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我愿不愿意,两天的度假很快就结束了。
  沐芝和秋霜飞都要回到学校上课,于是我只能依依惜别这个充满着回忆的地方。
  回到吴县,似乎一切都恢复了原样,我过着平静而幸福的生活,但我知道,井如烟和蚩尤刀、宋雨梦的残忍好杀,如同两个梦魇,都印在了我的心里,不是消失,而是等待下一次爆发。
  在这段时间,那位卖身救父的费廉,依约来到了我的身边,我一时想不到怎么安排他,遂只有按照原计划,顺手丢给他般若神掌的前半部分,然后将他塞到了寒山寺,让法禄师侄“照顾”他。
  我的原话是这样的,“不管你们用什么法子,给我在两个月之内,让他拥有能够进入冰火洞的体质!”
  “师叔,要搞出人命的!”
  等他被小和尚带出去后,法禄担心的看着体格健壮的费廉的背影道。
  “我管你那么多,师叔最近受欺负了,要没有一个身手过人的打手在身旁保护,那我怎么敢出门。”
  这话虽然有开玩笑的意味,但里面的话倒也是真的。
  “嗯,是沉香谷的人吧?”
  法禄一副了然的样子,“您怎么不让藏经阁、般若堂或者罗汉堂派人前来呢?我想,他们是很愿意保护师叔您的。”
  早知道这样,就不给师兄、师父说我差点被宋雨梦杀掉的糗人事件了……
  我脸上露出尴尬的神情,“我说法禄啊,你好歹给师叔留个面子吧……这事还有谁知道?”
  “不多,不多!”
  法禄算了算,道:“外面的人就只有我和扬名师侄,其他的就是本寺里面的各大堂主及执事了。”
  “还不多?加上执事,起码有三四十人呐!”
  我怒吼道:“师兄怎么会这么多嘴?”
  “其实师父这样做,也是有他的道理。”
  法禄道:“之前宋雨梦给我们的印象,都是谦和柔美,但没想到她却是那么的行事不择手段。为了以后跟她打交道不吃亏,师父才告知各大堂主及执事的。”
  奶奶的,幸好只说了我假扮沐长庆时,宋雨梦的表现;因为害羞,没有说她之后对我的挑逗……如果这个也被师兄说出去,我可就真的要被全少林寺当作笑柄。
  按下郁闷的心情,我扯开了话题,“保护我的人选,本寺的人的武功还是过关了的,但是让他们在红尘沉浮,终究是不利于他们的修行,所以还是在尘世中培养一个吧!”
  “阿弥陀佛!师叔考虑的是。”
  法禄敬佩的道:“尘世之中太多狡诈和浮躁,要不是弟子担负着一寺主持的职务,早就回到少室山那清修之地了。”
  我把般若神掌的后半部分扔给法禄,道:“如果他经过了冰火洞的考验,就把这后半部分交给他吧!”
  “师叔,要是他熬不过呢?”
  “熬不过就让他在寒山寺出家,免得我少林绝技流传出去。”
  我思索道:“反正他是个大孝子,估计心性也差不到哪儿去,当个和尚还是合格的。”
  “谨遵师叔法喻!”
  转眼就到了四月,一直在忙碌着筹划公司事务的何惜甜,终于想起了我这个老板,打了个电话来。
  “柳丁吗,这么久不打电话给我,你干什么去了?”
  像这个样子,用质问的口气给老板打电话的职员,估计除了何惜甜,没有别人敢了。
  “甜甜,不是你说要专心打理公司的前期工作,让我不要打扰你的吗?”
  我诧异的道。
  “你这个笨蛋,你要是在意我,无论我怎么说,你都该找我嘛!哼,口是心非的男人!”
  何惜甜娇蛮的道:“好了好了,你现在有空么?到公司来一下,我有事找你。”
  “我就知道,你总是有事才想起我。”
  我嘀咕的道。
  “罗嗦什么呢,快来哦!”
  何惜甜笑着挂了电话。
  我望着手中发出忙音的电话,不由一阵苦笑。
  这个妮子,到了现在还和我捉着爱情的迷藏,仍旧不肯认输,进入柳家当我的老婆。
  不过,这样才有挑战性!我喜欢这种挑战!
  下午两点半,我踏入了柳氏商务投资公司。
  还没来得及和我的职员们打招呼,守在门口的何惜甜便冲了上来,一把拉住我走进了电梯。
  何惜甜将我拉进电梯后,就想松手,我哪里会让她如愿,反手一扣,紧紧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甜甜,怎么匆匆忙忙的?”
  “放开我!难道人家生来就是被你轻薄的吗?”
  美人儿纯真的脸上似怒非怒。
  现在我已经了解了何惜甜的性格,那就是脸皮太薄,非要我用上强力才能让她屈服。
  所以我并没有听她的话,反而是在她俏脸上亲了几口,才笑嘻嘻的道:“甜甜,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
  “哪有你这样当老板的!”
  何惜甜见挣扎不过,便只好悻悻的道:“今天晚上,有人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晚会,我不想一个人去,只好找你了。”
  “又是晚会?不用去了吧?”
  上次去翁柏的晚会,搞得一点都不爽,故而我下意识的对晚会有了排斥心理。
  “不去可不行!”
  何惜甜娇嗔道。
  “对了,甜甜,我们的公司才开张,甚至在国内还没有张开业务,怎么会有人邀请你参加晚会?”
  我诧异的问道。
  “你还不知道啊,我的大老爷,我们狙击米国小麦的事情,被有心人宣传出去了,现在很多大公司都知道了有我们这一匹黑马呢!”
  何惜甜笑着说道。
  “什么人敢捅了出去?”
  我大怒道:“给我说是谁,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闷声发大财是我的理想,现在倒好,还没怎么起步,就把公司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那还有什么隐私可言。
  “你不敢对付泄密的那个人的。”
  何惜甜轻声的道。
  “胡说!就算是天皇老子,我柳丁也要教训他,甜甜,说他是谁!”
  我冷声的道。
  “我!”
  “……”
  何惜甜笑着从我怀里抬起了头,看着呆呆的我道:“老板,你是不是要扒了小女子的皮啊?人家好怕哦!”
  “扒皮是不用了,可是必要的惩罚还是要进行。”
  我低头咬上了她粉红的樱唇,肆意的掠夺起她唇里的芬芳来……男人对付女人,除了嘴巴上不能占便宜外,还有很多地方可以占到便宜的。
  “唔……唔……”
  何惜甜哪里禁得住我的挑逗,几个回合下来,美人儿就落得娇喘吁吁、粉脸通红的“下场”“说吧,为什么要这么做?”
  电梯门再次打开的顷刻间,我放开了她,但还是搂着她走出了办公大楼。
  “人家要为塞北区的人修房子嘛!”
  众目睽睽之下,何惜甜连忙推开我,不要被我这样搂着。
  “我不是给了你六十亿的资金么,还不够吗?”
  “不是这样啦,你以为在那么一个偌大的地方,修建上万套房屋是很容易的事情吗?不是有钱就可以的!”
  “是不是官面上的事情?”
  我若有所思的道:“不是让你去找武扬名或者沐长庆他们嘛,在吴县还没有我们少林和武当不能解决的事情。”
  “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何惜甜道:“我不要什么事情都是你帮忙,再怎么我也要自己贡献一分力量。”
  “难道你没有出力吗?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拿出六十亿来帮他们无偿修房子?”
  “不一样!”
  何惜甜固执的道:“反正我就要自己做剩下的事儿。”
  “随便你了。”
  我忽然想起的问道:“莫非今晚你叫我去参加晚会,也是因为这次修建?”
  “嗯,这次是吴县商业局和建设局联合举办的晚会,我给他们说了想要免费出资为塞北区修建房子,他们马上就把请帖发过来了。”
  何惜甜道:“这么大一个政绩,估计到时来和我洽谈的应该是市长一级的吧!”
  “有市长的重视,你很高兴?”
  “不是。我高兴的是,如果有市长来为这个工程撑腰,那我就会很顺利的修建完毕,说不定还能省钱不少呢!”
  我揉了揉脑袋,简直有些搞不懂这个女人了,如果让少林、武当出面,别说是市长,市委书记都要买帐,手续马上就能下来,还能保证不受一点刁难。
  可她偏偏要绕一大个弯,费尽心思的去攀关系,白白送上门去让人家剥削。
  当官的可不管你是不是为民做好事,他们在乎的只是从手中滑过时,自己能得到的利益──市长、局长乃至一个小小的主任,只要看见你这么豪爽的拿钱做赔本买卖,他们一定以为你肥得冒油,不狠狠的刮上一笔才是怪事!
  见我心情不好,何惜甜幽幽的道:“柳丁,你是不是在心里说我傻?”
  “废话!”
  “可是你怎么不为我想一想?”
  何惜甜小声道:“人家什么都不是,既没有富贵的家世,又没有出众的容貌……这次为塞北区修建房屋,是我的私事,拿了你那么多钱,已经很不好了,如果从头到尾,我一点事情都不做,任凭你来帮我做完……那将来芝芝、小夜、娇娇她们会怎样看我?你想要我一辈子在她们面前抬不起头吗?”
  我听得一愣,但却马上恍然大悟,原来这妮子是自卑了,她怕被芝芝她们说,说只会靠着我做事,只会浪费我的钱!
  “甜甜,你知道她们不会这么小气的。”
  我心中怜惜之意顿起,紧握着她的玉手道:“你这是自己跟自己钻牛角尖儿。”
  “不管这么样,你就让我任性这一回,好不好?”
  何惜甜收起了软弱的神情,坚定的望着我道。
  “好!”
  我简单明了的回复了她,弄清了事情的原委,我自然就不在意她那一点小小的争强好胜之心了,能够帮她完成理想,本来就是我拿巨资给她的目的。
  伊人见我如此知心,也是心中大喜,一个难得的媚眼也随之抛了过来,惹得我很想按住她再痛吻一番,可惜转眼已经走到了车子旁,何惜甜吃吃一笑的钻进了驾驶席,恨的我牙痒痒的。
  政府举办的酒宴,级别自然不能低,吴县大酒店的“山河厅”就成了最好的选择。
  “山河厅”面积有三百多平方公尺,举办一个小型的招商晚会是绰绰有馀了。
  今天晚会的举行名义上是招商局和建设局,但实际上主角却是主管吴县商业和投资项目的副市长完颜平。
  晚会还没有开始前,招商局局长仲国安、建设局局长巴卫辞与完颜平在旁边的小厅里开了个短小的会议。
  完颜平今年四十六岁,长得儒雅倜傥,看起来还像三十多岁的人一样。能够当上吴县副市长,据说是因为他在京里有人。
  坐在他旁边的仲国安五十二岁,戴着一副黑色眼镜,显得很严肃,但熟悉的人都知道,这个老头子胆子非常大,靠着在吴县招商局局长的位置上的十六年,他的家产起码超过了一亿,但谁叫他的姐夫就是荆州组织部部长呢,所以无论别人怎么告,他也是屹立不倒。
  巴卫辞的身子骨不好,和仲国安同岁,却像个六十岁的老头,这些年以来,因为商品用房(公寓大楼)的剧增,他也捞够了养老的钱,听说比仲国安还多,而这两个人正是死党。
  “两位老局长,对今天的来人,有什么看法没有?”
  完颜平笑呵呵的道,看似语气平和,可在局长的前面加了一个“老”字,就值得深思了。
  两人闻言暗自皱眉,本来每年举行一次的招商建设联谊晚会,是两人多年以来的敛财手段之一,每年到了现在,就是各个商家和建筑商人给自己二人上贡的时候,保守估计也能有上百万的收入。
  没想到这个新来的副市长,却一竿子横插了进来,弄得两人好生为难。
  完颜平以前在扬州市当经济开发区主任,两个月前才提升到吴县副市长一职。两人对自己的新任主管上司的性子,也曾进行过一番打探,知道此人的政治野心特别大,在经济上倒没有什么爱好。
  要说这样一个官员,也不是不好,但要分到这种职位,当二人的主管,却是大大的不妙。
  招商局和建设局都是两个油水衙门,用日进斗金来形容都不为过,如果是完颜平也贪财,那两人一定会欢喜的拉着他,大家一起发财──毕竟钱是挣不完的,分出一部分,多了一个强有力的保护伞,说不定以后挣钱的规模会越来越大,大家也皆大欢喜。
  但偏偏完颜平不贪财,他要的是政绩。
  什么是政绩?政绩就是能让人升官的功绩,在华夏现在的大环境下,经济发展、招商引资就成了政绩的一个最大衡量标准。
  在招商引资方面挣了钱,给商人的优惠许诺过多了,就自然经济发展不起来,吃亏的是当地的老百姓;而政绩做好了,则是靠着良好的信用和投资环境,如此自然就不能贪污、勒索商家,故此当官的也就有功绩没钱财。
  顶头上司和两个局长之间,钱权不能两得的矛盾,从他们还没有接触的时候,就都早已心知肚明。
  如今,完颜平自己要求前来主持联谊会,就代表战争的第一步已经打响,就看谁主沉浮了。
  “完颜副市长是我们的上司,又长期工作在招商引资的第一线,我们还是想听听您的灼见。”
  仲国安笑道。
  官场之中,正职的官员只有一个,而副职的却是不少,为了表示对副职官员的尊敬,一般都会去掉那个“副”字的,现在仲国安此话,明显的带有一丝调侃的味道。
  “是啊,我们这个位置也坐不到两年了,这个社会还需要完颜市长这种干劲十足的才俊去多冲击一下,您就给我们一点建议吧!”
  巴卫辞不咸不淡的接嘴道。
  “好,既然两位老局长如此抬爱,完颜平就献丑了。”
  完颜平也想乘机立威,故而也不推辞的道:“依照我看来,联谊会有两大成功的地方,但也有两大失败。”
  “哦?愿闻其详!”
  仲国安眼镜后面寒光一闪道。
  “我们先说成功的地方,第一,联谊会经过多年的举办,现在已经成为每年之初,吴县商家和建筑商的隆重聚会之一,两位老局长已经把联谊会办成了一个品牌,这是完颜平非常佩服的!”
  “第二,今年的联谊会,不但往年的商家都来了,还增加了四川的两大公司前来问讯,这更是了不起的成就。再则,我们吴县境内,也增加了像柳氏商务投资公司这样的初生巨鳄,他们的潜力无穷,两位老局长也能把握住时机,将他们请来,也是一大功绩呐!”
  仲国安和巴卫辞两人,表情从得意到尴尬,个中滋味旁人无法体会。
  联谊会的功绩摆在那儿,自然不用说。
  四川两大公司,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公司高层亲自来到吴县商务考察,很有建厂投资的意向,冲着他们的实力来说,轻松拿个千儿八百万,绝对不成问题。
  特别是最后一个的柳氏公司,难得遇到这种冤大头,居然免费为塞北区修建上万套房屋,这么有钱的蠢货,不大大的捞一笔,怎么对得起自己?
  而今完颜平直接就点了两方的名字,看来他也在密切的关注着啊!
  “成功固然可喜,可是,两大失败更让人揪心!”
  完颜平不理会两人的表情,继续道:“第一,为什么吴县最出名的少林与武当的分公司,从来没有一次参加过联谊会?缺少了他们的参与,联谊会的声誉降低了很多。”
  “第二,在此完颜平先开诚布公的说一句,我知道两位老局长对柳氏商务投资公司的心思,但你们知道柳氏的老板是谁吗,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不是我夸口,如果今晚不是我来到了这里,明天,你们最好的下场就是被解职下台,更有可能家破人亡!”
  此惊天话语一出,深知完颜平不说谎话的两人,都同时吓得面无人色!
  柳氏的老板,不就是柳丁吗,那个幸运的少年?他能有什么背景?
  仲国安和巴卫辞忽然觉得,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陷阱,而使他们掉入这个陷阱的,正是两人的贪婪!
  宴会上,两个来自四川的情敌见面就给了柳丁一个难堪,引发了激烈的冲突。
  柳丁再遇冷漠的黄衣美女,而这次的邂逅,却又成就了一次禁忌的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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