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们在几天后到达了法国巴黎,那个时候,我的心中果真是激动了,我发誓,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生活中的奇迹能够在世界上全部找到,在我以前出国,到萨诺留学之时,我至今还记得下了飞机,出了那边的机场我看到的场景,就如同国内的火车站,与其说是简朴,不如说是破败。
可巴黎,则完全不同了。莫怪是世界第四大国际大都市,连带着整个机场都充满了浓浓的优雅浪漫基调。
后来星空蓝看我一双眼到处贼溜溜地转,又估摸着热情的法国人,尤其是男子毫不犹豫地上来和我们搭讪,便再也忍不住我这种白痴行为,一把拖住我的袖子,就往外头走去,嘴里还唠唠叨叨,“丢死人了,蓝心雅啊蓝心雅,你说你,哎,果真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呐。”哼,我不生气,我现在正十分沉醉在这个温情的城市里。
我拖着星空蓝走到了机场外面的一处小的休息厅,一看上面竟然雕刻着波旁王朝时期的壁画,星空蓝显然也震惊了,我点了点那画,问他,“你说这是真是假啊?”
星空蓝很无奈地摇摇头,“虽然很震撼,可是我现在更加想要把你拖走,让你远离这个是非地。”
这哪里又成了他嘴里面的是非地了?
“怎么?”他看我又是摇头又是晃脑,心里估摸着也奇怪,一双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你还有什么异议吗?”
我摇摇头,“我在想,我要是把这壁画给偷回去,是不是能够解决我这两年在法国的生活费了。”
星空蓝十分灿烂地一笑,和我说,“没错,法国牢狱里面的饭据说还也挺好。”
“你申报的是哪所大学?”
“里昂国立美术学院。”我们两个率先抵达的是法国巴黎,我以为他会选择所在巴黎的大学,可是他竟然去了里昂。
我不禁叹了口气,之后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扬,我有些好奇,“你高兴什么?”
星空蓝若有所思地望了我一样,之后用手戳了戳我的脑袋,说出来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偷偷告诉你,我帮你申报的也是里昂美术学院,和我在一起,不过我是本硕连读,而你,是读博继续深造。”
“搞什么?我自己报的明明是巴黎服装设计学院,莫不是你帮我改了?”星空蓝又是贼兮兮地一笑,我终于知道,为何来的时候,那家伙一路上听我说巴黎设计,丝毫没有兴奋,还一脸沉默,原来,我的学校早就给他改了。
又觉得对不起我,心生愧疚,所以,听我说起,他只能默默地作为站在我身旁,为我改了大学的某个人而沉默无声。
“从今以后我们两个一个学校,相互也好照应么不是吗?”星空蓝眯着眼睛,我怎么看怎么就像一只可恶的小野猫,还笑眯眯地。
“谁让你私自做决定的!”我狠狠地盯着他,“你就不要问问我么?”
“对不起嘛。”星空蓝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看着他一双眼睛湿漉漉的,又好像真的被我的话给惊倒了,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让人觉得他像个小孩。
看着他的表情,我的心中顿时软了下来,其实里昂美术学院,还可以。况且,在法国,我独自一人,能够和星空蓝相互照应,也算是好的。
我一个人默默思考,之后感觉到衣服被人一把抓住,我抬起头一看,才发现,星空蓝几乎要哭出来了,一双眼里面那水汪汪的,没事人以为我真的欺负他了。
后来我深深皱起眉头,发现那家伙竟然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又听他说,“蓝心雅,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知道你喜欢巴黎服装设计,可是你一个人在这里,我怎么能顾放心的下,而里昂学院又是一早就给了我两个保送的名额”他抓着我的衣袖,一口气也不停,叽里咕噜说了没完,可我却在这个时候笑了出来,他以为我仍旧处于十分愤怒之中,不过其实我刚才一路沉默不语是在想,今天晚上要吃什么。
既然他这样认为的话,那我就好好整他一番,能够让星空蓝大少爷这么不安,我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
“现在我们去哪里呢?”在绕着法国巴黎大街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连街边的路灯都开始亮起,空中黑幕降临之时,我和星空蓝,我们两个人还在大街上走,我已经很饿,一天没吃饭可不是假的,然后我听见星空蓝的肚子也狠狠地叫了一声。我很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为什么我们不先去吃晚饭?”
后来,他也恍然大悟,“我们本来就应该先去吃晚饭。”
等到吃晚饭,我摸着肚子,星空蓝打了一个饱嗝后,香榭丽舍大街上的路灯真的全部亮起来了,那一盏盏昏黄色的,小型的挂在树上的漂亮的闪光灯,在整条街道上,洒满了金黄色的流光,点点流光,渗透树干与枝桠,此刻,我仿佛看见了多年以前,那藏在童话故事里面的公主城堡。欧式建筑围绕在街道两旁,路边,穿着艳丽的小孩童拉着小提琴,引来好多路人的目光。
我和星空蓝站在他的面前,那可爱的小少年,后来和我说他的名字叫西米,是个流浪的孤儿。而那把小提琴,是整个香榭丽舍大街上,年龄最小的乐器。
浪漫的国度,就连悲伤的故事,都显得更加唯美,动人。我看着星空蓝那小子,竟然亲手塞了一把欧元到小男孩手里,后来又叽叽哇哇说了几句很蹩脚的法语,意思大抵是,生活,要钱。
小男孩一双漂亮的蓝色水瞳,装满了纯真与感恩,又连带着给我们拉了好几曲动人的音乐。悠扬的小提琴声,在整条香榭丽舍大道之中来回穿梭,我看见了,在小男孩的身上,他脖子上戴着的那个银色十字架,在树上浪漫小灯的照射下,朦胧中,耶稣正站在他的身后。
就像天使降临人间,最后,我和星空将西米领着,一同去了里昂,临走之前,西米朝着那棵他总是坐在它树阴之下的大树做了个祷告。
到达里昂之后,我才知道星空蓝的老爸在这边买了房子,他说我和西米还有他,三个人住一间这样的房子已经绰绰有余,我点了点头,“是有余了,不过,我是不是应该付你一点房租?省的你说我贪小便宜。”
“付房租?省省吧蓝心雅,我还不缺那么点钱。”我也跟着点了点头,表示十分认同,“其实,就等着你这句话,不过哪天你要是山穷水尽的话,尽管问我来要钱。”我牵着西米,也用仅会的几句最最蹩脚的发文,结结巴巴地和他说,这边,上楼。
“cizi,你说是不是耶稣降临,让我遇到你和frank?”西米张着大眼,毫无芥蒂地看着我,我心里微微一动,因为那双纯真的眼神,与那个人的如此相似,我好像又见到了那双喊着雾气的无奈的双眼,没有忍住,眼泪竟然毫无察觉地流了出来。
西米拉了拉我的手,站在我的身前,背着那只小提琴,“cizi,我是流浪者,但我妈妈从小同我说不轻言哭泣。”
我一怔,看着那小孩子眼里面的坚持,点了点头,“不轻言哭泣。”
西米仍然坚持晚上要到大街上拉小提琴,里昂的街道很美丽,与法国巴黎最大的不同便是,这里连空气中都漂浮着古典的浪漫气息。我总是喜欢一个人走在这里的街道上,最好的灵感往往是从这个时候出现,我能够看到在未知的路途中央,有一座天桥,上面记录着墨洛温王朝时期的繁华与尊贵。
“看,cizi,演出。”我一抬头,果然,今天不知道哪里出现的了一个舞团,正在搭建舞台。摸了摸西米的头,悄悄地朝着那边走去,又想,这老外的夜生活果然比我们要丰富得多了。
看上去这个舞台很大,周围挤满了人,我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这个时候,外国人,还是少露脸比较好。可惜西米好像很感兴趣,一个劲儿的往前挤。
等到舞台全部搭建完毕,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每个人手里都拿着乐器,感情是要组建乐队不成?还没等我想完,这舞台上哗啦一声,电子贝司率先扬起了这场音乐小盛会的步调。我细细听着,感觉一般,与国内听到的外文歌所差无几,顶多那法语要稍微悦耳一点,可一看,周围的人,可都小心地听着,看上去都很沉醉。
而等到那舞台中央的三个人正演奏到顶峰的时候,忽然从人群中窜出来一辆拉风的跑车,之后,黄色的兰博基尼上面,下来的一个男人,金黄色的发,微微蜷曲,却很神气,硬朗的五官,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窝,我忍不住一惊,可真是个神气的外国佬。
外国佬帅哥三步就跑上了台阶,刚开始,那个为首的姑娘还唱的起劲,等见到那个男子的时候,脸上明显露出了惊惧,我皱起眉头,因为周围很多群众因为这个音乐会被打断而开始恼羞成怒,俨然要爆发成为一场小型的斗殴。
台上那帅哥拉着那美女主唱的手,皱着眉头,两个人都是用法语交谈,我自然听不懂,但偶尔能够捕捉到的几个词语,好像能够串联起一句话,再这样抛头露面,小心你父亲截断你的一切经济来源。
而看样子,那姑娘似乎很不愿意。
可惜,这个男子十分强势,拽着人家的手就往车里塞,又对旁边的两个跟班有礼貌地说了几句话,之后我看到那围绕在美女主唱旁边的两个跟班离开,那男人也踩着油门,车子好像潜艇,一下子,就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