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十三以退为进,断然道:“没问题,你们的活动范围我们说了算,药山只有我们指定的地方你们的自由不受干预。”在山里了几个月,兄弟们一心想通过磨砺提高阶位,对药山很多地方了如指掌,如果兽族的人不乖就将危险的地方给他们,令他们有去无回,如果它们凑合就把资源贫乏的地方丢出去打发。
  武宁退步道:“二一添作五,你们想监管每座城的收支我答应,我要药山的自由。”
  胡十三坚持道:“六成就是六成,自由是相对的,我们谁也不是孩子,魂灵宗现有的好处不会让给你们,活动的尺度适当放开给足兽族面子了。”矿藏资源很集中,储量充沛的地方早就在开采中,齐桓从外地征来很多凡人,他们挖矿十年换取的是温饱无忧无虑的后半生,有的地方各种灵药比比皆是,它们按照吴云持续发展的眼光,用阵法划定为种植区域,几乎在药山有的药物他们手上都有,几十处地域魂灵宗天长地久也用不完。
  几乎什么事情不用做,每年就有几千万灵石到手,有一个念头在狡猾如胡十三和精明如鬼信的心中窜出来,空空如野的西部沼泽大荒,白送一样给了他们了,只要竖块牌子写上吴云的名字就是他们的产业,有鬼信在深山老林出来的了如指掌,他们的好处不要太多,原本碍于魔道门派的微妙关系,不宜做的过分,现在全是魂灵宗和鬼葬门的买卖了。
  武宁面无表情道:“我付出的代价换来的利润,刚刚好满足我的需要,这太沉重,我不能接受。”
  胡十三冷冷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不可能留给你们发展壮大威胁到落雪城的契机,给你们活下去的地方很厚道了,你忽视了你不是人类。”他的话一语双关,一是警告,把他们在北域的消息泄去,人族的各大门派会蜂拥而来,二提醒武宁有封口费,闹到人尽皆知的时候这比好处白给他都不要的。
  草本忍无可忍道:“沉重的赋税会令我们的商队选择你们作为新的合作伙伴,买东西的人没了卖东西的人就得跟着他们走,我们到头来什么也别想留下,空有药山的资源,你们太恶毒了。”
  胡十三轻描淡写地道:“你需要注意的是,北域是我们的好吧,你抢我魂灵宗的好处还想让我待你为上宾?你发烧了吗庸医?论到恶毒是你们好不好,用我们人类为你们当炮灰,你们准备的很充分啊。”心里意思移动,北海,老疯子屈指化爪将恶鬼抢了过来丢给了鬼信,控魂术扫描过的人,有没有灵魂本源的猫腻就像是检查不穿衣服的美女有没有第二件凶器。
  骷髅喷出一抹绿光,将恶鬼没有记忆的躯壳封印。
  武宁变道:“放了我们的人,你们什么意思?”恶鬼关乎到对下面的人类的掌控,失去恶鬼等同于失去兽族很大一部分力量,胡十三只用通过恶鬼发布一个命令,几百万的人类就会转戈相向。
  鬼信道:“它有毒,我要治疗,老子用的毒要收回,谁也甭想染指我的小绿。”
  草本道:“我们的子弟我们医治......”
  胡十三嘲讽道:“你们的子弟?别假惺惺的,假若是你们的人会死不死活不活的吗?”
  武宁寒声道:“这次就谈到这里吧,我想我们需要吴云才能谈得愉快。”
  胡十三哈哈一笑,冷冷道:“接着你就会以外面的阵法为借口要我们留下恶鬼了吧?传到吴小子的耳朵里,你们大可以用我们扣留你们的人来堵他的嘴巴,实话告诉你,北域就是吴小子从我身后的两具僵尸手上抢的,我们拿到的好处越多他只会越依赖我们,而你什么都不是。”
  鬼信冷笑道:“答应我们的条件,你们有生村的港湾,拒绝的话请你们离开北域,你们没有愚蠢到灭掉我们来博得新的繁衍生息的领地吧?你们杀不杀掉我们几个另外说,吴云怒了,一句话把你们的踪迹广发英雄帖,兽族在北域千辛万苦仍是朝不保夕,我们就算跑不掉,我想发个传信符老子做得到吧,苦撑着没有好处,你们招了吧。”
  冬日的白天格外短,在胡十三他们带着恶鬼离开圣城时,武宁答应了新的条件,恶鬼门辖制的人类和它们没有关系,它们在药山非魂灵宗的地域上有权利为所为,一千万上品灵石是代价,他们可以拿天地灵粹折价相抵,不允许他们干扰魂灵宗的买卖往来,吴云没有系上缰绳的烈马依然逃不掉,通过恶鬼胡十三和鬼信明白了发生的一切。
  偶尔有小鬼和小和尚的口狭路相逢死翘翘,吴云他们沿着幽冥河优哉游哉的行进,血瞳不惧隐含的黑水,反而十分享受,他们去的地方时一座地下魔窟,小和尚用念珠精华了小鬼的魔,得知有关血骨王的下落,死了的家伙就不要打乱冥界的游戏规则,给黑无常白无常抓到就死了不想过奈何桥的念头吧。
  小和尚郑重地道:“吴云,我要是找到好东西,你们不准动歪脑筋,你们把我的好处瓜分的脑满肠肥了,可怜可怜小和尚我吧。”
  吴云哈哈大笑,道:“想要宝你来错地方了,亡魂坑有好东西也给死气沾染了,灵力残存的堪忧,你拿到也是废品,有好东西的机会多的是,回到清凉寺牛逼师傅留的的遗物跑得掉吗?”
  蔓儿和芽儿背靠背,对吴云道:“吴大哥,我们要不要找另一个脚印是谁?我们见的一直是一个人。”
  吴云扬眉道:“要,我们要把亡魂坑走一个遍,幽冥河通至哪里我们就到哪里。”
  腾茹雪柔声道:“过了下面的大转弯,就是地下魔窟的入口,有没有血骨王和脚丫子,小和尚比谁都积极呢,骂我们乐得清闲呢。”血骨王破了小和尚的长寿面,大脚丫是他找法宝的希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到他这里变味儿。
  芽儿揶揄道:“小和尚,你夺走臭脚丫的东西是犯戒律懂吗?”
  小和尚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小僧是在救苦救难,此等歹人的法宝是在助纣为虐,我这是帮他减轻罪孽,这里不晓得出去的办法,我让他追杀我,别人就免了血光之灾,我是好人,有他我们出去不就有着落了吗?”
  吴云正道:“迎接我们的人来了。”缚龙索灵蛇般缠了过去,一只红的鬼魂捆了个结结实实,这小鬼鬼鬼祟祟的在冥河里探头探脑,吴云一眼就发现了它的行迹,火羽红光滔滔,炼成气体袅袅散去。
  飞剑神纹气势凌厉,从幽冥河上绞杀镶嵌,水浪分开,有小鬼藏匿水中逃不过飞剑的斩杀,红的鬼魂比之前的好对付,小和尚敛去佛光,青铜镜一往直前,脚在冥河上如履平地,佛光变成一个华丽庄严的真元莲台,由飞驰变成如得道高僧一般的端坐。
  一道白光朝前打出,击碎水上挡路的狭窄的河道,经文诵读的梵唱缥缈回荡,这不知是什么经文,梵唱有念珠里发出,小和尚身心沉浸在其中,随着低声诵读,隐约可见一道光影,就是菩提子,和小和尚身形交融,佛法无边,幽冥河的血煞气由莲台收成为菩提经的灵气。
  水从黑逐步清澈,不仅仅是小和尚经过的地方有转变,吴云望向后方,哪里的谁也是和普通的喝水一样,亡魂坑多了一股生灵的祥和,莲台上有范文流动,佛光照到的地方,一尊尊佛像在石头上显示出来,这不是光影而是真实的映刻,佛光柔和,山呼海啸的梵音洗涤着每一个人的心境。
  吴云和腾茹雪四人在法术上的疑虑顿时茅塞顿开,佛法和腾茹雪的寒冰功法有异曲同工的地方,只有吴云的魔门气息相克,佛法有一股地方无法靠近,血瞳懒洋洋的顺流而下,尾巴都不动一下,烛龙就算是释迦摩尼亲临也奈何不了,蔓儿和芽儿有点辛苦,她们在用真元抵抗佛法。
  腾茹雪张开小世界把她们挡在里面,吴云世界规则节点组合,从她的世界中自动避了出去,在白光下,腾茹雪微微有些奇怪,吴云没有不适的感觉,反而借助佛法将真元中的煞气剔除,青牛巨大的牛形神态悬浮在他头,吴云印诀转换,真元变成柔和的水灵气,在小和尚的法术下煞气成为纯净的真元收回元婴。
  青牛变成紫金,一个和吴云一模一样的男子一步迈进吴云,吴云微微一笑,活动脖子,骨骼“咔咔”作响,天到五星,万法唯有一个“化”字,五行的绝学和金砖的化大道为己用,让他找到既不会令青牛失去驾驭多重不同属真元的神通,又不用惧怕正道对煞气的克制。
  小和尚用的佛经叫做三千世界,由三千尊大佛布成,在法术的光照下邪魅的力量会跌掉一个境界,他突然在心底受到师傅的指点,一段经文在脑海里浮现,按照菩提子的方法使出了这个法术,但用他的实力做不到这一步,翡翠念珠菩提子相伴一生,留下的感悟最多,每一颗佛珠凝练一种对佛法的参悟。
  “你们不要抵挡,没事的,只有心存恶念的家伙才会无法在讲究“缘”的圣光下受影响。”小和尚一脸六不净的花和尚的得意。
  吴云没办法帮蔓儿和芽儿,他们的差距太大。
  蔓儿瞪了小和尚一眼道:“就你瞎逞能臭显摆,一会姐姐发挥不出本身巅峰实力,你就哭鼻子吧。”
  小和尚笑道:“有小和尚在,包施主没事。”他手如拈花,打出两个明亮的印诀,落在蔓儿和芽儿眉心道:“以后佛法对你们不具备威慑,谁用佛法也别想有克制的效果增幅,小僧先行一步抢东西去也。”莲台升高,瞬间加速,载着他朝黑漆漆的中飞去,隐藏在石头中的恶魂惨叫消亡。
  吴云哈哈一笑,道:“我们的小和尚好像长大了很多嘛。”飞剑变成剑气,没有了杀气腾腾,取而代之的是波澜不惊,如大海潮起潮落,奔流不息。
  几人乘风在后,血瞳缠绕在蔓儿耳朵上,嘶嘶吐信,眼眸红光几丈长,三足金乌旗猎猎飞卷,黑烟阵阵。
  中四通八达的岔路口太多,不是小和尚莲台飞过留下的圣洁气息很难跟得上,这不守清规的小秃驴会的佛门术法不是一般的稀奇古怪,有得到高僧炼有飞行的莲台,和他的真元莲台截然不同,速度没有他的快,吴云不用偷天大法想追上太费劲,转过一个迂回的通道,小和尚哈哈大笑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小云,我发现脚印了,你们爬快一点!”小和尚得意洋洋道:“这脚印和大脚丫不是一个人。”
  吴云大感意外,心中一凛,这样的实力似乎不是人间界的存在,无论是什么步伐都有力竭的时候,想前进必须借助地面或虚空,比如虚空无影步比如鬼影潜龙,它们是将留下的踪迹淡化不容易给发现,这种步伐处处透着诡异,他对虚空无影步熟能生巧,假如大脚丫是在虚空中穿过的,绝对有迹可循!
  吴云直觉告诉他:“两个人是相识的,后者是追随前者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