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心悦看到纳兰风不说话,更是担心不已,不会是因为血流得太多,脑子都不好使了吧?慕容心悦赶紧又拉着纳兰风,说:“走,我带你去看大夫。”
  纳兰风没有随着她一起走,而是站在原地替她将头发束到后面,她现在这个样子,太让他着迷,丧失自己的理性,所以,他将自己的发带拿下来,替她松松的扎起头发。
  却说:“男人,就该将头发扎起来,虽然,刚才的你比这样好看。”
  慕容心悦心还放在纳兰风受伤上面,听他那样说,也没有听出什么不对,只是依旧哭着鼻子说:“别闹了,我们赶紧去找大夫好不好?”
  纳兰风原本是想回到和硕王府,然后传太医就行。但是现在,他想和这个女子再多呆一会,便让轿夫先回去。
  慕容心悦将纳兰风架在自己瘦弱的身上,然后扶着他一直走到街头的药店里,药店里一般都有大夫坐店,看到受了刀伤的患者便赶紧上前瞧了瞧来人,看到受伤的人衣着不凡,便猜想肯定是一位贵人。
  便赶紧准备了干净的房间,让纳兰风先躺在床上,然后又赶紧吩咐前台的人烧好热水,准备了纱布一些,给纳兰风重新细细包扎了一番。
  慕容心悦自始至终都在纳兰风身边,直到包扎完后,大夫都撤了出去,她才来到纳兰风床前,担心的问:“还疼吗?”
  纳兰风看着慕容心悦自责的脸,笑了笑,对她说:“放心,早就不疼了,这点伤还不算什么。”
  慕容心悦皱着眉头,瞪了一眼纳兰风:“明明都伤得那么严重,流了那么多血,还说没事。”
  纳兰风站起来,露出一抹笑容:“李兄是在担心我吗?那今晚恐怕又要难眠了吧?”
  慕容心悦原本担心的样子,立马变了又变,然后红着脸说:“哪……哪有。”-KanbaAPp点com-
  纳兰风用另一个手拉着慕容心悦走了出来,认真的说:“真的没事,这点伤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咱两怎么说也是兄弟,而且那两个人明明是冲着我来的,我怎么能让你为我受伤呢?所以,你也不必自责的。”
  慕容心悦表面上点了点头,可是在那么危急的时候,他竟然为自己挺身而出,这已经让慕容心悦对他的评价大大改观了不少,甚至开始有些感激他。
  一个官府的首领来到他们身边,对纳兰风行了礼,然后又站在了一旁,等候着他的指令。
  慕容心悦看到有官兵来找他,想必是跟刚刚受行刺的事情有关,便向纳兰风告辞。
  纳兰风也知道自己没有时间再陪着她了,便点了点头,看着她一路离去。等到她的身影消失,他才用凌厉的眼神看着那个首领,说:“走。”
  纳兰风走到关了那两个人的牢门前,指了指旁边的士兵说:“带出来。”
  纳兰风吩咐后便一直走到牢里的一处拷问处,随后,那两个人便被直接拖了进来,被吊在了木桩子上。
  纳兰风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砍伤他的人,严厉的问:“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
  “哼,表面上温和如玉,实则残暴无情的王爷。”那个人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然后看着纳兰风的眼睛充满了仇恨。
  纳兰风危险的笑了笑:“好,残暴无情,既然知道我的性格,竟然还敢冒犯我。”说着,纳兰风便扬手一扇,那被绑着的人立马一边脸肿了起来。
  随后,纳兰风又扇了他一个耳光,那个人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嘴角流出了血。
  纳兰风狠狠的对着那个人说:“这是你刚才砍伤我的代价。”
  然后纳兰风便吩咐人搬了一把椅子,坐在他们前方,摆弄着手上的扳指,看着很温和的一副画面,气氛却将人压抑到了极点。
  “说说吧,你们为什么要行刺我?”纳兰风轻柔的声音传来,就像是和朋友之间的一般询问的口气。
  那个被打肿了脸的人已经无法发出清晰的声音,于是,另一个男子有些颤抖的开口道:“我们所讲的那个口技,便是我们两个的故事,甚至我们的经历比那个更悲惨。”
  那个男子咽了一口气,似乎想起自己家人后,又充满了愤怒,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我的家人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人而死的死,伤的伤,有多少人也像我们一样,承受着朝廷的不公!”
  “那些士兵们根本就不管我们的死活,拉着所有村里的男人去修葺栈道,一些孩子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拉走,自己的亲人被士兵砍伤,却无能为力,我们虽然年龄不大,但也不怕死,现在既然被你抓住,要杀要剐都随你处置。”那个男子气愤的说完,一副要杀随便的气势,看着纳兰风。
  纳兰风听到好,想起他们说的那些口技,当初他就觉得不对劲,原来是这般原因。当时驸马提出要修葺栈道的时候,他也觉得不错,便想周后提了,虽然慕容沧海不同意用他的士兵,但修葺栈道这一工程浩大,还是要早些开始。
  他记得他当时对下面说的是愿意修葺栈道的人,给予重金加赏,家人也有相应的优惠政策,可是,怎么到了下面,变成了这般模样?
  这样的事,如果他早些知道,也是不会允许发生的。这件事,他一定会彻查到底的。但他思前想后,如果多处都是这样,那么,难道是驸马下得命令吗?
  纳兰风不禁握起了拳头,如果是驸马所为,那他可要好好去找他问问。
  纳兰风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两个人,然后叫来站在一边的士兵,说:“放了他们。”
  士兵以为自己听错了,顺口问了一句:“什么?”等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反问了王爷的话,立马低下头,大声说:“是。”
  纳兰风又拿出一些银两放进了那个男子的衣兜里,指了指旁边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说:“去外面给他找个大夫。”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留下士兵和被绑着的那两个人都发愣的呆在原地。
  从官府出来,纳兰风先回到了和硕王府,自己的胳膊还包扎着,所以他现在不能进宫,若是被母后看着了,免不了又是担心,或许还放心不下的像小时候那样,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他,那他可吃不消了。
  纳兰风将受伤的胳膊转到眼前,肌肉的拉扯,让他不禁皱起眉头,感到一丝疼痛。他想起那个一直追着他问的女子,“还疼不疼?”“还疼吗?”,嘴角苦涩的挂起笑容,轻声的说:”疼。”
  然后又一阵温柔的声音传来:“可是,怎么能让你担心。”
  在书房里的纳兰风,想念着那个女扮男装的女子的难得温柔。虽然胳膊上带着疼痛,可心里还是依然的想要笑出声来。
  她为了自己流血的胳膊不顾一切就摘下发带的样子,乌黑的长发披散在她的耳后,那个时候,她紧张他的模样,都让纳兰风心动不已。
  纳兰风笑着,站起身来,下次,他便要想办法问出她的家在哪里。
  易红双听到纳兰风房里的丫鬟来报,好像纳兰风受了伤,现在正在书房里。便着急起来,他竟然会受伤?赶紧吩咐下人拿着包扎的东西,赶往了纳兰风所在的书房。
  易红双因为着急他的伤势,便连门也没敲,就了书房,推门而入的时候,便看到纳兰风正拿着一条橘色的发带发着呆,嘴角带着宠溺的笑容。而再看他的手臂,左手臂上确实包扎着衬出点点红色的血迹的绷带。
  易红双一脸担心就走了过来,想摸一下他的伤口处,又怕弄疼他,就那样伸着手,抬眼问:“怎么这么不小心弄伤了自己,还疼吗?”
  纳兰风一开始并没有发现有人进来,等看到来到身边的易红双时,才突然发现有人进了书房,他一边暗自发觉自己的警觉竟然降低了这么多,一边有些不高兴的说:“你怎么来了,进来时也不敲敲门。”
  易红双原本就因为着急而略显苍白的脸因为他的这一句埋怨,更加显得苍白,眼里也含上了若有若无的泪光,小声的说:“听到丫鬟说你受了伤,便担心不已,这才一时着急,忘了敲门。”
  纳兰风看着已经掉下眼泪的易红双,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于是又用右手帮她擦了眼泪,温柔的说:“看你,我不过就是说说而已,便委屈的直掉眼泪让我心疼。好了,我没事,小伤而已。”
  易红双听到纳兰风对她的安慰,这才慢慢停止了眼泪,用手握住他的手在自己的脸上,摩擦后,抬眼对他说:“对我来说,只有你最重要。”
  纳兰风看着动情的易红双,若有所思,对她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