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淡淡笑道:“小云吵到阿姐睡觉了,我们查到一些对黄泉宗不理的家伙的下落,想针对他们展开一场大屠杀,争取一网打尽,给姐姐留下一个一只小爬虫都不会跳出来捣乱的朗朗乾坤,我想解决了十万大山的问题再决定下一步的事情。”
  腾茹雪嫣然道:“我是天魂巅峰的水平,徐长老一来我就发现了,我们回去吧,蔓儿该等急了。”
  当一个美到极致的女人将最后一块瑕疵通过法术或药物消除,令自己变得倾国倾城,依然看得到修饰过的地方原本的痕迹,蛛丝马迹无论换做谁去隐藏,一样会留下破绽,就像一个谎言不得已而用,为了堵上这个谎言就需要一个新的谎言,继而越来越多,掩盖真相同时也是在真相。
  风雪很大,铺天盖地,似乎有江浙北国山川毁于一旦的冲动,生活在北方的人很少遇到过这样大的暴风雪,这场雪来的格外突然,有雷鸣声在冬季炸开,当沉浸在美梦中的人惊醒,看到的就是茫茫的飞雪,给锦绣山河披上一层厚厚的戎装,懂得法术的人都明白这是某个人的法术导致的,山雨来风满楼,北域血流成河的一天不远了。
  呼风唤雨很难,不过人多力量大,鬼信和胡十三集中心腹众人,布下阵坛,召唤而来的这场暴风雪,圣城在北部留下的痕迹触目惊心,这一件重宝饶是已经被许霆带走,但在深不可测的冰层上留下的地基般深达百丈宽数十丈的鸿沟,冰雪本无法靠近,严寒似乎在惧怕着庞然大物的余威。
  胡十三和鬼信经过商议,决定借用暴风雪,不亚于天魂境界形成的大雪令北域的温度跌至低谷,零下数百度的寒冷使得落雪城宛如空城,一个人也没有,但这样做很愚蠢,关注圣城的家伙依然发现了可疑的线索。
  遇到暴风雪,在冰天雪地中长大的北方人一样会裹足不前,只愿待在暖暖的被窝里各种取暖各种暖,因为这样的低温两个时辰绝对可将元婴巅峰的家伙冻得真元耗尽毙命,有一群人身穿白的皮毛衣服,骑乘雪豹在鸿沟位置停下,一个胡子灵力闪烁的中年男子,缓步走到北积雪掩埋的地方,右脚朝外侧分开,脚尖向外,铺满地表的积雪突然被一股风吞没,冲天飞扬,大裂谷般的“真相”重见天日。
  雪豹不安的嘶鸣,不自主的向后退缩,在中年男子身后的人无一不是低着头一动不敢动。
  中年男子讥嘲道:“盖弥彰吗?这里的雪最大,分明是想做手脚的位置就在这儿,我们晚了呢,兽族的圣城不见了,从我的刀下抢肉吃我很好奇他是谁,终于有好玩的发生了,发讯息给南边,我们白跑一趟了。”
  一个距离中年男子较近的年轻男子道:“殿下,会不会有人想引我们出来?”说着几枚符朝不同的方向发出,不论是否有人想截下传出的消息,不同的路径绝对有一枚符可以到达十万大山。
  风吹起千年雪神兽皮毛做成的披风,一身飘逸的白长衫华贵无双,一股王者的气息龙啸九天般席卷开来,中年男子道:“吴云在十万大山,北国的爬虫没有这份谋略呢。”
  男子顺势道:“用不用属下给殿下连拔除魂灵宗这颗毒牙?养虎为患,吴云的基在北国。”
  很少有人会在年纪轻轻的情况下蓄胡子,中年男子最多三十岁,飞扬在风中的胡子给他增加了神秘的味道,微微一笑,不以为然,道:“不要了,我喜欢做生意,这吴云是做生意的高手将来见到他的时候岂不是很妙?我们的任务完成,该南下了。”
  众人齐声道:“谨遵殿下命令!”
  流光利雷电般裂开云层,一行人顷刻间不见,暴风雪顿时消失,云层密布的北域光垂落!
  在几个人出现的位置几千米外,平整的积雪突然炸爆,一个人惊慌失措的从下面出来,胡十三狼狈不堪,剧烈,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鬼信拖出来,骇然地道:“老东西…..你听清……楚了吗?是谁?”
  鬼信声音发颤,咬牙吐出一个名字:“冥王……冥王仙尊!”在人世间的王朝,只有王子王孙会用“殿下”两个字,但在修真者的国度,王室子弟从不敢在院里皇权的地方用这两个字,只有仙尊级别的人才会肆无忌惮的标榜自己的威严,这乾坤不过是他们打发无聊时间的工具,神界的人更是弹指一挥间便可创造出一个崭新的独立的世界来。
  胡十三骂道:“蛋,狼进大爷的被窝干什么?大爷用傻瓜的招儿引出来只白眼狼,我日啊,动动脚,就凭空掀起风暴!”暴风雪是他们用来抛砖引的,就是要搞清楚打兽族主意的人是谁,吴云曾提到过一张和圣城密不可分的地图,没有那张来历不明的图,圣城不会这样快在人间崭露头角,他们的目标是始作俑者。
  鬼信心惊胆战地道:“老子没出息,给吓成这德行,老,你说图是冥王仙尊搞出来的吗?”
  胡十三眉头一紧,道:“老不正经,你吓傻了不成?你是冥王仙尊用得着这样费劲?抢了就走不就得了,有别的家伙想捡现成,找了替死鬼当石头往水里丢,把有贼心的人全引出来,用争端和尸体铺一条他不可告人的通天大道,冥王仙尊都没有图,他不简单,我们太了,居然用他玩剩下的废品‘钓鱼’。”
  鬼信追悔莫及,痛心疾首道:“我们出来早了,这个人说不定会来的,他一准在关注圣城的动静,冥王仙尊引他路面不成问题。”
  胡十三深一口气,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道:“我得通知吴小子,他的冤家对头下凡了,来个仙女也成啊。”一块白骨符篆刻画,胡十三真元一鼓,骨符虚空跳跃,以五千里为一个跨度,十万火急奔赴黄泉宗。
  胡十三要骂鬼信糊涂蛋,不过一愣有了好办法,道:“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戏耍冥王仙尊的大人物,这张网铺的这样密,用得着跑到这儿来吗?,我们不妨将事情公开化,告诉所有人兽族重新降临大地,圣城归冥王仙尊所有,不我们不就行了吗?我们给藏着的家伙打工,替他搅浑这池水,缩短游戏结束的时间。”
  鬼信叫道:“城在吴云手里,你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逼迫吗?我小孙女不能做寡妇,你安的什么心?你姐不要了?”
  胡十三冷冷一笑道:“我故意把吴小子向冥王仙尊推,冥王仙尊那家伙不蠢,绝对猜得到有人在混淆视听,以进为退,抱住吴小子的命再说,要不然我们得集体跑路了,冥王仙尊将注意力放在找幕后的家伙上,咱们不救高枕无忧了吗?”
  鬼信哈哈一笑,道:“我明白了,有你的,我们厉兵秣马去,把药山三千年份的药全给老夫弄回来,不行,我要量产高手,化神期的也要。”
  华南城如同贪睡的雄狮,日上三竿,城中的人流量稀少的仍屈指可数,有得大街上一家开门营业的店铺都没有,黄泉宗和百禽门的人继续城内的巡逻,在一家酒楼的三楼,靠近接到的窗户位置,一个慈眉善目的圆脸老者,挂着浅浅的笑意欣赏着凡尘的寂寥,对仙界的人来说,凡尘的东西是那样的具有引力。
  将破旧的乞丐装脱掉,黑袍和面具取代原有的装扮,负手站在白眉仙君几步外,笑道:“白兄这是信不过贤弟吗?为何远隔千山万水涉足十万大山的事情?这凡尘虽好,不过要有命赏玩!”客客气气的外在搭配杀机汹涌的话语,格外地凸显出残酷的一面。
  白眉仙君眉毛如出的白蛇,卧蚕眉随着风飘动,垂下的长度到腹部,淡淡道:“我奉了仙尊的命令来的,腾蛇,你不乐意找他老人家废话试试?”
  腾蛇就是头戴面具的男子的名字,他转过身背对白眉仙君道:“你在十万大山混不下去了,不会借机用巫咸在我的地盘上,过来抢我的功劳簿吧?”
  白眉仙君道:“老夫亲临十万大山,是我的人传回来消息,吴云在黄泉宗,你只管查你的元老魔,不要干涉我的事情,北域丢了,吴云深蒂固,想简单的雄霸那块疆域会崩掉牙齿的,你的成效我很不满意,难道你想步后尘吗?”
  “仙君不好了!”一个低沉的声音略带慌乱从外面传来,声音消失,一只麻雀飞进房间中,紫光闪耀,幻化成一个脸上有一到刀疤的男子,拱手对白眉仙君道:“黄泉宗,我们的人全军覆没,我刚刚去接头发信没人,用法术逼问一个金丹弟子才获知的。”
  白眉仙君脸一变,失声道:“不好,北域的圣城肯定给吴云捷足先登,彻底控制了,黑皇剑在吴云手上,我们奈何不得他了。”
  刀疤男子道:“我等下凡尘,桎梏太多,实力大大缩水,只能用元婴的水准示人,没有仙宝本无法自保,仙君,我们怎么做?”
  白眉仙君叹道:“仙尊只怕北域要失望了,这关口禀报我们失利的消息,搞不好要丢脑袋的。”
  腾蛇冷笑道:“这回难不成我要负责十万大山的事情了吗?你如此不济,老夫来给你收拾烂摊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