的‘坚忍不拔’有屁大关系吗。张文琪不过想跟那些与张文琪相同的小孩站在同一个起跑线上然接受人们的夸奖,不是当一个没有爸爸的小孩被他们额外的关注,额外的夸奖张文琪。那些话中的同情跟隐蔽的骄傲,在张文琪心中不觉得张文琪比他们少了多少幸福。可能,人就这样的,通过对比,拿别人的苦难才可以证明到他们的美好。啊,张文琪不要做那样的陪衬影子,张文琪不要做他们生活中的背景,张文琪想要在张文琪的生活中做张文琪的主角而已。不管身后是什么背景,不用管这个。
啊,张文琪,或许这是问题关键的所在。不是说你没有在乎吗,事实上是你太在意了,太在乎别人说你什么。害怕他们看不起你的,害怕他们欺负,你就把你自己包的严密起来,当你遇到‘故意’伤害时,你就会像刺猬似的直接刺过去的,能看到的只有对方流出的鲜血这时你才会确认你的能力跟保护自己而产生成就。
神经质?难道张文琪太神经质了吗?还是张文琪并不像张文琪想的那样的坚强独立?事实上是因为张文琪内心里的自卑感才作出了这样掩护的举动。一直张文琪都认为张文琪的努力全是为了我妈妈,可或许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而已。是吗?张文琪,张文琪不是为张文琪的吗?张文琪真的就是为了张文琪自己吗?张文琪根本没有张文琪说的这样伟大的,不是吗?干嘛张文琪要这么说,不知道张文琪刚才说的这些话伤害到了她吗?难道张文琪不是都以为张文琪是在守护她吗?刚才张文琪都做了什么啊?
长长的叹了口气,张文琪不清楚对张文琪刚才的所作所为应该是种什么心情了,就是感觉心中很是空荡,想要平静但又想思索,几乎没办法才能看清张文琪自己的心。张文琪只好胡乱闲逛,闲逛。
张文琪一直走了好久,张文琪累了,好想歇一会。张文琪下意识看了下四周,这里很是熟悉。啊。这里是卢煜铭住的附近了。张文琪原来已经闲逛到这么里来了。
张文琪要去找他说说吗?张文琪也不清楚,或许张文琪也不应该来这里。要如何张口跟他说那些事情,在他心中张文琪还是从前的那种模样吗?可能在他心中张文琪是这么一个‘独立’‘刚强’的人吧,可能他就是喜欢这个张文琪的,可能他如果知道了今天的发生的事情后就会觉得张文琪是个狭隘自私又神经质的人吧,可能这才是张文琪真正的面目。可能他会离张文琪而去,可能是由于从前他对张文琪并没足够的知道才会喜欢张文琪的。
那他喜欢的是张文琪的什么?
张文琪走到他家门口正要敲门的一瞬间忽然张文琪这么想到。
忽然张文琪似乎发现了这个事实了,张文琪其实也全然不了解卢煜铭,可能只是张文琪习惯了被他关心而已,也害怕没了这样的关怀所以才跟他保持这样似有似无的感情。假如有一天她们边城恋人了,她们就会十分的甜蜜,可是如果感情渐渐的变淡要分开那该怎么办呢?会平和的分开还是等一方先背叛离去?啊,全都不能接受。可这种关系,她们又会维护多长时间?时间一久,他就会厌倦张文琪,也同样会离开的张文琪吗。是的,同样会张文琪离而且。张文琪会安慰张文琪说,这没关系的,你又没有付出,所以没有损失什么。但是,张文琪真什么也没付出吗?
无力地张文琪瘫坐到他家门口,静静看着空空的楼梯转角,张文琪是不是这世上最自利的一个人?是张文琪,真的是张文琪,不是吗?
慢慢张文琪睡过去了。
“文琪,文琪,醒醒啊你”张文琪的耳边出现一个声音,睁开双眼看,原来是卢煜铭。
“怎么会在这里睡着了呢?”卢煜铭将张文琪从地面上扶了起来说道:“这地上多冰呀。你打张文琪手机就行啊,干嘛在这里傻等啊?快进屋去。”
“什么情况啊,是出了什么事情吗?”卢煜铭泡了一杯茶给,把毛巾用温水沾湿让张文琪擦脸。
“没有事。逛街逛的累了。就是想到你这里坐坐。”张文琪将毛巾盖在脸上。
“哦”卢煜铭迟疑了一下问说道:“你的眼睛是肿了吗?”
“啊,我刚才看一场电影,感动的哭了。”张文琪自己也惊讶于张文琪张嘴就说出来的这样撒谎的本事。
“真傻啊你,看个电影也能哭的这样子。”卢煜铭说道。
“是好傻啊。”支吾着张文琪说道:“我可以在你这里姐住几天吗?”
卢煜铭关心的问说道:“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有,没有什么事。”张文琪将目光看向窗子外面。
“心中烦的很,我不想在家住也不想去单位的宿舍。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就算了吧。”
“嗯。”卢煜铭想了下,说道:“你先休息睡会儿。我出去买些菜,然后做饭吃吧。”
他出去转身关门的那一霎,眼泪又无声无息的在张文琪脸上流了下来。
这样在卢煜铭那里住了几天,一直都是张文琪睡他的床,而他睡地上的。间断的,张文琪跟他说了跟妈妈的吵架,张文琪心情十分的复杂,也不知张文琪出来以后妈妈在家里是什么样子。她的那张充满怒火的脸偶尔会出现在张文琪的面前,目光里全是惊愕的样子。这十几年以来张文琪从来都对她反抗过,她只要开口不管张文琪正在干什么都会放下手中的事马上去办,她的想法张文琪就算不赞成也会找出足够的理由为她来解释,修饰。张文琪心中也会跟张文琪说这么做是不对的,是会害她的,张文琪总是说这样多的违心话张文琪也很难过。但是,她是张文琪什么人,是我妈妈。是这个世上张文琪唯一的一位亲人。只想让她快乐而已,为了张文琪,她付出的已经够多,或许对于她,张文琪就是她下半生唯一的希望跟依偎,优越的经济条件张文琪是没有的,但是叫她嘴上痛快下,开心下还是可以的。尽管这些算是她们俩在家里的自张文琪消遣,但是到底还是开心。张文琪也知道,张文琪的内心里更多的感情是恐惧她,张文琪怕她会生气,像当年爸爸那样,会对家庭不满,会对张文琪厌烦,终于会选择离张文琪而且;害怕她会再次将张文琪扔进陌生的人群里,张文琪听着四周不熟悉的音调,鄙视的目光,无数的手指对着张文琪指着点着,好像千万根木棍狠狠的打在张文琪的身上,害怕。这种恐惧感真的太可怕。只是希望跟她可以安静的过好往后的时光,没有什么富贵,也不会有多少争吵,只是这样安静的生活。
爱情?张文琪也不知道张文琪想还是不想的。就是知道张文琪也希望有人爱张文琪,有人呵护张文琪,可这样的男女的关系中的风险不确定张文琪是否可以承受的住。所以在跟卢煜铭的关系方面,张文琪选择了似是不是模棱两可。张文琪说这是一种聪明的态度,很聪明。
这天,在张文琪单位的附近张文琪住了下来。卢煜铭当然是一再的挽留,可张文琪已经下定决心。不想再将张文琪跟他的关系这样不清不楚。这几天张文琪跟他也没发生什么,而且张文琪相信张文琪如果继续住在他这里,张文琪只要不同意,卢煜铭是不会让张文琪勉强做什么的,这一点可能就是这些年以来张文琪跟他和平共处的一个原因。他挽留张文琪更多是对张文琪的安全担心,但是对于张文琪的决心他选择了妥协。要张文琪每天都报平安给他。
有的时候正在上班张文琪就会忽然的发呆,张文琪的心砰砰乱跳,大脑快速转动。也不知道妈妈现在什么情况了,还在生气吗。还好她没有心脏病什么的病症,不然真的不晓得那天张文琪跑出来后她会怎么样呢。无意识里张文琪拿起了手机打通张文琪家的号码,几声等候音后张文琪的心紧张的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会有人来接电话的,如果妈妈有些什么情况的话邻居早就会打电话给张文琪的。住在厂子附近都是认识的人这也算一种好处。响了几下后,电话那头传来妈妈的说话声说道:“啊。”张文琪没有说什么,要说些什么好啊?“啊,谁啊,说话。”妈妈的说话声听上去跟平时是一样的,她心情好像也没受到多少影响。‘砰’张文琪挂断了电话。无论如何,她现在是平安的,这张文琪就可以放心多了。可能她们也真的得分开一阵子彼此都冷静冷静,重新看待一下彼此。她已经老去,而张文琪已经长大,她们全不清楚该让这关系产生一个如何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