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我远一点,我对你没兴趣。」普金连退数步,虽然他以美女自称,可没想过為自己找个男伴,况且在这人面前他的姿色根本派不上用场。
  「还好。」诺尔吁口气,低声轻喃。
  呃,还好是什麼意思?难不成自作多情了!
  普金羞愤交织,思绪混乱,见诺尔无事般的继续摘果子不禁胡骂几句,结果就是空无一物的手中又多了几颗果子。
  「这是在示好?」
  普金心情纷乱的握著红果,诺尔微微一笑即跃上树梢。
  这人无论冷著脸或是笑著都非常好看,若是再对著他笑,他一定会沦陷的啦!
  普金大口咬下果子,对著树上恨恨的喊:「聂斯狄亚你给我听好,你喜欢后园是你的事,别……」
  「什麼?」树影摇曳,诺尔回到普金面前。
  「我是说…我那个小手下很善良,你别再爬到别人的床,他知道会伤心的。」
  娘的咧,干什麼怕他,大不了招集兄弟合力灭了他。
  狠狠瞪过去,男人噙著似有若无的迷人笑容,浅浅的,轻谬的,而他的顽强抵抗力竟起不了作用,只好求饶的道:「你要是发情,拜託快去找我那个小手下。」
  许多种族都有发情期,族有没有他不知道,只知道再让那双黑瞳凝望下去,他肯定会做出对不起自己、对不起兄弟、对不起天下女人的事。
  「知不知道為什麼不杀你。」见普金再吞下一颗红果,诺尔终於收起笑容,恢復平时冷傲。
  「肯定不是一时兴起。」
  的确,他做任何事都不会一时兴起,包括爱上兰斯,不杀他,并不表示原谅他的欺骗及威胁,而是看在他和兰斯相像的份上。
  睇著俊美绝凡的普金,诺尔伸出手,把人拽到面前,狠戾的道:「因為活著比死了痛苦。」
  一大清早,帝凡幕馆传来惨烈的凄厉吼声,睡梦中的兰斯猛地惊醒,方要起身才发现被诺尔搂的死紧。
  「那声音好像是普金。」
  「别管他。」
  「可是……」
  「聂斯狄亚,我杀了你!」
  砰!房门被人一脚踢开,普金杀气腾腾的闯进来。
  「普金大人,发生……」看到俊美无涛的脸庞长满密密麻麻的红豆疹,兰斯惊的说不出话。
  普金气色极差、脚步虚浮,推开好意搀扶自己的兰斯,快步走到床边,瞪著床上的人:「他娘的,你到底干了什麼好事!」
  「昨晚愉快吧。」诺尔慵懒的笑著。
  如果腹痛整晚叫愉快的话,还真的很愉快,愉快之后脸上就长出奇怪的红疹,真他娘的!
  「普金大人,有话好好说。」瞥见红色光球在普金掌心跳动,兰斯赶紧把他的手压下,著急的问:「诺尔,你到底对他做了什麼。」
  诺尔悠悠下床,捏碎带有一定破坏力的光球,把兰斯拉回身边:「没什麼,只是用密森果回敬他的銖粉而已。」
  普金一听,傻了,昨晚…他竟然把传闻父母用来管教小孩的密森果不停往嘴裡塞?!
  见普金露出后悔莫及的表情,诺尔哈哈大笑,拉著兰斯开心出门。
  另一头,汤班城内的某小酒肆──
  叩叩。
  阿格妮象徵性的敲二下门板,推门而入:「桅,可以出发了。」
  范特桅一身轻装,调整腰间配剑,望著佇在门旁的阿格妮:「要离开虎肴山只有一条路,我已经让影兽守在山脚,很快就能知道殿下的行踪。」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务之急先把你朋友救出来。」
  范特桅微微一笑,没错,若要从那人手上抢回殿下,增强战力是必要的。
  离开酒肆,伊恩从角落跟了上来,阿格妮用肘子撞牠一下:「你到底在忙什麼?」
  伊恩没有兽人的习性,牠喜欢乾净,喜欢熟食,不过自从来到汤班城就时常无故失踪。
  「我发现可爱的生物。」伊恩神情雀跃,像个找到宝物的大孩子。
  「这次又是什麼,小鸟小狗还是小猪?」
  伊恩的认知比小孩还要糟糕,有次牠说抓到美丽动物,结果是隻山鸡,后来还把山羌当成稀有品种,说是兽神哈玛鲁奇赐给牠的良缘,结果咧,当天晚上这良缘就跑到牠的盘子上,所以无论牠说什麼,阿格妮都不再抱有期待。
  「不是小狗小猪,是个少年,不过他好像不太喜欢我。」
  以人类姿态,伊恩是令人想亲近的美青年,除非:「你是不是变成豹,把人吓到了。」
  疑,有没有兽态很重要吗,就算有,那个兇巴巴少年也变成好大一隻龙,差点把牠吓死。
  不过话说回来,那麼大一隻丢进锅裡肯定可以吃各把月,但是那些鳞片似乎挺硬的,要是不处理的话可能会喀牙,嗯…还是别在牠兽态的时候吃比较省事。
  伊恩的心情随著想法而飞扬,阿格妮摇摇头,暗暗為被牠盯上的动物默哀,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看到那隻小动物躺在伊恩的盘子上。
  「对了,我们现在要去哪?」伊恩追上前头的范特桅。
  「处决场。」
  「我想你朋友不在那了。」
  「怎麼说?」范特桅止步。
  「昨天弗利安放走所有罪犯,只处死一个人。」
  范特桅心口一跳,追问:「死的是?」
  「这不重要,如果是你朋友也来不及了。」
  「那麼重要的事怎麼现在才说。」阿格妮气的一拳打在伊恩背上,伊恩耸耸肩,道:「因為妳先问的是我在忙什麼。」
  啊啊啊!这隻兽人根本不懂什麼叫轻重缓急,谁关心牠盘子裡的食物!
  伊恩说的没错,死的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范特桅压下对友人的担忧,道:「既然影兽没有发现殿下,相信他们还在虎肴山,我们分头去找。」
  一心找寻兰斯的阿格妮举双手赞成:「好,桅负责搜查山脚至汤班城这段范围,伊恩负责从汤班城到处决场,有问题吗。」
  伊恩挑起眉,问:「妳呢?」
  「我留在汤班城,顺便四处找找。」
  好阿,这丫头见到兰斯后就整各不对劲,她的头髮平时是随便扎起,现在竟然梳的整整齐齐。
  「随妳,不过别走丢了。」故意抚乱阿格妮的头髮,阿格妮一掌拍开牠的手,飞也似的跑了。
  伊恩自幼兽时就非常相信传说,瑟提亚说:任何生命都有注定的际遇,谁都逃不开神的安排。
  瑟提亚是牠最尊敬的主人,兰斯和阿格妮是牠最喜欢的人类,如今一个走了,一个心飞了,似乎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想著,伊恩有所感慨,面容多了几分惆悵。
  「又要麻烦你了。」范特桅不知牠悲从何来,只好转到正事。
  伊恩回过神,微微低下身子,瞅著范特桅腰侧上的皮袋:「千万别说麻烦好吗,我可是非常期待晚上的餐点。」
  发现伊恩细长眼瞳裡的光芒,范特桅不禁笑了,自从结伴上路,他就像个管事,专管吃喝用度,不过他还满喜欢用币银就能解决的负担。
  告别伊恩,范特桅来到后街,召回山脚处的影兽。
  影兽通常会在第一时间回应主人的召唤,范特桅的影兽却不太听话,等了半天也没各影,出现后又是雾濛濛一团,完全看不出形体。
  范特桅摇摇头,拿出匕首,割破指尖,不待血液涌现,那团黑雾已扑了上去,飢饿的大口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