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杨八妹领着大家退出那间屋子之后,一道金色的光罩,紧跟着就把整座屋子给包裹在了里边,所有的人都明白,这是杨延耀做的,为的只是不想被的人再进去打扰他,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静静地守在张悦雪的身边。
同时这道光罩也是保护房间里边,昏睡不醒的张悦雪的,毕竟,没有人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那么在此之前,她就是杨延耀心里,最担心最害怕受到伤害的人。即便这逍遥王府已经很安全了,但是比起天波府来还是要差上些许,至少在人员守备上要差很多。
而张悦雪月在杨延耀心里的地位,此时张悦雪的状态,对于杨延耀来说,多么严密的保护都是不为过的,即便是在旁人看来过于小题大做,但是对于他,对于杨家上下这些人来说,却是最会觉得防护不够严密,而永远都不会嫌防护过头了。
而在这道光罩之外的这些人,此时却是想要杨八妹给他们一个解释,一个双重的解释。首先,是解释为什么刚刚拦住大家,不让大家对杨延耀的吩咐,做出任何的反对,其次,就是解释杨延耀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一半的人,此时他们也许能够猜得到一些对方的心思,但是杨延耀,他们却不敢保证自己能够猜到他的心思,因为他们从来都没有一次能够真的了解,这个独一无二的男人的想法,甚至是没有一次能够跟的上他的思维。
而能够解读杨延耀想法的,能够充分了解杨延耀的思维方式的,也只有一个杨八妹了,就连张悦雪,即便是此时没有昏睡不醒的话,在对杨延耀的了解上,也要差着杨八妹一头。
毕竟,当年那将足迹踏遍世界的五年时间,杨八妹他们和杨延耀是朝夕相处的,对于杨延耀的行事作风是非常了解的。而且那个时候的杨延耀,不论做什么都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完完全全是将最真实的一面展现在家人的眼前,而这些年和张悦雪在一起的时候,却是因为各种各样的顾虑,所有的事情都要经过重重的伪装。
而且要说对于世俗礼法和整个天下的各种约束,如同杨延耀一般从未放在眼里的,只有杨八妹,张悦雪,也只不过是和大娘几个当年的十人组的人相若仿佛。
“老九他,现在比任何的人都要悲伤,可以说,现在如果不是还有一丝希望在支撑着他,恐怕当年的血云漫天,已经早就出现了。我们,对于小苗,嗯,现在应该喊张悦雪了,我们对于悦雪如今的状况,也只是干着急和惋惜的成分为主。但是对于老九来说,却无疑是一件犹如天塌一般的灾难。”
在房间的外边有个小院子,院子里也有几张石桌石凳,大家也就纷纷落座,听着杨八妹给他们解释着。
“但是现在,悦雪的生命还没有什么危险,这是唯一的一丝希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让老九能保持一份理智。但是他内心的苦闷和悲伤,却是我们无法想象的。别看平时老九一副天下之大皆在掌握,天大的事情在他眼里,也只不过是一点小孩子的玩意似的,但是实质上,老九却是一个很矛盾的人。”
“那些在我们看来足够天塌地陷的实情,只要没有牵扯到我们这些他所在意的人,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消遣时间的玩具。千万人的生死,都不能在他眼里兴起任何的波澜,没有怜悯,也不会有兴奋,就是古井无波,毫不在意,就如同我们看见千万蝼蚁死在我们眼前一般,我们也不会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但是一旦与他所在意的人和事情牵扯上关系,比如说我们这些家人所代表的亲情,比如说悦雪,这个让他封闭了无数年的心再一次打开的人,所代表的爱情。一旦发生的事情与这些有关,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点点小事,在他的眼里都是比天还大的事情,他会瞬间变得谨小慎微起来,甚至是,可以说变得无比的胆小。”
“这也从某种程度上,变成了他的疯狂和霸道。就像是当年六哥被绑架,他直接调令希望铁骑进京,在那一次参与进来绑架六哥的人,包括那些后来被希望铁骑浇灭的修士,在事后,其九族,都被老九斩杀殆尽。就像当年在极西之地,因为一个小国的国王几句话,让我们生气了,老九只用了半天不到的时间,就将那个国家上下三十多万人,包括数之不尽的草木牲畜,全都斩杀殆尽,真的做到了鸡犬不留。你们都认为六嫂的枯骨龙王令是法术凝聚出的骷髅,但是只有我知道,那是那个国家的无数人畜凝练成的。”
说到这里杨八妹看了看颜色越发浓厚的金色光罩,此时已经看不见里边的房间了,只能看到一个巨大的金色光罩,如同一个大碗般扣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而刚刚,老九让我们出来,只是他想一个人静一静,陪在悦雪的身边,和悦雪说说自己心里的苦闷与悲伤。同时,对于此,我们毫无办法,只能有心无力的看着,所以,我才让们都跟着我出来,剩下的,就交给老九自己,相信他,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说到这里,杨八妹又把目光转回了大家的身上。
“而且,老旧所说的,也是目前我们应该做的,不是这些事情,而是这些事情所代表的东西,也是我们唯一能为老九做的。这些事情不算小,但是却远远无法和我们眼前这件事情相比,但是我们现在却必须去做,并且一定要做到最好。因为我们做的不是这几件事情本身的涵义,而是做这几件事情,代表着的,是天还没有塌下来,是一切都不会有问题,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通过这几件事情,帮助老九来坚定自己的想法,一切都不是问题,天还没有塌下来,一切都会好的。来帮助他确定并坚信,悦雪绝对不会有事情!”
既然杨八妹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那么所有的人,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宋真宗立刻扶着佘老太君,走向了逍遥王府的前院,那里是今夜宴会的所在地,他们要将这场宴会办的漂漂亮亮的,因为,他们要帮杨延耀坚定自己的信心。
同时,杨六郎也和杨八妹一起,带着大兵去了保皇军,因为大兵决定,在保皇军里走完自己剩下的路,上半辈子一直保家卫国,如今这下半辈子,只需要保护好他的小妹妹小苗就好了。哪怕如今恢复本名张悦雪的小苗,可能用不到他来保护了,但是他还是要时刻为了这个信念准备在第一线。
不说这些人怎么去办理各自手头的事情,因为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不是这些事情所隐藏的那一层含义,不论这些事情所带来的影响是什么,他们都不会过问。就像是如今,这些人每天只要一有时间,就会来到后宅的这所小院落里,就连晚上休息,也是在这所院落里边搭的帐篷过夜。
他们在等着,不论是最希望的张悦雪的苏醒,还是已经连续数天没有出现过的杨延耀从房间里边走出来,都是他们现在等在这里的理由。
“万岁,八贤王又派人来催您回朝了。”
在院落的外边,刚刚处理完了奏折,正积极的赶往那所院落里边守着的宋真宗,身边再一次的出现了亲信的小太监。
“告诉他们,朝中由皇兄主持,一些他不敢决断的事情,快马送来幽州。在这件事情没有结论之前,幽州就是第二个京城,朕就在这逍遥王府坐镇朝纲。”
宋真宗极其不耐烦的挥退了小太监,不一会就到了院落之中。
今天因为没有什么事情,大家如今也都在这里等着,宋真宗坐下没有多久,就见那一道自半月之前,就笼罩住整个房间的金光散去,杨延耀随之从里边走了出来。
“老九……”
“九郎……”
大家意见,立刻便围了上去。
“放心,我已经没什么事情了。不过接下来我们有几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办。之前雪儿的那几个心结,我想,我有责任和义务,去帮她完成。她的心结,我来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