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宇看着眼前的这些守卫,扑哧就笑了出来,他看到这些人颤抖的样子,忽然觉得自己不害怕了,他凝望着坐在床上安然的王嫣儿,更是放声大笑,他不是在嘲笑别人,而是在嘲笑自己。
王嫣儿也在看着王宇,她从小都没有过多的去注意王宇,可是自从王宇把自己囚禁以后,王宇的表现大大的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他丝毫的没有对自己用强,他有自己坚定的想法,固守的底线,他会借刀杀人,可是自己却不会,一种近似于迂腐的坚持。
“看来你是知道他要来的!”王宇开口说道,顿了一下,又说:“他什么时候来看过你了吗?”
王嫣儿沉默的点点头,想了一会儿,才说:“你走吧,我会让他不去找你麻烦的!”
王宇仰天嘲笑,不会找我麻烦,真是一个好说辞,他禁愣愣的看着王嫣儿,开始没有了言语。
李清在外面,面对数千数万的禁军,当然是游刃有余了,那些人最多的也就是侯剑中期,李清绝剑挥动,就有人惨死剑下。
禁军们都是且战且退,可是李清还在不停逼近,有的人依旧开始溃逃,有的人仍然用生命去做最后的抵抗。
王宇坐在房间里面,望着前面的庭院,花花草草已经被退回来的将士给踩踏的不成样子,那些人都在颤抖,纷纷的回头看向了王宇。
王宇把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在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干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回头再看了一下王嫣儿。
终于走了出去,外面的天已经白了,又是新的一天了,王宇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阔步的走向李清。
人群纷纷闪开,王宇直面李清。
“你居然没有走,不过我也猜到了你是不会走的!”
“我也没有想到你会活着回来!”
李清把绝剑收了起来,轻轻地说:“好了,你走吧,过去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哈哈……!”王宇听罢,仰天大笑,似乎世界上没有比这个更可乐的事情了。
李清静静的看着王宇的样子,是极度的怪异,头高高的扬起,声音有些凄厉,一手扶着自己的胸口,一手用剑撑着地面。
由于声音的巨大,胸口不停的起伏,王宇的身体更是不住的颤抖,过了一会儿,王宇终于停了下来,眼角似有泪花。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王宇拿着长剑就望着李清而去。
王宇的修为不过侯剑后期,在李清现在的眼里,微不足道,他都没有出剑,就在原地等待。
长剑杀气很浓,呼啸的风声已经到来,李清举起绝剑轻轻一档,就把王宇给阻滞了,王宇拼尽了全身的真气,如同疯子一般。
挥动的长剑却是毫无章法,仅仅是为了出击而出击,这样的攻击,李清更能轻松应对了,他稍微的催动真气,传意识到绝剑:不可以伤到他!
绝剑中的入魂者,茂建十杀的老大,马上就回应道:明白。
在两个人的配合之下,王宇的蛮打没有一点的作用,可是王宇始终是在进攻,旁边的守卫也都纷纷避开。
终于李清一脚就把王宇给踹了出去,踹到了这座宫殿的前面小空地,这个时候李清再走,已经没有人敢阻拦了。
那些侍卫看到自己的太子已经是这般模样,纷纷的放下了武器,站在一旁。
王宇从石板上面站了起来,头上鲜血直流,头发散乱,身上的衣服更是错乱,一点都没有太子的样子。
他看了看走进来的李清,又望着里面的厅房发呆。
李清没有动,他沉着的看着王宇,此时天已经亮了,早晨的阳光是染色剂,铺满了王宇的周身。
淡淡的金光下,王宇茫然的向四周看看,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他看了看李清的方向,想要大步的走过去,可是刚跨出一脚,就啪的一声,摔倒在地。
他挣扎的站起来,走向了李清,李清暗自运气,他虽然不想杀死王宇,可是更不想被王宇杀死。
当王宇靠近李清一尺的时候,王宇停了下来,哪里倒着一个花盆,花盆有一朵开的正艳的菊花,温软的花瓣上面还有露水。
王宇把花盆小心的捧起,吹了吹土,可是他的头刚一靠近,头上的血就滴到了花盆里面,他又着急的用手去擦,可血是越滴越多,王宇急的都要哭了出来。
黄色的花瓣,已经快要变成了红色。
王宇还在哭,可是已经不敢再擦了,他把两条胳膊伸得直直的举着花盆,头冲后,向房间跑去。
李清惊讶的看着王宇的转变,有一些奇怪,蓦然想起,王嫣儿还在房中,也赶紧的跟了进去。
王嫣儿坐在床上,手里捧着那盆菊花,王宇躺在地上,已经没有了声息。
李清走了过来,菊花上面还有王宇的鲜血,王嫣儿双眼含泪,对着花盆痴痴的发呆。
只有她知道王宇为什么这么做。
小时候,女孩总是爱花,男孩总是爱剑,唐天把经常带着王宇去找王嫣儿,王嫣儿自己有一个小花园,里面种满了菊花,金黄的一片,可是唐天来了之后,就会把花园捣毁,王嫣儿就哭。
这个时候,总会有新的菊花出现在她家的后门口,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人是谁?
李清知道其中必有故事,每个人心底都有自己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是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并不是说我们亲密,就必须告诉你,一个人有时候要懂得不去刨根问底。
李清走了过去,一手接过王嫣儿手中的花盆,一手紧紧的搂着王嫣儿,王嫣儿轻轻的抽泣。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很久,王嫣儿才站了起来,向门外的侍卫喊道:“你们进来把太子给安葬了吧!”
围在门口的众人,马上就都跑了进去,抬走了王宇的尸体。
李清拉着王嫣儿的手,离开了破天皇宫。
二人在街上走着,这个国家少了皇帝,可是依旧不见慌乱,每个人都还是淡定的过着自己的生活,因为他们知道,权利从来都不缺人,有人走,马上都有人来,即使是没有走,也会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