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们不一样,我对升官发财没什么兴趣,只希望娘娘和大人能够平平安安的。”刘山历知道自己大概只能做到这个地步,其他的,无能为力,魏敏仪很可怕,自己的话根本威胁不了她,叹了口气,道,“那我就告辞了,陆嫔娘娘喜欢清净,魏大人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最好不要去打扰。”
  魏忠宇这才笑着说道:“陆嫔娘娘喜欢清净,下官自然不敢随意打扰,只是恐怕陆嫔娘娘有什么需要,不能及时知道,误了大事,也是不妥的吧?”
  “衙门里什么都有,娘娘需要的什么都不缺,唯一希望的就是陆大人能够早日康复。魏大人,后面的话,用不着我多说了吧?”
  “那是当然,只要事情办成,陆大人自然会马上苏醒过来。”魏敏仪保证道。
  再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刘山历无奈地看了他们一眼,象征性地做了一揖,然后转身出去了。刚走出去,就听见后面响起了脚步声,回头一看,竟是魏敏仪。便问道:“不知魏小姐追出来还有什么事情?”
  魏敏仪笑了笑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是想告诉刘将军一声,陆大人的情况特殊,病情复杂,一时之间自然难以康复。我知道陆嫔娘娘非常着急,但也不能病急乱投医,否则情况可能会越来越糟。”
  刘山历明白了魏敏仪的意思,不过是怕自己找个大夫去给陆信义医治,实际上他也这么做过,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看来只有魏敏仪才有办法。抱拳一揖,说道:“魏小姐的告诫,卑职一定会告诉陆嫔娘娘,如果没有其他事情,在下告辞。”
  魏敏仪点点头,刘山历转身离去。
  魏敏仪看着他出了门,渐渐皱起了眉头,忽然感觉有人来到了自己身边,她知道是南青凌,也不看他,只是命令道:“跟上他,看看他究竟去了哪里?”
  魏敏仪的话南青凌无法拒绝,看了她一眼,摇摇头,跟了出去。
  南青凌也走了,魏敏仪见事情都安排好了,也放了心,返身回去。魏忠宇坐在那里,闭着眼睛,听到脚步声,睁开眼睛,看着女儿,问道:“他走了?”
  “是的,父亲。”魏敏仪点头道,“我怕他有什么异动,就让师兄跟过去查看。”
  “很好,你想的比我周到,我们虽然有了他们的把柄,可是刘山历这个人,脾气倔强,刚烈不羁,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还是小心点好。”魏忠宇提醒道,“好了,你下去吧,我这里也没什么事了。昨晚上也没好好休息吧,休息去吧。”
  “是,父亲。”魏敏仪行了礼,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屋里的魏忠宇,看到他早就忍不住困意歪在椅子上了,心里忽然觉得不是滋味。再怎么说,父亲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最后的受益者还是自己,而自己呢,则在暗中悄悄报复,似乎有些说不过去;但想到被父亲折磨得郁郁而终的母亲,魏敏仪就知道自己决不能心软,不能让母亲含恨九泉。想到这里,她捏紧了拳头,转过头,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从书房里出来,魏敏仪本来想去找上官闵问问昨晚上的情况,看看他怎么说,会不会和自己说实话。转念一想,不能去,也不能问,一旦问了,他就知道自己的计划了,还是等着他自动告诉自己吧。一阵困意袭来,魏敏仪忽然觉得累了,打了个哈欠,打算回房休息,看来自己也该好好地睡一觉了,精力充沛了,才能继续自己的计划。
  刘山历去找魏敏仪求解药未果,并没有马上回衙门把这件事告诉陆明悦,而是去驿站找妹妹刘柔盈,因为他想到魏敏仪说的话,害怕妹妹会因为谢晓琴他们受了连累,想通知她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虽然他觉得自己可能说不动她,可是一想到陆明悦幽怨的眼神,刘山历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去试一试,一定要想办法让她离开。到了客栈,发生的事情却让他大吃一惊——
  “什么,她走了?”
  店小二点点头:“她虽然在这里订了房间,可就住了一天晚上,前两天她都出去了,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昨晚突然回来,退了房间,当时就走了。”
  “你怎么可以让她走呢,她去了哪里,有没有给你说什么?”刘山历逼近一步,追问道。
  那店小二被吓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本能地后退几步,定了定神,才无辜地说道:“她就是我们这里的一个客人,她去了哪里,怎么可能告诉我们?”
  刘山历想想也是,刘柔盈做的事情连自己都要隐瞒,更何况一个毫无关系的人。重重地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妹妹现在怎么样了,千万不要落入魏忠宇的圈套才好。他越想越担心,恨不得马上去寻找,但是陆明悦在这里,他怎么可以离开?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突然听见店小二小心翼翼的声音,问道:“你是不是何公子?”
  刘山历不明白他要做什么,打量了他一下,点点头:“怎么了?”
  店小二从衣服里掏出一个信封,道:“那位姑娘临走的时候把这个交给了我,说如果有一位姓何的公子过来寻她,就把这个交给他,他自然明白。”
  看到信封,刘山历浑身一震,赶快拿了过来。那店小二怕他再对自己做什么,转过身,匆匆跑开了。刘山历现在也顾不得他了,撕开信封,赶紧读了起来——
  哥哥,
  我走了,正如你们希望的那样,回到京城,回到父亲身边。不过我回去不是因为我害怕什么,而是因为我得到了父亲想知道的事情,所以我要回去告诉父亲。另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事关重大,在这里不便相告,若想知道,你可以回去问问父亲。按照你说的,我劝过谢晓琴他们,希望他们早点离开,可是他们都是重情重义的人,救不出上官闵,我看他们是不会离开的。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我希望你可以出手相助,这也是父亲的意思。你放心,他们不会去主动找你,大概是不想连累你,可她们真的是好人。魏忠宇的手段你不是没有见过,我知道你也是看不惯的,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我知道你是担心陆嫔娘娘,你们之间的事我不会告诉父亲,我希望回去之后你自己和他说,我不希望你瞒着他。
  一封短信,聊以安慰,请勿挂心,后会有期。
  妹妹,刘柔盈
  看完这封信,刘山历既安慰又好奇,刘柔盈的离开让他没有什么后顾之忧,这样就可以全身心地保护陆明悦了;好奇的是她到底有什么事让她这么着急着回去?难道是和定国珠有关?这是刘山历的第一感觉,只是不能确定。他不打算再想了,因为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至于谢晓琴他们,如果真的遇见了,能帮还是帮一把吧。这样想着,刘山历走出了客栈,出来之后,忽然觉得轻松不少。算算时间,出来很久了,也该回去了,不然陆明悦该担心了。于是,加快速度,急匆匆地往回赶。
  快到县衙门口,就看见一个白衣人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虽然还没有走近,刘山历已经知道那个人是谁了——西门溪,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难道是为了刘柔盈的事情?仔细想想,好想也没有什么其他理由。刘山历是不愿意和西门溪接触的,尤其是知道他和妹妹刘柔盈有些来往的时候,就更反感了。是让他感觉得出来西门溪和魏忠宇不是一样的人,也看得出西门溪是有意帮忙,要不是他,刘柔盈可能早就被南青凌抓去了。不知怎么的,刘山历就是不愿意与他相处,远远地看去,西门溪似乎没有发现自己,刘山历决定暂时离开,暗暗观察,等他走了以后,自己再回去。没想到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西门溪的声音飘入耳中——
  “刘兄刚刚回来,怎么又要离开,难道还有什么未了之事?”
  刘山历一惊,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看到自己了,回头一看,西门溪就在前面,快到自己面前了。刘山历知道自己躲不了了,索性也不躲了,站在原地,等着他过来,心里打定主意,不论他要让自己做什么,自己都要拒绝。
  来到刘山历面前,西门溪轻轻一揖,笑着问道:“几日不见,刘兄别来无恙啊?”刘山历一过来的时候,西门溪见看见了他,却并没有打算过去,而是等着刘山历自己过来。可当他看到刘山历悄悄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西门溪知道,刘山历这是故意在躲着自己。没有办法,只能走过来主动和他打招呼。
  “原来是西门大人,刚才我没有看出来,失礼失礼,还请西门大人不要见怪。”刘山历也笑着行了礼,“不知道西门大人这会来找卑职有什么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