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中传来的温度是他还活著的证明,要不是必卡,他早死了,自己哪能这麼甜蜜,一想到这份爱是有他的成全才能拥有,心裡就泛起无限感慨,手一伸,紧紧搂上让自己越来越喜欢的人。
  感觉到他满满哀愁,洛贺里赶紧道:「我好像又乱想了,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夏笙夜头一低覆上一吻,问:「我很喜欢你,你呢。」
  「我也是。」漆黑中洛贺里也热情回应著,将他拉低吻著。
  「有多喜欢?」
  「有测量工具吗?」这问题让洛贺里笑了起来,喜欢就是喜欢,哪是能说出数量的。
  「没有,可是我知道我有多喜欢你。」夏笙夜摸上他的轮廓,把玩他的髮丝,附耳呢喃著:「以前我喜欢你当我的抱枕,后来我喜欢你每分每秒待在我身边,现在我已经喜欢你到可以陪你死。」
  明明是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时间,却偏偏扯出死字,让洛贺里蹙起眉头,歪嘴啐声。
  夏笙夜摸上他的唇,笑问:「呵呵,那你呢?」
  「不知道,这我没想过,我只知道你每次出去都让我很担心。」
  「担心阿?」夏笙夜鍊起笑容,问:「那我和必卡你比较担心谁?」
  「干嘛提到他,你们不一样。」洛贺里捨弃轻言细语说著。
  「哪裡不一样,当初你也是担心他不是吗,还為了他的下场,他的可怜跟我吵呢。」
  「那些我全不记得了。」洛贺里推开他,把自己窝进毯子裡:「晚安。」
  夏笙夜跟著钻进去,捧著他的脸吻上,手一伸又撩起他的衣服,摸上那片紧实胸膛,栖身而上,舔著因吞嚥唾沫而上下滑动的颈间凸起。
  「别闹了,我要睡觉。」洛贺里正气头上,就不想让他碰,但一想到上回踹的那一脚,这回也不敢太有动作,仅是伸手拉开彼此距离。
  「每次提到他你就要睡觉,怎麼,他的名字变成催眠曲啦,还是我不能碰你了。」
  他的言词让洛贺里感到不舒服,尤其是三番二次為必卡出头的态度让洛贺里每每都快要动怒,满满的话卡在喉间硬吞下来,推开他的手变成气狠狠的抓上身侧被子。
  「贺里?」
  洛贺里撇过头去,咬著唇不发一语。
  夏笙夜摸黑寻找,在找到他的手后才知道他怒了,摸上他的头,试图缓和气氛:「小猪生气啦。」
  等了好久还是等不到他开口,夏笙夜以為他睡了,摸上他的眼帘却染到一抹湿润,不懂他哭什麼,依偎上他的肩头,问:「在想什麼?」
  「,你猜猜在这裡的我们是灵魂还是意识?」
  夏笙夜当是不想被自己发现他的悲伤情绪,故作无事的胡乱发问,不戳破他的反问:「怎麼不是身体。」
  「我们的身体在医院,我上次说过了,是你不信。」
  「哦,这样阿。」夏笙夜擦拭他眼上湿润,就凭灵魂共享这点,选择的自然是:「我猜意识。」
  「為什麼?」
  「不是给我二选一。」
  「其实我也是这麼觉得。」
  等不到后续,夏笙夜也懒的探讨没答案的神秘玄学,见气氛缓了下来,吻上他,问:「你在哭什麼?」
  「谁哭阿。」
  「没哭眼睛会湿湿的。」
  要是现在有一丝光源,夏笙夜肯定能收到洛贺里的大白眼:「白痴,那是你的口水。」
  「呃。」除了憨笑装睡,夏笙夜已经不知道该说什麼,原来他根本没有伤感,怪不得会突然问怪问题。
  悠閒午后,正当夏笙夜翻书翻到打盹时,砰一声巨响,让他从椅子上跳起。
  这声响也引起洛贺里和南风的注意,南风率先冲出屋外查探,洛贺里蹙眉道:「是我听错吗…好像枪声,这世界有枪阿。」
  「没有……吧。」夏笙夜不肯定,只因那声响正如他所说,太像枪声。
  又一记响彻云霄的枪响,洛贺里拔腿就往外跑,夏笙夜也好奇跟上。
  来到屋外,只见南风站在狄牙家外,他的配剑已抵上不速之客的心窝。
  「又是妳!」一见来人竟是连续二天出现的少女,夏笙夜赶紧环顾四周,就怕斐路戈也来了。
  南风递上从少女手中夺来的钢管,道:「狄牙好像伤了。」
  夏笙夜一听赶紧入屋查看,洛贺里却对这根管子大感兴趣,虽不是枪枝形状,倒还有几分像。
  「噗,你……没事吧。」夏笙夜才踏进屋子,就见狄牙浑身冒烟,那张脸比木炭还黑。
  「我要宰了那个人类!」狄牙咬牙切齿的冲出屋外时,南风已拎著少女入屋。
  要不是夏笙夜使劲拖住狄牙,恐怕少女在上一秒已经死了。
  看到他的狼狈,南风也笑了起来,道:「冷静点,不是说在人类形态不动杀戮。」
  狄牙目光一凝,把少女拋到半天高。
  「放开我!该死的魔族,有种把我放开,我叫我主子收拾你!!」
  看她又吼又叫,南风摇摇头,道:「把她放下来。」
  「休想!」狄牙飆高音量一吼,但南风的附耳窃声一句,少女已从半空中回到地面,喋喋不休的对著南风吼著:「别以為替我讲话刚才的事就可以算了,我告诉……唔唔……」
  少女话未说完,发嗔耍狠的嘴和那双小手已被南风用布条綑了起来,下一秒,狄牙又把她拋到半天高。
  「呼,安静多了。」南风抹抹额头汗水,一瞥狼狈至极的狄牙,笑问:「你没事吧。」
  狄牙哼哼二声,视线打在洛贺里手中的钢管,问:「那是什麼鬼东西,竟然可以击出魔法。」
  「正在研究。」
  「南风,你见过吗?」
  对夏笙夜的问题,南风微微一笑:「没见过。」
  上方传来少女吱吱唔唔的声音,底下四个大男人没有半个同情她,尤其是狄牙,还送上一记杀人目光,撂下严重警告:「妳只要再出声,我马上杀了妳。」
  夏笙夜捧著肚子大笑,拍拍狄牙的背,嘴上还掛著一抹得意笑容:「你现在知道我不是“最找死”的人类了吧。」
  狄牙啐了一口,道:「一样找死。」
  於是,整各下午他们都在摸索这款新式武器,碍於南风和少女在场,洛贺里和夏笙夜也不便提枪枝的事。
  直到夜晚,当他们正享受美食佳餚时,总算还有人记得掛在半空的女孩:「把她放下来吧。」
  这个有良心的人自然是没领教过她功力的洛贺里。
  「休想。」狄牙回瞪一眼,用著坚定决然的态度说著。
  「当我没说,我只是怕你这淹水而已。」洛贺里用筷子指向女孩下方的一滩水泊。
  看她眼泪鼻涕掉各不停,殊不知是狄牙心软了、气消了,还是怕被洛贺里说中,只见他扬扬手便把人放下来。
  一落地,少女吱吱唔唔的瞪著狄牙,洛贺里手肘往南风一撞,道:「人你綑的,还不去鬆绑。」
  见当事人都愿意作罢,南风也不坚持,朝女孩招招手:「过来。」
  少女带著两条关不紧的水龙头上前,双手一得到自由便迫不即待的扯掉嘴上的布条,哗一声毫无形象的哭了起来,细小的手指指上狄牙叫嚣:「你…给我记住…呜…我一定…呜呜…一定…要叫…我主子……杀了你……」
  「闭嘴。」狄牙拍掉她的手,斥声一吼。
  她的哭功让夏笙夜想起必卡,赶紧扯著洛贺里逃离现场,狄牙来不及阻止他们离去,只好将视线打向刚起身的南风:「给我搞定她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