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卓先生,很抱歉耽误你的时间。」
市警局长官有礼的说著,虽然亚歷仍心有怨忿,但还是抱以微笑,这结果免强可以接受,总比等到那些官员上班来的好。
收起自己的武器弹药,一各握手,拒绝警方护送的好意,离开满是晦气的市警局。
冰寒的夜晚让他不禁瑟缩一下,天色渐亮,错失潜入的好时机,哀嘆一气,只好暂时返回饭店。
刚踏上大道,令他想起那群找碴的男子,思绪一转,往另一方向前进。
这一转身却让他发现熟悉的碍眼身影,光是背影就知道那人是谁,这点让亚歷感到不可思议,更让他讶异的是,鬱结的心情竟一扫而光。
「康普!」
叫唤,男人并未回头,只因那根本不是他的名,直到一股气息靠近他才察觉,转身看清来人后,敛起杀气腾腾的情绪,冷淡的道:「这麼巧。」
男人似乎与上回有些不同,令亚歷的热情消退了些,如往常般的微笑:「是阿。」
叫住他想做什麼,亚歷也不清楚,当是在异国遇见相识的人,上前打上招呼罢了。
阿诺德别有目的,五百公尺前的建筑裡有著杀之而后快的仇人,此行的目的是让那人死透,却没想到会遇到上回温存的人。
短暂的对应令两人顿时无言,半晌,亚歷才开口问到:「有事要忙?」
「恩。」
「那不打扰。」手一挥,乾脆的离开。
这人倒也识相,看著渐远的背影,阿诺德一吐白雾,人却追了上去。
「喝一杯吧。」
「不是有事要忙?」
「是阿,但不重要。」
对付CI有的是机会,与这男子的巧遇可不是天天有,心情烦闷的他,正好缺一个畅饮的对象。
答应他的邀约,在阿诺德带领下来到一所独有风格的俱乐部。
来到俱乐部的顶端楼层,偌大空间内应有尽有,酒柜内尽是世界各地佳酿。
亚歷一撇在外头交代事情的男人,打从刚才到现在,亚歷发现男人那张脸简直就代表著名号和地位,想必在佛罗伦斯是个出名人物。
优雅的人被製造气氛的乐器吸引,打开琴盖,抚上黑白键,坐定,安寧不激昂的曲子环绕整各空间,引起男人的注目。
阿诺德再嘱咐几句,关上房门,倒了杯佳酿给那俊美之人。
「这麼好兴致。」
递上前的美酒打断亚歷的难得雅兴,扬嘴一笑,此刻的心情的确不错,说不出这愉悦打从何处来,睨著身前的男人道:「那图还在吗?」
「你觉得呢。」
几口浓烈醇酒下肚,引来亚歷的关心:「心情不好?」
「是阿。」
说著,逕自到佈置奢华的厅堂坐定,独自酌饮起来。
阿诺德一瞥跟上的人,此人甚是陌生,仅有过一夜激情,或许正因為陌生,让他有所要求:「心情很糟,陪我喝吧。」
亚歷不懂他的烦闷,也不开口问,想这样的男人问了也不见得会答,举起酒杯,几口佳酿入肚,代替回答。
这人无论是上回的表现或是今天的举动,都令阿诺德感到满意,没有过多的言语就能懂他的意思。
「累的话后头有房间,你自便。」交代一句,举起酒瓶喝了起来。
亚歷点头表示了解,眼前的人看起来确实心事重重,既然他需要酒伴,自己很乐意扮演这各角色,更相信以他这种喝法肯定很快就会醉倒。
寧静的空间,仅有玻璃碰撞的声音,没有交谈更没有言语,上回的意外插曲更无人提及。
酒过三巡,心情颇差的人终究还是打破沉默:「你的名字?」
「亚歷。」
不假思索的道出名字,令阿诺德手中的酒瓶停在半空,静看眼前的人,只因这名字太刺耳。
发现他的诧异,亚歷不解的问到:「怎麼?」
亚歷山卓?不可能,世界上这麼多人有这名,而他看起来这麼年轻,想著,逕自推翻掉仇人假设,笑道:「没事,这名字很普遍。」
「是阿。」
瞥见额角纱布,一指问到:「怎麼回事?」
「义大利治安不好。」
亚歷扬嘴一笑,喝上一口再道:「尤其是佛罗伦斯。」
「哈哈…说的也是。」
想之前遇见这人二次都是被登徒子骚扰,话匣子打开,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阿诺德索性替他安排:「你只要来佛罗伦斯就来找我。」
「你又知道我不是在地人?」
阿诺德一笑,以他的身手和长相,若是在地人怎会不知道,却没这样告诉他,继续吞下酒精浓度极高的醇酒。
再次沉默,再次饮尽手中佳酿,亚歷很好奇什麼事能让这样的男人借酒浇愁,却仍是选择不开口询问。
半晌过后,桌上多了几支空瓶,两人都有些迷茫,
就在酒瓶见底之际,阿诺德再探上一瓶,睨著几分醉意的人,微醺的道:「累了就去休息。」
看他还打算继续,亚歷不再坚持,长途飞行加上一整晚的意外插曲,让酒量向来不错的人有些招架不住,搁上酒杯,往房间去了。
才刚枕入床褥,浓厚的睡意让疲累的人睡熟。
反观还在外头狂饮的人,越喝越闷,越醉越气恼,理智和修养已被酒精麻痺,风度和形象更是殆尽,一句句拒绝的话如耳语般的挥之不去,气愤的将桌上物品一扫在地。
举高手中的酒瓶,一口饮尽后人也天旋地转,踩著癲蹣步伐,揪著迷濛视线,趁著一丝清醒进入房内。
瞥见睡熟的身影,阿诺德不禁笑了出来,床塌上的人完全被他当成另一人,爬上床后紧紧抱著,半醉的人被这突来的举动惊醒,迷濛的眸子看清来人后,心安的枕了回去,低喃问道:「甘愿了?」
「不甘愿…」
莫名的回答让亚歷一扫睡意,坐起身盯著那醉到差不多的人。
嘆气,终究还是忍不住的问著:「你怎麼了?」
阿诺德看著声音发源处,理应俊美非凡的面顏,此时在他眼中已换上另一张刚毅的面孔,低声道:「问你阿。」
「我?」
「你為什麼不接受我?」分明是醉死的人,出口的话却非常清楚。
亚歷对这突来要求感到一头雾水,和他仅是三面之缘,一次意外关係,何来接受之说,不可否认,对这男人已没先前那麼厌恶,甚至可以接受与他的关係,今晚的巧遇也让心情感到愉悦,却没想过要更近一步交往,现在听他这一说,开始认真考虑著。
没多餘的时间让他思考,阿诺德不安分的手已开始替他脱衣,贪婪的吻上每吋肌肤,有过上次的经验,亚歷也不拒绝抵抗,因為是他,所以可以接受。
这麼想的同时,亚歷的心裡燃起前所未有的感觉,开口,道出令自己意想不到的话:「我…或许可以试试看。」
乍似接受的语句让阿诺德停下动作,想起那肯定的拒绝,让他不禁发嗔:「你这傢伙,之前耍我是吗。」
「之前?」
亚歷不懂他為何会这麼说,此时才发现自已被他脱的一丝不掛,羞赧的拉上被子遮掩。
「不是说不跟我走,这还不是耍我。」
脱下自己的衣物,扯开那碍眼的被子,拉上心裡掛念的人,吻上唇瓣前再撂下一句:「我会比他更爱你。」
亚歷狐疑的看著身上的人,入耳的话都让他不解,最后这句总算让他有些眉目。
推开身上的人,怒道:「Shit!你把我当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