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的农历新年终于到了,由于今年老弟跟他的同学们参加自行车环岛旅行,所以不会回来陪我过新年,万岁!万岁!万万岁耶!
  一个人过年会不会寂寞?怎么会呢!我本来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少个人吵、少个人闹,怎么会寂寞,倒是四周都是轰轰作响的鞭炮声,吵得我不得安宁,真是的也许,过年放鞭炮才是所谓的年节气氛,但对我来说,鞭炮声简直就是睡眠杀手,唔吵死人了啦!
  请想象一只穿着蓝色睡衣的毛毛虫在被窝里蒙着枕头挣扎蠕动的样子,那就是我现在的写照
  其实也该起床了,快十一点了呢!最后,我放弃了挣扎,砰地爬下床,冰冷的地板刺痛了脚底,我慌忙地找寻我的拖鞋,原来它被我踢到角落里去了,穿起我的蓝色拖鞋,脚底舒服了些,接着便下楼刷牙洗脸去了!
  刷牙刷到一半,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我好整以暇地漱口,擦拭着嘴角的牙膏泡沫,从容地洗把脸,慢慢地走出浴室接起了电话,铃声刚好响满十九声。
  “新年快乐!”段段明亮的声音在我耳边出现。
  “喔!是你喔!怎样?一切还好吧!”我刻意压抑了惊讶的语气。
  “我很好的咧你不用担心!”
  “堕胎呢?”我有些战战兢兢地问道。
  “堕了!我找了加美陪我,我比较习惯找她,而且她也刚好有空。”段段不改她那特有的爽朗语气,尽量使得一切显得平常。
  加美是段段的国中同学,仅有一面之缘,倒是常听段段谈起她。
  “你的身体有没有怎样?有没有好好休息调养啊?”
  “你放心我身体还好啦!刚好可以减肥,不错吧!”
  “没有人这样减肥的啦!呆子!”我没好气地骂道,真的很担心她,她总是以别人不明究里的方式,坚强的活着。
  “呵呵!说得也是喔“段段傻呼呼地笑了。
  “除夕你怎么过的呀?”
  “我弟呀、我哥跟我嫂子呀、还有我哥他那一大票死党,围在我家吃火锅啰!然后我爸跟那个阿姨去旅行了!”
  “你哥结婚啦?还有什么阿姨?”
  “喔!嫂子只是我哥的女朋友啦!我哥的朋友都这么叫她,我也就跟着叫习惯了!然后,那个阿姨是我爸在酒店里交的女朋友,现在住在我们家,我都叫她阿姨,其实她只大我哥四岁而已,很夸张吧!”
  “是很夸张你爸不都已经五十好几了?”
  “谁理他呀!只要他不要犯到我们头上就好了!至于那个阿姨住到我们家也还好。有时候还会带点吃的跟喝的,甚至做个晚餐什么的比我爸有责任感多了!”
  “喔“我讷讷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是别人的家务事。
  段段很识趣地转了个话题,“跟你说我哥他那票朋友有多呕心喔!
  火锅吃到最后,他们还把巧克力跟可乐放进去锅里煮,然后他们就玩“大老二“,输的就要喝一碗加了“料“的火锅汤够呕吧?”
  “嗯嗯“我含着笑点点头。
  “火锅汤喝完了,他们就改灌整瓶可乐,那种大瓶装的,输的人就要灌一整瓶可乐,我哥跟其它人联合围攻一个阿宝的胖子,他好像被灌了太多的可乐,最后还在厕所里吐了起来,弄得整间厕所都是可乐味,很呕吧?”
  “要不要来我家吃午饭?”我突然打断她说道。
  “好呀!好呀!”段段很兴奋地,丝毫不觉突兀。
  “那待会儿见!”
  挂上了电话,已经快十一点半,在我匆匆忙忙地准备材料的时候,段段已经打电话要我下去接她了,她穿了一套粉红色的休闲服,套了一件白色的铺棉厚外套,十分轻松休闲的样子。
  “嘻嘻,我来的很快吧!”段段笑嘻嘻的。
  “对呀!你天生嘴馋,我知道。”我没好气的。
  护送她进了家门,我又赶进厨房里忙东忙西的,虽然段段说她也想帮忙,不过我也只让她在旁边看着,倒也不是嫌她碍手碍脚,只是,这些事情做都做习惯了,自己动手比别人帮忙要来的快。
  看着我洗菜、切菜、下锅、翻炒、盛盘一连串的动作下来,在一旁的段段突然很羡慕地说道,“真好!你那么会作菜,当你的男朋友一定很幸福说那像我,什么都不会。”
  “我是刚好爱吃,又不排斥煮罢了!”我十分谦虚,“是你无弃嫌啦!”
  我用着破破的台语说着。
  大约过了四十五分钟,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便出炉了,有醋溜猪肚、三杯蛤蜊、绘海参、发菜海鲜羹、起士烤明虾、竹笙香菇排骨汤全都是很家常的菜,若不是段段在,自己一个人是很难得煮得那么丰盛的。
  “嗯这个猪肚好好吃喔还有虾“段段边说边吃着,边浅浅地刮起一匙发菜海鲜羹。
  “少淑女了,要吃就捞一整汤匙吧!”我揶揄她。
  “哼!”段段虽然一脸不悦之色,但还是挖了一整汤匙,“咦底下还有蒸蛋耶“
  “好吃吧!这可是我的拿手好菜喔!”我笑嘻嘻地说,这才是我的真正目的。
  吃饭果然可以放松心情,大约是吃到四分饱程度的时间,段段便开始说起与小灿认识的经过。
  原来小陆调到别的单位了,他的缺是由小灿来接的,段段常回以前的公司找小陆,几次扑了空,久而久之也就认识了小灿,附带一提,在离职前,段段就认了公司的警卫伯伯当干爹了。
  “然后,你就移情别恋了?”我慢条斯理地剥着虾。
  “那有那只是不小心、不凑巧才发生的“段段极力地撇清,可惜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最后,她又忸怩地说,“可是我已经很难找到小陆了!”
  “怎么说?”我抬抬眼看着她。
  “小陆调职到别的地方了啦!而且他还要常常出勤“
  当段段用哭诉的表情说着,我却想到另一个问题,“小陆的职位是什么呀?为什么还要“出勤“?”我给自己盛碗汤。
  “他是警察啦!”
  听她这么一说,我彷佛陷入五里迷雾里的问号堆中,“你们不是同事吗?”
  “喔!不是啦!我以前的那家公司是经济部外包的厂商,算是半个公家机关吧!而小陆是派来这里担任守卫的警察,应该也算同事吧。”段段还真是会扯!
  听完了,我给她一个了解的眼神,“那小灿也是警察啰?”
  “他不是!”
  “咦小灿不是来接替小陆的职缺,为什么他不是警察?”我弄得一头雾水。
  “小灿是从外面找来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好吧!姑且就当做是“国家经费预算删除“好了!”我很体贴地帮段段找了个还说得过去的原因。
  段段耸耸肩,一付不置可否的样子,“反正那种公家外包的私人机构里,本来就不需要警察!”
  “真的吗那你可就遇不到小陆啰!”我促狭地说。
  “好嘛好嘛!”段段心虚地吐吐舌头,“谁叫他都一直不出现嘛!”
  “那小灿呢?”汤喝完,我享用着辛辣带劲的三杯蛤蜊。
  “没怎么样呀,只是又有点不一样了!”段段象是有些苦恼,又像是有些感慨地表情,“我跟小灿也还可以称得上是朋友啦!自从跟他发生关系之后,感觉感觉不再那么嗯!怎么说他变的有些粗鲁嗯!也不对,应该是“
  “应该是'放松'吧!”我说:“不像往常那么细心用心,男孩子惯用的粗言粗语都出笼了,对不对?”我动起筷子,准备攻击猪肚。
  段段点点头,“而且单独撞面时也有点尴尬会不会,男孩子得到女人的身体之后都会这样。”
  我很想说,那是你们的一夜情造成的结果,但已成了事实的东西,说了又如何,我应道:“可能、大概、不一定。”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可不是我的作风,突然想起了冷先生,不晓得他对这种事所处的态度为何?
  这个话题就此结束,我给自己添了半碗的烩海参,然后把所有的菜全扫进段段的碗里,段段虽然哇哇大叫,但也还是吃个精光嗯!很好很好!看到自己做的菜被吃得一干二净,真是令人感到高兴,段段可算是继我老弟之后的第二个大胃王。
  段段在我家一待就待到了晚上,不过,她也不是真的要回家,而是她等一下还要去找小灿!我很怀疑,这还不算是移情别恋吗?
  我将事先炖在焖烧锅里的麻油鸡汤打包好,要段段带回去喝,为了让汤汁显得清澈,我还花了不少工夫,不过,倒是没加多少米酒就是,这年头,连米酒都变成的奢侈品,所以不是麻油鸡酒,是鸡汤。
  段段接过汤,对我说了声谢谢,可是我看的出来,若她没有撑着拐杖,肯定会扑上来把我抱个满怀。
  送她下楼,看着她骑着她的“BMW“机车离去的背影,突然想起某个喜饼广告的台词,“一定要幸福喔!”随即无奈地笑笑,摇摇头,幸福,有一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