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斯的所作所為根本不足以原谅,更期待他和巴尔泽的对决,这几天甚至还想过要搞垮他的T-TO。
  「我就说,不能原谅就杀了他,你又做不到。」
  又不是没杀过人,威尔森冷哼一声把头别开:「是不想这麼便宜他,不是做不到。」
  同样的林子,同样的人,阿诺德不禁想起持枪对上他的那晚,明知道他是敌人,就是下不了手,心软,是当时还没察觉的爱在作祟,而现在,他对尹洛斯也是一样。
  「老实说,TET是不是有后遗症?」
  「哪裡不对劲?」阿诺德担心的拧起眉头,却用著往常般的冷静口语问著。
  「他瞎扯的事我全都记得,不过又好像忘了什麼…」心裡的感情早被阿诺德看破,威尔森却当是药物作怪,还对莫名的心悸感到困扰,偷偷望阿诺德一眼,无奈的叹上一气:「我很气他,可是只要一接触,身体就拒绝不了,心会有感觉,我想了很多天,就是没这方面的记忆。」
  听者颇受打击,他的坦言完全将自己踢判出局,而他说的这些状况根本不是TET照成的,正如自己所想,只是还没发现罢了。
  「相信自己的感觉。」阿诺德很无奈的提点他,不说白,不多说,全都是心裡还存有不想放弃的想法。
  这意思是爱上尹洛斯?,呸,呸呸:「别开玩笑了,我问的是后遗症。」
  威尔森死都不想再招惹尹洛斯这个接吻魔人:「反正我现在就是时间多,等报完仇再回华盛顿,要是覆职令提早下来就便宜他了。」
  兜了一圈,结果还是说出原谅的话,阿诺德浅浅笑著,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直线思考的威尔森不懂阿诺德的惆悵,更看不出阿诺德的心意,却很喜欢跟他交谈,一想到跟尹洛斯只有谎言,没有坦白,威尔森也闷了,不过…阿诺德就不一样了,看看令自己畏惧又佩服的人,脑筋一转,咧嘴一笑:「考虑一下FBI吧,跟你搭档应该很不错。」
  「跟你?」要是没有这份情感,或许会考虑看看,现在…阿诺德眉头一拧:「我会气死。」
  「什麼意思,我警告你,你别太瞧不起人,我的战绩奖盃多到吓死你…」
  直到天翻白肚,威尔森才甘愿结束天南地北的閒谈登墙回房,床上的尹洛斯睡的安稳,威尔森慢条斯理的进浴室盥洗,还悠閒的吃了早餐才躺回床上补眠。
  翌日,阿诺德?芬克离开汤玛斯家一事已成定局,不到一天的时间就传遍佛罗伦斯,更在当日正式加入普罗金斯家族,与尹洛斯和汤玛斯家族划清界线。
  筐啷,水晶杯落地成了碎片,碰一声,紧握的拳头往桌面重重一敲,尹洛斯咬牙切齿的听著来人报告,不敢相信阿诺德真的反了,寧可他倒向法昂,也不愿他待在普罗金斯家族。
  对法昂再恨,还不见得会对上,但普罗金斯家族可是歷代针锋相对的死敌,他竟然就為了呕一口气靠向敌方。
  尹洛斯快气炸了,反观和阿诺德交谈一夜的威尔森正偷偷打了哈欠。
  倒戈还不都是為了他,阿诺德寧可让他误会,也不把真正原因告诉他,这麼难得的情谊让威尔森羡慕死了,不过威尔森并不知道阿诺德是真的想气气尹洛斯。
  「尹先生,普罗金斯家的邀宴还出席吗?」
  「去,我倒要看看阿诺德怎麼交代。」
  威尔森赏他的背影一记白眼,心裡还骂了几句:「不要去比较好。」
  劝阻,是因為阿诺德分析的很有道理,汤玛斯家人丁眾多,法昂跟巴尔泽还这麼交好,何必指定尹洛斯出席。
  尹洛斯仍不改初衷,撇开阿诺德不谈,这场宴会早就决定好了,还是卫里汤玛斯的意思,想也知道是想让他趁机拉拢其他家族,巩固汤玛斯家的人脉。
  威尔森很不爽,好心提醒却不领情,忽然想起阿诺德的危险揣测「就怕法昂想趁机杀人」,有可能吗,有可能吗?
  「尹洛斯,不要去。」威尔森急了,略带愤怒和命令的语气令尹洛斯感到有异:「跟我上来。」
  回到房间,关起房门,尹洛斯将恋人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这几天,他的表现总是如自己所想,除了在情事上叛逆,倒没有什麼异样,但刚才的眼神,唯有还是FBI探员才有。
  尹洛斯凝视他的神情变化,一把人招上前,便说:「把衣服脱了。」
  「尹洛斯!」气头上的威尔森瞬间失控暴走,狠狠揪起他:「妈的!真把我…」
  「你果然没忘。」
  他的愤怒,他的情绪,全都是以前的威尔森,尹洛斯却又有几分不确定,要是没忘,為什麼在他眼中找不到恨意。
  矢口否认是威尔森的专长,為了復仇大计,他赶紧收起情绪:「没忘什麼?」
  尹洛斯将他拽到床上,激烈的吻上他,双手更在他的敏感地带游走。
  太过突然的亲密让威尔森怒了,大脑发出推开他的指令,伸出去的手却抱住他,当他的舌头窜进嘴裡,自己的舌头也溜到他口中。
  天吶,為什麼又是这样!?威尔森好想剁掉自己的手,拔掉自己的舌头,更想斩了起了反应的…不不不,那不能斩。
  他的配合,尹洛斯安心了,要是没忘,怎麼可能这麼热情,笑了笑便用手替他解决慾望问题。
  片刻过后,威尔森舒爽的喘喘气,趴在一旁的尹洛斯扒著他的头髮:「这是汤玛斯家的命令,不能不去。」
  这说法令威尔森火大,挥开他的手踩下床:「為什麼要对汤玛斯家族唯命是从,為什麼要忍受法昂的无理,我不明白,也不想知道,如果你坚持要去,小心法昂跟巴尔泽。」
  不是要报仇,不是想当观眾,干嘛还提醒他,威尔森气恼的啐了一口,套上衣服离开。
  「威尔森!」尹洛斯冲上前拽住他:「你懂什麼!你以為我喜欢这样!」
  「对,我就是不懂。」从认识到现在,有哪一次坦白过了,不都是欺骗、谎言。
  「哼,你以為我不想离开是不是,T-TO,TngmSi-Terroristorgniztion,取这名字就是要官方注意到汤玛斯家族,替我整垮他们,想不到那些官方蠢到极点,居然联想不到,T-TO能有今天,是因為有阿诺德,是因為家族没有人认為这个组织会成气候,现在,别说汤玛斯家族,整各佛罗伦斯都不是我的对手…」尹洛斯激动的一股脑儿倾吐,看到眼前的人满脸疑惑,赫然想起就算他没忘,自己也从未跟他说过这些,长叹一气不再多谈。
  「你有没有想过你的T-TO害死多少人。」
  「少了T-TO,你能保证不会有其他组织?」尹洛斯摇头轻笑,原来不是爱上一个笨蛋,而是爱上一个天真的蠢蛋。
  在战场上打滚,在危机中生存的威尔森哪是尹洛斯想的天真,对他来说,别人是别人,尹洛斯是尹洛斯,想不到坦白的结果就是话不投机,转身离去,就是不想再听他的鬼言鬼语。
  「我恨汤玛斯家族,恨我身上流的血,法昂恨我,是因為我是杂种,我恨法昂,是因為他杀了我母亲,不杀他,是因為我要他死在卫里汤玛斯手上。」
  尹洛斯靠著桌沿看著他的背影,激昂的语气,在威尔森听来竟然有几分落寞,回头一看,心起了悸动,两条腿已朝他走去,当来到他面前,才看清楚他脸上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