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溪冷笑一声,说道:“魏小姐可真会说话,你这样一说,倒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西门大人过奖了,我只是随口一说,西门大人不要怪罪才好。”魏敏仪故意表现得非常谦虚,只是她不知道自己这个样子在西门溪眼里是多么的虚伪,也许只有上官闵才会相信,魏敏仪是个好人。因为在上官闵面前,魏敏仪从来都是伪装,没有露出过真面目。
  “哦,对了,南兄让我回来告诉你,他发现了谢一善的墓碑,看样子是谢晓琴立的。想问问魏大人该怎么办。”西门溪想着说道。
  “谢一善的墓碑,是真的吗?”魏敏仪奇怪。
  西门溪哼了一声,说道:“依我看,应该不是真的。关外距这里千里之遥,那个道士就是再有本事也不可能把这个尸体带回来。我看那个墓碑多半是个衣冠冢,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魏敏仪故意问道,这个西门溪好像又看出自己的心思了。
  “你说上官闵知道这件事之后会有什么反应?”西门溪反问道。
  “你是想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上官闵?”
  “难道魏小姐不打算告诉他吗?”
  魏敏仪又仔细想了一下,终于拿定了主意,带着西门溪马上去找父亲。三个人仔细商量了一番,没有什么分歧了,于是魏忠宇马上叫人把上官闵喊了过来。
  上官闵心里有事,自然没有什么困意,睁着眼睛,等待着,却一直没有消息,心里忐忑不安。另外,魏敏仪出去了这么久,没有回来,他也非常担心,想下去找找,却想到魏忠宇说的话,不得不作罢了。现在突然听到魏忠宇让他过去,精神一振,下了马车,急匆匆地走了过去。心中不断猜测,是不是南青凌发现了什么?
  “什么,谢一善的墓碑?谢一善死了?”上官闵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三个人,脑子了一片空白。
  西门溪点点头:“应该没有错,立碑的人就是谢晓琴,但是真是假,真的不好说。”西门溪说完以后,看了一眼魏敏仪,她对自己轻轻点头,看来非常满意。
  上官闵彻底呆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本来打算找到谢晓琴和谢一善之后,好好地问个清楚,现在谢一善死了,自己还可以去找谁;谢一善死了,那谢晓琴呢,会不会也......上官闵突然感到不安起来,想起西门溪刚才说的话,谢晓琴应该还活着,但是她在哪里,真的在这里吗,上官闵不敢确定。
  “你们是哪里发现那个墓碑的?”回过神来,上官闵激动地问道。
  看到上官闵如此紧张,魏敏仪心里不是滋味,却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看着他,堤防着他。
  “就在山里,具体什么位置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南公子在那里寻找,我相信很容易就可以找到了。”西门溪安慰似地说道。
  “那我想亲自去看看。”上官闵突然提出这个要求。
  “什么,上官公子,你要过去,太危险了。”魏敏仪一听这样,很是紧张,下意识地拉住了他的衣服,现在这个时候可千万不能让他见到谢晓琴。
  上官闵看到魏敏仪这样紧张,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想那么多,只是把这当成一种关心,心里非常感动。拉下魏敏仪的手,安慰似地说道:“魏小姐,我知道你非常关心我,上官闵感激不尽。但这次我必须过去,他们既然把谢一善的墓碑立在那里,就说明他们就在附近,这是找到他们的好机会,我不能再错过了,一定要过去看看。”
  “上官公子说得对,这是一个绝好机会,不能放弃,还是去看看比较好。”看到女儿对上官闵态度不一般,魏忠宇很上担心,听到上官闵说出这样的话,急忙接着说了下去,不管怎么样,绝对不能让他们俩产生感情,有机会还是要提醒女儿一下。“这样吧,我马上安排几个人,然后和你一起下去看看。”
  “魏大人,你也要去?”上官闵吃惊地看着他。
  “当然,我是朝廷命官,又负责这件事,现在这个情况,自然是责无旁贷。”魏忠宇义正言辞地说道,说完之后,看向魏敏仪,又道,“你就不用去了,留在这里等待吧。”
  这么重要的事情魏敏仪显然不想错过,却没想到父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赶紧拉住父亲的衣服,哀求道:“爹爹,我——”
  “好了,就这么定了。”还没等她把话说完,魏忠宇就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这里也不能没有人,你就在这里等着吧,如果出了什么事,马上派人下去告诉我。”
  魏敏仪刚要反驳,看到父亲递来的眼神,又看了看上官闵和西门溪,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太任性。于是点点头,道:“好吧,女儿听从父亲安排。”
  上官闵也看出魏敏仪们似乎有些不乐意,觉得她是关心自己,不想让自己涉险,心中也是感动。想了想,安慰道:“魏小姐,我虽然不知道下面的情况,但这么多人跟着我,应该不会有事,你就不必担心了。毕竟是晚上,路上看不清楚,你一个女子就不要过去了,太危险了,还是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吧。”
  上官闵的话魏敏仪更是无法反对,只得顺水推舟地点点头,故作担忧地嘱咐道:“那公子一路小心。”
  “小姐放心。”上官闵应毕,回头看着魏忠宇,问道,“魏大人,可以出发了吗?”
  魏忠宇也点点头,又看着西门溪:“西门大人,你知道那里的情况,就在前面带路吧。”
  “好。”西门溪应着,故意看了一眼旁边的魏敏仪,明了地笑了笑,然后回过身,往前走。魏忠宇则带着上官闵和几个随处跟在后面,他们打着灯笼,小心翼翼地在山间穿行。
  魏敏仪眼看着那些人越走越远,渐渐地看不见,心中很是着急,她不知道父亲为什么突然把她留在这里,事前没有任何征兆。难道是因为自己对上官闵的态度?一定是这个原因。父亲一定是觉得自己对上官闵动了感情,才故意把自己留在这里的。明白了这件事,魏敏仪哭笑不得,父亲怎么会觉得自己会看上上官闵呢?笑话,这是不可能的,要不是为了自己的目的,她也不会这样费尽心思讨好上官闵,父亲真是多虑了。虽然这样想着,可每当她想起上官闵说起谢晓琴时那个着急、不安的样子,魏敏仪心里还是隐隐地觉得不舒服,好像缺了点什么,到底是什么,魏敏仪想不明白,也不愿意细究。
  赵达今天晚上睡得非常不安分,老觉得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再加上旧伤复发,在床上翻来覆去。睁开眼睛,坐起来,叹了口气,干脆下了地,走到窗口,打开窗户,向外面看了看。外面很安静,没有任何声音,和平常没有区别,可他总觉得心里燥燥的,好像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闭上眼睛,深呼吸,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如此,心里越发慌乱。重新睁开眼睛,叹着气,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也是很安静的,谢晓琴和三清道人的房间里都熄了灯,赵达不想打扰,只是站在院子里,想着以前的事,想着自己的任务,自然想起了谢一善,心里不是滋味。真不知道上官闵现在怎么样了,魏忠宇又对他说过什么,下次见面的时候,会不会真的拔剑相向?如果再不把他救出来,误会就可能越来越深,到时候说都说不清楚了。可是驿站里守卫森严,要救人,谈何容易,自己也不是没去过。目前只好先依了魏敏仪的意思,把定国珠交出去。可是这样,真的能保证所有人的平安吗?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赵达惊了一下,这个时候还有什么人会找到这里,南青凌,一定是他。赵达放了心,定了定神,走过去,打开房门,果然是南青凌。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见对方急切地说道:“你们赶快离开这里吧,魏忠宇已经知道你们在这个地方了,正在派人搜查,马上就要到这里了,我还可以拖一段时间,你们必须离开。”
  这么快?赵达没有想到:“他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
  “上官闵告诉他们的。”
  “上官闵?”赵达非常震惊,自己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发生了。
  听到了动静,谢晓琴和三清道人也从房间里出来了,看到南青凌,三清道人非常吃惊,心里也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再看看赵达的表情,心里也就明白了。开门见山地问道:“他们在哪儿,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我带的人已经找到了你们给谢一善立的衣冠冢,西门溪早就回去报告魏忠宇,我想他们大概很快就到了,时间快来不及了,你们赶紧走吧。”南青凌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