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独坐是一种寂寞,而黑夜则是这幅寂寞画卷最好的背景。
  俄尔伊人翩然而至,为寂寞画卷点燃了一丝彩,但那画中的人,却犹如未知未觉,双目呆滞,前方的风景在他眼中只是一种血红的彩,走来的伊人也被当成了不明的侵袭物。
  他不动则已,一动便犹如脱兔,瞬发而至,正在靠近的伊人惊吓得大叫一声,整个身体便像被禁锢了一般,不能动弹。
  “塞琳……”苏琪轻声呓语了一声,缓缓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苏琪哥哥,你怎么了?”塞琳睁着惊恐的双眼,犹如受惊的小一般看着苏琪,她感觉今天的苏琪和往日有所不同。
  自从从地中海回来以后,苏琪就有一些变化,变得更沉默寡言了一些,他的一些行为也变得很奇怪,有时候还会和一些陌生的人在隐蔽的空间内商议,他从来没有这么隐秘过,尤其是对自己,所以塞琳觉得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
  阿加耶在距离神泣山谷不远的小镇上替他们找好了一座一百二十多平米的房子,这间房子在小镇上算是数一数二的豪宅,据传是某个子爵的府邸,后来子爵的国家破灭了,房子却一直保存了下来,这座古老的二层建筑建造得十分完美,不仅有一个小花园,花园中还有一座占地十几平米的游泳池,在二楼的台上,可以俯瞰远方的森林,那些葱葱郁郁的绿十分可爱,尤其是在月光洗礼下的时候,好像静止的灵,不断眨着眼睛。
  苏琪经常坐在二楼的台上发呆,有时候一坐就是一整天,他静心思考的时候,没有人敢去打搅他,就连塞琳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过去的。
  苏琪没有料到擅自闯入他的“专属领域”的人是塞琳,凌厉的眼神渐渐恢复了清明,他摇了摇头,道:“没事,这么晚了,你早点休息吧。”
  塞琳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哦,那你也早点休息。”
  她感觉自己不应该问,只需要相信他,就足够了。或许对于别的女人来讲,喜欢的人肯把心事与自己分享是一件很快乐的事,但是对于塞琳来说,无条件的信任就是她最快乐的事情。
  天边渐渐起了乌云,本来月明星稀的天空顷刻间归入完全的黑暗,天空之中,传来轰隆的雷声,又是一个夏季的暴雨季节,而这个前奏,仿佛人们心中的沉闷,无比压抑。
  离小镇不远的神泣山谷中,已经有陆陆续续的军队在这里聚集,他们虽然服饰不一,但是衣服上的某一个角落,都绣着同样一样标记——两只象征着思想和记忆的乌鸦,也代表着无上的智慧和权利。
  这里本是一片荒凉之地,虽然四季花开不败,但是却极少有人踏足这里,因为这里常年弥漫着一种悲凉的气息,让人触之生情,仿佛是死亡的领域一般,又有谁会轻易踏足死亡的领域?
  在神泣山谷的外围,是一圈极长的铁丝网,弗雷德动用了一些政府的力量,彻底封锁了这片区域,为军队的到来做准备,他对于此次行动也感到心惊跳,就像一个赌徒把全部赌注都压在了赌桌上,赢则天下,输则无命。
  可是时间已经不容许他慢慢地去赌,人有时候为了心中那个梦想,是会不顾一切。
  弗雷德仿佛又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他小心翼翼,他极尽疯狂,他孤注一掷,他信心满满。
  三十年的局,到了收网的时候,总是很让人兴奋的,弗雷德盼望这一次可以满载而归。
  另一边,洪世恩却没有过多关注这边的情况,他在开完长老会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去查所有和苏琪有关系的人。
  他的直觉觉得,这一次的事情和苏琪有着莫大的关系,再加上之前的事情,洪世恩这一次彻底爆发了,他要在苏琪有所动作之前,把他的全部朋友都控制起来。
  看着手上的一批资料,洪世恩皱了皱眉头,他知道苏琪在L市起家,却不知道他有着如此深厚的关系网,本以为各个帮派之间都是存在矛盾和冲突的,L市的几大龙头却相处融洽,甚至结成了一个相当稳固的联盟。
  从新老一代的替换中,几乎每一场都有苏琪的身影,而且他身边几个人的表现,也引起了洪世恩的注意,特别是那个叫诸葛玄雨的,从收集来的资料来看,他的智慧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可怕的程度,就像一条潜龙一般,一旦给他表现的机会,其能量无法估计。
  还有那个叫马君武的高手,他是苏琪手下的第一猛将,有数的几次战役中,他所发挥的作用丝毫不比苏琪差,如果说苏琪只是一个大脑,他就是苏琪的四肢,这几个月他虽然一直没有出过手,也很少显露踪迹,但洪世恩一点也没忽视他。
  剩下的几人虽然没有过于显著的表现,但是仅凭这两个人就足以对洪世恩造成威胁,如果不尽快铲除的话,势必是大患,洪世恩向来考虑事情全面,除掉这两人之前,他一点风声也没露出去,而是悄悄集齐了人手,他知道,如果要对付这两人,仅准备对付两人的人手是远远不够的。
  L市的各大当家和别地不同,他们之间因为苏琪而存在着一种特别的情谊,即使如高心怡,看似彻底站在了苏琪的对立面,但是当洪世恩对付L市的时候,她十有也会站出来,与其他几人共同抵御。
  这是一块硬骨头,可是在洪门面前,依旧不堪一击,洪世恩只是略微犹豫了一下,就做出了决定,利用牛刀来杀这“小鸡”。
  他的想法很简单,断其羽翼,苏琪就算想飞也飞不了。洪世恩虽然还没有断定苏琪投靠了交易所,但是自己已经把他到了绝路,他就算不投靠交易所,在未来的大战中,也是一个强力的威胁,特别是洪世恩见识了苏琪的武力之后。
  所以事先断了他的后援是十分重要的事情,重要到洪世恩已经顾不上去管交易所的调兵遣将,另一方面,洪世恩终于派出人去找洪天宝,此刻洪门正是用人之际,如果洪天宝能够回来的话,势必是洪门的一大助力。
  一个月时间转眼就过,当弗雷德的全部军队都到齐的时候,苏琪却没有做出下一步的指示,他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弗雷德已经过来催过好几次了,可是苏琪充耳不闻,要知道军队多呆一天,消耗的物资都是十分巨大的,尽管罗斯切尔德还没把这点钱放在眼里,可是未来的战争中,其消耗肯定成倍上升,到时候,物资恐怕会很吃紧。
  又一个无月之夜,空气异常沉闷,仿佛在预示着暴风雨的到来,苏琪仍旧端坐在台之上,极目远眺,在无边的黑暗中,他的眼睛仍看到百米之外的事物,在小镇的入镇口,一个如疾风般奔跑的男子正在无限朝他们这边靠近。
  那是一个高大的男子,有将近两米的身高,路边的障碍物丝毫没有减缓他的速度,他就像一匹从丛林中跑出的美洲豹一般,带着凌厉,扑食的气势。
  终于他来到了这座小镇最大的房子前面,他抬头,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台上的苏琪,而此刻,苏琪也正双眼紧紧盯着他,那眼神中,有疑惑,有担心,有顾虑。
  昆德缓慢上楼,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一直来到台,他才大口气,刚才的奔跑浪费了他太多的体力。
  “人呢?”苏琪问出这两个字的时候,一颗心都憋在了喉咙处。
  “没有找到。”昆德低声说道,“我在L市打听了很久,但是你说的那几个人好像突然间失踪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现在那些帮派都是有一些职业的团队在打理,不过也只是管理生意上的事情,其余的情况再了解就需要花费很多时间。”
  苏琪皱眉低语:“难道洪世恩已经抢先动手了?”
  “如果动手的话,那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凭玄雨的机智,一定会留下点什么线索……不对,他们应该提前躲了起来!”
  苏琪想要给自己下一个决定,却始终不能心安,开战之前,他最担心的就是他的这帮兄弟们,如果他们出事,那将是对苏琪最大的打击。
  现在最坏的结果就是洪世恩拿他们来威胁苏琪,苏琪自己也做了各种假设,最后觉得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很大,毕竟洪世恩三十年前就用过相同的手段威胁柳洛歌。
  可是他不能因为这个原因来延误战机,洪世恩暂时没有来管这边的情况,不代表他在开战之前都不会注意,一旦他有了防备,一切将很难进行。
  天明的时候,弗雷德又来了,这一次他还带了一个人,当苏琪看到这个人的时候,心头却是猛然一跳。
  竟然是失踪已久的姚月!苏琪一路走来,几乎都快忘记了姚月的失踪,却没想到今天还能见到他。
  “我知道他是你的得力助手,所以在洪天宝手里救下了他。”弗雷德得意地笑了笑,以为这样能够得到苏琪的感激,这也是他安排已久的一步棋,在关键时刻,博得苏琪对他的一丝好感,这丝好感或许在平时看起来无关紧要,但是在关键时刻,却能发挥意想不到的用途。
  “你去找了洪天宝?”苏琪皱眉问道,苏琪仍记得他去问高心怡要人时,高心怡说他早已经离开了。
  “我没有去找他,是他来找的我。”姚月苦笑了一声,坚毅的脸上也布满了沧桑。他是最初跟着苏琪的人,自然对苏琪极其忠心,这一点被洪天宝极其看重,当时苏琪和洪天宝还没有形成合作的关系,所以洪天宝要尽可能铲除苏琪的羽翼。
  这一点苏琪很快就想到了,他对弗雷德报以感激的微笑,说不上是应付,这已经让弗雷德很满意了。
  “你最得力的助手我都给你带来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了吧?”弗雷德以为自己开了一个很好的头。
  “现在。”苏琪淡淡说道,却出乎弗雷德的意料。
  “现在,会不会太突然了一些?”弗雷德愣了愣。
  “不突然,我说的现在不是进攻,而是整顿。”苏琪指了指神泣山谷的地方,慢慢说道:“你的军队现在还不认识我,你以为我的指挥他们会听吗?”
  弗雷德点了点头,道:“也是,不过他们都是罗斯切尔德最忠诚的战士,无论我说什么,他们都会听从,我说你是统帅,你就是统帅。”
  苏琪冷笑了一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试试吧。”
  四人乘坐弗雷德的专车一路来到了神泣山谷,浩浩荡荡的大军已经列队等候,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等待之后,他们的士气早已一落千丈,不过听到弗雷德要亲自前来,他们都拿出了最强的气势。
  四人刚一下车,就有各军部的将军前来迎接,他们甚至从山谷外就铺好了一条红地毯,欢迎场面热烈至极。
  弗雷德很满意他们的表现,虽然在战场上都是生死未卜的战士,但是在不打仗的时候,弗雷德还是希望他们多享受生活,毕竟一个对生活有留恋的人,才会有强烈的求生望,这个观念或许与华夏的以战死沙场为荣不同,但是这恰恰是弗雷德的高明之处,让他们追求生存的同时,向往优渥的生活,这样一来,肯拼命的人还是不少的,因为他们知道,只有杀敌越多,奖励才会越高,才不会失去原有的生活基础。
  而就算逃跑的人,弗雷德也不会给予过重的惩罚,他只会剥夺他们原本的生活资助,既保存了生力军,又给了他们教训。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西方的战士肯为荣誉而战!他们的荣誉就是他们的信仰,就是比他们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神泣山谷中早已搭起了成千上万的帐篷,远远看去,就像一个个蒙古包一样,而领军的几个将军则有简易材料搭起来的简易房,一切看上去虽然朴素,但是用的材料却都价值不菲,为了给战士们提供更好的物资,弗雷德是下了血本,虽然这些钱都是罗茨和尼斯科多赚来的。
  “我的军队,还不错吧?”弗雷德望着眼前排列成方阵的军队,脸上不自觉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苏琪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再一次问道:“你真的放心把他们交给我?”
  弗雷德认真地说道:“我对你的考验你都顺利通过了,这也是我对你抱有信心的原因,能在以少打多的战役中战胜洪世恩,已经充分证明了你的战斗天分,你的指挥天赋不下于你的父亲!唯一欠缺的就是你父亲的信心!”
  “我从来不缺那种那种。”苏琪只是淡淡回了一声,就走到了军队前面,他大声喊道:“所有部队的将军,此刻全都站到我面前来!”
  下面的人俱是愣了愣,没有人认识这个陌生的男子,自然对他的命令无动于衷。
  弗雷德深一口气,和苏琪并排而立,大声宣布道:“我最亲爱的战士们,他——柳承歌,将要作为你们的统帅,带领你们去讨伐洪门!现在,我已经正式把大权交到了他的手上,以后,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你们听明白了没!”
  “明白!”整齐的应答声,震得整个山谷都是嗡嗡直响。
  “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所有部队的将军,全部站到我面前来!”苏琪一脸严肃,霸气外露,他站在临时搭建的高台之上,宛若天神下凡。
  十个身穿绿军装,肩膀上戴着三颗到五颗不等星星的军人站到了苏琪面前,他们的年纪从四十多岁到七十岁依次排开,每个人脸上都带着坚毅的表情。
  “依次汇报你们的情况,从左向右!”苏琪冷冷看着他们,气势如虹。
  “墨索里卡,四十七岁,三星少将,所带兵种为轻步兵和重装步兵,擅长突击战和歼灭战!”
  “莫图,五十六岁,四星中将,所带兵种为海战部队,擅长游走站和海战!”
  “雷顿,四十九岁,五星上将,所带兵种为后勤部队,擅长急速支援,机动强!”
  …….
  十个将军依次汇报了自己的情况,弗雷德站在一旁不断点头,对他们的表现十分满意,等到汇报完毕,苏琪又说道:“把你们的副手全都叫过来!”
  十个将军虽然都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照做了,每个将军都必然培养一个临时代替自己的副手,一旦自己不在的时候,好主持大局,有的将军甚至不止培养一个,这些都是军队中的成规。
  看着眼前是个略显年轻的副手,苏琪的眼睛一个个从他们身上扫过,他故意放出了自己的杀气,但是十个副手,竟然无一畏惧,全部直直望着前方,身体站的笔直。
  苏琪微微点了点头,突然指着其中一个将军,道:“现在,拔出你的佩刀,去杀了你的副手!”
  被指到的诺卡有些惊呆,他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弗雷德,可是弗雷德显然也被苏琪的话吓的惊呆了,一时也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诺卡感觉喉咙干涩,冷汗直流,但还是低声问了一句,他是一个五星上将,有属于自己的尊严,这个副手是他花费数十年才培养起来的,现在若是杀掉是一个极大的损失!
  “你问我为什么?因为我是统帅!我说的话你就得听!我的命令不会再重复第二遍!”苏琪露出了嘲笑式的笑容。
  “我拒绝!就算你是统帅,也不能胡乱杀人。”诺卡也微微有些恼怒,他可以容忍一个年轻人来当统帅,但绝不能容忍他胡乱杀人。
  “很好,你拒绝是吗?”苏琪冷笑了一声,他伸出手,昆德立刻把保存已久的烈火权杖递到了他的手里,烈火权杖曾经是他父亲的信物,现在也将变成他的标志!
  诺卡还不明所以,只见苏琪突兀地用权杖朝他刺了过来,权杖的底部是一极其锐利的尖刺,如果刺入喉咙,此人绝无生还可能。
  诺卡大叫一声,想要躲避,可是这一刺实在来的太快,就连弗雷德都没反应过来,苏琪已经把权杖深深刺入了诺卡的喉咙,诺卡睁着眼睛,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血一直从他的嘴里流出来,苏琪残忍地笑了笑,拔出权杖,鲜血立刻溅了他一脸,可是他却无知无觉,继续用权杖刺在诺卡的身体上,顿时诺卡身上就像装了一个喷壶一样,数道血柱一起喷了出来。
  诺卡的副手终于从呆愣中反应过来,他大叫一声,想要扑过来。
  “你!别动,从现在开始,你就接替他的位置,成为新的将军!”苏琪拿着权杖抵在了副手的鼻子尖,副手的瞳孔完全缩小成了一颗黑点,他全身的冷汗几乎都流干了一样,喉咙处不断咕咚。
  “苏……”弗雷德眉心紧皱,他也有些恼怒,这些将军都是他悉心培养出来的,花费了无数的心血,但是苏琪今天却说杀就杀。
  “现在我是统帅!”苏琪回头瞪了他一眼,弗雷德终于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
  副手默默站在了诺卡原来所站的位置,他双眼如炬,紧紧盯着苏琪。
  苏琪冷冷看了他两眼,问道:“你恨我?”
  “不恨!”副手大声喊道。
  “可是我从你的眼神中看到了仇恨!”苏琪一把巴掌把副手扇飞了出去,再次问道:“你现在恨不恨我!”
  “不恨!”副手仍然斩钉截铁地回答。
  苏琪又狠狠在副手身上跺了两脚,踩着他的半边脸,恶狠狠问道:“现在呢?”
  “不恨!”副手咬着牙,回答依然飞快而坚定。
  “我不喜欢骗我的人。”苏琪的权杖毫无征兆扎进了副手的喉咙,于是血腥的一幕再次上演。
  “现在,再出来一个自认为能力不比他们俩差的家伙让我看看!”苏琪冷眼看向了诺卡的部队,半天悄然无声。
  “这么多人,就没一个有胆量的人吗?我要你们有什么用!”苏琪冷哼。
  终于有一个三十多岁,看上去一脸气愤的男人站了出来,他高声道:“我的能力不在乌诺之下!如果你想杀人,杀到我这里结束吧!”
  苏琪嗤笑了一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亚历山德拉.莱昂纳!”男人勇敢地报出了自己的名字。
  “很好,那你恨我吗?”苏琪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不恨,不过如果你继续杀下去的话,我就会憎恨你!”莱昂纳回答的也是如此坚定且迅速。
  “很好!以后你就是这支部队的将军,因为你拯救了他们!现在,所有人原地休息,十二小时之后,你们将会有第一次战役!到时候全部给我打起神来!否则别怪我手下无情!”
  苏琪最后看了一眼眼前的军队,回头对弗雷德报以一个抱歉的微笑。
  现在的苏琪,看起来要多无辜有多无辜,要多牲畜无害,有多牲畜无害。
  弗雷德仍旧十分痛心,他等到没人的时候,才稍微表达了一下愤怒:“就算你想立威,也不用杀一个将军吧?”
  苏琪冷笑道:“不这样会有威慑力吗?明天第一缕曙光照进山谷的时候,就是我们第一次行动的时候,这么点时间,我可没工夫跟他们耗!”
  弗雷德长长叹了一声,终于不再说什么,现在他只期望,明天能够打一个打胜仗,来弥补损失一个将军的代价。
  一夜无话,苏琪甚至没有跟众人说明天要去进攻哪里,经过白天的事情,也没人敢问这个问题,苏琪已经把魔鬼的形象深深植入他们的灵魂之中。
  而当第一缕曙光照进山谷的时候,所有人都已准备完毕,他们如同笔直的树木一般站在山谷之中,静等苏琪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