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佛罗伦斯,阿诺德直冲尹洛斯住邸,逕自入屋找人。
  「尹洛斯!」
  扯开音量的叫唤却寻无人影,在拐上二楼后总算有人回应,不过愉悦的心情却瞬间瓦解,只因从房内出来的人佈染一层薄汗,驼红著脸怒瞪自己,看他衣不蔽体的样子,想也知道裡头正在翻云覆雨。
  「没空。」撂下一句,碰一声,房门再次被关上。
  銬!阿诺德暗咒一声,自己也才晚一步离开,那人手脚还真快,自讨没趣的下楼,就在转身离开之际,一声叫唤,令他停下脚步。
  「阿诺德。」
  威尔森再度晃出房间,搭上道:「去哪?」
  「回去,不坏你们好事。」
  听者哼声,手一挥,道:「他睡了。」
  威尔森再一次挫败无力,那人明明一副兴致勃勃的邀他上床,却又自己睡的死沉,要不是看在他受伤的份上,还真不想让他这样呼拢去。
  「我有事问你。」身一转,进入自己房裡换衣。
  「什麼事?」阿诺德尾随跟上。
  扣上最后一颗釦子,睨著不远处的人,点燃一根烟,道:「你跟亚歷怎麼回事。」
  阿诺德的目光全被他的动作吸引,嘆气,发现自己病的不轻,笑道:「看不出来吗,我和他不对盘。」
  「呿,我又没瞎。」
  十足火药味的场面,想也知道是那回事:「你们有动手吗。」
  「你说呢。」
  「喂!」威尔森还真受不了这人每次都说著摸不著边际的话:「你这个人话怎麼都不说清楚。」
  「我先问你,你真的离开FBI?」
  「不然呢,别再说些让我动摇的话。」嘆气鬱结,只因太清楚自己随时会变卦,要不是看在他愿意退让的份上,死都不可能离职。
  阿诺德大笑出声:「你还真不乾脆,早叫你过来了,兜这麼大圈,结果还不是一样。」
  「别转移话题,你们最后到底怎样?」
  确定他真的离职后,阿诺德心情大好:「你很紧张他?」
  「废话。」
  又是令自己喜欢的老实表现,阿诺德这回倒也乾脆:「没动手,他好心放我一马。」
  听见这自讽的话,让威尔森感到好笑,阿诺德疑惑问到:「你们很熟?」
  「是阿。」威尔森头一歪,真不知道该如何说明自己和他的关係,索性侃侃说著:「从求学时代就认识了,加入FBI也是受他影响,后来又变成邻居。」
  听他这一说,阿诺德庆幸没对那人动手,才要开口,威尔森又道:「不过就某方面来说,还挺不好的。」
  光想到每次多看他一眼就换来一顿粗饱,还真让人气结。
  「哪方面?」
  威尔森贴近附耳说著:「上床那方面。」
  「銬!他不是你好友吗。」阿诺德反应甚大,总算了解这人和尹洛斯怎会相互吸引,果然是物以类聚。
  「想想不犯法吧。」
  说的也是,阿诺德完全无反驳餘地,只因自己也常在想,尤其是最近。
  「再说,每次开口就没好下场。」
  「每次…」
  阿诺德不敢相信这人真的在打好友的主意,威尔森不懂他的意思,反而热心提醒:「你别去碰他,不然下场会很惨。」
  「我现在不就好好的。」完全不认同他的说法,以之前二次经验看来,那人总是乾脆,也不让人困扰。
  但这回答却把威尔森震惊:「不是吧!」
  虽然很不愿往那方面想,但以自己对亚歷的了解,若真如阿诺德所说的不对盘,那人肯定不可能放他安然回来,还记得那人说过的一夜情,结巴问著:「你是说,你和他…」
  「不然呢。」
  看阿诺德毫不避讳的承认,威尔森暴跳的道:「居然是你。」
  「你现在是怎样。」当事人都没他这麼气愤,真不知道他这热血又打哪来。
  「当然是不爽。」
  想自己三番四次邀约,得到的下场只有皮肉之苦,最后一次还被硬逼入睡,而眼前这人竟然就是他的对象,让威尔森大感挫折。
  手一挥,发出逐客令:「我要休息,你慢走。」
  他的表现在阿诺德眼中就像闹脾气的小孩,笑道:「羡幕?」
  「去你的。」
  这可不是羡幕或忌妒,更不是真的想和好友发生超友谊关係,而是面子问题,自己是哪一点比不上眼前这人,想到这已没来由气愤,比被尹洛斯拒绝还火大,阿诺德此时的笑容更让威尔森感到刺眼,拈息手中的烟,将碍眼的人推出门外。
  「威尔森!」
  虽然不懂这人是在发哪门子脾气,阿诺德丝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可爱,拒绝他的驱逐,手一探揽上他的身子,贴近,将自己温热的唇瓣覆上。
  令阿诺德意外的是,他竟然毫无反抗,还沉迷的闔上眼。
  顺从的反应让他更肆无忌惮的深入品尝,这人的气味他还记得,但為什麼这次有些不同,是股清香的髮蜡,而不是那人惯爱的菸草味。
  张眼,看定:「銬!你谁啊!!」
  「阿诺德先生,我叫你很久了…」
  看清四周环境,原来早就被驱逐回自家住邸,而刚才又是南科一梦。
  气恼的问:「什麼事。」
  「有位先生要见你,他正在外头。」被强吻的保鑣吓的结巴,赶紧道出事由。
  「什麼人。」
  清醒,已恢復往常严肃神情,下床点上他的雪茄,冷言问著。
  「亚歷山卓。」
  换装的手停在半空,偌大的雪茄险些掉落,听见这名字,阿诺德大感意外,手一挥,开始思考这人找上门又有什麼目的。
  总是坦然面对自己的人,在阿诺德前离开之后,将手头上的犯罪证据全数打包,后脚已追来佛罗伦斯。
  向来遵规遵矩的人此时正耐心在外头等候,对上陌生人的视线,礼貌性的抱以微笑,宛如贵公子的男子就这样让一屋子保鑣卸下心防,甚至请他入屋休息。
  拒绝眾人的好意,等候的这段期间,和大伙儿畅谈起来,意外获得一些生活上的情报。
  半晌,阿诺德总算出现,睨著临时小组,开口打断他们的聚会:「又有什麼事?」
  「不请我进去?」亚歷给予一各微笑。
  仍无法理解这人的目的,但看样子似乎不是来找碴:「进来吧。」
  入屋坐定,亚歷丝毫不浪费时间的道出:「阿诺德?芬克,现在以改造枪枝及贩卖军火罪名,请你跟我回CI。」
  直接判读,嘴上仍保持著愉悦笑容,既然认清自己的心意,管他心裡有谁,抢了再说。
  「神经。」阿诺德根本不理会他的指控:「你凭哪一点定我罪。」
  「看过再说。」
  亚歷早料到他会这麼说,也不气恼,直接递上一张光碟。
  「什麼东西。」
  「狮子山共和国的铁沙矿场,新几内亚的地下兵工厂,以及中东、东欧、义大利的公司,刚果的卢安森、巴基斯坦的萨马?蒙其,还有…」
  「喂!够了。」
  阿诺德拍桌斥喝,只因自己的底全被他摸透:「你在找死吗。」
  要不是看在往日情谊和那人份上,早在维吉尼亚就让他死透。
  亚歷神情愉悦,嘻笑道:「轻鬆点。」
  「说出你的目的。」
  「很简单,考虑跟我在一起,这些东西绝不会流出去。」
  阿诺德嘴上的雪茄霎时掉落,张口结舌望著眼前这俊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