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公子,这里发现一块墓碑。”突然有一个人来汇报。
  南青凌一惊,心里早就猜到是什么事情了,赶快过去查看,果然是谢晓琴给谢一善立的墓碑,南青凌以前见过,他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的情景,想起自己和谢晓琴说的话,心中感慨万千。正想着,突然感到有一只手搭在自己身上——
  “他们把谢一善的墓立在这里,是不是说明他们可能就在附近?”西门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南青凌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你说这下面还有谢一善的尸体么?”
  “有没有尸骨只有挖开看看才知道,南兄,下命令吧。”西门溪眯着眼睛,看着他,笑着说道,仿佛看出了他心里的秘密。
  “我可不敢随便下令,魏大人让我到这里找人,现在发现了这么重要的一个东西,我怎么敢自作主张地打开,这件事必须要经过魏大人允许才可以。”南青凌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西门溪笑了笑,接着说:“你说得对,这件事确实应该告诉魏大人,确切地说是应该告诉上官闵,让他决定是不是打开,毕竟是上官闵带我们找到这里的,不是吗?”
  “的确,这件事应该告诉他,由他定夺。”南青凌回头看着西门溪,说道,“西门大人,既然你觉得谢晓琴和赵达就在这附近,那我们下面应该怎么做?”
  西门溪刚想说话,就看见一个人急匆匆地跑到自己身边,刚停下,就迫不及待地说道:“魏大人请西门大人马上回去,有重要事情商量。”
  西门溪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南青凌,见他没有表情,看来和他没有关系,便问那人:“你可知道魏大人找我有什么事么?”
  “卑职不知。”
  西门溪看那个人神色紧张,觉得应该是什么大事,所以决定去看看。刚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的南青凌喊了一声,回头一看,他已经来到自己面前了:“西门大人,如果你方便的话,回去以后,就把这里的事情告诉魏大人,拜托了。”
  “这是自然,南兄请在此安心等候,我马上就回来。”西门溪拍着他的肩膀,笑道,然后回过头,向下走去。
  南青凌见他已经走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如果他继续呆在这里,下令搜查,谢晓琴他们可就完了,魏忠宇的命令来得太及时了,只是不知道他们又有什么计划。不用想,南青凌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和魏敏仪有关,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女人,她到底要干什么,南青凌想不明白。现在怎么办?看了看周围,忽然觉得这里是一个好地方,有理由让这些人在这里等候,对,就这样,拖得了一时是一时。轻咳一声,说道:“这里很重要,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这样大家留在这里休息一下,等待魏大人的命令,我去前面看看,我没有回来,谁也不许擅自行动,听到没有?”
  大家都点点头,没有说话,南青凌这才放了心,慢慢地向前走。走到无人的地方,往后看了一眼,没有人跟过来,这才施展轻功,加快了速度。
  西门溪回到山上,看到魏忠宇的马车,便走了过去,快到跟前的时候,突然从旁边走出一个人来,西门溪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原来是魏敏仪,便不满地说道:“魏小姐,你这样突然出现,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魏敏仪笑了笑,微微欠身:“敏仪刚才唐突了,还请西门大人见谅。小女只想问大人一件事,大人现在回来,是不是来找父亲商量大事的?”
  西门溪冷笑:“魏大人来找我做什么,你会不知道?刚才这一幕也是你们提前安排好的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吧。”
  魏敏仪一抚掌,笑道:“西门大人果然爽快,小女喜欢,那么就请跟我来吧,到了地方,你就明白了。”说完,向前走去。西门溪心存疑惑,也跟了过去。
  走到一个无人的地方,看到魏敏仪停下来了,西门溪也就停下来了。等了一会,没有看到其他人过来,更没有看见魏忠宇,不由地警惕起来。虽然他知道魏敏仪没有武功,可这个女人心狠手辣,不知道她有什么阴谋。便大声质问道:“这是什么地方,那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魏忠宇呢,你们到底有什么阴谋?”
  魏敏仪回过头,看着他,依然是笑意:“西门大人何必那么紧张,小女子什么都不会,这也没有别人,就算是想对西门大人动手,恐怕也是力不从心。本来今天的事情应该让爹爹来跟大人说,可是他突然身体不适,来不了了,就让我过来和大人商量一下。西门大人,你不会因为我是个女流之辈,不愿意和我交谈吧。”
  “魏小姐心思缜密,有胆有识,是女中豪杰、巾帼英雄,我怎么会看不起,有什么话就快说吧。等会,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呢。”西门溪有些着急地说道。
  “现在把西门大人请回来,是想和西门大人交换一个人。”魏敏仪收起刚才的笑容,正色说道。
  “交换一个人?”西门溪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手里没有什么人啊,她要交换谁?
  魏敏仪看出他的疑惑,觉得自己可能没有说清楚,便直截了当地说道:“我可能没有表达清楚,我的意思是我想用赵达的性命去换那个道士的性命,不知西门大人意下如何?”
  西门溪想了半天才明白过来:“你是想让我杀了赵达,放了那个道士?”
  “正是。”
  “那个人和你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救他?”西门溪警惕地看着她,质问道。
  “西门大人不要误会,那个人和我什么关系也没有,至于和我父亲的关系,我相信大人你已经知道了,我也就不多说了。之所以把他留下来,是为了我们的计划,也是为了早点拿到定国珠。”魏敏仪解释道。
  “留着这个人和定国珠有什么关系?”
  “现在陪在谢晓琴身边的只有赵达和那个道士。赵达可是个关键人物,只要他在上官闵面前说些什么,我们这么久的辛苦努力也就白费了,所以赵达不能留。至于那个道士,上官闵根本就不认识,自然也就不会相信他。到时候我们再添油加醋地把所有事情推到赵达头上,上官闵自然是深信不疑。那个时候再让他回去帮我们拿回定国珠,他就一定可以不辱使命。”魏敏仪被迫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通过这些话,更加让西门溪领略到了这个女人的可怕,只是不知道她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看样子她是想利用自己,不过他想起了出来之前,皇上对自己的交代,拿到定国珠之后,这些人一个不留。赵达和谢晓琴,还有那个道士,现在大概都知道了秘密,所以不能留着,至于怎么动手,什么时候动手,西门溪还没有考虑,不管怎么样,先拿到东西再说。现在魏敏仪提出这样的想法,确实合情合理,不过有个问题,他还没有弄明白。于是问道:“既然魏小姐觉得上官闵不会相信这个人的话,留着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用处。何不把他一起杀了,就留下一个谢晓琴,上官闵做起事来岂不是更加易如反掌么?”
  “西门大人说的话的确有道理,可是有些事情,西门大人未必知道。”
  “什么事?”
  “上官闵和谢晓琴的关系。”魏敏仪看着他,顿了一下,缓缓地说道,“别看他们俩是指腹为婚,其实没什么感情的,因为他们以前根本没有见过面。我见过谢晓琴两次,我看得出来,她对上官闵没什么兴趣,尤其是现在谢一善死了,而且谢一善的死也和上官闵有点关系,如果不是赵达逼迫,估计她不会过来救人。如果这两个人都死了,谢晓琴心灰意冷,就会对上官闵不管不顾。那么,上官闵这枚棋对我们真的没有什么用处了。所以必须留下一个人看着谢晓琴,帮着她救出上官闵。”
  西门溪按她的思路这么一想,果然有几分道理,心里也基本上肯定了她的想法,不过并不愿意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答应她。沉思片刻,抬头问道:“为什么要让我去做这件事,据我所知,南青凌的武功绝不会在我之下,为什么不让他去?难道你们是想等到上官闵秋后算账的时候,把责任统统推倒我的头上么?真是够阴险的。”
  魏敏仪有些吃惊,没想到西门溪竟然想到了这么多。说实话,她的确有这个打算,但是当着西门溪的面,自己肯定不能这么说。于是赔笑道:“西门大人说的什么话,现在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什么陷害不陷害啊。上官闵不是也说过吗,可以出现意外。刀剑无眼,真的发生了那样的事,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上官闵不会记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