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空撤退显然不是最佳方式,正当阿诺德联络接待机离去时,一架官方战机正朝T-TO接待机射出一枚飞弹,另一端的战机也同时开火。
  两枚规模不大但绝对具有破坏力的飞弹在半空飞梭,眼看自家接待机闪避不及,炸燬在即,眾人赶紧卧倒在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从上空传来,威力如眾人所想,伦敦大桥陷入火海,车祸现场不断增加,四周尽是警车鸣笛声跟尖叫声。
  但这些声响全被引擎涡轮声淹没,强风洒在眾人身上,有人好奇一探,才知道自家接待机竟然完好无恙,仅是颠晃几下,在半空中盘旋几圈后稳了下来,就在眾人摸不著头绪时,通讯器适时传来一句:『阿诺德先生,先上机再说。』
  说话的是席恩,不远处也赶来二架T-TO接待机。
  上空依旧战火不绝,只因那三架官方战机竟然自相残杀,其中一架战机的行动很明显是在替他们护航,保护T-TO接待机的安全。
  在眾人登机时,阿诺德不禁打量上空战机,惊愕DX-机种竟有这麼大战力,身為主宰欧洲地下军火的他也要佩服了,的确太小覷世界联合军,今天要是没安全撤离也不冤枉。
  机上,叼在阿诺德嘴边的雪茄在惊愕张嘴下掉落,久久,他动动嘴终於找回声音,指著后头的战机:「你是说,那架DS-的驾驶是威尔森?」
  席恩点了点头,非常理解他的反应,稍早在收到他的讯号也是久久不能言语。
  「挖銬!那小子不是说不会开飞机?他的技术简直神乎其技,还有,哪来的DX-给他开?」
  席恩笑了笑,阿诺德的问题他稍早也问过了。
  不可否认他出现的正是时候,那场骚动也的确引走联合军事的注意力,不然哪可能不费一兵一卒安然撤离,但一台战机能有多少弹火,他能全身而退吗,一想到这些问题,阿诺德担心了:「联络的上吗?」
  「没办法,距离拉远了。」席恩早尝试连结该机的通联系统,可惜那头的威尔森已经把通讯关闭,只能等他主动连络。
  「阿诺德先生?」见他蹙著思忖,还真不知道是该撤离还是……
  「通知其他人回佛罗伦斯,我们在这等。」
  「知道了。」
  这决定绝不是為了尹洛斯,而是出自内心的关心,阿诺德很清楚自己跟尹洛斯绝对不同,仅是欣赏和惜才,几次交谈早认為他值得深交,虽然曾对他產生质疑,但在釐清嫌疑后早就释怀。
  想到方才的空中大战,阿诺德只有佩服,无论飞行技术、弹火发射,都掌控的恰到好处。
  突然,通讯系统传来DX-要求通话的讯号,席恩有些犹疑,难免担心是否是官方的战机,反观阿诺德已不假思索回应该机。
  『都安全吧。』
  听到熟悉的声音,阿诺德赶紧问:「你没事吧!」
  『呿,怎麼可能有事,那种逊喀。』论战斗,威尔森很有自信,无论空战、近战或是海斗,打从十五岁就开始参与战事的他,要不是一时想不开加入官方行列,现在肯定是世界顶尖的优秀佣兵:『你们先走,我晚点回去。』
  「怎麼了?」
  『这小东西的系统有点难搞,绝不能回佛罗伦斯。』
  阿诺德懂他的意思,要把那玩意儿开回佛罗伦斯肯定是个麻烦:「你在哪?」
  『北海。』
  得知地点,阿诺德毫不迟疑地对席恩说:「去北海。」
  威尔森有些矛盾,在车水马龙中发射第一枚飞弹的心情是不安的,正义的灵魂跟好战因子在相互指责,当下,并没有时间让他多想,当敌机展开攻击,反击,已是唯一选择。
  可现在,愉悦的心情早把无辜捲入战火的市民忘的一乾二净,一想到不用向长官报告,更不用写吭长报告,他嘴边的笑容就越发灿烂,忽然体会到当恐怖份子的自在跟过癮。
  「笑什麼。」
  一杯印入眼帘的浓醇佳酿跟问语打断他的窃喜,他端过杯子却搁在桌上,点燃一根菸轻吐一雾,他并不打算把这份喜悦告诉眼前的人。
  今天这般胡闹虽然让他感到愉悦兴奋,但他可没把自己的身分忘记,面对长官未来的质问,说词也已经在等待阿诺德接应时想好了。
  看著坐在对角的阿诺德,威尔森感到不可思议,想稍早只是寮短几句,他就能理解当时的状况,更懂自己的打算,就连昔日搭档过几次的对象也没这麼契合过,此刻,不但安然返回佛罗伦斯,更在悠閒品尝胜利果实。
  在把战机丢弃北海突兀区时,威尔森不禁想,若是能跟这样的人合作肯定是无敌组合,绝对没有完成不了的事。
  难得的自由时间,威尔森脑袋一转:「没事的话我想去市区一趟。」
  「有事?」
  威尔森笑的很浅,搔头说:「艾玛俱乐部,有没有兴趣一起。」
  得知目的地,阿诺德笑了笑,好心提醒:「你还是别去比较好。」
  「為什麼?」
  「除非你还想被关。」
  「操!」威尔森的好心情瞬间盪到谷底:「不是这麼没自由吧。」
  「哪有你说的那麼严重,只是安分一点比较好,要去过阵子再去。」近十年的交情不是假的,阿诺德很清楚尹洛斯若把处理事情那套用在他身上,肯定吃不完兜著走,那时候才是真的没自由。
  威尔森把他的劝阻当耳边风,铁了心就是要去寻花问柳,只是才走没二步,一个顾人怨的身影进入他的视线范围。
  「阿诺德先生。」说话的是名叫雷托的保鑣,引起两人注意的是尾随在后的法昂汤玛斯。
  威尔森瞬间摆著冷脸,怒气冲冲地上前,尹洛斯那口气就当是汤玛斯家的家务事不便插手,但卢森堡这笔帐说什麼也要清算一下。
  无奈阿诺德比他先有了动作,手一挥撤下家护,带著令人不解的笑容上前:「过来怎麼不先通知。」
  「藏什麼不能让我知道。」法昂很快就发现一脸敌意的威尔森:「尹洛斯的狗怎麼在这。」
  鄙视十足的话威尔森却不发难,甚至有些愣了,不懂阿诺德的表现怎麼跟上回孑然不同。
  「他不是尹洛斯的人。」
  法昂手上的鞭子抵在威尔森脸上,反问:「是吗。」
  真皮质感的冰凉让威尔森有了动作,挥开那条碍眼的马鞭,怒视不懂礼貌的人,胸口这枪都还没讨回来,哪容他再放肆。
  法昂被他的举动惹恼,手一甩,鞭子迅速地朝他击去,却如上回一样在半空被拦截。
  「搞清楚,我不是尹洛斯。」威尔森怒瞪他,可没欠他一分一毫,更无需忍让,要是不给他一点苦头,还真以為每个人都像尹洛斯这麼好欺侮,只是教训他的拳头却被阿诺德挡了下来。
  阿诺德把威尔森拉到自己身后,噙著笑容说:「法昂,你的脾气该改一改了。」
  「怎麼,连你也帮狗说话。」
  再次被扁低,威尔森哪还忍的下去,掐拳上前,竟然听到阿诺德说:「他是我的人,不属於T-TO,更不属於尹洛斯。」
  肯定的宣告令威尔森更不悦,四目相交,阿诺德苦笑说:「你说是吧,威尔森。」
  銬!什麼东西,威尔森没来由的火大,阿诺德对法昂的态度明摆有讨好意味,是打算叛变吗?
  「你不是打算倒戈吧。」
  威尔森的坦言让阿诺德忍不住大笑,视线转向法昂:「在考虑。」
  法昂满意一笑,此行就為了查探他的意思,既然目的达成也不再逗留:「相信你会做出正确的决定,别為了那杂种破坏我们数十载的交情。」
  「这样就走了,不留下来喝一杯。」
  法昂停了会儿,訕笑说:「这裡有畜生,喝起来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