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格里西亚从地板上站起,跨出那小小步伐走到游戏间的门边,将墙壁当成遮蔽物只把头探出门框,瞧著尼奥那离去的背影。
  相较於小格里西亚的小心翼翼,小罗兰则是大摇大摆走到门前不解地注视小格里西亚。
  『格里西亚,你在做什麼?』
  发现小罗兰大剌剌的站在门前,小格里西亚紧张的将人拉到自己的身后藏起来。
  『小心一点!若被老爹发现,我们就惨了!』
  瞧小格里西亚那夸张的模样,小罗兰皱眉,将头贴近并将额头碰触在对方的额头上,停了一会,将头抬起,好奇的呢喃:『温温的,格里西亚你生病了吗?』
  当下,小格里西亚没好气的回话:『当然是温温的,难不成是冷的啊!』
  能够回答的如此中气十足,可见得小格里西亚的确没有生病,在放心的同时,小罗兰仍然对小格里西亚的行為感到不解。
  『格里西亚。』小罗兰轻声喊著
  『干嘛?』随著尼奥的行进路线,小格里西亚将头也不断向外伸去,最后重心一个不稳……
  『小心!』察觉到有人将要倾倒,小罗兰赶紧伸手拉住,免得有人又再摔了一次,。
  可是体型仍旧是幼儿体型的他们,头大、肚子大,双脚的稳定度也还没发育好,再加上情急之下,用双手拉人的小罗兰,反倒是施力过猛,两人纷纷向后一倒,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了。
  小屁股的肉多,所以没有跌疼了,惊吓过后的小格里西亚用手抚著自己的胸口,『吓死我了,还以為又得再摔一次。』
  『罗兰,你没事吧?』惊吓过后,小格里西亚转头瞧向小罗兰并询问。
  小罗兰缓缓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没事就好,接下来我们该出发了。』小格里西亚双手撑地爬起来,还不忘作作样子拍拍自己的裤子。
  『出发?去哪?老爹要我们不能乱跑,只能待在这裡玩。』眉头深锁的小罗兰出声提醒。
  原以為经过提醒,小格里西亚就会乖乖的待在游戏间,没想到他却伸出手指,在小罗兰的面前摇了摇——正常是只动到手指头,但因為发育尚未完全,所以这个动作由小格里西亚作出来变成是整隻手都在动了,『刚刚我们擅自跑出去,还让老爹替我们洗脚、擦脸、换衣服,他没有打我们也没有骂我们,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所以我觉得刚刚那位大叔一定跟老爹说了什麼事情,才会让老爹没空理我们。』仔细分析尼奥的行為并做出推测。
  『然后……』想了想,似乎真的是如此,但是小罗兰无法理解就算尼奥真的要事要忙好了,那跟他们跑出游戏间有什麼关係?
  小格里西亚高举手并放在小罗兰的头顶上,似乎对小罗兰的反应迟钝感到无奈,『家人、家人!既然是家人就要彼此关心,所以不管是大事还是小事,我们也都该了解一下,不是吗?』
  瞧小格里西亚说的头头是道,小罗兰陷入沉思,『理论上是如此没错,但是……我们还这麼小,就算真的发生什麼事情了,能帮的上忙吗?』
  小罗兰抬手瞧了瞧自己那小小、白白嫩嫩的小手掌,小到连想帮忙倒水都有问题。
  『谁说不可以!上次妈咪带我们出去,不就因為我们长的可爱,结果有老闆多送了两瓶多多给我们,这样妈咪就少买两瓶多多,也可以多省些钱下来。钱很难赚的。』
  小格里西亚将搁在小罗兰头顶的手抬起,再轻轻拍下,那模样还真像是要将对方那石化的脑袋拍醒。
  想了想,似乎真的是如此,小罗兰点头了,『那我们现在要怎麼做?』认真的询问。
  『走,我们去看看,关心一下。』经过小格里西亚的洗脑,自然得到小罗兰的覆议。
  於是双胞胎悄悄地走出游戏间朝书房前进,待距离书房约剩三公尺远时,走在前头紧贴在墙边的小格里西亚突然趴下了。
  『格里西亚!』见状,小罗兰喊出声。
  小格里西亚回头作出嘘声的手势,要小罗兰别出声,接著招手要求对方跟他一样趴下。
  『我们用爬的过去。』小格里西亚小声的说著。
  『為什麼?』小罗兰瞧著不远的书房门,不懂為何一定要用爬的。
  『视线角度问题,站著比较高,容易会被发现,所以我们要爬过去,知不知道?』说这话时,小格里西亚的手还不忘使力向上延伸,好表现出两者之间的高度落差。
  在小格里西亚努力解释下,小罗兰想了一下,也跟著趴下,接著双胞胎两人便以匍匐前进方式朝书房移动。
  同一时间,尼奥走进书房内,见到那认真与文稿奋斗的玫儿,走到电脑椅将手掌轻放在玫儿的双肩上。
  「刚刚是谁来呢?」玫儿停下在键盘上飞舞的手指头,转动脖子,将头往后一靠,后脑杓碰到椅背,两眼往上直视尼奥。
  「社区委员拿了通知单过来。」尼奥将稍早摺好的通知单从口袋裡取出,递给玫儿。
  玫儿接过通知单并打开,看著上头的文字似乎有些不是很懂。
  「万圣节?!有这个节日吗?」玫儿瞧著尼奥询问。
  尼奥耸肩,「不知道!这应该是原世界的节日吧。」
  做為精灵的尼奥不知道说的过去,但身為人类的玫儿也不知道,感觉上好像有些奇怪,於是玫儿将头抬正,手指头快速在键盘上操作,萤幕画面也进入搜索,选择了说明详细的网页出来后,起身将萤幕前方的位置让出来,以便尼奥方便阅读。
  见到空下来的位置,尼奥理所当然坐下,同时伸手一拉,将玫儿带进自己的怀裡,夫妻俩一同坐著看资料。
  快速将万圣节的由来与后续发展阅读完毕,接著玫儿再瞧过手上那张通知单,此时她的脸上泛起了兴奋情绪。
  「尼奥,社区要办万圣节活动。」
  「嗯,院子要进行装饰,好让社区内的小鬼来讨糖。」尼奥一脸厌恶的说著,一张通知单的到来,瞬间他的工作量增加了。
  「这不难。」玫儿不以為意的说著。
  尼奥瞧了玫儿一眼,没有加以反驳,因為这话倒也不假,只是玫儿的眼神似乎亮过头了,所以通知单上一定还有被他忽略的地方。
  伸手将通知单取过来仔细一瞧,这次尼奥发现上头让玫儿眼睛发亮的地方了。
  「参加讨糖活动的小鬼要进行化妆,妆扮為各种角色!玫儿,这上头有註明限四岁以上,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双胞胎太小了,被踢除在外。」
  尼奥指著文宣上头附註说著,玫儿惊讶的瞧过去,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几个大字映入眼帘,瞬间那原本发亮的眼睛黯淡了。
  看到失望的玫儿,尼奥的脸色也跟著凝重,就在这时他察觉到书房外有动静,头微偏,以餘光扫向门口处那趴在地板上,正悄悄往桌脚处爬行的双胞胎,当下不论是顏面神经或是嘴角都开始抽搐了。
  翻了白眼,将玫儿的头拉向自己的嘴边,轻声的说:「没关係,虽然双胞胎不能出去参加讨糖活动,但妳还是可以打扮他们两个,让他们迎接前来讨糖的孩子们,不是吗?」
  看似随意提出的建议让玫儿的眼睛再次亮了。
  「对喔!那我要快点把稿子交出去,这样才有空帮他们做最可爱的妆扮。」说完,也等於是下定目标,开口请尼奥将位置让给她,并请尼奥再继续照顾双胞胎。
  接著就看见动力全开的玫儿疯狂赶稿,而尼奥则是身形快速一移,佇立在双胞胎的面前,由上往下俯视。
  此时的双胞胎瞧见尼奥那灿烂的笑容,两张小脸蛋全僵掉了,下意识站起,转身就想跑回游戏间即被尼奥的大掌捞起。
  「还记得我刚刚说了什麼吗?」尼奥低头瞧著左右手上的双胞胎。
  双胞胎没有回答,一个是低头不语,另一个则是以傻笑对应。
  「很好!两个都给我装傻,哼哼!」
  尼奥没有将话说完,只用上鼻音就将双胞胎吓到缩成一团。待他拎著双胞胎踏出书房时,小格里西亚扬声哭喊了。
  「妈……」才刚起音,紧接著是书房门关上的声音。
  隔音效果极佳的书房将所有的音声阻隔在门外,而知道这点的小格里西亚当下闭嘴了。
  救兵讨不到,此时若再哭下去,百分之百下场会更惨,所以接下来还是乖一点吧。
  天色渐暗、家家户户的灯光纷纷点亮,点亮的不只是屋内的灯光,还有户外的庭院。
  為了活动而特地佈置的霓虹灯亮了,取代平时庭院灯的南瓜灯点亮了,黄色光线从被挖空的部份透射出来。
  平时双胞胎常在上头玩耍的草皮多了许多摆饰,一具常见的骷髏头模型站在石板通道旁,身体微弯、伸出右手往前方一摆,那是优雅的邀请动作,可惜骷髏的外表只会让人觉得诡异,而不觉得那是欢迎。
  通道的另一侧则是摆放了两只圆型木桶,一只直立另一只则是倒放,再往裡头探去,一个魔女骑著扫把在半空中转圈,乍看之下真让会人吓到,為什麼那个魔女娃娃可以在停留在空中的高度,若仔细一瞧即可以发现以魔女娃娃旋转的位置為中心是一根高耸的圆桿,而圆桿的顶端延伸出支架连结魔女娃娃,圆桿的顶端部份正以规律的速度旋转,且為了不被人马上视破,圆桿本身是透明无色的,只有最上部那截中心藏有机械部份是漆黑。所以若不仔细看,真的会忽视圆桿的存在。
  看似已经佈置好的庭院却还有一点点小缺失,為了补足这点,屋内正在进行一项大工程。
  『惨了……』口齿不清的小格里西亚死命迈开他那小小的双脚在屋内跑著,同时一隻小手不忘拉著小罗兰狂跑。
  惊慌失措的双胞胎在家裡出现,这种情况可是少之又少,更何况此时费玆杰罗夫妻俩都待在家裡,所以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没有以往向玫儿求救的呼喊声,双胞胎从游戏间跑向客厅,再从客厅準备爬上楼梯躲到二楼时,跑在前头的小格里西亚脚下一软,踉蹌摔倒,连带著被他拉著跑的小罗兰也一起跌倒了。
  摔成一团的双胞胎没有像以往那样放声大哭,而是相互合作扶持从地上爬起来。
  『格里西亚,你还好吧。』小罗兰担心的询问。
  小格里西亚从地上爬起来,此时的他眼眶红了,似乎想哭却碍於情况不允许,所以没有哭出来,『快点,我们不能被捉到。』
  见状,小罗兰点头,双胞胎两人抬头瞧向前方,还好他们还没真的跑到楼梯正前方,否则依刚刚那一摔,即有可能会撞上坚硬的台阶,到时头没破也肿了。
  此时后方庭院那传来拉门的声音,双胞胎惊的一楞,接著两人互望二话不说扶著一楼梯旁的扶手,开始往上爬。
  右脚踏上台阶,左脚跟著移动,待站稳后右脚再次往上移动,就这麼不断重覆著,可是挑高的一楼让楼梯比正常的还要多阶,才爬到一半,小格里西亚就有些累了。
  『格里西亚,加油,剩下没几阶了。』超越小格里西亚三阶的小罗兰回头喊道。
  小格里西亚停了一下,再次迈开双脚,手脚併用往上爬,『看我的!一……二……』忍不住开始数出步伐。
  终於双胞胎爬上了二楼,然而没有机会让他们休息了,非得找个地方躲起来不可。
  因為他们还小的缘故,所以平时的活动范围都在一楼,二楼几乎没有上来过。
  如今这麼一瞧,却发现隔间的奥秘。
  『好奇怪。』动手推开一扇粉蓝色门板,瞧见裡头的模样后,小格里西亚好奇了。
  跟著探头瞧向裡面,小罗兰也感到困惑了,『我们的房间在楼下吧!』
  『对啊!每次都是从妈咪他们房间回到我们的房间。』
  可是眼前的情况却与平时的认知不同,顿时让双胞胎伤脑筋了。
  「小宝贝,你们在哪?」玫儿轻柔地喊出,明明没有扯开喉咙放声大喊,但玫儿的嗓音仍飘到二楼传进双胞胎的耳中。
  顿时双胞胎一僵,就算对眼前的房间配置感到疑惑,已经没有时间让他们思考了,退出婴儿房,改朝另一间房间前进,推开房门,而这次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费玆杰罗夫妻俩的卧房。
  当下双胞胎吓了好一大跳,想转身改往另一间房间而去,但玫儿的嗓音却越来越近了,於是双胞胎不再另外找房间,决定就地寻找掩护。
  没有床底下可躲,衣柜门又打不开,那麼……
  爬上床舖拿起枕头,一人各躺一边,接著把枕头放在身上,也就是利用枕头将他们的身影盖起来。
  準备就绪,房门被打开了。
  手上拿著刚作好的衣服,玫儿走进主卧房,由於大门上锁所以很确定双胞胎并没有跑出家裡,一定躲在房内的某一处。
  原以為得花费一些时间才能将双胞胎找出来的,没想到刚踏进去,还来不及环视完室内就已经发现双胞胎了。
  视线直盯著前方,此时玫儿可是花了不少力气才忍住笑意不让自己笑出来,接著转身朝著房门轻喊:「尼奥。」
  走到婴儿房去找的尼奥悠閒地走过来,见到玫儿那强忍笑意的表情,挑眉了。
  顺著玫儿所指的方向望去,原本该是整齐的床舖有些凌乱,而正常高度的两颗枕头此时变成了两座突起的高山,有陡坡、有山顶,最夸张的是枕头山下还出现了两双白皙、粉嫩的小脚丫。
  见到这,尼奥不由得翻了白眼,眼角出现抽搐。
  「两个蠢蛋!」
  「别这麼说,你不觉得他们可爱极了吗?」玫儿瞧著那两颗明显变形的枕头,眼底流露出疼爱,轻声的说著。
  尼奥没有出声附和,大步一跨走到床边,大掌直接从枕头下拎起双胞胎。
  「不要……」发现被抓到的双胞胎,小格里西亚开始挣扎,而小罗兰似乎已经看开、放弃了,只是静静的任由尼奥拎著。
  「不能任由你说不行,玫儿快点帮他们穿好。」尼奥将小罗兰交给玫儿,并接过其中一件衣服,打算亲自帮小格里西亚穿上。
  可是极力挣扎的小格里西亚根本不肯乖乖穿上,手脚并用的他,死命想从尼奥的手中逃走,尤其是当他看见小罗兰穿上那套橘色衣服后,更是直接放声大哭。
  「不要……好……丑……」还不太会说话的小格里西亚边哭边说著,凄惨的模样像是遭到虐待了。
  霎那间,玫儿原本期待的心情冷却下来,低头看看怀中已经穿上南瓜装的小罗兰再瞧向小格里西亚,抱著小罗兰在床边坐下。
  「小格里西亚,你真的不喜欢南瓜装吗?你看小罗兰穿起很可爱啊。」抓起小罗兰露出来的手脚挥了挥。
  而被尼奥强硬套上南瓜装的小格里西亚水如雨下,抽噎地说:「圆圆的……胖……丑!」
  简单的几个单字,但尼奥和玫儿都听懂了,玫儿抬头瞧向尼奥,眼底下是惊奇也有无奈。
  小格里西亚才多大,就已经有美丑观念了!
  见到小格里西亚哭的凄惨,小罗兰在床上爬到小格里西亚的身边,轻拍对方的头顶给予无声的安慰。
  而玫儿则是轻嘆气,看向尼奥:「怎麼办?」
  尼奥瞧向水晶鐘一眼,抱起小格里西亚,扬起一抹笑容,笑的双胞胎头皮发麻了。
  有人要惨了!
  客厅内的壁鐘準点报时了,社区的巷弄出现了不少奇装异服的身影,有高有矮、有胖也有瘦,但不论每个人怎麼打扮,手上一定提著小篮子,此起彼落的讨糖声都在电铃声响起之后。
  「不给糖就捣蛋!」
  没有规定路线,凡是有做万圣节装饰的住户都可以上门讨糖,可是对孩子们而言,糖当然是越多越好,甚至若在路上相遇了,还会互相交流那户住家给的糖较好,所以理应是寧静的社区,此时可是热闹的很。
  就在这时,有四人一组的小朋友来到装饰很认真的住户外,没有关上的栏杆门代表这户住家欢迎小朋友前来讨糖,且栩栩如生的人偶就摆在庭院裡,看著裡头,小朋友没有讨论、思考,即顺著石板地上的闪闪亮点走进去。
  魔女娃娃仍在半空中原地转圈,骷髏人模型穿著燕尾服,动作极為绅士的站立在石板路旁,两只圆木桶上,一颗南瓜摆放在直立起来的木桶上,另一颗南瓜则放在倒放在地上木桶的一旁。
  小朋友们边走边聊,就在他们经过那两颗南瓜前方时,两双橘色手突然冒出,吓的四名小朋友尖叫,落荒而逃。
  待那四名小朋友逃出后,幼童的笑容紧接著传出。
  原本看似有些畸型的南瓜此时不只有手、有脚,连头都冒出来了。
  偽装成南瓜的小格里西亚开心的哈哈大笑,对於自己刚刚的吓人成果满意极了。
  地上的南瓜,小罗兰也将缩在南瓜装裡的头探出,眉头深锁地瞧向小格里西亚,再望向通道对面的高大骷髏模型。
  想开口,可是路上又传来交谈的声音。没有犹豫,双胞胎再次将自己缩回南瓜装裡,以便伺机行动。
  这次进来的是两名小孩,只是他们比刚刚那组大约还要再大上两、三岁左右,同样瞧了瞧庭院佈置,夸讚了一下,接著踏进通道裡。
  而他们似乎对摆放在木桶上的南瓜感到好奇,準备跨越过用来分隔石板地与草地的小石堆,一双白骨手自背后搭上他们的肩。
  瞬间两人同时身体一僵,脸色苍白的缓缓转头!
  骷髏人头下顎不断发出颤抖,上下骨头因為发生碰撞,喀喀声作响。
  下一秒……
  「啊——!」手上装糖的篮子一扔,两人逃命似的急奔跑走了。
  骷髏人——尼奥站直身体眺望著那消失的身影,「呿!比双胞胎还没胆。」
  鄙视完刚刚那两名小孩后,尼奥还不忘叮嚀双胞胎要偽装好,别漏馅了,即重新站回原位,等待下一组到达。
  微微轻轻吹来并带来了一丝凉意,没有多久又来了一组人马,两男两女的少年少女。
  由於连续两组小孩以尖叫的方式逃离,所以这组人特意在庭院入口处滞留了一下下,观察院子。
  「骷髏模型很逼真。」
  「南瓜模型有一面没削好,有点变成肿瘤的感觉。」
  「那个魔女在天空飞!」其中一人指著那转圈圈的魔女娃娃说著。
  当下四人皆注视起魔女娃娃。
  「啊!那边有机关,它是靠机器旋转才会转的。」其中一人看穿手法,向同行朋友说明。
  「真佩服这家人,為了活动还特地做了这些东西,怪不得刚刚那几个小孩会被吓到哇哇叫。」
  分析结束、看穿所谓的机关,四人信心满满的走进庭院裡,经过南瓜也越过骷髏模型,只差踩上大门前的玄关处并按下电铃,突然一阵刺耳的尖锐笑声自上方传来,下意识四人转头望去。
  「啊——」
  尖叫声再起,
  原该在圆桿上飞行的魔女娃娃由上往下俯冲,划过大门前的位置,闪著红光的眼睛再搭配上那抹邪笑,少年少女被吓坏了,四人中摔倒了两个人,另外两个人则是不顾友谊逕自往外跑走,独留下摔倒的那两人。
  从低点冲向高点后,魔女娃娃折返再次飞过门前位置,回到圆桿处,趁著这时的空档,被遗留下来的两人连滚带爬的冲出庭院,丝毫不敢在此逗留。
  连续三组的讨糖小队接连阵亡情况都瞧在玫儿的眼中,负责留在屋内等候有人上门按电铃讨糖的她看著手边亲手製作的糖果,嘆气了。
  「经他们父子三人这麼一吓,哪还有小孩肯愿意上门讨糖!」轻声的呢喃,此时的玫儿已经萌生出去将那对父子三人劝进来的想法。
  就在这时,家裡的电话响了,听著那铃声不用接起玫儿隐约中似乎可以猜到打这通电话的人是谁了。
  没有犹豫,玫儿走上前接起电话,聆听社区委员打来的关切话语,至於何时将那父子三人喊进来,还是等他们玩尽兴后再说吧。
  万圣节,不就是所有人都可以搞鬼的吗?所以……
  b「啊……」/b
  声音再次传了进来,听见这尖叫,玫儿的脸上泛起了浅浅的笑容,轻声的对著话筒的另一端说……
  b万圣节快乐!/b
  【万圣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