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迷迷糊糊听到有人在跟他说话:“你要吃果子吗?甜的给你酸的我吃。”他吃了一惊,身体一抖,明白自己睡着了阿姐先他一步醒来,睁开眼睛望去,只见腾茹雪微笑着凝望着他,吴云他喜出望外,叫道:“阿姐,你认得我了吗?”
腾茹雪惑然摇头,柔声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只是你的味道我很喜欢似乎很熟悉,我们吃果子好不好?”
吴云有些失落,但他很开心明白是好的开始,只要阿姐不躲着他要他拿命去换,这辈子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的他都愿意,微笑道:“好,不过我喜欢吃酸的,酸的给我好吗?”酸涩的果子是未成熟的东西,本不能吃,果肉未长成,很少有成熟后是酸的野果。
腾茹雪摇头道:“你吃甜的我吃酸的不许不听话。”语气中有些急了。
吴云道:“好,我听阿姐的。”他将一粒丹药和野果同时吃掉,慢慢地悄悄地改变自己的容貌,腾茹雪被酸的皱眉,不过依然微笑着目不转睛的望着他,没有发现吴云将自己的容貌变回了他小的时候,那是他被罚去外门的前一年,十几岁的他已经可以帮阿姐做很多事情。
腾茹雪像发现了至宝,野果吃完就去更远的找,每棵果树不留一个果子,哪怕小的只有指甲盖模样,然后回到那块石头上,腾茹雪在上面个跳来跳去,宛如幼年的他,他忘记了很多美好的事情,直到他看到阿姐盈盈笑道:“你看,我的个子比你高!”吴云站在平地上,眼睛发烫,这分明是他那时候最喜欢做的,腾茹雪将右手放在头上,笑道:“你信吗?我会长的更高的。”手和头拉开高度,骄傲地宣布:“这么高。”
吴云不知不觉泪流满面,阿姐记得所有的事情,比他记得都要清楚,却单单不记得他的样子,他情不自禁地自问:“这是上天对他吴云前世因果的惩罚吗?为什么要落在他阿姐?为什么不让他自己承受?如果是他就要诛杀掉这天踏碎这大地,他也可以做盘古,开辟新的天地,开创新的王道乐土!”
腾茹雪张开,给他的是最大的那个果子,而她自己手里的却是一样大,轻柔的声音道:“来,我们吃东西吧。”
吴云的肚子里填满了野果,他幸福的笑道:“好的姐姐。”一如当年每次吃东西是开心的样子,只是他不让腾茹雪将酸涩一己承受,到此刻他才明白阿姐将他抚养长大,承担的东西是那样的沉重,黄泉宗有多少次要杀掉他,只有阿姐和腾暮晨一力反对。
山里的野果子吃的差不多了,这只是方圆不足百里的小地方,吴云不忍心阿姐吃那些本不能吃的东西,故意将她引到别的地方,数百里外有一座巍峨蹉跎的大山,这里偏远,没有人打扰,这天吴云很早醒来,腾茹雪从外面回来,容颜如画,道:“你看,我找到更多好吃的,真奇怪,这里为什么没有别的吃的东西?”
吴云微微一笑,接过东西道:“阿姐,今天我来分配好不好?”
“好,知道你滑头,想吃大的,全部给你了。”腾茹雪他的头发。
吴云一愣,这句话就是那天早上的,他抖擞精神,将果子一分为二道:“左边是我的,我大小通吃,右边这两个是你的,大的这个是姐姐,略小的是吴云好不好?”
腾茹雪的眸子中有一丝出动闪过,吴云看到她轻颤,她侧头沉思,吴云的心顿时跳到了咽喉,他不断地用昔日的回忆激腾茹雪,就是希望他可以恢复过来,腾茹雪沉默的摇摇头,吴云强颜欢笑,兴高采烈地道:“阿姐,我们吃东西了。”
腾茹雪回过神道:“好,就你花样多,好吧,我吃这两个。”
吴云将青涩的果子吞进嘴巴里,故作如同发现了新大陆般的惊喜模样,叫道:“哇哦,好吃,阿姐酸的更好吃,以后酸的归我甜丝丝的归你,就这么定了。”他独断专行,不给腾茹雪反驳的时间。这东西好不好吃他偷偷背着阿姐尝过,那是一次生日,他长大一岁,孔融让梨的故事从书上看到,为了青果他差点跌落山崖,苦涩的滋味麻木了吴云的头,从喉咙蔓延到心口道五脏六腑……
这山里的东西有灵气滋润,果实对修炼有一定的作用,只要吃掉两枚肚子就够脱离饥饿的侵扰,腾茹雪心满意足的沉浸在陌生且熟悉的甜蜜里,时而就会望着吴云发呆,或皱眉或怔怔出神。
吴云取的新的成果,每天准备吃的东西的人换作他,腾茹雪在他们休息的山等他回来,吴云尝试做其他的食物,在山里找到一条小河,用飞剑和缚龙索做钓具,太落山前抓到好几条金的鲤鱼,准备做他最拿手的水果鱼。
木柴“噼啪”轻响,火光将穴照的通亮,腾茹雪安静的坐在吴云对面,看他精心转动简易的木架,将肥美的鱼饵烤的焦黄,各种果实逼出果汁淋在鱼肉上,慢慢地被收,火烫的鱼肉接触到凉凉的汁液,很容易给收掉,外焦里的美味新鲜出炉,腾茹雪迫不及待地抢了最大的那条。
吴云叹息,鱼和野果烤的东西能有什么好吃的,阿姐应该和他分开后未好好吃过一顿饭,他拳头压在地面上,细细的纹路延伸出几十米长,百里老匹夫他必杀,用他的脑袋也难换回吴云内心一分的愧疚,没有杨无尘的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黄泉宗灭亡好吴云没有关系,阿姐受的苦都是百里老狗和杨无尘造成的。
腾茹雪吃掉鱼,眼巴巴的盯着仅剩的一条,低声道:“小云,你怎么不吃?”话一出口,她一怔奇怪地道:“我为什么叫你小云?”
吴云喜不自禁,叫道:“阿姐你想起来什么了吗?你仔细看看我,认得我吗?”
腾茹雪轻柔一笑,如空谷幽兰,道:“我自然认得你。”但她后半句话令吴云热血汹涌的心顿时跌回低谷:“这鱼不就是你烤给我的吗?”
吴云一愣,苦涩道:“对对,好吃吗?要不要再吃一条?”
腾茹雪笑道:“你不饿吗?你都没吃呢,我吃光的话你饿肚子怎么办?”
吴云一拍肚子道:“没事,你不知道我肚子里有一棵小树发芽了,马上就要结果果,你要不要吃?喜欢鱼的话明天我多抓几条回来,另外抓点别的东西,给你烤好多好吃的美味。”
“嗯。”腾茹雪点头,吃的饱饱的进吴云怀里让他抱着睡去。
腾茹雪变了,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不再一个人采果实,等早就在她身边的人回家,临睡前都要回吴云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熟睡,有时候吴云不在她会睡不着,在阿姐的额头吻下去,吴云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睡去,知足者常乐,这样其实挺好,没有纷扰,没有尔虞我诈。
吴云不会烤肉,和齐桓他们在一块呆的时间久,耳濡目染,学了点本事,天一亮给茹雪姐准备了吃的东西,来到附近有人烟的地方,买了甜的米酒和几样小菜,特别是调料备得足足的,山鸡和野肉质,和大型猎物不同,烹制更简单,吴云准备从最容易的开始做,这是一个小村庄,吴云拿出灵石,和手艺最好的阿婆学会了才走,他们以打猎为生,野山鸡很多。
安静的生活,终究是会有结束的那一天的,只要北海用控魂术,茹雪姐势必陷入最初见到她时那种精神状态中。
阿婆的手艺很地道,简单的几道工序,堪比巧夺天工,比西邻镇的人细致的多了,他们烤的东西只有大碗酒大口肉的老爷们习惯,腾茹雪特别喜欢米酒,两坛酒自己喝掉一整坛,带着些微的醉意,在吴云睡着,绯红的双颊醉人滴。
喜欢上了美味佳肴,就不愿再吃那山果,腾茹雪每天都在期待吴云给她新的惊喜,有时候还要缠着吴云教她烤东西,开始帮吴云抓,晚上的时候做在他的腿上,让他握着她的手,亲密无间地教,有时候整天赖在他的上不舍得离开,明明睡醒了却假装睡着,有时候在偷偷地打量吴云,当吴云睁开双目,她马上不动声地闭上。
吴云带着她游山玩水,领略山川大地的不同风采,带着她在繁华的城镇隐居,买了大大的宅子,锦衣食,刘剑豪给吴云准备的东西很充足,包括俗世的金银珠宝。
控魂术和尸宗的法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尸宗主要以僵尸为主,法术大多是控制的东西,这六层口诀浅显易懂,吴云有些不可思议,记得第一层是对控魂术的总体介绍,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才看得通透,后面新拿到的五层,似乎有了前面的东西作为开门见山的引领,细致化的阐述如同拨开云雾见青山。
有下人陪着茹雪姐,吴云有时间就研控魂术,想多一些了解,他明白北海不可能将解决茹雪姐问题的方法交出来,只是想提升自己对付魂灵宗的把握,那老东西确实头痛,法决第二层讲的是用神念侵入他人识海,初步控制猎物,第三层是神识运用的法决,就是令被摄魂的家伙听从命令,第四层深奥一些,这是门短时间提升灵魂体水平的法术,第五层和前面的无关,讲的是炼神,提升自我精神力,和红衣女子的法门差得远了,吴云直接跳过,第六层是利用三魂七魄快速修复受创的紫府的方法,只有第二层、第三层是吴云感兴趣的,第六层他没有灵魂体傀儡无用武之地。
第一层他早就耳熟能详,每天晚上腾茹雪睡着后,他都会练习这法门,随着时间过去,买来的下人全部成为了吴云练习法术的目标,植入控制的烙印,或令她们丧失意识,或只是初步的摄魂,府中上下都是街头十五六岁卖身的女孩儿,她们压不清楚自己成了吴云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