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
这是一个繁华且喧闹的地方。
街头的每一个人,都穿着华丽的衣衫,似乎,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如此协调。
但,往往平静的背后,不都隐藏着那些不为人知的罪恶吗?
独孤义哼着小曲,来到一家客栈。客栈前的一根长数丈的竹杆上,挂着一面大旗,旗上写着四个大字:平安客栈。
“平安客栈?”独孤义轻声念了句后,笑了笑,喃声说道:“有‘平安’两字的客栈,似乎往往都不大平安。”
果然,走进客栈,独孤义便看见,客栈中角落的一张木桌边,坐着一位身穿锦衣,面容略显英俊,气度不凡,浑身却都透着一股浓厚杀气的中年男子。
而客栈中正对大门的那张桌边,坐着一位看上去年纪与独孤义相差不大的女子。
那女子淡眉钩眼、素手纤纤,皮肤白暂,看上去倒是天生丽质、美丽佳人。
可令人惊讶的是,那女子的桌上,却放着一串用人骨制成的武器。独孤义能分清那到底是不是人骨所制,因为人骨与其他动物的骨质是有区别的。
那女子武器上的人骨阴暗中却略显光泽,且光滑无一细纹。如此看来,那武器上的人骨若不是采用人的脊椎骨造制而成,那么必定是用人的头颅骨做成的。
而那位女子临近的一张桌边,坐着两位男子,一位赤发白面,身形彪悍;一位光头黑脸,眼睑下略有残缺。客栈中的其他客人,装束也各异不一。
整个客栈中安静得有些异常。惟有那店小二跑里跑外,偶尔会发出一两声吆喝外,便无他人言语。
店小二的眼好生尖锐,一见独孤义进了客栈,便忙上前招呼:“客官,请问是要打尖还是住店啊?”
“住店。”独孤义大声道了句后,眼神一扫,观察客栈中诸人的神色。却见那人骨女子微微抬头看了独孤义一眼后,又低下头去,眼神之中闪过一丝略有吃惊的光芒。
“住店?好,客官你住天字三号房,楼上左转第三间。”店小二笑着说道。
“好。”独孤义说道。
店小二道:“客官里边请。”说完便领着独孤义上了楼层。
进了房内,独孤义坐下,店小二随手给他沏了壶茶。独孤义道:“小二,有件事我想问问你。”
店小二道:“客官请讲。”
独孤义道:“我一入你们客栈,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与其他客栈有些不同啊!”
店小二笑道:“客官,你指的是楼下那些客人吧!”
独孤义道:“不错。”店小二道:“客官你有所不知,小的这几日听说,好像有一宝物要在洛阳城中出现,楼下那些客人,都是寻宝而来的。”
独孤义一听,不禁有点想笑,都什么年代了,还宝物!!“噢?”独孤义道:“什么宝物?”
店小二道:“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小的提醒一下客官,这几日入夜后,最好呆在自己的房内,外面不大安全。”
独孤义道:“为什么?”
店小二道:“客官你别多问,以后便知。”
店小二说完话后,茶也沏好了,便出了门去,将门轻轻掩上。
“切,搞那么神秘!”独孤义笑了笑,走到床边,躺在了床上。此时他已疲累万分,得好好睡上一觉了。
时间匆匆而过。街市上的喧嚣逐渐平静下来。洛阳白日的繁华,在一入夜后,便似乎已消失不见了。
洛阳这个被称为不夜城的地方,似乎也有万家灯火齐熄灭的时候。
独孤义醒来时,已是夜半时分。一日未进水米的他,此时已饥饿难耐。他打算让店小二叫厨房做一桌好饭菜,送到自己房里来。
正在这时,隔壁的房间传来一声沉闷的巨响,似有重物垂落于地。接着又传来一声惨叫,叫声凄绝刺耳,令人颤寒。
独孤义大惊,忙推门而出。此时,客栈中的诸多房客都已各自出房,纷纷向这头而来。
店小二这时已在独孤义房门外,看他那副神色,似是刚刚急忙赶来。
独孤义道:“发生了什么事?”店小二道:“这……这……我也不知,客官一同随我去看看便知。”
店小二敲着独孤义隔壁房的房门,大声唤叫道:“李客官,李客官,发生了什么事?”
房内没有人应答。这时,闻风赶来的众多客官之中,那位赤发白面的大汉说道:“小二,废话那么多干什么?直接撞门而入呗!不用说,一定又死了一个。”
赤发白面的大汉说完,也未等店小二言语,便一脚踢开了那扇红漆木制的房门。
果然,不出那大汉所料。房内已有一人卧倒在地,口吐白沫,脖子上已有道血痕,死状奇异。房内灯光灰暗,隐约衬托出气氛的诡异。
众人大惊,都未言语。赤发白面的大汉先说道:“这家伙,一定是被人一剑破喉而死。”大汉说完,上前检查尸体。那位李客官的脖子上,有一道又细又长的细痕,鲜血便是从那流出的。
这时,白日时与那位赤发白面共坐一桌的光头黑脸的汉子上前看了看后,说道:“凶器不是剑,而是如长矛这样的利器,凶手利用凶器尖端的尖锐地方在刺穿死者的喉咙后,凭借着高超的功力,划了一条深度与宽度有样的伤痕,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凶手用的是剑。”
独孤义闻言,也上前仔细看了看那伤口。果然,伤口细且长,且各个地方的深度与宽度一样,确实像被用剑所伤。但灯光灰暗,一时也难以分清到底是不是真的如黑脸汉子说的那样,死者的伤口乃凶手利用高超功力,用尖锐凶器划了道血痕。
这时,众人中那位身穿锦衣的中年男子微微看了一眼尸体后,说道:“我看致命的未必是那伤口吧!死者口吐白沫,说不定是中毒而死。”
独孤义听了,点了点头,喃声说道:“这……确实有可能。”
此时,众人皆静。四周静得连众人的呼吸声都可听到。微弱且阴暗的灯光下,一切显得有些令人恐惧。独孤义从衣袖中取出了银针,去检验桌上的茶杯与茶壶中是否有毒。
但经检查过后,却发现,无论是茶壶还是茶杯中,都没有任何的毒。独孤义又用银针去刺死者的喉咙,却发现,银针没有变成黑色。
独孤义道:“死者应该不是中毒而死。”店小二问道:“如何能肯定?”
独孤义道:“死者若是中毒而死,那么他的喉咙中必定会遗留毒液,而他的血液应该是呈现深红色的,但我刚才用银针检验过了,死者的喉咙中并没有残留毒液,流出的血中也没有毒性,种种迹象表示,死者并不是中毒而死,而是被人用利器所杀。”
店小二颤道:“那……那……为什么他会口吐白沫?”
独孤义听了,眉头一皱,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知道。”
锦衣男子此时说道:“死者乃是具有七环实力的高手,如果真的有人能在一招之间将其杀死,那么必定此人的道行一定在八环以上。”
独孤义听了,问店小二:“店小二,住店的客人中,有多少个达到八环以上?”
店小二颤抖地说道:“好象……除客官你以外,其他人都达到了八环以上。”
“哦!”独孤义点了点头。
正在这时,窗外突然闪过一个人影。
“谁?”锦衣人大呼一句后,跃出窗外,追去了。
而此时,那赤发白面的汉子与黑脸汉子也追了出去。
就当独孤义也准备追出去时,四条人影从独孤义身后飞闪向前,跃出了窗外。那四人也是住店的客官,此时都相继追了出去。因为他们的道行都在独孤义之上,所以独孤义并没有看清他们都是哪些人。独孤义也追了出去。
整个客栈,此时只剩下店小二一人。窗子没有关上,寒等从窗外吹了进来。店小二打了个寒颤,偌大的客栈里,此时只剩下他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