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鬼信从高寒处得知抓到的人逃掉,他就安排设置了请君入瓮的戏码,他们杀掉了药殿堂的人,使他们失去对白衣女子的线索,他们在药殿堂的人带回来的消息上,声称此女对药殿堂至关重要,他们安排的人还担负有保护的职责,断定药殿堂的肯定会前来营救,而通天城剑灵门一家独大,想轻而易举逃出成联系到药殿堂的人不可能,所以对方无法获悉人逃脱的消息。
腾暮晨没有和剑灵门的人正面接触,她将所有的房间找了个遍,毫无线索,神识透入墙壁和地下,一样没有密室,突然她俏脸一沉,担心吴云遇到麻烦,她的神识一直留意着他的举动,现在感应不到了,有东西将她的神识阻断。
她此刻查找蛛丝马迹的地方时高寒的书房,从窗子来到百花绽放的后花园,吴云最后经过的地方就是这里。
剑痴一步一步踏着虚空,走到剑阵的中央,他沐浴在澎湃的真元中,这一刻他仿佛是手握众生生与死轮回的至高神!剑灵释放而出,没入大阵,阵法的威力拔高,攀升一倍有余,通天城城墙迸出裂痕,摇摇坠,城内山石铺就的街道支离破碎,有的房屋年久失修,禁不住这惊天动地的压力,接连倒塌,“吱吱嘎嘎”的声音从各个角落传来!
闷、无法呼,血液沸腾!不通术法的凡人,无一幸免,皆昏死过去!
阵法刚刚布好,尚未运转!
剑鸣从剑痴的背后发出,名剑天下举世无双的剑阵之术就要发挥它举世无双的威力!
忽的,剑痴目光炯炯,剑灵门上空有元气归入地下,这是机关陷阱捕获猎物的反应!
“高寒,撤去阵法,鱼已入网,虎落平!”剑痴难以置信,他哈哈大笑,声音君临天下!
“是,主人。”高寒就在剑痴的身后,剑痴看到的,他自然看得到。
红的烟花似的华丽光辉闪过,笼罩通天城的大阵顿时散去,可怕的力量烟消云散,众弟子化作流光投入剑灵门,各归其位,各司其职。
腾暮晨找不到吴云,只好离开,灵气光芒将剑灵门淹没,她将自己化成本源水元力,她和腾茹雪的异灵最适合修炼水属的功法,顺着水流回到西邻镇的客栈,现在,她需要药殿堂剩下的人力,将剑灵门的一切告诉与她。华安堂的伙计将停业的牌子挂在外面,准备退入店内,长龙队伍悻悻散去,谢三牛在做最后的安排,单线联系的众人,需要他亲自将撤离的命令下达,如果他死掉,药殿堂的人将会成为散沙。
腾暮晨站在了店门口!
将已经凉的差不多的茶水,放在腾暮晨旁的小几上,谢三牛道:“请问姑娘找在下有何吩咐?”
腾暮晨无计可施,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问道:“剑灵门有什么地方是可以藏人的?在花园附近,我想你应该把对手早就得透透彻彻了吧?”
谢三牛从腾暮晨孤身而来和这句话上马上意识到关键:“长老是不是被抓了?”
腾暮晨俏脸冰冷,道:“这么说你知道可能出现的下落?”
谢三牛道:“打入剑灵门内部的弟子,有个马脚给发现,他被关押的地方是牺牲了其他弟子为代价发现的,在剑灵门假山中有一条通向地下的通道,那是剑灵门用来关押重要人物的地方,阿猫阿狗只有一个归处,喂猫喂狗!不配被关在剑灵门内!”
腾暮晨确认道:“只有这个地方吗?”
谢三牛道:“是的,剑灵门很骄傲,即使是我们药殿堂盘踞在通天城中之时,整座城也是踩在他们脚下,他们不屑于,狡三窟。”
腾暮晨将没滋没味,冰冰凉的茶水饮下一小口,赞道:“好茶。”
谢三牛低声道:“姑娘好冷静,请放心,我集中人手,晚上我们就把长老救出来。”
腾暮晨微微一笑,道:“记住,这个世界上只有他救别人,没有别人轮得到可以救他。”
“为什么?”谢三牛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道。
假如有人想知道西陆防御最严密的门派是哪个,熟悉剑灵门的人会毫不犹豫的说出它的名字,哪怕是树叶枯黄而落,也会有人注意到它的位置,他的严密不表现在外在因素上,而是全部蛰伏在暗处,漆黑的夜里最毒的蛇,就是剑灵门!
剑痴大步流星,带着高寒和七个晚辈,他们的上基本无碍,鬼信没有下重手,来到家山中,阵法启动后会封掉通道,师门在机关的推动下打开,沿着台阶,距离穴只有十步的距离!
这是最应该焦头烂额七上八下的人就是吴云,而他却在悠然的吧唧嘴,紫府之内灵魂火熊熊燃烧,他的体表都隐约透出了火焰,锁链变得通红,逐渐呈现出融化的迹象,吴云不慌不忙倒数,道:“三、二、一!开!”锁链应声而断,偷天大法被元老仙吹捧的天花乱坠,在秘法的最后一页上,他不无遗憾的写下了这样一句话:“如果老子会灵魂攻击的法门,天也困不住我!”
这句话给吴云留下来很深的印象,很长时间以来他都在寻觅灵魂法术的修炼发觉,在百禽门和柏依依逢场作戏之时,他就曾谈听过百禽门是否有这种法术,柏依依摇头,差错,他最不想去的地方,居然使得他得到了人人求之不可得的无上经典。
瓶从储蓄袋里飘出来五个,各丹药自动进入他的肚子里,神识可以使用,他就能和那不死鸟比谁的生命力更长久,身体灵活自如的感觉顿时恢复,解毒的药物他炼的有很多种,让身体不能动的毒素他了如指掌,石像鬼上镶嵌的灵石,白莹莹的光芒,泛起丝丝的红彩,“嘭”的炸开!
腾暮晨担心的只有一点,剑灵门是龙潭虎穴,吴云脱身无望,而当她获悉这倨傲的门派目空一切自寻死路的特点,安下了心,静等吴云活蹦乱跳地冒出来。
想他当年不过些微道行,就能从百禽门手上救下黄泉宗,一个人从剑灵门逃出生天,本不是事儿!
吴云大坐在石,等着外面剑痴九人走进来!
“你令我感到费解,百思不得其解。”剑痴在灵石爆掉时,就只剩下一步路,他反而冷静非常。
吴云缓慢的站起来,牢笼红光一闪,禁制变作磷粉燃烧时的绚烂火花,焚化的干干净净,他身体微微一动,站在了牢笼外,淡然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让画那幅雷之灵虎的家伙来找我吧,他可以帮到你;如果那个人死了就让那畜生来,雷之灵虎我想能够令你继续拥有苟延残的机会;假如你都做不到,自己选择最不痛苦的死法,了解残生吧1”
湛蓝的剑光直苍穹,在夜最初降临的时刻格外夺目,吴云直飞天宇,遁法掩住身躯,无影无踪!
九个人眼睁睁的任由吴云大摇大摆的离开,无可奈何!对方甚至没有兴趣杀他们!
天枢气息平复,从吴云的威慑中摆脱出来,他最接近吴云的就是这次,脱口道:“叔叔,那幅画有什么奥秘吗?是谁画的?那老虎是什么东西?”
高寒一字一顿道:“他就是剑灵门每个人的师傅——剑无神,这幅画懂得真髓的人,将会在剑术的造诣上获得真传,至于那白的虎,我也不知道。”
剑痴似乎陷入回忆,声音缓缓道:“那是雷之灵虎,是天地初开的异物,域外星空只有你们大伯剑无神一个人拥有,这是仅存的是雷的化身,它的修为比你们大伯还要高,当年我们的脚步踏过的地方,见到的妖兽魔兽何其多,而雷之灵虎只有这一只,你们大伯或闭关不出或行踪不定,这幅啸月图就是他剑法剑意的缩影,但凡资质上乘的弟子都可以研习。”
高寒底下脑袋:“主人,我们要通知剑无神至尊吗?”
剑痴断然道:“我们还没有到逼不得已的时侯,立即查出来药殿堂余孽藏身的地方,我们就用千人大阵,迫使吴云现身,老夫好久没有认认真真打一场了。”
高寒领命:“是,我马上安排!”
七剑异口同声道:“我们愿与叔叔共进退!”男儿爱剑,因为它是兵刃的王者,女儿家爱剑,因为它宁折不弯,就像她们一生最依靠的那个他!
剑痴的声音不容置疑,道:“你们离开,你们大伯将你们留给我,你们父亲将你们托付给我,在你们没有实力和你们大伯并肩而战的时候,不可以有事,明天天亮后马上离开。”
腾暮晨微微一笑:“怎么样?”得意洋洋的炫耀,她的芳心终于放开。
和她一样凝风立在云霄的谢三牛五体投地,道:“我服了,不但安然无恙,剑灵门甚至没有触动门人拦阻。”
吴云苦笑摇头,在城墙外,被腾暮晨堵个正着,找机会偷腥的想法变成泡影。
谢三牛知趣地道:“属下告退,门人尚有最后一批需要撤离。”说完飞入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幕远去。
踹开一家客栈的大门,吴云和腾暮晨将瑟缩的厨子揪出来,选了最好最贵的酒,要了最贵的美味佳肴,烛火给死寂的城市照亮光明,继而越来越多的灯火亮起,只是偌大的城市依然黑沉沉。
腾暮晨给吴云接风洗尘,算起来这次才是称得上接风洗尘,前两次要么吴云扒干饭,要么心思重重,来自雪山的冰熊掌,来自南陆的红烧鲤鱼,这都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在别的地方本就看不到,腾暮晨将狗熊爪子推到吴云面前,自己抢了美味的红烧鱼,乐不可支,好久没有人陪她开开心心地吃东西了。
一个人的时候,吃什么都没有兴趣,她还要提防胆包天的家伙下药,经常自己露宿荒野,吃酸涩的野果子,打了野味不会做,有时候好想哭,却没有肩膀让她依靠……
夜加深,寒气冷,吴云沉声道:“属于通天城黑的角,出来了!”
黑蝠似的影子从郁的天空掠过,落在大街小巷,他们侵入一户户人家,然后化成黑线,或奔赴下一个目标,或极速遁去,吴云看的清楚,离开的家伙背上都有一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婴孩,密密麻麻犹如外出觅食的黑蝠,将通天城拖进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