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午时又是一声悲嚎,这叫声让人心悸。
  聂柄却更是裂开嘴笑了起来。
  萧南明白了,午时遭到了对方的暗算!
  对,聂柄在拳头上作了手脚,一短身钢针在食指与中指之间暗藏着。
  当午时的拳头与聂柄的拳头要硬碰硬时,聂柄心里抑止不住的狂喜!一定要让午时有好看的!
  果然午时一个大意,也是没有想到对方出此下三滥的手段,中了聂柄的暗算,午时只觉得右拳立时钻心的剧痛从拳头处,通过手臂向传,那如此剧烈的疼痛,似乎要将自己分裂成两半似的!
  一分为二,撕碎自己!
  聂柄得理不让人,抢上前来,又是一拳击向了午时,那一柄聂柄右拳上的钢针仍然闪着寒光,这寒光竟奔午时眼睛而来。午时慌乱之中,出手左手去挡格,一时忘了对方手上钢针的存在,左手又被其狠狠扎了一下,这下午时两手都受了伤,聂柄十分得意,双拳再出,午时此时已经难以招架。
  眼见聂柄又要得手之际,一个身影极快的闪了过来,来者正是萧南是也!
  萧南喝一声道:“嗯,下流手段,我来斗尔!”
  萧南接过聂柄进攻之招,午时才得以抽身而退,他双手兀自感觉到钻心的疼痛,这两针几乎都刺到了骨头去,对方真是冷而歹毒啊!
  聂柄大吼一声:“且吃我一拳!”他故技重施想要让萧南也吃他苦头,萧南何许人也,况又早已知道他的暗算手段,萧南自然不会与他硬碰硬。
  萧南也一拳迎出,聂柄心里正自喜着,暗自想着:“好小子,也是一个蠢货,嗯,就算你有天大的本事,我不信你的血之拳可以与钢针相斗。”
  眼瞅那聂柄作了手脚的一拳击来,要与自己的拳头想碰,几乎自己的拳头都能感觉得到对方那枚钢针的冷之风时,萧南在那刻不容缓的一瞬间,拳头忽然发生了变化。
  变得这么快,让聂柄猝不及防。
  聂柄也不能太责怪自己,因为萧南实在是太快了。
  萧南在一个看上去完全不可能的空间与时间上变招,聂柄怪不得会吃个大亏。
  萧南拳头突然一松开,聂柄还未曾惊觉,他还是在想:你变拳为掌也无补于事,我拳中所藏钢针扎的手掌心也是一样的!
  拳头手掌都是,都不是钢针的对手!绝对不是!
  聂柄这一拳已经与萧南的手掌相抵了,聂柄却心里一惊,嗯?钢针没扎到对方手掌啊。
  这出乎他的意料。
  却是萧南的盘算之内。
  原来萧南在那千钧一发之际,电光火石般将五指张开,那钢针便从两指间,食指中指间刻不容缓的刺过,就这般刺空!对萧南没有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聂柄眼见萧南躲过一招,他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感觉到不妙了,萧南的手掌却已经拢住了他的拳头,聂柄再想将拳头缩回去,已经不能够矣。萧南手掌成鹰爪之势,有力的扣住聂柄的拳头,猛然劲力吐出,聂柄一下感觉到巨大的疼痛。
  “啊!”
  萧南恼他使用歹毒手段连伤午时双手,所以要好生教训他一番,将聂柄得手骨裂之际,左手一拳击向聂柄面门,聂柄吃痛分心无法挡格萧南之来拳,但听得“呯”的一声,脸上狠狠挨上一拳。
  聂柄大叫一声:“啊呀!”
  萧南听聂柄大叫啊呀,心里冷冷想道:哼,知道厉害了,可还没完呢!
  萧南右手一下松了聂柄拳头,聂柄恼怒之下,将带有钢针的拳头又挥击向萧南。萧南岂容得其猖狂,身子一侧,避过聂柄来拳,人已经来到聂柄的侧面,探出手去,拿住了聂柄的手肘处,聂柄此时便不得动弹矣。萧南住其关节,用手向内一扳,聂柄空有钢针却为人所制,施展不出来。萧南大喝一声:“着!”
  萧南将聂柄的钢针手向上一抬,与此同时,左手“啪”的一声拍在聂柄的右手手腕处,聂柄心里大惊,知道不好,却早已晚矣!
  “啊呀!痛呀!”
  聂柄惨叫一声,钢针一下反扎在他自己的脸上。
  聂柄痛得哇哇哇的狂叫起来。
  ——这便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
  萧南以钢针伤了对方,这才松开对方右臂,纵身跳开。
  一指那聂柄,萧南喝道:“暗箭伤人,如今让你尝尝滋味,哼,你也知道痛了么!”
  聂柄还算是幸运的了,钢针只扎在眼睛下面,离眼睛差一点点距离,再向上点儿,非眼睛被废掉不过!
  萧南伤了聂柄,为午时出了一口恶气。那些西园士兵大哗,纷纷拔出了环首刀,准备对萧南与午时来个群攻。
  哗啦一下,众人包围了萧南与午时。
  萧南与午时对视一眼,至现在这处境,恐怕只有武力战斗矣!
  萧南与午时背靠背,与众人打斗在一处。
  正斗间,一人大声喝了一句:“住手!都给我住手!”
  说话的来者,正是冯芳。一直藏在暗处的冯芳终于又出现了。
  因为冯芳已经得到禀报说萧南厉害,打伤了聂柄,冯芳闻报是吃惊不少。聂柄也是一员大将,居然被萧南伤了,听说被钢针伤得极惨,冯芳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下令去调动大队人马来对付萧南与午时!他自己则先领了几人来到。
  萧南正在与一众人酣斗间,忽然见冯芳来了,他心里一凛,又见冯芳一大喝后,那些士兵纷纷住手,他与午时对视一眼,也住手不斗。
  冯芳来到当场,目光严厉,扫了萧南与午时一下,厉声道:“这是什么地方?你等两人竟然敢在这儿撒野!”
  萧南道:“我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过不管是什么地方,人家要来打我的脸,我都必须反击!”
  冯芳听了萧南的话,他嘿嘿嘿冷笑道:“嗯,有气派啊。典军校尉曹校尉手下之人,难道都是这么的逞强好斗么?”
  接话的还是萧南,午时双手受伤不轻,他暗自调息,不愿意多说一句话。
  萧南也是一阵冷笑:“冯校尉这话说得不对。冯校尉说是有事去办,这可就大有一去不复返之势啊,我与午兄弟还以为阁下遇到了什么不测之事呢!”
  冯芳大叫一声:“狂徒!敢对本校尉如此不分尊卑的说话!真是大胆,你真是不想活了么?”
  萧南忽然听得不远处有人马喧嚣之音,萧南立即明白了冯芳的意图,很明显,这是冯芳调了大量军队来对付自己。
  萧南心里一怔,现在一定要先下手为强了。
  否则,就跟那一次战斗,那一次逃离赵融军营般,以一斗众,虽然也能杀得许多人,可是,最终自己也是必死无疑啊!
  擒贼先擒王,萧南于紧急时刻间立即作出了判断。先肯定要将冯芳拿下,在大队人马来到之前!
  这是冯芳的一个疏忽,他本该随大部队来,现在这点儿人,萧南足以施展身手了!
  刻不容缓要行动了!
  快速的出手,萧南不再与冯芳进行言语上的纠缠。萧南迅速向前疾跨出几步,闪电般身子已经贴近了冯芳。冯芳见萧南没有吭声理睬自己,悄无声息就来到了自己的近前,冯芳吃了一惊,这小子动作可真是快呀!
  好在冯芳之前已经知道萧南的厉害,多加了几分小心,再加上冯芳本身也算是久经沙场之辈,所以临战应变的能力还是蛮强的。
  萧南伸出右手来抓冯芳的右手臂,施展的是小擒拿手法,小擒拿手法讲究动作幅度不大,但是灵活多变,对方不易防范。现在萧南选择使用小擒拿手法倒是一个正确的选择,毕竟跟时间赛跑,尽快的将冯芳擒制住,才可能让对方大队人马投鼠忌器的。
  萧南作势去拿冯芳的右臂,冯芳身子一缩,左手一沉伸手意图去拔腰间之刀,萧南何能让他轻松得手呢?萧南一招未中,也知道冯芳此人也有些身手,手上动作再度加快,招式不待使老,再变——这正是小擒法的奥妙之处。
  冯芳再退,左手拔右腰之刀珠为不易,然右手被萧南缠住了,一时也摆脱不了。冯芳只觉得萧南一招接了一招,好像手上的招术连绵不断,似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向自己攻了过来。
  萧南蓦地长啸一声,双手加快进攻节奏,各种切招术齐出,这一波流下来,冯芳终于抵挡不住,右手先被萧南抓住,那冯芳大惊之际,左手发力横打,扫向了萧南的腰际,萧南岂能被他所扫到,身子一矮,闪躲间以右腿跟为轴心,又转到了助军右校尉冯芳的身后。
  冯芳暗叫一声不好!
  无论如何,与人相斗,无论是在马上还是在步下,被敌人转到自己的身后,都是一个最大的被动了。
  冯芳急于也跟随了萧南转身过来,然萧南一手紧紧抓住冯芳右臂,再一使力,冯芳右臂被萧南反别住,他本就无法转过身来。
  萧南从背后再突袭冯芳的左手,左手一下也落入萧南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