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尔布莱森重重的跌回椅子上,嘴角微颤:「失…败了…」
  不是為他无功而返感到失望,而是威尔森悠然愜意的模样让他火冒三丈,再想到这瘟神一回来就差点噎死,顿时失去元气。
  威尔森当然不能读取长官的心之声,无奈的道出实话:「没办法,那首脑太贼了。」
  「回去养伤吧。」看的出来他的确尽力了,比尔布莱森也不是苛责的人:「伤好再復职。」
  「什麼!这点小伤又要放我假!」威尔森很不满,偶尔放假也就算了,他的假期可是比其他同僚多出许多,威尔森一点也不想浪费纳税人的钱,掛名的职位更不稀罕:「你敢放我假,我就离职。」
  令人心动的一句,但也极具威胁性,比尔布莱森虽然很想一口答应他,但这辞呈要是往上呈,以官方对他战绩非凡的表现肯定是大力反对,再想到这破坏王在同僚间的人际关係,自己肯定得饱受眾人批论,哀嘆一气,捏著自己的鼻樑,故作虚弱状。
  全世界会被下属这般威胁的恐怕也只有他了,比尔布莱森很无奈的拿出一只文件:「T-TO号会在法国和匿名内阁洽谈政变之事,去或不去,你自己决定。」
  再接触,岂不是违反离开的初衷。威尔森才要拒绝,比尔布莱森又说:「以情报看来,应该是T-TO首脑出面洽谈。」
  「去!」这次任务算的上惨遭滑铁卢,还几乎丧命,除了挫败还有耻辱,威尔森就要看看这人到底长什麼样。
  可这话才刚说出口,就想到尹洛斯和阿诺德,猜想他们其中一各肯定会跟著,与其正面交锋,还是拒绝的好。
  「时间、地点、都在裡面,你自己看著办。」
  疑!这话挺合心意的,威尔森咧嘴一笑:「去,但不出面。」
  「威尔森!」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又在仅有一人的空间旋绕。
  不出面拿什麼资料?这傢伙又想搞什麼?坏预感闪过比尔布莱森的脑海。
  佛罗伦斯───
  尹洛斯精神不振的靠在柔软沙发上,二天的搜寻仍然是无消无息,阿诺德递上一杯浓郁咖啡:「去休息一下。」
  现在哪是休息的时候,尹洛斯瞪上一眼,时间拖越久就越人不安。
  「你担心也没用,连住哪、叫什麼都不知道,再说,他怎麼会中Spiritemerld。」那可是T-TO特製研发的毒药,要解可没这麼简单。
  尹洛斯当然知道药性的可怕,设在暗房就是防止有人摸进,哪知道偷潜进去的会是他,但阿诺德这番话却让尹洛斯有了头绪。
  是阿,在慌什麼。
  「古德?威尔森。」喃著他的名,人已冲上暗房,阿诺德也尾随跟上。
  送出查询此人的命令,尹洛斯仰头长叹一气,就不信连T-TO的情报网都查不到。
  看看四周,那天的事歷歷在目,尹洛斯不禁想起那些作假的资料,若是别有目的,是图什麼,那些文件里,什麼是对方最感兴趣的。
  随手点开行程表,最近的日期是明天的法国之约,看著那莫名其妙的详细内容,尹洛斯大感好笑,没想到那天居然还有这閒情逸致恶搞这些东西。
  管对方是谁,是要狙击还是暗杀都来吧,尹洛斯决定奉陪到底,只要能把他找出来:「出发去马赛。」
  「现在?」
  「对,现在。」刻不容缓,没时间等情报网回传资料,他身上的毒也不能再拖了,一想到对方可能来意不善,尹洛斯目光一凝:「把人备齐。」
  到底是要跟谁火拼?阿诺德摸不著头绪,这二天更问不出原由,而现在又没来由的发出动令。
  法国马赛,一个典型的港口城市,在这充斥著各式各样的混血人种,毒梟、走私者、渡假的富豪,令马赛有种令人堕落的邪恶美感。
  市镇内,随处可见阴暗的世纪巷道,以及拜占庭式的雍容建筑。
  埃斯塔克小港,拥有全市最如诗如画的美景之一,这般美景,却入不了车内人的眼。
  车内气氛剑拔弩张,正副驾驶经过一番争论正暂喘歇息,而他们争论的议题是『T-TO会从哪边登陆』。
  就马赛而言,港口是这城市的特点之一,驾驶座的亚歷猜测绝对是入港而来。
  副驾驶座上的威尔森猜是空降,以亲眼见识过T-TO的高科技设备,唯有空降这种有派头的登场方式,才是T-TO首脑应有的场面。
  二人就会為了这话题争执不下,只因无聊至极。
  亚歷咒骂一句,在这美轮美奐的环境下,竟為了这无聊的事吵的喋喋不休,要不是比尔布莱森硬说工作还没结束,才懒的跑这一趟。
  威尔森懒的搭理他,轻吐口中一屡白雾,平常不过的动作却惹来一阵乾咳。
  「你是怎样,都回来三天了,怎麼状况还这麼糟。」
  「我哪知道。」
  亚歷贴近盯著他,探手抚上他的额头:「很正常。」
  「有没有病我自己知道。」嘴上虽然这麼说著,威尔森却清楚身体的确有些异常,打从昨晚开始,身体就莫名的感到刺痛灼热,难道真的病了?
  「你到底在想什麼,既然来了怎不一起行动?」
  「就是不想。」
  这次出击可是动员FBI全数精英,势必要逮回T-TO首脑,可以想像那场面会有多火爆,无论是尹洛斯或阿诺德他都已经对付不了,更不可能背叛FBI,观战,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你上回传回来的资料,时间点都不对,你确定这些是莱特爱华要你找的东西?」
  「什麼意思?」
  亚歷摊开电脑,叫出资料:「你看,光这叙国和约国的和平签订日就和实际日期相差一年,奥塞美术馆事件,时间更不对,还有交易纪录更是一团糟。」
  「以阿坦兹将军的交易日期看来,那天他正在国府出席克国的接待宴,又怎麼能去购买军火,这笔更扯,芬国总理早在前年死了,怎麼会在今年和T-TO有交易,还有这各……」拉出另一份资料,指证歷歷的说著。
  威尔森早听不进,这些资料在那天就大概看过,虽没详看,但很肯定绝对不是现在这样。
  怪不得明明中了毒却没事,尹洛斯还那麼刚好半夜才回来。想到这,威尔森打断他,急问:「你资料都呈上去了?」
  「怎麼可能,这种东西能交吗。」
  威尔森鬆了口气,反观亚歷不明白他在紧张什麼,闔上电脑,道:「不过行动表在你家长官手上。」
  「什麼!!」
  平缓的一句却已经让威尔森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一滴冷汗已涔涔落下。
  「是陷阱。」没有刻意压低音量的句子,却在突如其来的烟火声响下淹没。
  眺望港边,是一各户外活动的开场仪式,吵杂的声音在透过收音设备后更显刺耳。
  「把它关了!」威尔森指著后头的收音器说著。
  「你说什麼!」
  威尔森决定自己动手比较快,一起身,一道剧烈疼痛直冲心口,让他跌坐回去,止不住的猛咳起来。
  这一咳不同於方才,喉间有如吞下火炭般的炽热,卡在胸口的一口气宛如刀刺,脸色瞬间惨白。
  「我送你去医院。」亚歷踩下油门,朝医院方向前进。
  不要!要先把FBI撤掉,明知道事态严重,威尔森却喊不出声音,挪挪身子,试著将那压迫胸口的窒息感甩掉。
  车子开过几条街,威尔森不知道,只知道快被车内的收音设备吵死了,忽然,威尔森听到:「告诉他,T-TO是你的不就没事。」
  好熟悉的声音,威尔森慌张惊讶的转身眺望,更加确定不是自己听错,拉远的背影正是尹洛斯和阿诺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