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不准穿戴饰品,再是不准穿展露臀部曲线的裤子,还不可以接受陌生人的饮品,最重要的是不准打他处女地的主意,霹靂啪啦说完一大串,纪亚泽猛灌几口水。
  明明是想报復他,竟然还不知节制的要求一堆,為这习惯感到悲哀的同时又深信对付冯日川这隻花蝴蝶是绝对必要的,昨晚在BUP就是最好的证明,要是没替他喝下那杯酒,今天遭殃的一定是自己。
  冯日川从头至尾都扬著笑容,要求越多就代表越在意,这是好现象,没有不接受的道理,何况能让心爱的人管束也是一种甜蜜。
  至於冯日川的要求就简单多了,只希望他别再把那颗头搞的像爬虫类。
  一达成共识,二人的关係更上一层楼,在校他们是师生,在家他们是亲戚,更是恋人,姑且不论对方怎麼想,这结果纪亚泽非常满意,冯日川更是高兴。
  当天夜裡,二人自然而然的爬上床,接吻一定有,爱抚少不了,可惜负伤的身体让他们无法尽兴,何况某人还高热不退。
  见他睡的不甚安稳,纪亚泽醒醒睡睡好几回,一会儿摸摸他的额头,一会儿扶他起来喝水吃药,又不断更换冰枕。
  如此细心照料让冯日川乐上天,搂著他又亲又摸,强大手劲把怀裡的人锁的动弹不得,起初纪亚泽不服输地全力抵抗,几回下来,除了认清他蛮力过人,根本改变不了被他死抱的结果。
  於是不再做浪费体力的抵抗,这才发现窝在他身上非常舒服,喜欢开冷气裹被子的纪亚泽很快就爱上这种温度,往后睡觉便像隻虫子似的往冯日川怀裡钻。
  大清早,咳嗽声拉开崭新的一天,发音源来自身强体壮的纪亚泽,哈啾一声,擤擤鼻子,懊恼地给传染源一记白眼。
  身携冯细菌的纪亚泽自然不能去见宝贝儿子,回到房裡跟洛韦交代几句又窝回床上。
  下午,戚仲恩到访,他露出夸张神情:「都躺一天了怎麼还没好。」
  听他这一说,纪亚泽已知道昨天冯日川是用什麼理由打发走他,想不到今天真成了病号:「这是意外。」
  「我看你还是回去躺著。」见他嗽咳不断,戚仲恩拍拍胸脯:「今天就让我带他出去玩,可以吧。」
  对戚仲恩,纪亚泽是十足放心的,但闷了一上午哪还忍的住,交代几句就跑上楼,再出现已是全副武装。
  口罩,大外套,该少的没少,来到洛韦家,洛韦的老婆习芹也在,她的工作是在某上市公司担任董事秘书更兼翻译员,是个十足强势精明的女人,跟朴实走向的洛韦理应天南搭不上地北,却在大学时期被洛韦偷了芳心,喜欢上洛韦的温柔居家及无私大爱。
  习芹嘴边刁著有戒烟效果的戒烟器,抓著凌乱的头髮,对拿出乾洗手的纪亚泽说:「怎麼,我家带菌阿。」
  「咳…是我带菌。」擦擦抹抹好一会儿功夫,纪亚泽才把亲亲儿子抱起来:「小秋,爸爸生病了…下星期再带你去玩好不好。」
  小手一伸就去扯他脸上的口罩,纪亚泽吓的赶快把他丢给戚仲恩。
  见他擤著鼻子,习芹没好气的说:「带菌还敢来我们家,不知道小孩子的抗体不比大人吗。」
  习芹的直性子纪亚泽早习惯了,嘻皮笑脸的说:「所以我做好万全準备才过来。」
  习芹轻咋一声,见他又要扑过去抱小孩,抬起脚阻断他的去路:「给我坐好,今天不准你抱他,怎麼,有意见?」
  「没…没有。」
  「没有就好,再不安分就把你从窗户丢出去。」强势的习芹只有在洛韦面前才会展露出女人应有的柔顺,这也是纪亚泽崇拜洛韦的原因之一。
  「过来,我有事跟你谈。」习芹沏了杯热茶给他,毫不囉唆地切入正题:「有想过毕业后要专攻哪一科了吗。」
  「…没有。」纪亚泽当场被一口茶烫到,都有休学打算了,怎麼还会想继续混当学生。
  「不升学要干嘛,这麼想去当兵阿。」
  一语点醒梦中人,纪亚泽完全忘了身為国民应尽的义务,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一颤,习芹又说:「我不在乎你把小浚丢给韦照顾,不过小浚还这麼小,你确定不再多陪他几年,还有,做不到的事就别乱答应,别给我说是因為病了才不能带他去玩,要是你平常多注意一点哪会让小浚失望。」
  纪亚泽无话好说,习芹说的没错,还记得小时后也有过因期待而失望,那滋味很不好受,哪怕当时年纪还小,长大后也无法忘怀。
  习芹轻哼一声,纪亚泽在她眼中绝对是个该骂的小孩,从很多小事就可以看出他的自以為是,尤其在纪家长辈罹难这年,竟然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认识洛韦几年就认识纪亚泽几年,习芹早拿他当弟弟看,就因為这样,每回见面才不给他好口气,就不许他的脚步有一丝一毫偏差。
  「听韦说这二个礼拜你每天来我们家报到,学校放假了吗。」
  关於这点已经被洛韦念过一次,纪亚泽不想再被习芹炒作一次,压著头饮著热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倒是窝在一旁陪玩的戚仲恩多嘴的说:「他翘课。」
  「翘课!」纪亚泽的屁股才逃离沙发二公分,就被习芹粗暴地揪起衣领:「我看你去当兵好了,看回来会不会好一点。」
  「不要,这样…就看不到小秋了。」
  「知道还敢翘课。」
  面对凶暴的习芹,纪亚泽想哭,压著声音说:「不会再翘了。」
  习芹这才鬆开他,翘起保养有佳的修长双腿:「我严重警告你,你那颗猪脑别想随便找个女人来当小浚的妈。」
  「……」纪亚泽的额角涔下一滴冷汗,习芹简直就是他的脑细胞。
  整各下午纪亚泽只有点头的份,回到家整颗脑袋都要炸了,习芹又骂又吼的高分贝音量更在耳边环绕不去,看著桌上菜餚,纪亚泽毫无胃口,拖著疲累身体缩回房裡。
  习芹说的全是最现实面的棘手问题,根本不是会煮饭,做家事就行了,纪亚泽把自己往床上一摔,心烦的翻来覆去。
  最头大的就是兵役问题,把脑中的知识整析,恐怕得把自己搞成胖子或是瞎子才有办法逃过这劫,要不就是狠一点,缺手缺脚好像也可以免役。
  纪亚泽被不经大脑的想法吓到,重重往脑袋猛敲,把刚进房的冯日川吓了一跳:「你干什麼?」
  「头痛。」纪亚泽噘著嘴,钻进被子裡。
  「头痛也不要这样敲,起来吃药。」冯日川哪知道他是被诸多问题扳倒,只当他身体不适,见他乖顺的起来吃药,冯日川喜悦极了,拉著他又亲又抱。
  「你的头髮?」纪亚泽这才发现他的髮色恢復正常,而且还剪的利落。
  「现在才注意到我,一回来就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事?」
  「没什麼,只是头痛。」
  连小秋是谁都不知道的冯日川哪懂他的烦恼,勤快的替他按上泛疼的脑袋,纪亚泽舒服极了,挪挪身体窜进他怀裡,已把那些扰人问题暂时搁置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