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洛斯打量不远前的人,金髮碧眼,身形欣颖,是自己喜爱的类型,若是早些遇到此人,铁定会对他心动,可惜心裡已经被一个名叫威尔森的人牢牢佔据。
「找威尔森的话,他死了。」
「你怎麼知道我找的是他?」
「你说呢,T-TO的尹洛斯。」
尹洛斯没有惊讶,倒很好奇,无惧指向自己的武器朝他迈进,脑子加紧思考此人的身分,距离一拉近,尹洛斯浅浅一笑:「亚歷,偷袭的邻居?」
「什麼偷袭?」当尹洛斯一指自己的肩颊,亚歷明白的同时也扬起一抹微笑:「你信他的鬼话。」
逃难的威尔森怎麼可能返回维吉尼亚或华盛顿,早已飞到纽约诺利塔渡假了,久逢的糜烂生活让他心情大好,如同野兽脱困的忙著下注睹乐,压根忘记生病和睡眠这二件大事,就连接下来的旅游行程也全计画好了,只不过,只要一想到不告而别离开,执著筹码的手就会在半空停了会儿,心裡泛起几分内疚。
「古德先生,您的电话。」
威尔森疑惑的接过侍者递上的电话,才想著有谁会知道他的行踪,对方的声音已為他解惑:『威尔森。』
「呃,尹…尹…尹洛斯!」T-TO会不会太神了,纽约行可是临时动议呢:「你怎麼知道我在哪?」
「你说呢。」
听到声音从身后传来,威尔森惊讶站起,回头一看,尹洛斯已经噙著愉快笑容站在他面前,威尔森背脊发凉,对他的畏惧程度居然高出乔治亚罗,嘴角一抽,乾笑二声。
「想去哪?」尹洛斯迅速拽住有开溜趋势的人,压著声音说:「你是要在这裡被我强吻,还是乖乖回房?」
这还用选吗,威尔森很无奈的朝电梯方向前进,途中,偶尔看看他,又不时张望四周环境,离开佛罗伦斯不过几个小时,饭店登记还是大哥的名字,T-TO的寻人本事还真是令人佩服。
尹洛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他,哪是T-TO的功劳,而是亚歷,一枚能準确掌握行踪的CI发信器,当然,尹洛斯并不打算向他说明,就為了预防日后还有类似情况出现,而现在,尹洛斯已经把不告而别的人拖到床上。
「我…我我…不要跟你做。」看他脱下裤子,几秒前被扒光的威尔森赶紧跳下床,尹洛斯早有预料的快一步抓上他的脚踝把人扯回来:「别想跑,今天无论如何都要跟你做爱。」
尹洛斯光著屁股坐在他身上,脱下身上的衣服,一个狂暴的吻,解决抗议不断的嘴,握住他的男根,用舒服让他停止挣扎。
誓在必得的强硬态度让威尔森起了哆嗦,无奈二张嘴一碰在一起就又忙著回应,尹洛斯的熟练技巧让他的漆黑眼眸染上浓浓的情慾色彩。
「都说不想跟你做了!」一吻结束,威尔森趁著还有一点理智赶紧推开他。
尹洛斯的视线来到他的硬挺:「你的身体比较老实。」
「这是自然反应。」
「你到底在怕什麼?」慾望当头的尹洛斯可没忘记他逃跑的原因,叹叹气,凝视躲到角落边边的人:「我做错了什麼?為什麼这麼怕我?」
威尔森也知道自己现在很狼狈,抓起枕头挡住重点部位,杜绝尹洛斯的视线攻势:「“从现在开始,彼此没有谎言”这话你还记得吧,我承认我怕你了,只要你笑,我就会想到你就是这样让我失去戒心,上你的当,我已经快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搞疯了,所以我们还是保持距离…不,就当从没认识过好了。」
威尔森整个人舒坦了,想不到把话说开会如此痛快,只是,一瞧见尹洛斯满脸惊愕,心就抽了一下,痛了起来,真要当作不认识,还挺捨不得的。
尹洛斯无奈的叹口气,原来是太多的谎言让他害怕,要是一开始没有太多隐瞒,怎麼会兜了一大圈还在原地踏步:「是我不对,从今以后绝对不再骗你,是真的。」
尹洛斯来到他身前,摸著令自己一眼就爱上的脸庞,吻上总是说出与外貌不符言语的嘴,就著亲吻姿势将人带回床上,拿开碍事的枕头,握住跟主人一样垂头丧气的男根。
威尔森不专心正在进行的情事,他不断自问:该相信吗?该再相信吗?
先是放弃任务离开,在马赛又护他离去,还彻夜飞到佛罗伦斯看他,以及接连二次邀他离开,回想当时的心情,就因為心疼他被法昂欺侮,而现在…
就在威尔森左思右想时,尹洛斯已经坐在他身上,正抓著他的男根往股间塞。
强行进入牵起的疼痛令威尔森回了神,呃,今天是世界末日吗?他竟然愿意…虽然就体位而言还是他在上位,只不过…也不需要硬…上吧。
被逗醒的男根一被紧窒的小穴吞入,两人发出痛呼,威尔森心裡更慌,看他脸色发白,赶紧把人推开。
「威尔森!」是说又不是第一次被踢下床也早就习惯了,但这回的拒绝让尹洛斯又羞又气,都心疼他来委屈自己了,竟然还不满意,下身撕裂的疼痛无疑是自己的悲哀:「因為是你,我甘愿…為什麼还要拒绝…」
哽咽的声音,泛红的眼框,令威尔森想起那段坦然爱他的日子也曾深思熟虑过这个问题,却没想过要让步,想不到他竟然愿意,说不感动是骗人的。
瞧他一张俊脸白苍苍,腿根还点点鲜红,威尔森摇摇头,甩开这些非急迫性的问题和心情,当务之急是停战、擦药、医院。
他的慌张和摇头让尹洛斯严重误会了,穿衣的动作更叫尹洛斯心痛如绞,哪管嘴上咬的多使劲也管不住泪水夺框而出。
威尔森正捞起他的衣服踏前就被他的眼泪吓到:「别老是用这招好不好。」
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样子,想是这麼想,说是这麼说,威尔森心疼欢喜的不得了,在马赛港口,他就是这样為自己担心掉泪,一把人搂进怀裡,用著几近恳求的语气在他耳边说:「不要再骗我…不要再骗我。」
是原谅吗,尹洛斯没勇气问,抹去泪水,苦涩一笑:「从现在开始,彼此没有谎言,这次是真的。」
威尔森感到不可思议,同样的话,相同的人,此时听来却毫无恐惧,看著令自己一次次心动的月色男子,威尔森长叹一气,如同先前般的点头同意,选择再次相信。
他头一点,尹洛斯一扫阴霾,就连身下的疼也不觉得疼了:「那你愿意离开FBI,跟我回去吗?」
「你别动不动就叫我辞职,这是我的工作,就好像T-TO是你的事业一样。」兜到这话题威尔森就很有意见,尹洛斯拉开二人距离凝视他:「你不离开,我们之间就会有立场问题。」
「这是二回事,感情和工作怎麼可以混為一谈,硬要扯在一起的话,也是你解散T-TO。」
好不容易解决上下问题,怎麼还可以有对立的身分存在,尹洛斯彻底被打败,在这个人面前,擅长煽动战火的尹洛斯根本没輒,能言善道的口才完全派不上用场,冷静和逻辑总是被情感摆佈。。
沉默无法解决他们的问题,方才的情愫爱恋已被现实问题打散,二人嘴上哼了一声,穿回衣物。
默契在他们身上依然存在,宛如照镜般的看著对方,威尔森啐了一口,气呼呼的打破沉默:「你想清楚再来找我。」
「威尔森!」
尹洛斯不敢相信他真的转头就走,而自己竟然没有勇气追上。
身分和立场真的这麼重要吗,真的要為了他解散T-TO?
虽然曾经想过,心裡也愿意这麼做,如今真得做出决定,竟然比委屈自己在下位还难。
尹洛斯很无奈的离开诺利塔,的确真的需要一些时间来重新思考这个问题。
早一步离开的威尔森也思考著相同的问题,立场真的这麼重要吗?或许吧,只要还是反恐行动的一员,他们之间永远会有谎言。
真的要為了他离开FBI?
开什麼玩笑,好好的正义之士不做跑去当恐怖份子?威尔森才拋开那无谓的念头,却又想起尹洛斯今晚的退让,以及不经意的话令他对法昂手下留情,一声叹气,已朝维吉尼亚的古德家方向前进。
喷射机的巨大声响再次划破维吉尼亚的清静,威尔森一下机就看到令他不解的场面。
怪,没眼花吧,没看错吧,这是什麼情况?為什麼阿诺德会在这?為什麼亚歷一副要杀人的样子?重点是,他们手上的枪枝都指著对方,威尔森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端倪,索性赶紧上前将两人的武器夺下。
「威尔森?你怎麼在这?」阿诺德一脸诧异。
「这是我家為什麼不能在这。」威尔森一指后方古德家,稍不留神,刚没收的武器又被亚歷夺走,看他把枪口往阿诺德脑袋一抵,威尔森吓的大吼:「亚歷!」
「威尔森,我不管你们认不认识,这是我和他的私人恩怨。」亚歷平静说著,阿诺德也掛起招牌笑容,点头同意:「没错,今天要是这样算了,那还用混吗。」
瞧他们说的信誓旦旦,心意已决,威尔森也懒的管他们之间是什麼恩怨,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将阿诺德的武器还他,让两人恢復稍早对恃的姿势,身一转逕自入屋。
愤怒的两人被他的行径打败,虽然不希望他阻止,但以正常逻辑来说不是该劝阻吗,想问他搞什麼,无奈敌人在前,只好作罢。
片刻过后,威尔森再次出现,看他们对望这麼久也没开火,还真有些失望,摇摇头便朝亚歷手上塞进一封文件:「帮我交给比尔布莱森。」
「威尔森!你搞什麼!!」看他跑的飞快,亚歷再管不著眼前的宿敌,赶紧追上,他的叫喊已经入不了威尔森的耳,偌大的TS正飞扬而去。
「叫阿诺德过来一趟。」反观佛罗伦斯的尹洛斯几经思虑后也有了决定,无论是T-TO或是FBI,只要有一方不愿退让,跟他只能是平行线,永远无法交集,放弃T-TO虽然有许多无奈,失去他却会有更大的遗憾,更加不想再和他对立。
身侧的保鑣应了声,便去处理这件事,外头的保鑣跌跌撞撞急步而来:「尹先生…有…有人…有人要…」
「什麼事!」等不到一句完整句子的尹洛斯怒了。
「外头有人要应徵。」
「銬,FBI流行用这招是不是。」此情此景在圣吉米那诺发生过,这正是那人滥伎俩:「把他轰出去!」
尹洛斯不假思索的道出决定,心裡清楚绝对不可能是他,只因几个小时前才在诺利塔闹的不欢而散,不到几秒,那名保鑣象徵性的走到门边立即返回报告:「尹先生,他说T-TO不录用他是我们的损失,他选上T-TO是我们的福气。」
尹洛斯摸出袖口裡的银白色短枪,噙著浅浅笑容朝屋外去,看著应徵的人,尹洛斯笑开了。
「我没有履歷,因為你说那是形式上的东西。」
「是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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