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位蒙着面,穿着夜行衣的黑衣人想要阻拦却已经晚了,大喝道:“你干什么?”因为嘴巴被捂着,说话的声音发闷,依然被萧奕辰听到了。显然两人因为信号弹的事情而产生了分歧。
营帐外登时灯火通明,犹如白昼。林紫盈和韩子白也在这阵阵喧哗声中被惊醒,执着武器跑出营帐。
林紫盈见到许多卫兵将两黑衣人重重围住,却不能将之奈何,大急,脚步一踏,身形借势跃向黑衣人所在的方向,长鞭倏地探出,卷住了一黑衣人的脖子,用力一拉便将他带上了半空中,再借力一甩,那人即被重重的摔了出去。
林紫盈一踏某士兵的脑袋,借势飞向摔出去的那人,长鞭如一条利剑般,趋势如虹,直刺向想要爬起来逃避的黑衣人的胳膊,穿了黑衣人胳膊的长鞭又一拉,让后者痛的鬼哭狼嚎。林紫盈却眉头都不皱一下的把他拉到脚下,踩着他后背,制住了原本动作迅捷的黑衣人。
这连续的动作让萧奕辰微有些惊讶,本来凭对方的出手方式迅捷狠辣,又能隐藏自身修为来看,他还以为黑衣人是多么厉害的人物,没想到却不敌林紫盈这随意几鞭,这期间固然有林紫盈实力提升的缘故,更说明这黑衣人厉害不到哪里去。
就在林紫盈低头打算摘下黑衣人面具时,萧奕辰陡然瞳孔收缩,大喝道:“小心。”大喝的同时跑了过去。
但终是晚了一步,那黑衣人从宽大的袖袍里掏出一包不知名堂的白粉,扬在了林紫盈脸上,后者立刻传来痛楚嘶嚎声。
那黑衣人想借此机会逃跑,却忘记了胳膊里还着林紫盈的长鞭,一拉之下将林紫盈拽动了几分,脸上以及眼睛火辣辣疼痛的林紫盈犹如一只愤怒的老虎般猛地甩起长鞭,那被长鞭尖端勾住的黑衣人身子随之飞起,重重的砸在地上,林紫盈用力抽出长鞭,不计后果的向着地上的黑衣人抽打着。
林紫盈手中两色长鞭变成了四色长鞭,达到了四品宝器的程度,再加上自身真气和愤怒,每一鞭都能让黑衣人皮开肉绽,血肉纷飞,深深的甩进黑衣人的皮肤里,疼的黑衣人死去活来,恨不能咬舌自尽。
十来鞭过后,黑衣人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一动不动了。但林紫盈还是不断的挥舞的鞭子,愤怒到了极点。
萧奕辰在他身旁,想劝解但不知该怎么说。这时,被士兵护送下从大帐走出来的祖雅走到林紫盈身旁,急切的道:“这是五石粉,乃是一种剧毒之物,中毒后要立刻用清水洗净,稍晚片刻被五石粉接触过的皮肤就会发生溃烂。”
韩子白,萧奕辰和林紫盈听到这话不可谓不惊。韩子白急忙冲到营帐里端出一盆水,让林紫盈清洗。
另一黑衣人孤掌难鸣,在与众士兵僵持了不长时间后就被擒住了。就在这时,远处灯火通明,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萧奕辰他们之所以选在这里宿营扎寨乃是因为这是一片草原,一望无边,只有少数几个山丘,很难有人突然偷袭,而这些喊声绝不是一两人所能造出来的声势,让人不由得为之惊诧。
祖雅忙调动士兵集合布阵,应对状况。
士兵们动作迅捷,不一会就站好军容,在祖雅有条不紊的指挥下前锋率领百余人冲向喊声传出的方向五百米处的一处山岗迎击敌人。五十人护住粮草安全,百人于粮草周边巡逻警戒,并充当救援角色,粮草被袭时优先策应。其余五百人布阵一字长蛇阵,剩下三于百人随时待命,相机行事。
而此时,有一人在祖雅下达命令时径自离开了军营,向着喊杀声跑去。
这人正是身为护送总指挥的萧奕辰,他速度无人能及,就算人们想拦也拦不住,萧奕辰对于行兵打仗一窍不通,但是此时的他可谓愤怒到了极点。因为受伤的不是别人,是不顾危险同和他一起出来的林紫盈,一包五石粉,搞不好会让倾国倾城,最注重自己容貌的林紫盈丧失他最自信的美貌,这会对她造成何种打击,萧奕辰不敢想,他心乱如麻,风驰电掣般的来到了喊声震天的两里外的小山坡,只见山坡下旌旗招展,火光连天,人影绰绰,好不壮观。粗略一扫,足有千百人。
这千百人中的先锋官见到山坡上突然出现一人,大是惊讶,召来身旁的手下询问道:“那是谁?他们不是已经做好斩首任务了么?”
那士兵摇摇头,道:“小的不清楚。不过刚才所放的确实是红色烟雾,是任务成功后所放的。”
那先锋官低声道了声“不管了”,然后扬起的手掌猛地落下,道:“进攻。”
一声令下,一队穿着奇装异服,骑着马匹的百余人的队伍冲向了山坡中的萧奕辰,先锋官见萧奕辰依然不动,喝道:“无论是谁,格杀勿论。”然后扬起马鞭狠狠的抽动战马,向前奔来。
骑兵越来越接近萧奕辰,先头的十来匹战马上的人们拔出腰间长刀,喊声虎啸。中间一人身子向前一倾,长刀直奔萧奕辰的脖子,战马过,人头落。
然而出乎他的预料,长刀距离萧奕辰几寸时后者突然诡异的消失了,然后只听见十来声马匹的长嘶声。前面的十来匹战马几乎同时跪倒在了地上,马上的骑兵均滚落下来。
后面的马匹见到这一幕急忙勒马,但有些不及,直接踩着那些战马过去了,不过没有过去一米,十来匹马又诡异的倒在了地上,一波一波,共百人的骑兵队,全部倒在了这,而落地的骑兵们,无一生还,山坡上一片狼藉,满目疮痍,后面的卫兵却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以为遭遇了偷袭。
萧奕辰衣服上,脸上,头发上,几乎所有地方都是猩红的鲜血,犹如一头魔,一尊杀神,站在小小的山坡上,漉漉的长发迎风舞动。
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大地满布疮痍,地上散落着断裂的兵器,倒在地上欲要挣扎起来的战马,痛苦哀嚎、横七竖八的士兵,尸横遍野,寒风瑟瑟。
山坡下,犹如一片坟地,血肉纷飞,血流成河。山坡上,一人傲然而立,手中执着一把青色两刃剑,着一身灰色长袍,穿一双登云靴,沾满血水的长发迎风飞扬,时而掩盖住他那有些发红的眼睛,他周身血水满布,看起来格外血腥。
骑兵部队后面是一大队身着厚重盔甲的步兵部队,他们手持长戈,步法稳健的向这个方向跑来,当看到那漫山遍野的尸体,那些最前面的士兵皆是一惊,不过这并没影响他们的步伐,在投入到这个队伍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想到了这个情景。
尤其是当他们看到山坡上仅仅有一个敌人时,心里的慌乱感才逐渐消失。步兵后面是弓箭手,但由于步兵并未停下布阵,他们也仅仅的快步跟随在后面,在后方两侧分别是一队二三十人的骑兵部队和后面重装甲军,快速向着萧奕辰所在的方向压进。