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房子我买了很长时间,为了避难或者是一个人难过的时候用的,现在好了,有了你,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了。”
  “经常?美死你啊。”穆月琴撇撇嘴接口道。
  “哈哈。”
  他买的是一楼,外面有小院,小院里面有很多茶花,很香,很悠然,静静呆在那里,偶尔等着主人的到来,穆月琴想他们也许比自己更寂寞,至少他们主人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还没有开始做饭,穆月琴就先给花们浇了浇水。
  房子里面很干净,很整洁,家具很少,却很舒适,里面放着许多照片,上面有海,有山,有青葱的树木,以及一个长得很像自己的女人,还是上学时代打扮的摸样,带着一顶小礼帽,没有化妆,自然干净,清澈透明,穆月琴边看着,手里面搅拌着的活儿,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他,他也正在看穆月琴。
  “这个女孩儿是我的初恋,在高中时代,我以前的家境非常的好,父亲做房地产生意,母亲是做财务的,可是穆月琴我喜欢她,想和她在一起,高中没毕业就要了她,她后来怀孕了,我被父母逼迫着,不能去找她,不能陪她一起做流产,也不能照顾她,后来她做完流产感染了,死在一家特别小,特别肮脏的医院病床上,也许是因为做了孽,我父亲的工地上死了一个工人,原来就是她爸爸,为了惩罚我们,从10层楼的架子上自己摔了下来,跳之前做了手脚,警察和法院就判定是我们家没有安全地监督工人,再后来父亲就因为这些事情的影响,慢慢地就破产了,母亲也因为这些事情,每晚做恶梦,也许当初他们让我们两个在一起,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了,这也是我会偶尔吸毒的原因,因为会想起她。”
  穆月琴递给他一支烟,她们坐在楼梯的一边。
  “那你现在还想她吗?”
  “会,跟你说实话,你长得很像她,但是我希望你明白,她已经过去了,我怀念她是因为她是我的第一个女人,而且因为我走的也很惨淡,我只想好好地对待我的下一个女人。”
  “我明白,但是我也希望你明白,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再我身上找寻她的影子,我会很干脆的离开,我想你懂吧。”他不做声,点点头,穆月琴心里知道他是做不到的,没想到刚开始的恋爱,就让人如此纠结与心痛,但是现在至少自己还没有爱上他,主动权依旧在自己的手里,这是唯一让穆月琴庆幸的一点。
  捻掉烟,穆月琴把做的意大利面还有煎的小牛排放在餐盘里,这是穆月琴来到这间咖啡屋才学到的,西餐其实很简单,但是酱料很考究,摆在餐桌上,她们四目凝望,各自不言语,喝着各自的红酒。一餐尽罢,他拿出了最新的电影碟片,放在DVD里。
  “这是部悲剧,你如果不喜欢看,我们做点别的。”
  “没关系,这个电影的主角我很喜欢,放吧。”
  然后穆月琴蜷缩在沙发里面,慢慢地看着,看着看着,困意来袭,她就躺在他的腿上这么睡着了。
  凌晨4点钟,男人将穆月琴摇醒,穆月琴以为他会做些什么,结果他没有,他把穆月琴扶起来,给她穿上外套,戴上帽子和手套,去卫生间里面用热水将毛巾弄湿,回来后蹲下来,轻柔的给穆月琴擦了脸。
  “干什么这是,要去哪里吗?”穆月琴揉着眼睛问他。
  “你跟着我来就对了,保证你很难忘。”男人神秘的说。
  穆月琴带着些许疑惑,蹑手蹑脚地穿上了鞋子,想去看个究竟。他带上他的尼康相机还有大大的保温杯,出了门,走了良久,出现了一座小山,小山的侧边有小石子路,还有栏杆,偶尔会经过几个小小的广场,和林荫小道,这都是附近的人偶尔散步锻炼身体的地方。
  青葱的植物围绕着整个山体,鸟儿的嬉戏近在身旁,不知道是世外桃源,还是原始森林,只觉得他竟然会找到一个如此美如仙境的地方,不久就走到了小山顶,放眼望去,太阳从地平线上慢慢升起,光圈一点点的散开来,慢慢触及她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冷风与暖流交汇的纠结在半空中交织着,盘旋着,有种忽冷忽热的感觉,他端起他的相机,在那里搜索着美轮美奂的画面,而穆月琴,站在边上,收了收衣裳,看向远方,这段时间,她们两个没有讲话,只是彼此在欣赏着这日出的风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上了神,思绪从他按动快门的咔嚓声中被叫了回来,他拍下了一张穆月琴的侧脸,他拿在手里,仔细端详着,这幅画面以后就出现了他在这里的这个家的墙上,在一个凸起的石头上,她们俩坐了下来,他打开保温杯,从里面倒出了些许暖汤,穆月琴捧在手里,热气淼淼,几秒钟过去,便热泪盈眶。
  他心疼着撂着穆月琴的头发,温暖的大手擦拭她的眼泪,温柔的抚摸,可能是怕手有些冰冷,就那么几下的触碰就拿开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