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子白哪会听王妃的,淡淡的道:“族长的病越来越重,或许和您给他吃的饮食不无关系,作为大夫,我必须确保患者的安全,所以饮食照料还是交给祖雅吧。”
最终,经过族长首肯后,韩子白等人这才出去,把替族长疗伤的重任交给了萧奕辰。萧奕辰虽不会看病,但会用真气治疗。正如韩子白所说,族长中的毒深但是效力不大,如果是用他的修为治疗效率会很慢,而且他真气不足,用不了多久就需要休息,萧奕辰就不同了,故而才选择的萧奕辰。
离开这里后,祖雅这才道:“韩子白大哥,你为什么要让我去照顾父亲?”
韩子白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如果还是由她照顾,萧奕辰一边治她一边下毒,不会有任何效果,看到那样的她,你还忍心拒绝这个要求么?”
韩子白说的没错,看到那样苍老孤独无助可怜的父亲,祖雅的心真的很痛很痛。深深吸了口气,道:“好。那剩下的拜托萧奕辰大哥了。”
这件事不仅验证了韩子白的猜测,更把王妃的路给断了,以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众人心里都有了一个大概的轮廓。
就这样,在这里呆了三天。萧奕辰每天要到族长房间里去治疗,因为真气充沛的缘故,每天萧奕辰一坐就是一整天,到第三天,族长身上积聚一年的毒素基本上已经清理干净了,由开始的颓败老人变成了现在精神抖擞的中年男子。
王妃也终于忍不住用暗号向瓦韩报告了宫里的状况,她没想到这一切已经在韩子白等人的注视下,而那只有着通信信息的信鸽也被韩子白拦了下来。
这个十年之久的阴谋就在这天被揭开了。王妃的荣誉从此扫地,但出于十几年的旧情,族长并没有杀了她,而是将她打入了永不见天日的冷宫。
王妃被打入冷宫的消息虽然封锁的很严密,依然如长了脚般不胫而走。传出了宫殿,传遍了整个土哈族。
娶公主而顺利继承王位的计谋被萧奕辰等人破坏,宫里最大的筹码王妃又被打入冷宫,瓦韩十来年的精密部署就这样毁于一旦,让他陷入了癫狂状态,再也不能耐心等待各地起义后再遥相呼应,率先清点兵马,发动了起义。
将军府,建在土哈族的首都摩德城。将军府手握五万精锐士兵,虽然数量不多,但胜在都是精锐,而且兵马都在首都摩德城。
整个摩德城共有十万兵马,其中有一半是瓦韩将军的。
这一晚,月黑风高,老百姓们早早的关上的门。
几万士兵戎马劲装着身,动作迅捷的聚集到将军府外,整齐的占据着数条街道,萧风瑟瑟,一片肃杀之意。
这时,一位骑着战马的男子擎着火把来到部队前,勒马喊道:“弟兄们,雅莫克终日沉迷酒色,置江山于不顾,让我繁荣昌盛的土哈族变成如此这般,各地纷纷打算起义,置万民于水火,将军说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出现,经过长达一年时间的深思熟虑,将军终于下定决心,为了黎民百姓,死而后已,誓死兵谏!!
夜黑风高,一片肃杀的摩德城中,一位高举火把,骑着战马的男子站在军队最前面,说着一些慷慨激昂的话激励士气。
紧闭房门的平头百姓们悄悄在屋上,墙头上,悄悄的看着这一切。这一晚,注定是个不平之夜。
凌晨时分,终于,将军瓦韩从将军府走了出来,他一身戎装,头戴穿云盔,身披黑金战衣,着卷云屐,腰间配着一把宝剑,剑鞘上纹刻着许多神秘的符文,从剑梢直到剑尾,剑未出鞘,在剑鞘周边隐隐有一层黑雾浮动。
虽然先锋已经说了很多鼓舞士气的话,出现后的瓦韩也不得不在重复一次,试图将人们的战意提升到最。
当士气达到最高点时,瓦韩拔出腰间配着的宝剑,剑露寒光,耀的前排士兵不得不闭上眼睛。随着瓦韩一声令下,整齐的万人军队随着他的马匹从容的走向王宫望向。
士兵各个神情坚毅,目光坚定,大有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似乎今晚的战斗在所难免。
骑兵部队作为奇袭部队先行出发,一个个高举火把,将城市照的犹如白昼。
但是,当大部队来到通往王宫的主街时,依然没有任何战斗的声音传出,在这种诡异的安静下,他们来到了通向王宫的主城门前。
这时,先行奇袭部队安然的站在道路两旁,马匹摇着尾巴,左看右看,似乎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这副诡异的情景让士兵们心中升起一丝讶然。
最先一排的士兵看到,在奇袭部队分开的道路中央,立着一个孤独的身影,身穿甲胄,戴战盔,束披风,手中擎着一杆长,傲然而立。
在最前方的瓦韩看到这副情景,收敛起讶异的情愫,遥遥的道:“恩公,你自己一人能挡住这千军万马么?难道人老了脑子也糊涂了么?!”
须发皆白的老者厉声道:“叛逆者人人得而诛之!族长勤政为民,不过是为女子所害,现已将爱妃打入冷宫,定然会重新变成勤政爱民的好王,而你们现在的做法是谋反,是大逆不道,会尽得百姓唾弃,天下人嘲笑。就算你们不怕,难道也让你们的父母兄弟着一辈子的叛逆之名而生活么?!”
如果这话是旁人说出来的,或许不会让视死如归的军人动摇,因为战前说敌本身就是极不可取的。但是,说出这话的却是开国大元帅楚傲峰,是瓦韩将军的师父,更是他们数年前的直系首领。军中顿时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出现了一些反对的声音。
瓦韩大笑,道:“天下人都知雅莫克沉迷酒色,荒朝政,弄得民不聊生,这样的族长何不推翻,重立明主?我等的做法乃是替天行道,丰功伟绩也。胜了,百姓称颂,万民赞美;败了,也不过是鲜血洒地,喷出一腔热血而已!”
听到这一番话,众人皆点点头。毕竟这十余年来雅莫克虽然没做出太大残害人民的事,但也做了不少错事,而且世人都说雅莫克无德无能,无谋无勇,确实不适合当皇帝。当兵的不怕死是假的,但是死有重于鸿毛火情于泰山,只要死得其所,在所不辞。
楚傲峰借助朦胧月色和两旁骑兵高举的火把能看出瓦韩身后的士官和士兵们的犹豫,更加坚定了劝降的心思。大喝道:“众位,谋反就算说的再好听也是谋反,大家都是吃家族粮食长大的,族长虽然在女色下于朝政置若罔闻,但你们可曾少吃少喝了?瓦韩将军狼子野心,试图篡位,才说这么些冠冕堂皇的话,劝大家莫要助纣为虐,为虎作伥,给父母兄弟姐妹,老婆孩子蒙羞,让他们无颜面对父老乡亲。”
“噔!”
军队里,突兀的响起一个声音,搅乱了士兵们的心。只见那人失神间武器脱手摔在了地上,他不断喃喃道:“我不想做叛族者,我不要做叛徒。”
这些话虽然声音小,但让士兵们的心开始犹豫起来。如果是抗击外敌,是为了统一而战,他们不会有任何犹豫,但是弑君篡位,为虎作伥这样的罪名他们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