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上前来的搀扶、没有采取相应的应急措施,只有站在旁边若无其事的指指点点。
霎时间该走的也都走了只留下了那倒在血泊中的天心,被血模糊住了的视线是鲜红的她怨恨地看着姜纹母女乘上了那辆艳丽得惊人的跑车飞驰离去,除了弥漫的灰烟就没留下什么东西了,周围人的冷漠态度同时也让她心寒,她此刻想到的是她深爱着的鱼一、鱼一这时的你会在哪里?
疼痛感漫布全身,随着每一次的抽搐又加剧了几分,四肢早已麻木地瘫在那儿,混着血液的泪水缓缓地落下,无助真的好无助……天空还是如此澄澈的蔚蓝吗?不是!在这一刻已经变成了灰暗,周围事物索然失去了本身带有着的光彩。天心强撑起的眼皮最终还是不受控制地粘合上,再最后失去了知觉的前一刻,她听到了原本认为嘈杂的救护车响声,我不能死,对吧鱼一?
再现的强烈光源让天心极为不习惯,略微有些眷念黑暗不过那儿没有一个纯白的天使。
为何周围拥着那么多人?医生?千百种思绪在她的脑中迅速流转,再看看几近刺瞎了她眼睛的罪魁祸首,那是一盏手术照明灯,微微别过头看向周围四处都是一片苍白,浓重的消毒水味、血腥味混杂在一体。
不过这种味道让天心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这足以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小姐,不要害怕我们将对您实施麻醉剂,这样会减轻您的痛楚。”口罩下的声音压抑至极,皱起的眉显然没有想到她会在手术刚进行一半时突然清醒过来,难道是因为自己的失误让麻醉剂的分量减少了?
“拜托您!一定要将我救治成功,我想活下去,拜托您了!”带着呼吸机的天心费力地央求着,随着每一次的开口定将带动伤口的疼痛,看的周围的护士和主刀医师手足无措忙令她不要再说话了,因为她现在的这种状况是前所未有的,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小姐,救人是我们的天职,您放心,接下来我们要为您进行麻醉了。”那穿着墨绿色带着口罩的医生点点头安抚她的情绪,示意她要放轻松才行,然后接过旁边助手递来的麻醉针筒正要刺入她的幼嫩的皮肤中时,立马被躺在手术台上的天心阻止了,这一举动谁也没有料想得到。
她虚弱地摇了摇头,那张惨白到精致脸旁让人心疼,眼神涣散失去了原本属于她的活跃,变得沉淀、死寂:“医生我想记住这次的伤痛,请不要给我上麻醉剂。”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却牵扯起现场每个人的情绪但共同点是诧异,周围的护士都劝阻着。
“小姐,这……”主刀医生慌忙摇了摇手,想要拒绝却被天心打住了。
“医生,请抓紧最佳治疗时间,放心吧我可以度过。”目光中充满了的是无比的坚定,这种坚定让人无法动摇,在场的医生护士也只好做出了妥协,不过条件是等到天心快支撑不住了的时候必须强行将麻醉剂补上,防止加重救治困难程度。
在得到双方的协意下,手术继续开始了。天心躺在手术台上无力动弹,四肢、头部在进行调正、缝补。这种剧烈的疼痛使她额间泌出了汗珠,汗珠流经伤口时疼痛感更甚,她拼命的睁大眼睛泪水有些漫上眼眶。
她想彻底记住姜纹母子所带给她的伤害,将这些疼痛记了个一清二楚之后,在一一奉还与其身,要她们知道自己此时的痛苦。她不想再做如此善良活跃的天心了,哥哥走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走了,原本心应该撕痛欲裂的,不过却被鱼一一点一点的缝补而上。鱼一是自己的所有、全部!如果让姜纹夺走了那么自己的便会一无所有,她是自私的也不想再退让了。
痛楚传遍躯体四周,紧咬着嫩唇殊不知鲜血的腥甜已经滴落入喉间,鱼一的脸颊更加清晰,他是她的支柱在他身上自己找到能够依靠的站点。
——手术室外——
“天……天心……你不会有事的!”小君双手捂着脸,眼泪不停的从两颊旁滑落,颤抖着的声线表露出了无比担忧和伤心,抱着膝盖像是个丢失了糖的孩子那样,不知所措。
鱼一眼中蔓延的血丝没有丝毫想要退散的现象,他仿佛失去了知觉那般靠在墙上,也不管掉落在他肩头上的白色粉末。无力而有瘫软的身躯缓缓地滑落蹲在了地上抱着头,如同傀儡木偶那般不哭也不笑,眸孔中一望无际的空洞让人填补不了,她的天心还在里面呢,自己却为她做不到什么。
在空旷的走廊上暮然听到快步走来的脚步声,急切而又匆忙,只见闻讯赶来的竟是德艾,他穿着十分随便一脸焦急,口中不停的念叨着:“MayGODblessyou,MayGODblessyou,TianxinMayGODblessforyou!(愿上帝保佑你!)”
他走到手术室门口停下了匆忙的脚步,看到鱼一时心头的火苗燃烧得更旺了,不过在这个场合情况下他强制压住了自己的怒火,医院对他来说是神圣的地方不容侵犯他不愿在医院对他进行暴力行为,但是这并不能表示他会放过鱼一。
干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一同等待着里面正在手术中天心的消息,还时不时地瞪着鱼一,愤怒的目光并没有将鱼一漂洋过海的注意力转移过来,德艾一副咬牙切齿也愤愤地收回了视线。
现场又恢复了寂静除了小君在一旁不停抽噎的声音。
在不停的等待中,手术室那尘封已久的大门终于被推开来了,小君停止了抽噎慌忙站起来,鱼一眼睛内不再是空洞取而代之的是期翼,他扶着椅子的把手晃晃悠悠地站了起来,蹲得久了的双腿已经麻木无知觉了正要顺势往旁边一跌小君看到一惊立马上去搀扶,这才使得鱼一勉强站稳,但是他轻轻地摆脱了小君的搀扶跌跌撞撞地冲过去双手扶住那主刀医生的肩膀,满脸焦急不时地往里面张望,这样的他才带有点人的气息。
“医生、医生!里面的病人怎么样了!”鱼一激动的摇晃着,那名医生被摇得晕晕乎乎的无法发出任何语言。一旁的德艾皱着眉走过去用力拍掉鱼一拉扯着医生衣服的手,微微鞠了个躬,才尽可能地用标准的中文询问着:
“医生,里面的女生摆脱危险了吗?”磁性的嗓音用来读着这别别扭扭的中文,眼中同时也充满了担忧。
“放心吧,已经脱离险境!接下来就得好好的休息几天让她慢慢的恢复了,说起来啊这位小姐还真是福大命大,伤势没有太过严重,更值得赞叹的是她的勇气啊!”医生啧啧的称赞,他还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女孩,坚强的让人有些害怕。
三人一听到天心没事立马大大的松了口气,疯狂跳动着的心脏才平稳下来,纷纷露出笑脸,不过有个地方使他们疑惑了
“勇气?”小君歪着头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