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云云淡风轻,如同未有致命的威胁潜在,笑道:“相信我有丹鉴录摆得平,我不能让我的女人为我以身犯险,这时候的鬼不信把他的宝贝儿子保护的滴水不漏,蚊子飞不进去,你的计划不行的。”
  蔓儿争辩道:“我承认有风险,可没试过,你不能这样快下定论,我……我不想你有事。”
  鬼信的怪气地声音这时从外面传进三人的耳朵里:“哇咔咔,藏猫猫吗?老子也要玩,你们要干什么去,带上我一块玩儿怎么样?”
  简单的一句话在吴云他们听来有不同的反应,吴云如临大敌,此刻的鬼信足以把他们一网打尽,心机深沉的打丹鉴录的注意,老小子玩的鬼花样他真猜测不来,蔓儿很激动,鬼信不管出于何种目的而来,她都有希望让吴云的痛苦减轻些,或许是一改病容生龙活虎,芽儿则理智的多,她做好了双重准备,如果这是一场及时雨吴大哥有救了,如果是来自地狱的死亡通知,趁吴云与蔓儿和鬼信周旋,她用点麻醉散麻晕老家伙,跑路一马平川。
  鬼信嘿嘿一笑道:“不说话?该不会是老子我吓唬到你们了吧?吴云你的胆儿怎么变这样小了?”他活脱一个种地为生的老农,头大日头火辣辣忙活一天的那种,回到家里嗅嗅自己有没有汗臭的滑稽模样,两只胳膊张开,一会左边高举一会右边高举,当一只胳膊向上另一边的就会随着向下垂,不同的是他用眼睛在打量自己,而不是鼻子。
  吴云在声音产生的第一刻,神念扫了出去,外面有几个人有没有埋伏了如指掌,蔓儿的反应和他一样,芽儿只用看一眼他们的表情就分辨得出来,吴云扬眉笑道:“怎么?舍得从你大老婆、二老婆、三老婆……被窝里爬出来了吗?”
  鬼信自然晓得吴云在挖苦他,怪叫道:“我呸,你们又哭又闹又打又杀,老子可没有安稳环境招呼我的宝贝,你不要嘲讽老夫,没我的小宝贝,你今天就算是坐火箭吧一辈子提前预支了。”掀起盖在地窝子上的草皮,这是一块四四方方的正方体土块,刚刚好把入口严丝合缝的遮住,从外面不容易看出来有问题,不过想瞒得住鬼信是不行了。
  蔓儿喜出望外,她还没开口鬼信就帮她解决了最紧要的难题,“咯咯”笑道:“爷爷,你真的待我太好了,丫头永远不会忘记你的大恩。”
  吴云眼神闪动,道:“你这样做等于背叛鬼不信,得不偿失,要仔细思量。”以退为进,用替鬼信着想的话试探他的底牌,老家伙的话可信度不高。
  芽儿道:“血圣蛊没有解药的,你说七杀能救,是不是用母虫?”
  蔓儿猛地一呆,左右为难,惊喜片刻间冲的干干净净一点儿不剩。
  单反在门派内有地位的任务,享有的荣华富贵那是无比的尊荣,鬼信在鬼葬门充其量就是小无意间,毒药一堆,别的要啥没啥,鬼不信从未赏赐过任何东西,更别说以徒弟的身份献上什么东西了,换了别的人造就叛出门派另谋高就了,鬼信没有,甚至你可以发现他穿的道袍也就那么几件,又旧又难看还不是沪深的宝物,充其量就是避寒遮羞,几百年如一日的守护着鬼葬门。
  鬼信将入口堵好,淡淡一笑道:“忌惮老子啊?好吧,那我收回了。”手一兜,一个木制的盒子塞回储蓄袋,大在一边儿坐下。
  蔓儿郑重地道:“爷爷,我们还是开门见山吧,你是抓我们回去的还是给丫头雪中送炭的?若是想对付吴大哥你趁早走,你就是过的料他这关,我你也跨不过去,占不到便宜的。”
  鬼信得意笑道:“在爷爷鼻子下别撒谎,被你给上了十几年的谎言课休想骗得过老子,他吴云走路都成问题了吧?虚张声势,拿去,老子白混的吗?吴小子的那啥骗到手,老夫顿时茅塞顿开,成了天上地下的毒仙。”
  蔓儿手舞足蹈,接过盒子笑道:“谢谢爷爷。”
  吴云哈哈一笑道:“你这是打算跟我混了吗?帮了我你就回不去鬼葬门了。”
  鬼信瞪了吴云一眼,气的吹胡子瞪眼,对蔓儿道:“先别谢我,这是最后一次帮你,也不要谢我,化掉血圣蛊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过程只怕要用的久了,我虽然笑道破解的招数,但不是十分有效,血圣蛊太难找,实验不够充分。”说着语气一寒,无情道:“从今往后我不再是你的爷爷,你也不再是我的孙女,下次见面我不会留情,能不能活命就看你杀不杀的了我。”
  蔓儿大吃一惊,叫道:“爷爷,丫头不要,你是我爷爷永远都是,就算你要杀丫头丫头也不会和你动手,你不要回去了好不好?让丫头给您尽孝道,让我好好的报答您。”
  吴云淡淡道:“老家伙,虽然我不待见你,但是你回去了火德里欧吗?鬼不信这回准猜到你的动作,说不定跟踪你的人就要到来,你研究什么他估计比你都清楚,懒得争那名和利就北域去吧,和胡十三逍遥自在,做北域的土皇帝不好吗?你回不去了,回去只有死路一条,鬼不信会任由你来救我吗?他绝对知道你和七杀的母虫是我们打的主意,你不是糊涂蛋你回去就是去送死的。”
  鬼信哈哈大笑,笑声中,满是苍凉和疲惫,道:“老夫是鬼葬门的大长老,谁敢杀我?”站起身道:“你们保重吧,不要死在我的手里。”说完地面光华没入,土遁离开。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利益越大风险只会更大,鬼葬门是魔门的大哥大,做鬼葬门的长老等于是魔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风云人物,鬼信是这些人里地位尖高的,要付出的代价只会多不会少,在鬼不信年轻的时候鬼葬门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从吴云神秘的在域外战场陨落一蹶不振,鬼不信年幼,势单力薄,上一代掌门临终前要名字改成鬼不信的儿子拜鬼信为师,鬼葬门顿时沸腾了,这种沸腾是震惊和猜忌,把一只柔弱的和羔羊没有差别的小孩丢给一只老狐狸,而且这只狐狸是长着一颗狼子野心的老狐狸。
  很多人都在揣测要不要选择新的阵营,和鬼信做一条船上的人,晚了给鬼信单过鬼不信的支持者杀掉就餐了,众人的揣度很正常,换做谁都会有的,他们的猜测没有错,那个年代只有鬼不信的未来确保得了鬼葬门的传承,实力中空是吴云前世的死令很多控制了灵魂本源的家伙一道陨落,鬼不信的父亲让鬼信用修道者轻易不会使用的方式,让鬼不信到了他的小命。
  对付蛊虫,蛊虫是最有效的途径,盒子里是满满的小蚂蚁,在盒子的盖子上写着一行小字,嘱咐蔓儿一次吞服的蛊虫数量,这种蚂蚁乍一看就是寻常见到的东西,从外在瞧不出不同,从少到多的服用方法确保了吴云好不好对带毒的小家伙有不适反应,第一次的服用量是一只,隔一天加倍,直到蚂蚁吃光或蚂蚁把蛊虫吃光。
  鬼信说得很清楚,包括清除留在体内的蚂蚁的方式,这种改良过的小家伙喜欢香料,只要寻常的檀香点燃了就引得出来,吃光血圣蛊就要及时取出,否则他们会用吴云的器官当食物的,此物具有白蚁贪吃的特点,鬼信就是把两种蚂蚁进行杂交培育的第二代,加如它喜欢吞噬有毒物质的特点构成的。
  芽儿检查过,没有问题,道:“吴大哥,我们来服下第一只,我有檀香呆着呢,有没有事情都引得出来,白蚁喜欢木头的清香檀香正好具备这种功用。”要想衣服香香的,这种加香就离不开檀香的妙用,她和小姐的衣服就是这样来的。
  吴云微笑道:“小蚂蚁吴大哥搞的定,不要担心。”嘴巴张开,用力一,一只想要爬出盒子的蚂蚁顿时变成一条直线进吴云体内,吴云用真元裹住小家伙,将它往心肺部位的蛊虫带去,小东西冷不丁给吴云制住手忙脚乱,不过很快变得兴奋地不得了,动物的嗅觉比人类敏锐的多,血圣蛊让它蠢蠢动了,大钳子用力剪向真元。
  遣将不如激将,吴云故意减慢速度,将真元增加,小蚂蚁登时团团乱转,当到达肺部的时候,就像是罗马斗兽场的饿兽疯狂的冲向外围的血圣蛊,之所以选择先下手对付肺部的,是因为肺叶要比心脏等器官大多了,吴云要用很多真元保护,腾出手减少真元的用度至关重要。
  闭上眼睛用内视,吴云注意着蚂蚁的变化,小畜生贼聪明,悄悄地近一只血圣蛊,抽冷子下狠手,大钳子一夹向头一举掉头就跑,血圣蛊给痛的叫都叫不出来一个劲的挣扎,大钳子嵌进血圣蛊的体内,嘴巴将毒素注去,痉挛的血圣蛊在吴云面前耀武扬威,在小家伙的大钳子下无能为力。
  把猎物吃掉,小蚂蚁继续征程,接连干掉七八只蛊虫才鸣金收兵,找了地方休息,呼呼大睡,吴云忍不住哈哈大笑。
  蔓儿急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有没有效果?好了多少。”
  吴云哈哈一笑道:“很有用,血圣蛊给鬼信的方法制住了,我用真元都杀不死奈何不得的小东西,这蚂蚁轻轻松松搞定,就是效果不甚明显,只有寥寥无几的几只,要慢慢来了。”
  芽儿严肃的道:“吴大哥不要高兴得太早,动物大多吃饱就睡,对你不利的一面要出现了,我想鬼爷爷说的意思就是蚂蚁的分泌物,离开巢穴寻找食物的蚂蚁会在经过的地方留下分泌物牢记路线,野兽会在自己的领地外留下自己的气味禁制别的五中靠近,蚂蚁巢穴休息,蚂蚁的习应该差不多,分泌物对你是一种危害,我想是有毒的。”
  芽儿的话刚说完,吴云正要回应她的话,忽的一阵细微的痛,在小东西睡觉的地方传来,神念扫过去,果真有一圈一样的痕迹在缓缓地腐蚀他的肌肉组织,在血圣蛊带来的不适的基础上有增加了新的问题。
  蔓儿脱口道:“笨丫头,用熏香啊,把蚂蚁引出来。”
  吴云连忙道:“不可,熏香能少用就少用,我们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和外面通风,味道一次次飘出去,想找我们的人会更容易追踪到。”
  蔓儿追问芽儿道:“蚂蚁好的办法应对吗?”
  芽儿摇头道:“鬼爷爷熟悉蚂蚁我不了解此物培育出来的具体方法,即便晓得了只怕会影响蚂蚁对血圣蛊的作用,小姐别急,我想明天这只蛊虫就要弄出来了,他不是攻击的从子,吃掉一定量的血圣蛊就会吃不消了,在它死之前我们要把它清理出来,后天开始吴大哥不要浪费灵力,让蚂蚁自己往里爬。”
  蔓儿松了口气,要不然随着蚂蚁增多,吴云不仅没有从病痛折磨中摆脱,反而就像是从第一层地狱里跌进第十八层里去,漫长的杀虫过程想睡觉休息不可能不说,还要忍受没完没了的剧痛。
  芽儿犹豫不决,有话不晓得是不是自己杞人忧天,道:“吴大哥,我们要不要换个地方?你刚刚说鬼不信对鬼爷爷地方的很严密,好不好我们了已经?我想待下去这里不牢靠了,我们不如趁早打算,避免你妄动真元加大负荷。”
  吴云笑道:“不用,等明天我们取出来小蚂蚁再说,鬼不信是聪明人,他明白你我也是聪明人,所以猜得到我们发现了他的谋,这会儿出来人手对我们赶尽杀绝会认为我们早跑了的,所以非常的安全的,到了明天没有线索就会回过头到这儿来,明天才是我们走的时候。”
  鬼葬门乱成一锅粥,各种心思都有,新收的徒弟有的想溜之大吉,炮灰的下场看的明白,鬼不信差点把鬼葬门夷为平地,他玩的了把儿子往兜里一塞不管不顾要给七杀那酒囊饭袋报仇,别的人想活命呢,鬼不信的不同很多人发现了问题,高层的中坚力量人心惶惶,外面斩杀的“逃兵”成百上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