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前面空着的座位,子守嘴角动了动,但是终于还是没有什么表情。
  韩晓琳看了看子守,又看了看子守前面空着的座位,在自己海天胡地的乱想着,这两个人是怎么了,今天他不来学校,明天她又不来学校,他们把学校当成什么地方了?那个万恶的老女人会不断的因为各种原因去找家长,让你写检查,就这样,这两个人竟然还敢这样,真的是不一般呀!
  又看了看手上带着的手套,韩晓琳自己仰着头在发笑。
  下课的铃声刚刚响起,那个还在讲台上讲的口水四溅的老女人马上停了下来,看了看子守前面的空座位,皱了皱眉头,但是依然什么都没有说,就走了。女生们看到老女人走了,马上就围在了子守的周围,让子守兑现昨天的承诺。
  “子守同学,你昨天答应人家要给人家织一顶帽子和一双手套的。你织了吗?”一个说话嗲嗲的女生用自己甜的发腻的声音问子守。
  在这个女生说完之后,所有昨天想让子守给自己织帽子和手套的女生都叽叽喳喳的吵闹了起来。子守本来就不喜欢和女生在一起,看到现在这样,又听着耳朵旁边吵闹不断的声音,于是更加的烦躁。突然之间,他想起了那个纯洁晶莹的名字叫做潘云丽的女孩子。脑袋里面突然有什么东西嗡的一声炸裂开了,将他性格里面的那丝柔顺、怯懦赶走了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渐渐的,他的眼神开始变冷,看想过这些女生的眼神中有一丝仇恨、有一丝愤怒,还有…还有一丝厌恶。
  这些女孩子是那么的让人感到讨厌,一点也不想自己记忆之中的那个叫做潘云丽的女孩子般安静、纯洁。她们的身上仿佛有些其他的什么东西,将他们本应该很是单纯的性格百年的色彩斑斓,而且还有一丝淡淡的,仿佛是死亡一般的黑色充斥其中,让人忍不住的抗拒他们,厌恶她们。
  “滚!都滚!全部都给我滚!”子守实在是受不了了,对着那群女生吼了起来。伸手将离自己最近的女生狠狠的推开之后,不顾那个被推开的女生头磕到了桌脚,晕了过去,转身就向外面走去。其他的女生看到那个被推倒的女生脑袋开始流血,全部吓的尖叫了起来,四处逃窜。
  离开了学校,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子守眼中的那丝冷意开始退却,想起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他的心中有了一丝害怕,怕自己因为这件事情会再次被学校勒令退学,怕自己再也见不到那个名叫一诺的女孩子,怕自己又像以前一样,呆在那个全部是精神病患者的地方,每天听着他们的嘶吼,和接受着医生和护士对自己那种莫名其妙的眼神。心中在担心着,害怕着,慢慢的走回了自己的家。
  “姐姐,你们家一诺回家了吗?”走到家门口还没有进门,子守就听到了屋子里面那个男人带着无限嘲讽和愤恨的声音。自己知道,虽然他在叫着姐姐,但是他却恨不得把那个被自己叫做姐姐的人杀死,好继承到自己家族以前所留下来的一切。
  记得那时候自己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有一次这个被自己叫做是爸爸的男人在和妈妈的一次吵架之后,离开了家,很久很久。回来之后,他拿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整天躲在房间里面不知道在干些什么事情。但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他的手里就开始有了一些钱,他开始过起了那种好像富家少爷的生活,每天出入于各种娱乐场所,经常夜不归宿。而终于在不久之后,他应该是将手里面的钱挥霍完了,然后就开始找这个被他叫做姐姐的人去借,每次都是编着各种各样的借口。知道自己的母亲离开,他还是不知悔改,还是这样我行我素,唯一多了一项“活动”就是经常殴打自己。摸着背上有些隐隐作痛的疤痕,子守停止了回忆,打开了门,没有理蹲在电话机旁边的男人,自顾自的走进自己的房间,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
  模糊中,子守看到天花板上面出现了那个叫做潘云丽的女孩子的身影,只见那个晶莹的女生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躺在床上面的子守笑了笑,然后从天花板上面慢慢的飘了下来,顺着墙壁走向了窗户,仿佛没有玻璃一般,她就那样直勾勾的走了下去。子守看到潘云丽不见了,连忙从床上爬了下来,跑到窗户旁边,看见那个晶莹的女子站在窗户下面的草坪上,朝他招手,对他说:子守,我爱你,你知不知道我等了你多久了,我一个人很孤独呀,你来陪我吧!“
  子守听到这个晶莹的女子这样说,一阵伤心的情绪瞬间笼罩着自己。看着潘云丽那洁净的脸庞,子守慢慢的走向窗户,没有意思犹豫!但是这扇窗户早就被郅子苏锁了起来,所以,子守走到窗户跟前之后就再也走不动了,于是他便用自己的头不断的敲击着那扇窗户上面的玻璃,可是他不要知道,郅子苏为了防止他犯病之后用椅子或者其他的什么东西把玻璃打碎,早就将之前的普通玻璃换成了钢化玻璃,所以子守再怎么敲击也是徒劳无功。但是他还是锲而不舍的用自己的脑袋撞击着玻璃。即使自己的脑袋已经血迹斑斑了。
  在外面客厅打电话的郅子苏听到子守房间里面传来的“咚咚”的声音,一开始并没有怎么在意,但是时间长了,他就觉得不太对劲,自己的儿子在里面干什么呢,一直是这种“咚咚”的仿佛在敲击什么东西的声音,于是他也顾不得去再去威胁自己的姐姐了,急忙放下手中的电话,去敲自己儿子房间的门,但是他敲了很久,里面还是没有回音,虽然说自己两斧子关系不好,但是平常自己去敲儿子房间的门,儿子还是会说话的,但是今天却十分的反常,里面除了那一声又一声的“咚咚”的声音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什么声音了。他开始担心起来自己的儿子,害怕自己的儿子有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也不在顾及什么事情了,用自己的身体将儿子房间的门撞开了。
  撞开门之后,他就瞬间崩溃了。儿子跪在窗户前面,用脑袋狠狠的撞击着安装这钢化玻璃的窗户,脑袋上面全部都是血,还有不断在滴落的血滴,而奇怪的是自己儿子的脸上是一种诡异的表情,脸上不知道是不是开心,反正就是有一丝笑意在脸上,没有焦距的目光看着窗户外面,最里面还在念叨着:“云丽,别怕,我来陪你了,他们都死了,他们都死了,我来陪你来了,我来陪你来了,陪你来了…”看到这样的情况,郅子苏的心一下子变得十分的痛,他连忙冲到儿子跟前,将儿子抱在怀里,用手在儿子满是鲜血的头上抚摩着。丝毫不顾鲜血沾染在自己的衣服上面。他一遍抚摸儿子一遍哭着,眼泪顺着自己因为伤病折磨的有些消瘦的脸颊流过,滴落在儿子的脸上,儿子抬起了头,满眼茫然的看着他,眼中充满了不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流泪,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抱着自己哭泣。
  过了没有多久,儿子在郅子苏的怀抱里沉沉的睡着了。但是嘴里面还在嘀咕这一些什么东西。郅子苏也没有在意,看着儿子睡着之后安静的表情,他将儿子放回床上,回到了客厅里面,拿起电话,给曾经给儿子治疗过的深海精神疗养院打去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精神疗养院方面就派来了出诊车,和郅子苏交涉了一番之后,将子守带回了疗养院。看着载着自己儿子的精神疗养院的车子越走越远,郅子苏靠着墙壁,无力的坐了下去,将脑袋埋在双腿之中哭了起来。哭完之后,他摸了摸脸上的泪痕,重新振作起来,打电话给自己的那几个小弟,让他们不要对那个叫顾一诺的小女孩乱来,在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外甥女,自己不能这么的没有人性,这么做已经是迫不得已了,不能再去伤害这个叫过自己“舅舅”的小女孩了,自己只是为了求财,一定不会再去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现在只求自己那个姐姐会马上将钱交出来,这样自己就很快的放掉自己的外甥女,因为自己的那群小弟怎么听自己的话,自己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盯着他们,就怕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做出了那种畜生般的事情,要是真的是那样子的话,自己没有办法向自己仅存的那一点良心交代,也没有办法向自己的儿子交代,他看的出来自己的儿子对这个表妹有那么一点意思!虽然这样有些乱伦的嫌疑,但是自己的家族从来就不欠缺打破世俗观念的人,所以在郅子苏看来这是没有什么的!、
  他想起自己的那个姐姐,就心理面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来一股无名火。自己那个叫做郅子英的姐姐,从来就看不上自己,从小时候开始一直到现在,一直一直,就是从来没有将自己瞧上眼!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家族的败类!觉得自己不名一文,无药可救了。但是自己总是在努力改变着这一切,可是在他们眼里,自己还是不务正业,整天游手好闲的。这个就是一个纨绔子弟。他们对自己不好,导致自己、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孩子现在变成了这样,全部都是他们的错,全部都是因为他们,自己要去报复他们,就在自己剩下的生命里,自己还要给儿子留下些钱,除了现在这样的做法,自己实在想不到会有其他什么途径的到的钱最快了,而且还可以惩罚、报复一下自己那个自命过高的姐姐。能够这样,自己何乐而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