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经历过这种事的谢晓琴一下子慌了,急的拉住赵达的胳膊,不停地问道:“赵叔,我们该怎么办啊,能不能逃出去啊?”
  “别慌,别慌,一定有办法的。”赵达感觉到谢晓琴的身体在颤抖,便拍着她的手,安慰道,心里也是非常着急,因为一点办法也没有,魏忠宇早就把这里团团围住,自己还可以逃到哪儿去。
  谢晓琴和赵达都失了神,三清道人知道自己不能再慌了,好在他对这里非常熟悉,灵光一闪,便说道:“我知道不远处有个山洞,很大,也很隐蔽,或许可以到那里暂时避一避。”
  还没等赵达开口,南青凌就发话了:“那个地方我知道,还是比较安全的,你们可以暂时避一下。到时候我带人过去,就不让他们搜查那里了。再说,那里树木繁多,又是晚上,他们看不见;何况,魏忠宇想要得到定国珠,应该不会把你们赶尽杀绝,至少现在还不能……”刚说了一半,南青凌突然不说了,回过头,警惕地看了一圈,然后又说道,“魏忠宇他们好像已经来了,我要回去了,你们快点离开吧。”说完,再不多言,转身离去。
  谢晓琴看到南青凌就这样离开了,心中涌起淡淡的失落,总觉得自己应该和他说些什么,到底要说什么,自己也想不明白。微微地叹了口气,回过头看着赵达,问道:“我们现在就走吗?”
  “走吧,我们不是魏忠宇的对手,先避开一阵再说,至于上官闵,以后再想办法吧。”赵达无奈地说道,看了一眼三清道人,又说,“把定国珠带上,现在还不能让魏忠宇发现,否则他会对上官闵不利的。”
  西门溪带着魏忠宇和上官闵找到了那个衣冠冢,上官闵看着熟悉的名字,似乎还有些不相信。怎么会这样,父亲死了,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谢一善和谢晓琴,自己后来也不得不相信了;可是现在谢一善也死了,这个结论好像不成立了,事情越发复杂了,到底是谁害死了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是为了定国珠吗?上官闵想不透。
  “上官公子,你看现在该怎么办?”魏忠宇试探地问道。
  上官闵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谢一善死了,应该也是那个人干的吧。还是那句话,他们既然把谢一善的墓碑立在这里,就说明他们就在这里。所以我想到周围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他们。”说完,下意识地往前走。
  魏忠宇看他要走,自然是不放心,急忙拦住他,说道:“我知道公子非常着急,可天这么黑,我们都不知道那里的情况,万一出了意外可不太好,还是先派人探探吧。”
  “魏大人,我知道你是担心我,可......”还没说完,就看见一个人匆匆地走过来了,仔细一看,是南青凌。
  南青凌过来之后看到上官闵,有些吃惊,没想到他也来了,看来这次魏敏仪是准备充分,看了一圈,竟然没有发现魏敏仪,很是奇怪,这个时候她居然没有来。定了定神,没有表现出什么,只是看着魏忠宇,说道:“启禀大人,卑职刚才在附近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发现可疑之人。”
  “没有?”除了失望,上官闵更多的是奇怪,“如果他们不在这里,那为什么会把谢一善埋在这里?是不是提前得到了什么风声,逃走了?”说着,怀疑地看着南青凌。
  南青凌接触到他的目光,忍不住皱了皱眉头,反问道:“上官兄这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怀疑我刚才故意去通风报信,让他们逃走了?我和他们素不相识,为什么要这样做?”
  “南兄,你不要误会,我心里着急,所以随口胡说,请南兄见谅。”上官闵诚恳地说道,深深一揖。
  南青凌故意不理会他,转过头,看着别处。他这个样子让上官闵有些尴尬,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西门溪看到情况有些冷场,仔细想想,突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心里一阵冷笑,主动站出来,说道:“谢晓琴和赵达到底在不在这里,不能轻易下结论。南公子一个人,能力毕竟有限,有些地方可能看不到,所以,自然就找不到。”
  “不知道西门大人有什么好办法?”魏忠宇顺势问道。
  “也不是什么好办法,就是想多派几个人在周围查找,人多力量大,只要他们还在这里,就一定可以发现。魏大人,你觉得怎么样啊?”
  “西门大人的办法的确不错,这样吧,我把人分成三组,分别在不同的地方搜查,我就在这里等候,有什么情况马上过来告诉我。”吩咐完毕,又回头看着南青凌,说道,“这些地方你既然找过了,就不用再找了,带几个人往远的地方走一走,看看有没有情况。”
  “是。”南青凌应着,暗暗放了心,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走了吧,应该到安全的地方了吧,希望不要让魏忠宇派去的人发现。南青凌想着心事,也带着人走了。
  上官闵也想跟过去看看,主要还是对南青凌有些不放心,却想不出什么理由,刚才说的话已经引起南青凌的不满了,如果这时候过去,还不知道他会说些什么。上官闵只有克制,耐心等待,心里希望南青凌能够找到他们,那么自己对南青凌的顾虑也是多余的了。
  西门溪看到南青凌走了,自己也不好留在这里干等,便说道:“魏大人,上官公子,那我也去别的地方看看了。”说完,转身欲走。突然听到魏忠宇在身后喊住自己——
  “西门大人,那件事情……就拜托了。”上官闵在跟前,魏忠宇也不敢直说,不过他相信西门溪应该明白。
  西门溪当然明白,魏忠宇要说的自然是处理赵达那件事,只道:“魏大人放心,我知道应该怎么做,请敬候佳音。”说完,明了地笑了笑,转身走了。
  得到这样的肯定答案,魏忠宇非常高兴,女儿果然有一套,竟然能够说服西门溪,看来自己的培养有了效果,以后的事情就简单了。回头去看上官闵,看到他面露难色,欲言又止,知道他是想过去看看,只是以前说的话不好意思罢了。想了想,让他呆到这里也不是办法,还不如自己带他亲自去找找。于是走到他身边,说道:“上官闵,我看你好像非常着急,既然他们都走了,我们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不然我们也到附近看看,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
  这样的建议上官闵求之不得,兴奋地点点头,什么话也没说。魏忠宇看他这样,皱起了眉头,想说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来。带着他和几个贴身侍卫,慢慢地往前走,仔细寻找。
  三清道人带着谢晓琴和赵达毫不费力地找到了自己刚才说的那个山洞,向后看看,没有发现什么人,这才放了心,带着他们走了进去。山洞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谢晓琴非常点害怕,拉着赵达的衣服,不敢松开。赵达一面拍着她的手,轻声安慰着,一面跟着三清道人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走着走着,赵达发现前面的三清道人突然停了下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到头了,前面没路了。”三清道人低声说道。
  “那怎么办,我们又看不见。”谢晓琴非常紧张,怯怯地问道。
  “别怕,这里比较隐蔽,外面的草丛比较高,又是晚上,他们应该发现不了。我们躲在这里,只要不出声,他们就找不到。”三清道人安慰道。
  “那我们要躲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希望他们明天早上就走了。否则的话,我们可能一直要在这里躲避。”
  听了这样的话,谢晓琴心里产生了一种绝望,靠在墙上,想着这段时间经历的事情,一件件、一幕幕,涌向心头,非常清晰,尤其是父亲的死,想起父亲,便想起上官闵,心中升起恨意,如果不是因为他,父亲就不会独自离开,也就不会出事,现在自己也不会变成这样,想到这些,禁不住泪流满面。
  虽然看不见,但听到抽泣声,赵达知道谢晓琴哭了,当然也知道她为什么哭,便安慰道:“晓琴,我知道你对上官闵现在这个样子非常不满,以为是他杀了老爷,的确,老爷的死和他有关系,但你也要清楚,上官闵变成现在这样,被魏忠宇利用,也和我们有关系。如果我们能早点找到他,救出他,就不会是这个样子。我们没有理由恨他,相反,我们应该自责,自责我们没有保护好他。”
  “可是就是如此他也不能不分是非吧,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他难道看不清楚?谁最有可能杀了他父亲,他难道不知道?”谢晓琴越想越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