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接到胡十三的传信,心里好似情窦初开的小姑娘,既兴奋又紧张,他本事见长心里舒坦,属于那种有了好东西耐不住想炫耀的心理,尤其想在弟兄们跟前表现一把的,不让他回北域纯粹是故意在折磨他,得知大家伙儿遇到麻烦,让他袖手旁观他做不到,他齐桓一无是处就是兄弟们给面子,不把他当外人,有事儿他得抗。
车队碾压在积雪里留下深深地车辙,西北风吹得人的皮袄好像是纸做的,就连裤裆里的那话儿也是丁点温度没有,齐桓用手两把,幸福冻坏了他找块豆腐谢罪算了,这里已经是北域的范围,雪花那个飘积雪那个厚,商队的速度比起来的路上要满半截,拉车的马扛不住寒冷。
齐桓用找活干的修士的身份做了保镖的工作,和一群低级修士夹杂在一起,伪装成金丹水平,在队伍里他不是最牛的,但是却是熟悉北域的,棒打出头鸟,元婴期的大高手不会落魄到找零活做,车队里也有元婴高人,是商队老板的私人护卫,这支保护商队的力量是找做这一行的人雇佣的,每支商旅配备三个元婴初期的力量,保证顺顺当当做买卖。
齐桓双手在袖子里,摩挲着那颗通透的莹白珠子,谁想得到这是一颗深海巨鲸的内丹,临渊阁混的法宝吴云告诉他们有后门,这年头的东西后门屡见不鲜,在东部收到胡十三的信儿,齐桓肉痛得不行,思量大局为重,一跺脚奔了拍卖会,用拍卖的钱买了这颗媲美上品法宝的深海巨鲸珠,此物属于封印神器,内部尘封着深海巨鲸的魂魄,修行数千载的大妖怪一旦解印开遮天蔽日,吼一嗓子地动山摇,端的厉害。
一个伙计模样的人一手压着帽子避免给风吹走,一手掕着皮囊酒壶跑过来,酒丢给齐桓,冷地瑟瑟发抖,道:“齐大哥,这路有多远能找到宿头,老板受不住了要休息。”
齐桓一皱眉,道:“做买卖哪有不吃苦的,受不住滚回家里去,告诉他想休息就快点走路,今晚天黑前就有歇脚的地儿,要不然趴雪窝里当北极熊吧。”在北域做生意的人都懂得漫天要价的道理,按理说在天寒地冻和暖花开交接的地点,建一个供来往客商更换拉车的畜生的驿站再好不过,可是偏不,不进入北域地界儿几百里,不把外地的人冻出好歹,让他们晓得醋为什么是酸的盐为什么是咸的不罢休,钱就哗啦啦的来了,外来的人几乎不讨价还价,就怕做买卖的其它队伍把北极熊啥的抢光,错过赚钱的机遇。
浓眉大眼的伙计嘿嘿一笑,道:“我可不敢这样说,齐大哥你牛气我服了。”自从齐桓加入了车队,没有任何他不熟的,每个人都被他直的子折服,车队一停下就有人拉着他一起喝酒。
齐桓笑骂道:“滚犊子,话你不会说吗?这酒你哪里来的?”
这勤奋的小伙儿赵坤是车队老板的仆人,跟着主子出来闯荡的,笑道:“齐大哥别管哪儿来的,我孝敬您的不行吗?你喜欢这口就只管喝。”
齐桓哈哈一笑道:“该不是你偷的吧?这样老子岂不是连累你了,来,拿着,这是买酒的钱。”说着抓出几块上品灵石丢过去,齐桓喝过胡十三的酒喝过吴云的酒喝过许霆的酒,一个赛一个的极品,但是和车队老板的珍藏比就差得远了,许霆来自仙界的宝贝也比不上,喝下第一口后,他就跟破处的菜鸟迷上了女人的下边儿。
赵坤鼻子,忙道:“不要不要,用不着徐大哥,我们老板多的是,再说你给的钱也不够呢,老板发现不了的。”
齐桓叫道:“什么?”发现自己声调过高,引得周围的人齐刷刷看过来,压低了声音道:“你们老板哪里来的这东西?他以为这是什么?老子上品灵石买都不够?”
赵坤道:“我哪儿晓得哦,只是给老板送吃的东西听他说的,骂我几百辈子的命都不值这一袋酒钱,说卖的话光是身边带的酒就够几趟往返北域大费周章赚的钱了。”
齐桓若有所思,含糊地道:“那我齐桓多谢你了,有事情就找我,你去吧。”
赵坤应了声,笑容满面跑开。
齐桓脑子飞转,打他因为熟悉路径避开一座有盗匪的山林,保住了人员零伤亡货物没损失,在他们前边的队伍活下来的就两个,老板一高兴酒赏了他一壶酒,立即品出来这酒和人来历不凡,暗地里观察,发现这家伙神秘的很,愣是他没有看到过脸,车队浩浩荡荡几千辆马车,进入北域齐桓故意了手段,在雪里迷路了一次,多绕了几百里,多了几天时间搞清楚他想知道的。
熟悉的朋友齐桓都不经意的打听过,没谁见过那老板,只说有一辆大马车在前边开路,人没见过庐山真面目,齐桓平时就是醒了吃吃了喝喝了睡,躺在一个堆满货物的大车上,麻袋给他用真元破了一个,查看里面装的是什么,结果发现是豆子,是普通的生活物资,虽说北域天寒地冻,食物依赖外地的运输不假,不过很少有这样规模的商队会做这个,能够赚钱的多了,都比这东西来钱快。
时辰到了正午,车队停下来休息,由绳索一辆一辆连在一起的牲口,只有晚上睡觉是了的,把酒塞进怀里,齐桓没心思喝酒,老板在他的指引下,果然加快了速度,他不能用迷路继续做文章,用过一次的方法第二次就不起作用了,反而令人起疑,将肉饼塞进嘴里冰冰凉赛过石头的干粮格的牙疼,勉强吞下,装作寻找地方扔“”的火烧的样子,往树林子里跑,齐桓守在自己的岗位上不能擅离职守,这是护卫的人分配的,他从未有看过整个车队。
山虽然不高,不过给了齐桓俯瞰全局的便利,真元集中的双目朝远处眺望,马车上运的东西大多都是以麻袋储存,盖着一层防水的野猪皮,越是不起眼越说明有问题,分明是在隐藏什么,齐桓能看到的就是没有给山挡住视线的车队中的一部分,清一麻袋,齐桓沉吟不决。
车队的休息有时间限制,齐桓不能路出猫腻,在车队出发前回到了他的马车,没有赶车的人,前面的车一走后面的马就会自动跟上去,大豆和稻米是齐桓注意到的货物,一车货万里迢迢运到这边利润不大,如此规模的商队到底想干什么?难道猫腻隐藏的不是货物,而是人吗?有人想用商队为由头,将人运进落雪城里吗?
齐桓心惊肉跳,一支空白的简跳出来拿在手里,手背青筋暴起,指关节发白,终于在他放掉过大的力道时,简回到了储蓄袋,传信的东西有波动产生,有光芒呈现,送不到胡十三的手里的,倒头盖上皮货大衣睡觉,走一步说一步。
马匹的速度越发的慢,尽管牵头的牲畜卖力的赶路,奈何后面的队伍牲口体力消耗在低温下的太多,赵坤只得带着几个人给马匹喂抗寒提神的草料,一天喂两次变成三次,车队走走停停,在夜幕降临后一个时候多,才看见小镇的灯火,人群沸腾了,没有比热乎乎的饭菜和暖和的被窝更诱人了。
魂灵宗在北域各处都有分坛,明里暗里互不干涉,落雪城非季节贸易,常年买卖红火,南来北往的商队多不胜数,小镇有七八成的建筑物是做生意的,本地的居民人很少,只有干活的伙计和老板会在城外呆着,生活在北方的人给魂灵宗全部迁至城内,街头魂灵宗的人随处可见他们溜达的影子。
齐桓把帽子压低,盖住大半个脸,偷偷回来的,就应该把偷偷进行到底,在该出现的时候出来,安排好车队,所有人都累成了孙子,跑的满头大汗的店小二,带着千把号的人找地方住,钥匙把门一开,一栋小楼住个百八十号人不成问题,齐桓随便找了张铺,负责送吃的伙计用马车运肉汤和刚出炉的馒头。
烧的人从头到脚暖洋洋的烈酒,和肉汤一块关进肚子里,大馒头管够,有的人一气儿使筷子了个馒头,糖葫芦一样一手四五个上嘴就肯,一马车运肉汤一马车运酒和馒头,用来招待他们这样的跑腿的,吃的就是这样的食物,肉汤里什么东西都有,肉、山鸡肉、野猪肉滑十足。
吃晚饭齐桓坐在火炉边喝茶,晚上得多喝点提神,每个晚上都要人负责看守货物,酒喝得多了驱寒但容易犯困,今晚上齐桓要把货物清楚底细,上夜班的人有双倍的钱拿,分成休息和不休息,到半夜进行换值,既可以拿钱又能睡觉很多人趋之若鹜,只是在铺和花枝招展招揽生意的眉毛的下,齐桓有把握轻松实现自己的目的。
汤药差不多的苦丁简直要人命,齐桓丢了碗,瞧见外面赵坤的影子匆匆跑过,齐桓推开门追上去,道:“坤子,是不是没有人干活了今晚上?”
赵坤喜不自禁,转过身道:“齐大哥,我正找你呢,今晚儿老板给多一倍的钱,可是就是没有兄弟愿意干,你能不能给我找找人,你的面子比我好使。”
齐桓找赵坤也有自己的目的,接着话茬儿道:“算我一个,你有难处齐大哥第一个你,以往的人呢?一个也不愿意从被窝里出来了吗?”
赵坤苦笑道:“有女人滋润着,他们才不想挨冻呢,我都愁了。”
齐桓哈哈一笑,道:“走,外面找那些通常守夜的,我想跟我有几分交情的都会乐意的,不过你得跟老板说说钱多加点,比平时的再多一倍,有多少人没有舒服的睡过一个觉了。”
赵坤脱口道:“只要齐大哥给我找得到人,我担保钱不成问题,大不了给老板骂。”
在镇上混的女女其实不漂亮,而且年纪比较大了,狼多肉少,很多人本排不上队,齐桓出马马上很多人愿意跟他走,一百七八十号的膀大腰圆的大汉,朝存放货物的仓库走去,齐桓用的办法很简单,投其所好是搞定所有麻烦的不二法门,说落雪城多的是的妹子,一天的路程就能到城里,结果争先恐后的人群有了。
一部分的人找避风的角落睡觉,齐桓和守前半夜的人散开,防贼也要提防老板突然派人查岗,要不然大可以睡到半夜再从被窝里出来,风平浪静,安全无事,时间到了子夜,北方冬夜漫长,距离天亮出发还早呢,三三两两的人喝酒扯皮,齐桓悄悄地往镇子上奔去,魂灵宗暗中的人就在各客栈里。
镇上有一家客似云来的气派客栈,主要招呼那些有钱的老板,伙计一律不准入内,齐桓绕到后门,推开虚掩的木门,溜到厨房,一个厨子和一个伙计在忙活不停,伺候大爷就得时刻支应着,听到动静两个人蓦地回头,哪里有厨子和店小二的模样,不约而同的向储蓄袋要祭出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