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敏仪挑挑眉:“你让我替你背黑锅?”
  “只要理由充分,我相信你父亲会明白你的苦心,会赞同你的主意的。”
  “可是时间这么短,也许父亲马上就会过来找你,我恐怕想不出什么好理由来。”魏敏仪故意说道,其实很早她就开始考虑这个问题,而且已经非常充分,现在只是在掉南青凌的胃口。
  南青凌没有上她的当,以他对魏敏仪的了解,魏敏仪一定不会对这件事袖手旁观,应该早就想好了对策吧,之所以说出这样的话不过是想警告自己不要和她作对,没什么特别的。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只是笑了笑,说道:“难道你真的没考虑过这件事吗,如果没有,就不是你了。若你真的想让赵达死的话,昨天晚上你就不会让我一个人去对付他,你应该知道,我是不会对赵达动手的。所以我觉得,你也不想让他死。我说的对吗,魏小姐?”
  魏敏仪听了他的话,哈哈大笑,笑过之后,才说道:“果然是师兄你最了解我。不错,自从你走了以后,我就一直想这个问题,在想我该怎么和父亲说,我想了一个晚上,终于有了答案,而且我相信这个答案一定能得到父亲的同意。可现在的问题是,我为什么要帮你,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你如果能告诉我,我就马上和你去,怎么样,说吧?”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谢晓琴在哪里吗?”
  “但你不是也不知道么?”
  “赵达既然又回到云落城了,我就有办法找到他,只要找到赵达,就可以找到谢晓琴。我一找到谢晓琴的下落,我就马上过来告诉你,你说怎么样?”
  “你以为没了你,我就找不到谢晓琴了?”
  “我知道,你还有周勤达那些人,但是到底谁能知道的更多,我想你应该清楚。这些人根本没有见过谢晓琴,你让他们怎么找;而且我相信你不想让你父亲这么快就知道这些事,周勤达他们七个人,怎么说也是引人注目的,万一做出什么动作,你怎么保护他们?”南青凌一点一点地给她分析。
  魏敏仪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她知道周勤达这些人不可靠,太扎眼,所以一般也不想让他们行动,当然,林宏非是个例外,但他毕竟一个人势单力薄,没有南青凌那么方便,出谋划策还可以,让他去找人,恐怕很困难,看来这件事还得依靠南青凌。想到这里,她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我可以和你一起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魏敏仪想了想,说道:“其实我的条件很简单,而且我以前也和你说过,只是你一直没有答应,我希望这次你可以答应。就是你每次去见谢晓琴的时候,必须提前告诉我,而且回来以后,也要让我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
  南青凌对魏敏仪这个条件感到很无奈:“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你这么就是不相信……”
  “既然没什么,那就更可以告诉我了。”魏敏仪打断他的话,说道,“我就这么一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什么事情都可以商量。怎么样,答不答应?”
  南青凌没有选择,只好点头答应。
  魏敏仪看到南青凌终于答应自己的要求,不禁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露出了一个完美的笑容。虽然她知道,南青凌有可能只是在敷衍自己,但是能得到这一点答案,她已经很满足了,后面的事,一步步地来吧,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征服南青凌。
  “小姐。”一个侍卫走到她房间门口,恭敬地喊道。
  魏敏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一定是找南青凌的,轻咳一声,问道:“什么事?”
  “魏大人要找南公子,说有事情商量,让他马上过去。”
  “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让那个人走了以后,魏敏仪来到南青凌身边:“走吧,我们过去。”
  南青凌不解地看着她:“你现在就去?”
  “你不是希望这样吗?”说完,微微一笑,头也不回地向前走去,南青凌愣了一下,急忙跟了过去。
  魏忠宇的书房里——
  看着和南青凌一起走进来的女儿,魏忠宇有些不解,她来做什么,难道南青凌做的事也和她有关系?
  魏敏仪走过来,对着魏忠宇行了个礼:“女儿给爹爹请安。”
  魏忠宇点点头,然后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在县衙看着陆明悦和上官闵吗,你怎么突然回来了?万一中间出了事,我们的计划不就完了?”
  “爹爹放心,女儿回来之前都做了一些安排,昨晚他们两个人都没有休息,很累了,而且我在他们的茶水里下了药,我相信,没有五六个时辰,他们醒不过来。”
  “你还算想的周到。”魏忠宇放心地点点头,“那你回来干什么,有事吗?”
  “和师兄有关。”魏敏仪简单地回答道,“父亲把师兄叫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昨天晚上的事吗,所以我就一起过来了,父亲有什么话就尽管问吧。”
  魏忠宇看了看南青凌,又看了看魏敏仪,好像明白了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难道昨天晚上南青凌把赵达放走的事情你也知道?”
  “不错,我知道这件事,而且也是我让师兄这么做的。”魏敏仪果然把事情全部揽了下来,说完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南青凌。
  南青凌虽然松了一口气,但自己却觉得对不起魏敏仪,难道这件事真的要让她替自己扛下来吗,自己不是在保护她吗,为什么还要让她做这种事?魏忠宇的脾气他了解,一会肯定要骂,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做,站出来吗?想了很久,他终于选择了沉默,他知道魏敏仪既然过来了,心里肯定有办法,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保持沉默。
  魏忠宇果然非常生气,他站起来,看着魏敏仪,生气道:“你怎么可以怎么做,你知道我为了找到谢晓琴和赵达,费了多少工夫和时间,可是最后呢,一无所获。现在那个人过来自投罗网,你不但没有把他解决掉,反而让他逃了,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魏敏仪赶紧跪了下来:“父亲息怒,昨天晚上那样做实在是情非得已,而且不能不做,父亲不了解情况,请听女儿把事情说明白。”
  “好,你说。”魏忠宇怒气未消。
  “昨晚上,师兄看到赵达,本来想按照父亲的意思,杀人灭口、一网打尽,可是赵达的武功实在太高,师兄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再加上,刘山历一直想抓活口,我们怕赵达被抓住后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无奈之下,只能放他走。”
  “你们怎么知道刘山历想抓活的?”魏忠宇不相信地看着魏敏仪,“难道他认识赵达?”
  “那倒不一定。”魏敏仪摇摇头,“刘山历一直怀疑那天晚上刺伤陆信义的是我们的人,所以他自然而然以为昨晚的刺客也是我们的人,因此他并没有下杀手,而是想抓活的,女儿自然不能让他得逞,既然师兄暂时对付不了赵达,只好暂时把他放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我们好不容易看见了赵达,如果这时候不杀了他,恐怕后患无穷啊。”魏忠宇不安地说。
  “爹爹何必那么着急,赵达来找陆信义,肯定是来打探谢一善的情况的,他被人发现,什么也没打探出来,一定不会甘心,说不定还会再来。这几天我们在外面加强布置,让他根本进不来,到时候我们在外面就把他解决了,这不是更好么?”
  “可我就是担心,他不会再来了。”魏忠宇想起西门溪刚才说的话,叹息道。
  “怎么不会来了?谢一善还没有回来,谢一善如果回来,一定是直接来找陆信义,等我们抓了谢一善,谢晓琴和赵达自然也是囊中之物,手到擒来。”魏敏仪不无得意地说道。
  “事情现在恐怕没怎么简单了。”魏忠宇苦笑着摇摇头,“我刚刚得到的消息,谢一善在回来的路上被人杀死了。”
  “什么,谢一善被人杀死了?”魏敏仪脸上露出惊愕之色,悄悄地回头去看南青凌,见他好像也是非常吃惊,但是就那么一下,很快就恢复了冷漠的表情。难道他也不知道?魏敏仪有点猜不透。
  南青凌当然也是吃惊,不过让他吃惊的不是这个消息,而是魏忠宇为什么这么快就知道了,难道是那个西门溪?南青凌突然想起义父说的那个白衣人,应该就是他,有了这个猜测,所有问题都明白了。
  魏忠宇不知道他们这些想法,他现在要考虑的事情很多,急需要找个人商量一下,可是那个西门溪态度傲慢,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让自己怎么和他商量。唯一的选择就是女儿魏敏仪和贴身侍卫南青凌,最起码要把知道的事告诉他们。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女儿问道——
  “爹爹,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消息可靠吗?”
  魏忠宇点点头:“当然是真的,因为这是杀人凶手亲口告诉我的。”
  “杀人凶手?难道是昨天晚上那个西门溪?”魏敏仪虽然是问话,但心里却是非常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