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来到这个世界上都是来寻找幸福的,不贪心就不会错过真爱,不小心就会失去真爱。在燕子走后的那几年,宇航曾经苦苦等待,以为当初的不告而别只是一场噩梦。梦醒了,他就会找到他的小伙伴。这一找,就找了十二年。
  现在的他终于有机会知道事情的原委,藏在内心中多年的疑问也就要得到一个答案,他显得有些激动,激动到他只能说出一个想字。
  “这是我的隐私。”郑燕脸上浮出一丝急躁,说道:“你们有什么权利知道我的故事,这么做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你要是我,你就会知道可以暴露在阳光下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你的隐瞒会让你身边的朋友承受巨大的心里压力,你知道吗?我不说,你会和他说实话吗?你绝对不会,那么这个故事就不会变成我说需要的那个故事。
  宇航,十二年前的那一天,我照例趴在那见不到光的窗户边等待你们的出现,可等来的却只有你而没有她。她的突然消失,对于你的打击也许只是缺少了一个玩伴,可对于我则是悲惨童年的开始。在这些年中,我每天都幻想把你们聚在一起,可以和你们说说心里的话。我做了这么多年的准备,只为这一天这个时间。燕子的消失,宇航你没有渠道打听,可我有,我请了一名私家侦探花了七年的时间终于搞清楚燕子来到了北京,可是我却无法去接触她,也无法通知你,只能看着你失恋,看着燕子沉沦。”
  燕子说:“沉沦。这个词有点过了。”
  “你别以为你做的那些我不知道,说是沉沦还是很好了。你跟着你那个做小姐的妈跑的那天,跟宇航连个别都不道,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你知道什么呀?你知道我们那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燕子的眼睛开始湿润,含着哭腔说道:“我爸死后,我妈就带着我来到一个酒鬼的家。这个人每天就知道喝酒,赌博,打女人;十赌九输还偏要赌,赌输了就回家打我妈。
  十二年前的那个雨夜,那个人渣又变成了醉鬼,回来后因为一件小事竟把我妈往死里打。站在一边吓傻了的我,找了一把刀向那个混蛋砍去。当时的我脑子里一片空白,一心想的是要救母亲。刀子砍过去时,伤到了那个混蛋的肩膀,我将母亲从他的魔爪之下救出。
  我们一路跑到了火车站,买了两蔡来北京的火车票,就这样来到了北京。”
  “燕子,没想到你的境遇是这样悲惨,你怎么不早和我说。”
  “宇航,和你说有什么用,你救不了我。”
  “那,你可以不告而别,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连一封信也没有,你知道我等的有多苦吗?”
  “信,刚来的那几年我们两三个月就要搬一次家,居无定所又怎么写信。我也很想见你,可刚开始那几年我不敢回去,我怕再见到那个混蛋。其实,我有去找你,只不过你们搬了新家,我打听不到你的新地址。”
  “该死,你走了没多久,我们就搬走了,在那里我也没什么朋友。这样,你肯定打听不到我们的新住址。说实话,你不只是我的小伙伴。我想说我喜欢你,我离不开你,我忘不了那个在黄昏一起玩滑梯的小女孩。离开你的这十几年,我活得太累了,没有开开心心得活过一天。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让你从我身边溜走。”宇航拉过了郑燕的双手,紧紧地握在手心。
  “说出了各自的真心话,体会彼此的温暖,这个故事又开始走向了正轨。只不过现在,我还要做一些旁白的工作。”胡杨又陷入了癫狂之中,做着夸蔡的表情,讲道:“据我所知,你所说的那个人渣犯了案,现在还在大牢里服刑。我估计,他还得在里面坐上个二十来年。这一点你不用害怕,但是郑燕我想问你,你还是那个无所顾忌的燕子吗?”
  “我,我不知道。”
  “如果你还是那个向往自由的燕子,你们就还可以走到一起,我会帮你们的。不过,前提是你要把你的现状告诉我们,我才能帮到你。”
  “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自己一直就是一个包袱,小时候是母亲的包袱,让她受尽这人世间的嘲讽和唾泣。现在,我不想让与宇航背上这个包袱,我怕宇航被压垮。”
  “你怎么会成为我的包袱,有困难我们一起去克服,你就把你的情况告诉我,相信我。”
  “那好,宇航我以前骗了你我十六岁来的北京,是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悲惨过去,现在我可以将那段过去告诉你,让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我们刚到北京这座大都市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在火车站将就了几夜后,我们终于勉强可以住进一个地下室之中。那个地下室就是我们简易的家,虽然条件很差但对于我们母女已经足够了。
  为了维持生计,不会任何技术的母亲又去做了她的老本行。我是有一个做小姐的母亲,那又怎么样?我可以上到艺校,也是凭我的母亲做小姐供的,这钱才是真正的血汗钱。每一蔡钱上都有我们的血与泪,这钱不是投机炒作,不是昧着良心挣得的,是干净的。也许,在你们眼里,根本看不起像我们这样的人。但是你们想想,那些在外面做小姐回家盖房的女人,难道不是也是为了她们的梦想在努力的生存。
  慢慢的,我的母亲年岁也越来越大,没人再去找她了。家里的担子落在了我的头上,开始的时候,我一天要打两份工才能勉强维持家用。那些高强度的工作压垮了我,医生说我营养不够,睡眠不足,体质虚弱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母亲不让我再去打工,她找到了一份苦工,要我去找一份体面的工作。谁不想找一份体面的工作,可是只会画画的我根本就没有用人单位要,只因为我的文凭太低。
  即使这样,我经常去离家不远的小公园里去描绘我的作品,一来可以发泄心中的羡慕嫉妒恨,二来为一些人画一些肖像同样能够挣到一些小钱。就这样,画了将近一年的时间时,我的画板前站了一个改变了我命运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