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晓琴的态度非常消极,赵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就这样让她嫁给上官闵,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但自己毕竟不是谢一善,有些太重的话说不出来,可她这个样子实在让人担心。想了想,他觉得自己还是应该说些什么。轻咳一声,说道:“其实上官闵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也不是他故意的。魏忠宇是他的救命恩人,他说的话,上官闵自然会相信,再加上我们那次和他见面的时候,急匆匆的,来不及告诉他,后来也一直没有机会。何况我们这两次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我本来想去问问陆大人的情况,没想到他刚刚遇刺;而你救走了冒充我的人。上官闵看到这些,难保不起怀疑,我们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我们是上官闵,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会怎么想?一个人可以不相信别人说的话,但绝对不会不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晓琴姑娘,赵先生说得对啊,真正想置我们于死地的不是上官闵,而是魏忠宇,你可不要本末倒置,误会了上官公子,他也是受人蛊惑,身不由己。”三清道人也劝道,“如果你把他看成敌人的话,关系将会变得非常紧张,反而弄巧成拙,让魏忠宇利用。”
  “你们说的话我都明白,也知道他是听信谎言,如果我是他,可能会和他有一样的选择。”谢晓琴点头说道,“但正是因为如此,我才更加犹豫要不要过去救他。且不论他会不会和我们走,就算他和我们走了,万一他恩将仇报怎么办;万一他偷了定国珠交给魏忠宇怎么办?这一点我们不能不考虑啊?”
  “关于定国珠,我早就想好了。”赵达胸有成竹地说道,一听这话,谢晓琴赶快凑了过来。赵达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其实这颗珠子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魏忠宇想知道的就是珠子里面的秘密,也就是六皇子到底藏在哪里。定国珠现在在我们手里,如果我们找出其中的秘密,再去找到六皇子,把他保护起来,魏忠宇就是得到定国珠,恐怕也来不及了。”
  “就算魏忠宇比我们晚一步得到定国珠,但是他的人那么多,很容易就可以揭开其中的秘密,如果他在我们之前找到六皇子怎么办?”谢晓琴担心地问。
  “晓琴,有一点你要明白,关于这个秘密,魏忠宇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他以为秘密就在定国珠上,得到定国珠就得到了这个秘密,实则不然,如果没有那张月光图,恐怕也是无济于事。”
  “你是说…”
  “只要能让上官闵平平安安地回到这里,我们就主动把定国珠送给魏忠宇,但里面的秘密一定不能向上官闵透露半个字。”赵达特别交代了一句,其实他并不想如此,却又不得不提防,在没有和上官闵说清楚之前,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让他知道的好。
  三清道人也附和着点点头:“我们的确应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按道理不该瞒着他,可是现在……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在八月十五之后再想办法救他吧。”
  “难道还要通过魏敏仪去救他吗?”谢晓琴不愿意这样做,她也不愿意被人利用。
  “现在没有更好的办法,要想让所有人都平平安安,恐怕也只能委曲求全了。否则的话,我们三个人是不可能救出上官闵,那样的话,很难逃出来。”赵达摇着头说。
  “八月十五那天我们真的能知道那个秘密么?”晓琴有些担忧地问道,对于这个秘密,她虽然并不感兴趣,可事情摆在面前,又不能当做不知道。
  “老爷研究了十几年才研究出这么一个结果,不管对错,我们都要试一试。”
  “万一事情并非如此,怎么办?”
  “那这个秘密恐怕就真的无人能解了,我们不知道,魏忠宇也就无法知晓了。”
  驿站里——
  南青凌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一晚上没有休息的他此刻是疲倦不已,想想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无非是按照魏忠宇的意思去寻找谢晓琴的下落,可是只要自己不说,他们就永远无法找到。思及此处,略略安心,看看周围,其他人还没有起来,就径自朝自己房间走去,刚走到门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低低的脚步声,不由地警惕起来,站在原地,等着来人。
  果然不一会就看见魏忠宇向自己这里走来,南青凌干脆主动走到他面前,恭敬地喊了一声:“大人。”
  魏忠宇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似乎还有些疲倦,不由地起了疑心:“看你的样子,好像是刚刚从外面回来,昨晚上我找你的时候你就不在,一晚上没回来,干什么去啦?”
  “卑职奉大人的命令去寻找谢晓琴和赵达的下落。”南青凌毫不紧张地回答道。
  听到这个回答,魏忠宇的身体震了一下,顾不得刚才对南青凌的怀疑,只是继续问道:“有消息了吗?”
  南青凌摇摇头:“卑职无能,现在还没有打听到这些人的准确消息。”
  魏忠宇有些失望,但也不愿意责怪南青凌,于是说道:“看来他们是真藏起来了,想找到他们肯定不容易,得慢慢来。其实这件事白天去就可以了,晚上就留在这里好好休息吧,养精蓄锐。”
  “大人,卑职之所以这样,主要是怕谢晓琴她们来寻找上官闵,我在外面查看,他们就没有办法进来了。”
  “你果然想的周到,只是这样可能会很辛苦啊。”魏忠宇非常高兴,所以关心地问道。
  “多谢大人关心,为大人效力是卑职的职责。”
  魏忠宇看他这么忠心,更是非常欣慰,拍着他的肩膀说:“我魏忠宇有你这样的忠诚干将,以后的事情一定会一帆风顺、马到成功的。好了,你去休息吧,睡一觉,晚上我还有事情和你交代。”
  “是,大人。”南青凌应着,就转身往回走。没走几步,就听见魏忠宇在后面叫住他,停下来,返身走回魏忠宇身边,“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不是吩咐,只是有件事情想问问。那天追击赵达的时候,不是有个道士模样的人出现吗,你有没有看清楚那个人长得什么样?”到底是不是鄣倾,魏忠宇想要弄清楚。
  魏忠宇突然问起三清道人,这让南青凌有些吃惊,定了定神,说道:“那天是晚上,太黑了,看不清楚。”
  “你不是说过,你去福兴镖局的时候也遇到一个黑衣人吗,你觉得会不会是他?”
  南青凌没想到魏忠宇竟然会有这样的猜测,再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紧张,南青凌不禁奇怪,为什么魏忠宇提起义父的时候会是这样的表情,好像有点害怕。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和定国珠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呢?
  “怎么不说话,到底是不是他?”魏忠宇见他半天没有开口,便急切地催促道。
  “这个――”南青凌想了一下,才说道,“当时也是晚上,又起了火,而且那个人蒙着面,根本看不清楚。不过看他的身材,好像不是那个人。”其实那天晚上根本没有遇到什么黑衣人,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找一个保护定国珠的借口。而现在他这样说,一是想保护三清道人,尽管他还不知道魏忠宇和三清道人之间有什么恩怨纠葛,三清道人毕竟是自己的义父,毕竟救过自己的命,无论如何也要保护他;二是想转移魏忠宇的视线,让局面更加混乱,以便谢晓琴和赵达他们可以顺利救走上官闵。
  果然,听完他说的话,魏忠宇皱起了眉头,似喃喃自语又似在问南青凌:“如果夺珠之人不是他,那会是谁呢?”魏忠宇知道觊觎定国珠的人不少,但南青凌的武功绝对是罕有对手,另外上官一宏也绝非等闲之辈,能同时打过他们两个人,取走定国珠,不留任何痕迹,此人一定非常了得。魏忠宇忽悠了一丝寒意,他害怕了。
  “大人,如果以后在追踪过程中再次遇到这个人怎么办?”南青凌试探地问了一句,观察着魏忠宇的表情。
  “杀。”魏忠宇恶狠狠地从嘴里说出一个字。
  南青凌心中大惊,没想到魏忠宇对义父的恨意这么深,但他表面却不动声色,接着问道:“那西门大人那里如何解释?”
  魏忠宇哼了一下,说道:“他大概也是这个意思,如果我们帮他解决了,没准他还求之不得呢。记住,这个人绝对不能多留,如果以后不小心狭路相逢,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把他杀了,永除后患。”
  “是。”南青凌没有犹豫,朗声应道。
  南青凌回到房间里,躺在床上,想着刚才魏忠宇说的话,不禁起了冷汗,看样子,魏忠宇是不会放过三清道人的,他们俩到底有什么过节,能让魏忠宇起这么大的杀心?南青凌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