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三怒道:“神马?没有?一个都没有?”
  老人道:“镇海会骗你吗?我们的药材和这个不对路,这回的几样好东西和单子上的一比,就是人参和地瓜,我们多年在山里行走,都没凑齐过这些东西。”
  胡十三老脸发烫,大话说出去了,他这个甩手掌柜闹了大乌龙,抓耳挠腮,像极了上蹿下跳的猴子,苦笑道:“兄弟,哥错了,错的真真的,这个真没有,这样吧哥哥这回多在山里耍耍,我们联手往里面闯闯,哥一个人没去过呢,咱们一块儿咋样?里面好东西多啊,保证啥都有。”
  吴云笑道:“我和高鹏大哥正有此意,如果你们也想去那再好不过。”
  蔓儿抢了酒坛子,给每个人倒满,笑嘻嘻道:“老爷子,我要跟你斗酒,丫头不服你,别看你老大一个,我照样不服你,喝过我才是好爷们。”
  胡十三哈哈笑道:“好,好,老夫好久没有这样快了,大哥哥就陪你喝个够,输了给我做妹子,北域谁欺负你报上哥的名号,吓死丫的。”
  众人满头黑线,论年纪胡十三当蔓儿爷爷都“富得流油”。胡十三做事情向来随心所,有一回他在大街上看一乞丐顺眼,非要送人几万两金子不可,那家伙吓得滚尿流,能让铁公鸡差不多的胡十三花钱动心思,只有他那棍子痒痒了,泡小妞才会这样下劲儿,那乞丐抱头鼠窜,其实就是想送钱,就这么简单!
  蔓儿一百道:“好,你输了就是我弟,从今往后北域我老大你小二,耍赖的是乌龟王八蛋。”
  “我靠!”正在往嘴里沉寂占便宜灌酒的众人,惊得目瞪口呆,大口的酒吐了出去,心痛得要死,一碗酒没有了!
  喝得七荤八素的众人,马上围上来,齐齐叫好,有的人设了赌局,堆满了金银珠宝,全部压胡十三输光光,这都是胡十三的心腹,他们清楚胡十三的子,这回不论输赢认定这妹妹了,他是在给吴云面子,兄弟们得挺老大,这是在送钱给蔓儿。
  齐桓和高鹏一人抱一坛酒,蔓儿嫣然笑道:“我先干为敬。”说着小嘴一抿一碗酒见底,碗口朝下,滴酒不落。
  高鹏给蔓儿倒满,高声道:“一。”
  胡十三一看,二话不说,也喝干碗中酒。
  齐桓哈哈一笑,将碗添满道:“老家伙我给你送终啦!喝死你丫挺的!”
  胡十三的脸立马绿了!
  最初胡十三只是想让丫头,喝差不多就算了,酒喝多伤身,女娃儿家喝多了尤其伤身体,不过一连十几碗下肚蔓儿精神奕奕,他的酒量少有敌手,那些拍他马的谁敢把他灌醉,那是争先恐后的王桌子底下,别提多扫兴致了,顿时不由自主和丫头拼起来,几坛酒喝空空,晕儿吧唧的众人目定口呆,全部醒酒了!
  胜负马上就要见分晓,尽管高鹏故意放水,给蔓儿倒得酒距离碗口有距离,齐桓可不留情,下手贼很,酒水溢出来把雪狼皮毯子透,不过这点酒可以还来不及,因为蔓儿身姿做的直直的,纹丝不动,胡十三眼睛的焦点左右飘忽,看人东摇西晃,用手臂撑住身板,摇摇头强提精神。
  高鹏高声道:“三十九。”
  齐桓哈哈笑道:“三十五!哎呀,老东西你不行了啊,给人家小女儿当弟弟不羞人不丢脸的,你就从了吧!”
  老爷们家谁不能喝?大家担心的只有蔓儿,都不想她喝多了,有的兄弟还想在酒中做手脚呢,准备拿水冒充,只是众目睽睽没有机会,酒坛子就放在大家伙的眼皮子地下呢;倒是胡十三的老兄弟在为他打底,带人抬过来很多酒,想浑水鱼,给老兄弟保住点面子,殊不知齐桓是酒疯子,鼻子气的死狗。
  一坛酒倒空,“啪”的干脆利落地拍开封口,就往下倒,酒跟他鼻子一只手的距离,这家伙馋啊,喝不着只能鼻子过瘾,故意凑得很近,正沉浸在尘封的酒香要美死他的幻想中,突然就跟脱光衣服他小弟弟要撒野时,小尤物把衣服穿回去一样,齐桓倒酒的手一停,仰头灌了口,大怒,坛子一摔道:“老不羞,欺负女娃儿尚不够,外带黑心黑肝黑肺啊。”兜头水浇在胡十三。
  周围的人明白怎么回事了,打开其他的坛子一尝味道,叫道:“我们老大穷了,拿水糊弄小妹呢。”有的人打开的是酒,愣是指鹿为马说是水,非要自己惩罚自己,说有这样的老大丢人,他们负责把水喝光,不给别人拦的功夫仰脖就灌,酒干人倒,挂着奸计得逞的笑容呼呼大睡。
  胡十三给冻醒,拍膝盖道:“谁干的?”没有一个人吱声,始作俑者早就溜之大吉了。
  齐桓叫嚷半天没有人出来,抓住胡十三道:“他们溜了你就甭指望跑了,干脆点叫姐姐吧啊!”
  蔓儿笑盈盈不说话,本就是胡闹,压没想过胡十三做她弟弟,这弟弟也太大了,她要不起,以后胡十三做了她弟,在北域是别想混了,不过话说到底,老胡的酒真好,一边细细的品尝,一边看众人欺负老小子。
  胡十三真的是拉不下面子了,对齐桓道:“你是我大爷,亲大爷行不行。”
  齐桓得理不饶人,哇咔咔笑道:“这绝对不行,我是你大爷,蔓儿你是姐姐,我是我兄弟什么人,你不是骂我呢吗?乖啊,叫姐。”哄孩子一样循循善诱。
  有兄弟看着,大话自己放出去了,小丫头一个忒能喝了,胡十三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左顾右盼都是围着他的人,他坐着众人站着,居高临下的鸭梨格的牙疼、心口疼、蛋疼,一闭眼一咬牙,心一横道:“姐姐,弟弟有礼了。”这句话从他嘴里蹦出来,跟要了他的老命似的,看到蔓儿千杯不醉他的心早就凉了,咬牙心里问候那些拍他马的家伙女亲属。
  都是这些人害的,其实他的酒量不好!
  众人轰然,哈哈大笑!
  闹腾到很晚,每个人都喝得醉醺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鼾声堪比打雷,只有吴云几个人没有醉,蔓儿惨了,别看她没有醉倒,可满肚子的水一趟趟跑出去嘘嘘,时间不早,检查过守夜的人,高鹏和齐桓也去睡了,吴云在等蔓儿和芽儿回来。
  为蛇卵的事情忙碌一天筋疲力尽,胡十三只知道他们平白无故多了三个分神期的猎物,不知道他们丢了蛇卵,不知不觉吴云靠着石头睡了过去,不晓得睡了多久,小祸奇怪的叫声把他惊醒,吴云吓了一跳,习惯的去看蔓儿和芽儿的位置,发现空空如也,用手一她们的毯子冰冰凉,感觉不好,就要去找他们。
  吴云走到外面,发现守夜的人也睡着了,微微皱眉,往外面找蔓儿她们,小祸紧张的环顾四周,吴云警觉起来,上厕所用不着这么长时间,不由想到蛇卵和贼,他觉得应该叫醒高鹏他们,脚步迟疑,要往回走,突地有人将声音压低的窃窃私语令他的耳朵一跳。
  吴云循着声音就追过去,偷天大法遁法隐去踪迹,这是男人的声音,蔓儿他们绝对出事了。
  在一棵大树后,一个硬朗的背影落入吴云瞳孔,在他侧面一个单膝跪地的家伙:“长老放心吧,最后分配下去的酒,我们都放了迷魂散,中毒的家伙不睡到天亮醒不了,只是有几个人属下看到他们没有喝最后的酒,他们会不会坏事?”
  那背影呵呵一笑,冷冷道:“迷魂散不是毒药,谁也不晓得是我们动的手脚,通知大家我们撤,胡十三就是胡十三,进山两天我们想要的东西就齐整了,这回没有跟他白来。”他丢下储蓄袋道:“记住,这些“蠢蠢动”药粉别进体内,只要一丁点,暴龙都得发情,我们用兽潮一网打尽,简单省事。”
  远处,吴云心跳停顿!蠢蠢动丹鉴录中有记录,很多大家族为获取某种妖兽,成年的他们不敢下手,就打小崽子的主意,给妖兽栖息或者轰动的范围内下蠢蠢动,这是妖兽吃的药,药强烈,很多修士的神兽级宝贝都是这么来的,幼崽到手用丹药提升,很快就能拥有可怖的境界。
  下跪的人道:“我们不留下带走吴云的脑袋吗?”
  吴云一震,果然是为他来的,拳头紧握!
  “不用,吴云死不了,兽潮干不掉他的,我们得希望厉害的角弄死他,你们在山洒下雌妖兽的激粉末了吗?”
  “长老放心,这东西无无味,只有兽类感觉得到,寻找异的畜生奔过来,都往里闯,这儿的人全得死,药粉融进空气里,现在他们就是知道了也没有用了,比如偷听的家伙!”下跪的家伙朝吴云藏匿的地方望过来!
  吴云骂道:“我擦!”的粉末粘在路过的他了,做手脚的混蛋肯定有办法分辨出来,他飞剑出手,金砖朝附近山头砸过去,只要发出轰鸣,高鹏他们就会醒过来,谁的谋都别想得逞!
  盯着他的男子抓起储蓄袋,残影涣散,人消失无踪,远处树梢之上一只巨大的黑蝠展开肉翼,乘风滑翔,沉入夜幕中。
  这是妖兽万蝠王是黑夜的王者,它最大的神通就是速度和术,你永远打不到它,要么用身法避开,要么变成小蝙蝠,变小后它速度不降反而会增加一倍,这玩意儿是保命的好东西,尽管只有夜晚能用,但它的身价是异兽榜最贵的东西,不晓得这家伙是不是就是用蠢蠢动弄到手的。
  那老者冷笑道:“我如果是你就不会动手,你的女人在我的手上,我会救了我的女人,管他别人谁死谁活。”
  吴云火冒三丈,冷冷道:“你狠。”金砖收回,飞剑回到储蓄袋:“说吧,怎样才肯放人?”
  无名老者带着面具,他转过身,面具具有变声的效果,显然也是法器,嘲讽道:“你觉得我会放人吗?大名鼎鼎的吴云什么时候变得笨蛋了。”
  吴云大怒:“不放人你走得掉吗?大不了杀了你通过气味找,你放聪明点,偷走蛇卵的是不是你们?”
  老者哈哈笑道:“你不蠢啊,我想只有无名做得到从你的手里虎口拔牙,十条血瞳多谢了,很快强大的血瞳就能有登峰造极的威慑,它们已经出壳了,你怎么这样大意呢?只看到血瞳没有看到我们躲在附近吗?你引开血瞳我们就下手了,而你迟了一天,如果不是想轻松甩脱你,我们早就离开,该死的胡十三多管闲事偏要绕回来,他死了怪不得我们。”
  吴云喝道:“死的是你。”金砖金光激,雷霆狂砸。
  老者哈哈大笑:“你清楚万蝠王的神速吗?我此番带出来的部下全部配备的都是这种坐骑,你听,你仔细听,那是什么声音?”笑声又是狂妄又是快慰!巨大的黑影飞来,老者翻身飞上万蝠王!
  吴云无可奈何,只能任由对方嚣张的扬长而去!远处的山谷中,愤怒的充满之火的叫声源源不断传来!地面在颤抖,那是晴空惊雷炸开的声音,有惨叫掺杂其中,弱小的野兽横遭践踏,粉身碎骨!
  火焰在黑暗中张牙舞爪的燃烧,银亮的光华忽明忽暗!这是高阶野兽的神通!
  小祸身体蜷缩,在他的脚下不停地哆嗦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